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斗这种事,要战自然得战个畅快淋漓才像摸样,如狼头帮与铁蟒帮这么婆婆妈妈地纠缠,打到明天怕也打不出个结果。

本打算节约时间,坐收渔翁之利的红海,发现自己的算盘显然是完全打空了,别说他们要打上一夜,就算只打上一炷香,红海也没办法继续忍受。

如果说狼头帮与铁蟒帮的搏斗像一锅正在煮沸的油,那么红海的加入,就像一滴水掉进了沸腾的油锅。

最先察觉到不对的是西门冲,铁蟒帮的帮主突然发觉身后传来了惨叫声,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几个呼吸后,惨叫已经尖利到他无法忽视。

“瞎叫什么!”西门冲向后怒吼道:“眼睛都望哪呢,敌人在前面。”

帮主发话,可帮众们却半点面子也不给,惨叫声依然此起彼伏。

“老大,后面也有敌人,兄弟们挡不住啊。”

“真有敌人?”西门冲愣了,他的铁蟒帮与东皋的狼头帮可以说是下层区数一数二的帮派,今天的约斗也是为了确认凉城下层区老二的位置,不应该会有其他帮派插手的。

但他楞,身后的骚乱可没有停,连东皋也疑惑地放下了攻势,指着西门冲身后的混乱大声笑道:“西门冲你这是后院失火了吧,要不要爷爷帮你整顿整顿再继续啊!”

“顾好你自己吧。”西门冲恼羞成怒,长鞭掉转方向劈去身后,劲风呼啸间,几名还能移动的帮众连忙闪开,唯恐被殃及池鱼。

然而鞭势落下后,却突然间踪迹全无,被西门冲拿铁蟒血浸泡过一个月,坚若金铁的鞭稍,竟被一只手掌简简单单地攥在了手中。

那手掌是如此地有力,西门冲连连发力却是拽不动半点。

“帮派斗殴,折腾地像小孩子打架,我来帮你们早点结束好了。”

手掌的主人话音刚落,身形便从西门冲的眼前消失无踪。

做为铁蟒帮的帮主,西门冲向来是通过傲人的速度威慑帮众,单论速度的话,他甚至敢与上层区一些大派的内门弟子一较

高下。

可今日,就当着他的面,一个男人消失地无影无踪。

不要说追上对方的速度,西门冲连对方的样子都没看清楚,只知道知道那是个男人,而且是身材相貌都酷似孩童的男人。

‘怪物?侏儒?还是别的什么人种?’一大串的念头从西门冲脑子里迸发而出,而下一秒,他却又什么念头都无法兴起了。

一只手掌劈在他的颈下,被阻断的大动脉停止了对大脑的供血,西门冲的意识几乎是顷刻间从脑中消失,他就像个断了线的木偶般躺倒在地。

不远处的东皋只觉得后背上满是寒意,刚刚才与西门冲交手的他,当然知道铁蟒帮的帮主并非是个绣花枕头。

所以他并不会觉得西门冲太弱,西门冲之所以一招不到便被击倒,只能是来犯者实在太强,强到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东皋,不认为自己有半分打赢的可能。

而且东皋现在连对手在哪里都看不见,击倒了西门冲后,这个搅局者又消失了身影,东皋只能紧握狼牙棒,一边四面张望,一边连连后退。

然而不知情况的狼头帮帮众,看到西门冲倒下,铁蟒帮帮众七零八落后,还以为是自家帮主的手段,个个兴奋地不能自已,狂呼大叫着从东皋的身边挤冲过去,而东皋一时间也忘记了约束手下们停住脚步。

结果就是,在几十名帮众围堵着铁蟒帮的残党围打一气的同时,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也跟着响起,与铁蟒帮帮众们的遭遇如出一辙。

“撤退,快点给我撤!”

刺耳的惨叫声终于唤醒了东皋的血性,他怒喝一声,扔掉狼牙棒便扑向惨叫声发出最多的地方,那里有个身影正将他可爱的兄弟逐个地一巴掌拍翻在地。

见东皋硕大的体型跳下,那身影不闪不避,反而向他露出了一个揶揄的笑容,仿佛在嘲笑东皋的自不量力一般。

这种挑衅自然更让东皋愤怒,他苦修十多载的拔山诀顷刻间爆发至顶峰,双臂膨胀如铁,甚至隐隐变色发出炙热的高温。

他落地之

时,长街震动,地上的砖石纷纷龟裂爆碎,犹如火山爆发般的炙热空气直扑攻击者当面。

对自己的这一发攻击,东皋简直充满了信心,他还是第一次将搬山诀催谷到这个层次,或许愤怒、恐惧的刺激都兼有之,从这个角度看来,他还得感激这个进攻者了。

“这还想点样,否则战斗也太过无趣了。”

东皋不知道自己在嘈杂的人群中是怎么听见这个声音的,他只知道,这个声音将他那点嚣张的小心思给掐灭地彻彻底底,然后,他就感觉自己撞上了一堵墙。

从第一场街头上的战斗,一直到成为狼头帮的帮主,东皋十几年来不知撞碎过多少围墙,从土墙到砖墙,甚至铁牢,又有哪堵墙能够拦住他一合之力。

但此刻挡住东皋的就是一堵墙,一堵他根本无法相信的人墙,组成这堵墙的却只有一个人。

“可惜力道小了点。”这是东皋听见的第二句话,随后箍住他还在散发热量的手臂的双掌,只是好似随意地一扭,他便腾云驾雾般地被翻到了空中。

无比的屈辱,东皋所有的力量在进攻者前面毫无作用,他就像根稻草般被甩来甩去,粗壮的身体却又能同时将数个帮众砸得昏迷不醒。

这一来二去,当东皋终于发现自己安静下来之后,整条长街也完全地安静了。

根本不用看,东皋甚至都想象不出帮众们逃跑的情况,所有人怕是都被砸趴下了。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红海算了算,制服这帮乌合之众,他大概用去了半炷香的时间,还是有些慢了,若能使用魂术震波的话,解决战斗可能只是一瞬间的事。

但事实上,把宫飞救起的‘归返’,已经耗尽了他好不容易存下的魂力,等待它重新汇集,可是个很漫长的过程。

“你到底是谁?”唯一在长街上还算清醒的东皋发出了疑问,他对强者充满尊敬,更何况对方甚至没有下一次重手。

但是他也很不理解,这样一个高手,为什么会对他们这些小喽罗感兴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