顾修远回头看着板着脸的母亲,疲惫地低叹一声。

“顾修远,你——”夏玫想发怒,可是看了看纪舒语转而又笑道,“看来,我之前和你说的话,你都忘了?”

她的威胁是那样的明显,也让顾修远越来越心寒。

“妈。”顾修远淡淡地看了眼夏玫,“人是不可能一直被同一件事件威胁的。”

夏玫蹙眉。

“您的心思我知道,但我做不到。”他上前一步,“您若是还顾念一点我们母子的情分,就不要再乱来,要不然……”

他的笑让夏玫觉得陌生,就如之前他在会议上晕倒,在医院醒来时对他说‘您最好不要那样做’的时候是一样的。

“顾修远!”夏玫动怒。

他这是在跟她叫板吗?

为了一个女人!

“妈,我是您儿子,您也应该了解我。”他笑,“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吧!”他看了眼时间,“这个时间,我爸应该吃药了。”

顾修远拉着纪舒语离开。

夏玫紧紧地握着拳头。

这么多年了,她最容不得的就是别人违逆她的意思……

顾修远拉着纪舒语的手离开,他能感觉到母亲的目光,可是脚步却没有一丝停顿,只是将纪舒语的手拉得更紧了点。

坐进车里,顾修远探身来给纪舒语系安全带,然后揉揉她的头发,“累吗?”

将她扯入这样的危险里,他很心疼。

“嗯!”

纪舒语点头,一副累到不行了的委屈模样,然后搂着顾修远靠在他的怀里。

顾修远被都逗笑,然后吻吻她的唇,静静地抱着她,“累了就靠着老公休息一会儿,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他说着,轻吻她的额头。

纪舒语听着笑,他的安抚、他的不安她都懂。

她也算是在夏玫身边长大的,她的手段,她熟得很。

“修远,我知道可能会有些难,但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不怕。”

顾修远听着,心头重重一颤,捧着她的脸直接就吻了下去。

“小语,我会好好保护你,也会好好保护我们的宝宝。”

……

顾氏的酒会的事情没有传出一丝一毫顾修远和纪舒语的事情,这点顾修远也不意外。

他不让母亲顺心,她自然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不过他也不在意,他带小语到宴会上,也只是想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堵住那些好事之人的嘴。

酒会之后,顾修远接到了有关A市的一个消息。

当初从孤儿院院长那边没打听到有用信息,他便试图找二十多年前,有没有人知道或者看见什么。

虽然这有些大海捞针,可是也是唯一的希望。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的被找到了一些线索。

据目击者说,当初扔孩子的是个男人是开着车的,所以根本就不会存在小语说的“活不下去”的说法。

有车,可能是大家族的女儿未婚先孕,为了不让家族蒙羞而丢掉孩子。

当然,这种可能性不大。

开着车来,却用纸箱装着,更有可能是有什么恩怨,或者受什么人指使。

毕竟,所谓“豪门”里的那点事,龌龊得很。

据目击者说那辆车是云城的车牌,云城的车去A市丢孩子,怎么看都不是简单的遗弃那样简单。

“好,我会亲自过去一趟,你把人给我联系好,到时候我找你。”

……

西子湾

顾修远难得没有加班,回到家里的时候,纪舒语坐在桌前,身后是满地的设计稿。

看着这个画面她忍不住笑,阿姨在一边也是忍俊不禁。

见顾修远回来,她转身回到自己的佣人房。

其实顾修远本是不喜欢有人打扰他们的,可是小语现在怀着宝宝,没人照顾她不放心。

“在做什么?”顾修远上前。

“给宝宝设计衣服啊!”她的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好不好看?”

他看着她的脸,“好看。”

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再想到调查结果,顾修远忽然有些心疼。

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到底是什么大不了的仇怨,让他们下得了如此的狠心!

“怎么了?工作不顺心?”纪舒语放下笔,回头。

因为霍家的事情,夏玫又逼迫他了吗?

顾修远摇摇头,然后把她抱进怀里,“就是有些累了,想抱抱你。”

他在肩窝蹭着,纪舒语有些痒。

“哎呀,你脏死了,洗手了没啊!”她嫌弃地推他。

“你陪我。”他说着,直接将人抱起来。

原本真的只是换换衣服,洗洗手,可最后纪舒语却被抱到盥洗台上,被吻得瘫软在他的怀里。

一时忘情,他的手已经滑入她的衣服内衣。

怀孕之后,她的皮肤变得更好了,光滑、细腻,原本只是想浅吻一下,可是一触碰便失去了控制。

“修远。”纪舒语微喘,“不行……”

自从有宝宝,他一直都很克制。

起初还会要她帮忙,但最后发现还是要自己冲澡,他也就放过他,直接自己去解决了。

“抱歉。”他低笑,“今天……有点激动。”

他伏在她肩上,喘得有些厉害,但是努力地平稳着。

“小语,我明天有点事情,要出个差。”

“啊,又要出差啊!”

“怎么,舍不得?”顾修远笑,“很快的,这几天你好好呆在家里好不好?”

“我不想你去。”她搂着他。

倒也不是真的要影响他的工作,有些撒娇的成分在,但现在她对‘出差’也是真的有阴影了。

她软软的语调敲在耳畔,顾修远拥着她恨不能将她揉进身体里。

“要去很久吗?”她问。

“两三天吧!”他道,“顺利的话,隔天就能回来。”

“那你能带我去吗?”纪舒语紧紧手臂。

“乖,我真的会快去快回。”他吻吻她,然后直接将人抱起来。

纪舒语吓了一跳。“干,干嘛?”

看到她又羞又怕的模样,他忽然坏笑:“老婆,我今天想你帮我。”

他吻吻她唇,眸色幽深,充满了暗示的味道。

纪舒语的脸颊当即涨红,然后不满地抗议道:“你,你有没有人性啊!”

顾修远笑得愉悦,然后在她耳边缓缓呵气:“我一直都清楚地记得,在**,你给我的定位……是王八蛋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