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巨大的倒下声音令东方狸的心神紧绷到差些崩溃。
“非痕。”东方狸捡起地上的解药,连忙跑过去,双手将剡非痕抱入怀中,眼眶被泪水堆满,瞬间流下,流过脖颈,被一只手指拦截住。
“小狸。”清风拂面的笑容,熟悉又自然,带着满满的只属于她的宠溺。
“笨蛋,你吓死我了,刚才还装酷站着,现在怎么就倒下啦,装柔弱是不是。”只是一瞬间,泪水喷涌而出,手胡乱拍打在剡非痕身上。
剡非痕闷哼出声。
“怎么样了?”东方狸急忙将脸凑过去查看伤口。
下一秒,嘴唇被一个柔软的东西擒住,剡非痕的头上抬着。
轰,大脑一片空白,傻愣愣的,随即反应过来,一记粉拳不轻不重的推开剡非痕。
“你都这样了,还想着怎么算计我。”脸颊绯红粉嫩,双手小心将剡非痕在自己的怀中扶好。
剡非痕轻轻吐出舌头,眼露一丝委屈,还有得逞后的得意。
“好啦,好啦,知道你委屈,你委屈,你最委屈了,来,先把解药喝了。”东方狸像哄着小孩一样,细声细语说着,一边将手中解药的瓶盖拧开。
“我要用另一种方法。”剡非痕嘴唇嘟起,粉嫩粉嫩,睫毛轻颤,好可爱的模样。
“另一种?”她的脑袋有些转不过弯。
突然,眼前一花,形势调转过来,东方狸被剡非痕压在身下,剡非痕双手撑着身体,俯视着她,唇角轻扬,朦胧黄色光晕中,好像吃到糖果的孩子,带着浓浓的窃喜。
她有些傻眼。
这是神马情况。
“你才是笨蛋呢,有了你,当然要用另一种。”剡非痕轻声,眉头舒展成一片,眼里的笑意盈盈,如果不是看到了额头上的血液,她一定会狠狠一个爆栗敲上去。
“笨蛋笨蛋,你就是笨蛋,身体都这样了,还想要使坏,是不是要我担心死才肯乖乖的啊。”东方狸抬起拳头再次轻捶过去,一脸狠色,但怎么看都好像是撒娇的模样。
春风在剡非痕的脸上化开,发丝轻柔垂下,贴着她的脸庞。
“小狸。”
“嗯?”东方狸不解抬眼看去。
“我爱你。”剡非痕笑得温柔,这让她想起了刚才站立时剡非痕的神情,冰冷刺骨,像是所有黑暗的源头。而这一切,只因她。
“不开心了吗?”手指攀上她的眉宇,眼中有浓浓的心疼。
摇头,笑容如雨后花朵灿烂绽放,茶色的眸子泛出坚定:“非痕。”
“嗯?”这一次,轮到剡非痕不解。
“我爱你。”她的脸颊微红。
“我知道啊,笨蛋小狸。”剡非痕笑的像个孩子,光晕在脸上一圈圈回绕,眼底却有着让人心疼的执着。
“你才是笨蛋,不许叫我笨蛋,你一定要比我笨才行,所以,你必须是笨蛋,就算我是笨蛋,也是比你聪明的笨蛋。”东方狸撅了撅嘴,好似可以挂个小油瓶,小小的哼了一声。
“那我就当只比小狸笨的那个笨蛋,当一辈子的笨蛋。”剡非痕俯身,轻轻擒住她的唇,轻轻吻。
她一时之间忘了反应,唇上传来的温热令她渐渐沉醉。
“我好热,小狸,帮我好吗,我想要你成为我的女人,只能是我的。”声音断断续续轻柔从两人唇间留露而出。
睁开微微迷离的双眸,看着眼前自己深爱的男人,那眼中深邃的冰蓝,她点头。
在不确定的未来之前,她希望将完整的自己留给深爱的男人。
至少不会留有遗憾。
剡非痕,我爱你。
浅末市是一座靠山的城市,越是靠近山,越是荒凉无人烟,曾有人想要将山变成旅游开发区,但从施工开始,就有工人出现各种各样的发烧头被撞脑震**之类的问题,最后只得作罢,国家也曾想在山上开个洞,让火车通行,但山的石头太硬,要动用太大的人力物力,而且浅末市三面有交通路线,火车通行的想法便不再那样重要,最终不了了之。
浅末市的这座山,说大不大,比不了泰山岳山,说小不小,可以横跨浅末市的直径,山上光秃秃一片,只有数不清的杂草在风中飞扬,有一条从山顶留下来的水流,很细,好像随时都要断掉,但却始终不断,常年细细的流着。
据传闻说,住在山下的人都会倒霉,原因就是因为山,开始有人不信,但后来的几次事件后,再也没有人愿意靠近这座倒霉的山。
此时,山下伫立着一户木屋,看木板的成色,很清楚看出是新的,还有着草木的清新味道。
“师父,要来这种地方挖墓吗?怎么看都好像风水都不是很好的样子。”小梨挠挠头,一手抱住怀中的菜篮子,菜上水滴盈盈,是刚洗回来的。
坐在屋前的师父撩起被风吹乱的发丝,身下摇椅在力道掌控下轻轻摇曳,刺眼的阳光令眼睛不自觉眯起,细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一座山,笑容绽开:“宝是挖出来的。”
