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登堡的人们,还纵情的沉溺在庆典过后的欢庆夜中,苍凉的号角声从皇宫的方向传了出来,逐渐的响彻整座城市。

整队,整队的禁卫军从军营里冲了出来开始驱赶着在街道上正兴高采烈的欢庆庆典的人们,人们惊慌的向自己的家中跑去。只剩下苍凉的号角声绵绵不绝的响彻在格兰国的帝都上空,以及禁卫军们的军靴踩踏在整齐的石板路上脚步声。

所有听到号角的人,都在重复着同样的话:“皇帝死了!皇帝死了!”

此刻的城管治安大营办公大厅中灯火通明,贺杰这个被李志准备调走的前任副总长,默不做声的看着同样沉默不语的城管治安大队里所有队长级别的军官们,整个大厅中安静的都可以听得见一根针掉落的声音。

“嗒,嗒,嗒”的脚步声从外面急匆匆的传来,“贺大人,”士兵焦急的喊道,“外面突然来了不少禁卫军的人,已经将大营团团围住了!”

“他们没有说什么吗?”贺杰紧张的问道,

士兵摇了摇头,“大人,他们没说什么,我问他们,他们也不回答,只是不让出去。”接下来士兵迟疑的说到:“我看他们,他们似乎是在等什么人,或者等什么命令!”

“你下去吧,传令给所有的弟兄,”贺杰停顿了一下,坚定的说到:“刀枪不许离手,在屋内等待命令。”

“是!”士兵应了一声,转身跑了出去。

“副总长,这样不好吧!”一名队长站起身冲着贺杰问道:“难道我们真要跟禁卫们开战?”

“杜老二,你说什么废话呢,人家都把咱们围住了,咱们还束手待毙呀!”刘强噌的站起来,不等贺杰说话,指着外面说到。

“刘强,禁卫为什么围了咱们,还不是因为李志吗?如今他到是拍拍屁股跑了,留下咱们在这里顶缸。”

“我操你妈!”刘强抽出宝剑就朝着杜老二砍了过去,“你他妈的,当初不是李大人,你他妈的也许早被那个贵族给敲个黑棍扔他妈的沟里去了,你家那铺子也早他妈的改姓了,你他妈的学斗气的时候怎么不说不学呀,这会你他妈的埋怨起李大人了,老子先一刀弄死你。”

“刘强,不就是李志给了你把宝剑,你就把李志当亲爹了。操!你有种,来捅死老子!”杜老二扯开衣襟**着胸脯,冲着刘强破口大骂。

一干人纷纷站起身来拦住了两人,贺杰看着下面打骂纠缠不分的场面,狠狠的一拍桌子,“都住手,怎么着都当了几天的大爷,心气高了?刘强,你少给我耍那二百五,杜老二你也不要太过了,你好处没拿?你斗气没学?光想占便宜,一点事也不想担?”

刘强冲着杜老二哼了一声,将剑又送回鞘内,坐回了原位。杜老二脸上有些挂不住的说到:“贺头,我,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一时心急随口那么一说。可贺头,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贺杰看着这些眼巴巴的瞅着自己,等着自己拿主意的多年下属,轻叹了口气,说到:“我仔细想了半天,本来我觉得上面会撤销了咱们这个大营编制,把咱们全打散了安排到其他的部队;可看外面的情况又不像是!”

“当然不是,”突然从大门处传来一个人的声音,“是要委派你们押送给陛下修陵的奴隶,之后让你们给陛下做护灵部队。”

“杜磊,你怎么知道?”贺杰忽然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煞白,指着杜磊说到“你,难道你是”

杜磊不待贺杰说完,就应道:“不错,贺副总长!我就是负责监控城管治安部队,由缉捕司军务处派来的。”

“唰,唰,唰”伴随着兵器出鞘声,所有在场的人拔出了刀剑,对准了站在大厅门口杜磊。

“诸位大人,干嘛这么紧张,我可没有恶意!”

“笑话,那个不晓得,缉捕司里的人都是咬死人不偿命的恶狗!”方振指着杜磊鄙夷的说到,

杜磊笑了笑,说到:“诸位大人,杜磊绝无恶意。我知道贺副总长应该知道什么是护灵部队吧!”

贺杰面色惨白得看着杜磊,长叹到:“不错,我知道什么是护灵部队,当年处置先帝的护灵部队时候我还只是一个小兵,没想到十几年后......唉!”

“贺头,什么是护灵部队!”杜老二向贺杰问道,

杜磊接过话头,说到:“护灵部队,就是拱卫陛下在地下尸身安全的部队,简单的说就是给陛下殉葬的部队!而且要求是成建制的标准的部队。威尔陛下去的仓促,乃至于军部还不曾给他准备护灵部队,可巧李志大人......”

“所以我们就成了护灵部队?成了威尔陛下的殉葬部队?”刘强眼里冒着杀气,语气冰冷的打断了杜磊的话,“你,怎么好心的告诉我们这些?”

杜磊苦笑一声,“所谓成建制的部队,我这个总长亲兵怎么能跑得了?卢大人恨不得泡到开水了把跟威尔陛下所有的事情统统摘个干净,我这样的小人物算得了什么。如果不是当年我被救过一命的同僚如今在机密处里看到了这份处置我们的文件,恐怕我还傻傻的等着上面新的任务呢!”

“贺头,既然他们想要咱们弟兄的命,不如现在我们就杀出去,找李大人去!”刘强一脸杀气地冲贺杰喊道,

刘强的话引来了大部分军官的附和,当一群绵羊已经转变成为凶猛的恶狼的时候,难道还奢望他们会再次的舍弃爪牙任人宰割吗?所以在时值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所有的人选择了抵抗。他们已经不会再去过那种时刻被打脸的生活,那种被贵族们轻贱的人生!

杜磊看着还在那里苦思的贺杰,说到:“诸位大人,现在杀出去不过是自取灭亡,我到是想到一个主意。”

贺杰看着杜磊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冲他点点头,:“那你就说出来,让弟兄们听听!”

“诸位大人,我们还要押送五千奴隶前去修陵,并且这五千最后也是殉葬奴隶中的一部分!路上跟着我们一起押送的也就是一队百人左右地禁卫,到了半路上咱们一起下手,卷了着五千奴隶,上山也好,去找李志大人也罢,总好过被活活殉葬了强,况且威廉陛下的帝位不见得坐的稳了!”

“好,就按你说的办!”贺杰代表众人下了决定,接着又对众人说到:“都回去吧!嗯,杜磊,你跟着我吧!”

杜磊知道这是贺杰不信任自己,毕竟缉捕司的名声是非常的臭,他自嘲的撇嘴笑了笑,冲着贺杰应了一声,就紧跟着贺杰出了大厅。

杜老二在踹踹不安地猜测中迷迷瞪瞪地刚刚地睡着,就听见呜呜地号角声骤然的响起,他猛地坐起身抓起放在床头的钢刀,急急忙忙的跑出屋内,大声呼喝着他手下的士兵们起床集合。

马炯趾高气扬的在阅兵台上来回的踱着步,擦得油光发亮的军靴踏在木板上发出噗噗的声音,他伸手拽了拽不久前穿上地簇新只有禁卫军统领才可以穿的军服,扬了扬脖子,眯缝着眼看了看刚刚跳出云海的朝阳,嘴里啧啧有声,阴阳怪气地说道:“哎呀,我说贺总长,你们城管大营的士兵素质?啧,唉,你看这集合的号都吹过了半天了,还没整合完毕,怪不得你们城管老是被打脸!”

杜磊见贺杰黑着脸站在一旁没有搭腔,伸手轻推了他一下,略带责备地轻轻喊了一声:“大人!”

贺杰回身看了杜磊一眼,忍着气,低眉顺眼地对马炯说到:“马统领教训的是,都是我疏于管理!”

马炯做出一副体谅的样子摆了摆手,说到:“行了!我知道这事不怨你。”他接着愤恨地说到:“都是李志那个贱奴为祸帝都,谋刺先帝。从士兵们的管理就看得出来,李志这个贱奴一开始就是心怀不轨!”

贺杰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统领大人说的是,可恨我等居然没有看出他的祸心!”

“嗯,放心吧!昨晚上禁卫是为了帝都的稳定,你们这里曾是贱奴李志管理,所以不得不小心些,贺总长不要挂怀在心!威廉陛下心慈只究李志贱奴,与弟兄们无干!把心就放肚子里吧!”

“大人,所有士兵全部集结完毕!”贺杰地亲兵蹬蹬地跑上阅兵台,大声地报告道。

“统领大人,请您颁布陛下的诏令吧!”

马炯拍了拍并没有尘土的统领制服,挺起胸似乎在炫耀着胸前那四根金质地鹰羽以及并排别在胸前的双叶胸章,似乎恨不得让所有士兵知道他不但是帝国强大的禁卫军统领,还是帝国拥有着*军衔的世袭公爵大人。

他接过从禁卫手中捧着的威廉签署的诏令,展开后用他那得意之际的声音高声的宣读着:“威尔皇帝陛下不幸丧命于贱奴李志之手,朕悲痛不已。今令城管治安部队总长贺杰率队押送五千壮奴前往皇陵下葬威尔先帝,接到命令后即刻出发!格兰帝国皇帝陛下:格兰·威廉”

马炯看着下面议论纷纷的士兵轻蔑的笑了笑,收起了威廉的诏令递给贺杰,并做出一份热心肠的样子说到:“贺总长,你看这些士兵,看着军纪,你我俱都还在上面,下面就乱成这样,我真怕这样的几百士兵去押管五千的贱奴,这样把我给你派上一百禁卫,帮你!你看行吗?”

贺杰看着马炯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心里轻叹了口气,面上却装出一副求之不得的样子,赔着笑脸说道:“那多谢统领大人了,不然我还真是担心办不好陛下的重任呢!”

“那就贺总长这就出发吧?五千壮奴已经在城外集合好了。”马炯说完又冲着他带来的禁卫军官喊道:“刘恒,你带上一百弟兄们,帮着贺大人一起将五千壮奴押送到皇陵。”就见他停顿了下之后意味深长地说道:“要是贱奴们逃走一个,可别怪我没把丑话说在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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