小红呼哧呼哧喘着热气,怀中抱着一堆柴火向这边奔跑过来,哗啦一声,东西全部散落在地面,用脚将柴火收集一起,轻车熟路的将支架搭好,锅放置上面,跑进屋内。
转眼间,小红从屋内出来,手上拿着各种调料包,放在支架旁,眼睛看向小梨。
不等小红说什么,小梨连忙抱着菜篮子小跑过去,站立在一旁,充当放菜篮的架子。
师父悠哉摇曳着摇椅,吹着微风,脸上怡然自得,有徒弟就是好。
这样的生活也不是第一次了,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有意无意,她随意扫过正在做饭的两人,莫名的光芒闪烁,很快消失无影。
她倒不是不想让东方狸做饭,而是此人做饭实在是人神共愤,惊为天人,将她发配市内也是不得已之举,否则放在她身边没大没小,只会跟她抢饭吃,还不如扔到市内任逍遥去。
眼底笑意点点,犹如阳光的颜色。
饭香从锅内飘逸散出,眼睛愈发明亮几分,眼神看向两人。
小红抹了一把脸色的黑,将盛好饭的碗递给了小梨,不用说话,小梨很自觉地递给师父,而师父则一手拿着碗,一手拿勺,开吃起来。
这种生活,实在是美好。
“叫东东西西也出来吃吧,一会也要干活了,别把他们总憋在抽屉里,这里又没有别人。”师父悠悠晃**下摇椅,不紧不慢说着。
“是,师父。”小红小梨齐声应道,两声口哨从两人嘴中吹出,下一秒,两只小脑袋出现在屋门口,一只蛇,一只鸟,蛇跟鸟看起来很不友好的样子,鸟扑腾着翅膀飞在空中,距离蛇很远,蛇不断吞吐着信子,看着天上的鸟。
貌似蛇跟鸟是天敌来着,不过没记错的话,不是鸟吃蛇吗?怎么鸟还怕蛇?
蛇直接跨过门槛,呈S型曲线向小红爬过去,缠绕上胳膊,到达肩膀,舌信子吞吐着,鸟先是在门口探了探头,几次回缩后,这才扑腾着翅膀,飞上小梨的肩膀。
这两只是两人的宠物帮手,不过修行不够,还不会说话,跟小银比起来还是有很大一段距离。
“西西,你怎么会怕蛇呢,要知道,你是鸟。”说着,小梨一个爆栗敲在了鸟的头上,不知道这一举动是不是受到了某人的遗传。
“东东,低调,懂吗,做事要低调,要扮猪吃老虎,不要拽的人五人六的,好像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有本事跟小银打一架看看。”小红唾沫横飞,手指戳着蛇的头,一下两下三下,耐心教导着。
鸟低下了头,蛇依旧仰着头,小红小梨相视一眼,同时叹气,他们的修行相比较小狸姐还要差一点,自己的宠物也管不好。
“东东西西。”师父声音提高一个分贝,将吃完的空碗随手扔了出去。
眨眼间,蛇与鸟已经不在刚才的位置,而地上出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一条蛇背上顶着一个空碗,而鸟扑腾着翅膀,在看到碗要倾倒时连忙扑闪翅膀用风扶正,连连续续不知多少次,终于来到小红脚前。
小红伸手将空碗拿起来,蛇再次爬上她的肩膀,而鸟再次回归老位置,看那欺负的胸脯,似乎有些气喘。
“西西,你还太弱了,昨天侦探了六个小时,今天罚你多加一个小时。”小梨敲了敲鸟的脑门,动作娴熟,好像敲过很多次。
“东东,今天你依旧负责晚上的巡逻,如果有人进入范围,你知道该怎么做吧。”小红脸色严肃,但眼睛却止不住流出满意之色。
在小梨面前,她还是有几分得意。
“今天的天,有些不对啊。”师父的声音将两人的思绪拉回,两人同时看天,刚才还晴朗的天空瞬间黯淡下来,风变得更冷些。
“师父,今天这样的天气会阻挠我们对地形水土的判断,我们还要继续昨天的工作吗。”小梨边问,边将粥打入碗中,递给肩膀上的鸟,小红同样如此。
“快点吃,吃完将东西收好,进了屋再说。”话落,师父从摇椅上站起,一条猫尾巴从颈椎最下端延伸出来,尾巴纠缠在摇椅背上的一条横杆上,缓缓走入屋内。
小红小梨同时无语。
师父真是越来越懒了。
两人发现,最近师父总会莫名的将爪子伸长,用来切水果,还会将尾巴卷向任何一个需要的东西,直接拉到面前,还会将肉眼可见的所有蚊子苍蝇之类用眼神杀死,总之,用本身能力进行各种方便之事。
好懒的师父。
两人在心中低低说着。
天愈发的黑下来,大片乌云从城市的那一边漂移过来,令人奇怪的是,乌云看着好像要下雨,但却偏偏不下,以不紧不慢的速度悠悠过来,里面的能量也越聚越多,眼看就要到达头顶的这片山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