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志话音落下之时,只见四人之中的身材瘦小的张跃抢先站出身来阴测测地笑,说道:“贱奴,你到是好思量呀,不过今儿咱不是来跟你单打独斗的,诸位动手吧!”

他说着,一挥手中长剑,长长的剑光几乎要割裂天空一般,凶狠地快速地向着李志迎面劈去。

李志原本想拿话将四人挤兑一番,若是单打独斗三个黄金武士还不被他看在眼中,至于对方的那名黄金骑士,嘿嘿,打不过自己还不能跑吗,他不信点背到还能遇到如同秦非那种只差一步就是黄金大骑士的顶尖强者。更何况能先收拾一个算一个,这样他活命的几率不久又大了几分嘛。

谁想张跃他们哪个跟他讲身为强者的尊严,脸面。在张跃他们的眼中李志哪里是堪比黄金级别的强者,分明是几个郡的领地,**裸即将收获地利益。一对一,他们可是不傻,穆成可是还伤势未愈地卧在军**呢。

几乎容不得李志在心中暗骂一声无耻,三道威力无匹夹杂着强大斗气的剑光从他正面以及左右两侧攻来,李志长刀横扫将三人攻势微微一阻,纵身又向高空跃去。

张跃恼怒地看了站在一旁并未出手的范玉一眼,却终究不敢说些什么,悻悻地收回剑势,率先第一个追着李志的身影赶了过去。张阳,费亮自然也不甘落后,几乎同时紧跟在张跃的身侧向着李志追去。范玉脸上闪过一丝颇为值得玩弄的微笑,也一摆手中宝剑,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一时间,高空之上开始了一场你追我赶的追逐之战,眼看着追了许久依旧是差上那么一点距离,况且高空中根本就不存在逃跑的死角,张跃终于忍耐不住了,他侧身躲过李志信手甩出来的一道斗气,满腹怨气地冲着悠悠闲闲地跟在最后面的范玉喊道:“范大人,您大老远地过来,不是光来看好戏的吧!”

只见范玉目光淡漠地看了张跃一眼,又抬头向正在四处乱窜地李志的身影看了看,嘴角流出一丝怪*微笑,猛地加快了速度,几个呼吸间,就赶到了李志的身侧,轻飘飘地伸手右手,一边冲着李志的肩头拍下,一面语气平和地说道:“小兄弟,该来的总归要来,你是逃不掉的。”

李志正漫无目的地乱窜,并且伺机寻找机会优先解决一名对手,然而毫无遮挡地高空给了他奔逃地方便,也同样让他根本没得机会单独面对一名对手,除非拼着两败俱伤。

就在他正伤脑筋的时候,忽然一只手轻轻地拍上了他的肩头,紧接着一股平和沉稳的声音,带着意味深长地语调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逃不掉,那就去面对吧!李志心中的那种深藏在灵魂中不屈的精神,陡然被引发,就是这种不屈的精神,让他向着监工挥出了改变了命运的一击,是这种不屈的精神让他从一个弱小之极的逃奴,成长为一位媲美黄金武士的强者,一位让无数的奴隶无限崇敬的偶像。李志一念及此,只见他猛地一转身挥刀就向身体的左侧横扫过去。

“呵呵!”伴随着一声轻笑,范玉在刀锋还未及体之际就已经向后轻轻跃去。李志一刀扫空,却并没停留,只见他猛地一扭腰凌空掉转了身形,头下脚上挥刀向着正迎着他刺来的张阳砍去。

就听得铛地一声金铁相交之声传入耳际,李志忽然觉得手中一轻,他定睛望去,只见手中那柄普通的钢刀已经被慌忙中进行自救,举剑上迎的张阳手中宝剑削断。李志连想也不曾去想,手持那柄断刀,手臂猛地往回一收,身体更是向下一沉,紧接着举刀猛地向前一刺,正中张阳的咽喉,然而张阳脸上嘲讽的笑容才不过刚刚浮现。

就在李志刚要挥刀横扫切断张阳的头颅之时,就感到身后一寒,他甚至清晰地感觉到了身后那柄激**着丝丝寒气的长剑,即将从背后穿透自己的心脏。

在这生死一线之际,李志一把松开插在张阳的尸体的半截钢刀,向前猛跨一步,身形扭身侧过,可可地让过穿心一剑,只是后背被剑锋轻轻扫过带出一溜长长的血珠洒在了空中。

“啊!”李志那里还顾得上后背那区区一道剑伤,只听的他大喝一声,右手一伸一把抓住了闪着寒光斗气还流转不休的剑身。接着他右手猛地用力向前一拽将手一松,整个人撞入了费亮的怀中,在费亮惊恐的神色中,手做爪状一把掐住了他的脖颈,只听咔嚓地一声脆响,瞬间命丧当场。

瞬间一连击杀两名黄金武士,已经让李志精疲神惫,当张阳的宝剑带着雪亮的一串寒光挥向他时,李志几乎已无还手之力,他只能狼狈不堪地一把将费亮的尸身扔了过去,暂作抵挡。

此刻心中那股骁勇不屈之气,已经消耗殆尽,而对方还剩下一名黄金武士,还有一位在一旁虎视眈眈地黄金骑士,而且现在也不知已经距东源城多少距离,李志的脑海中那早已萌发,却一直被压制的念头,这一刻占据了他的思想,逃,自由诚可贵,爱情价虽高,但为生命故,两者皆可抛。一首篡改的歪诗此刻也浮出了他的脑海。

主意打定,他就要扔下刚刚重新竖起的威名仓皇逃窜之时,却异变骤起,一声凄厉不甘,充满了疑惑地惨叫声,传入了他的耳边。

李志闻声急忙停了下来转身望去,只见适才唯一跟自己对过话的那名黄金武士已经变作了一具正在快速下坠的尸体,而凶手就是自始至终只拦截过自己一次的那位黄金骑士,他此刻手持一柄黄金长枪,正好整以暇地面带笑容地望着自己。

他这是要做什么,独吞穆成许下的好处?难道他这是趁机借我的手,扫平妨碍他的人,最后再杀了我交差?就在李志胡乱猜疑的时候,范玉说话了。

只听他依旧语气沉稳,平静地说道:“小兄弟果然对得起荀玉传人的称号,荀玉有你这般的好学生,他也应含笑瞑目了。”

李志虽然被他的这句话弄得有些疑惑,不过对于饱经世事的李志来说,他不会单纯地认为,对方会因为自己师父的面上放他一马,有道是无事献非奸即盗。李志面色冷淡地说到:“这位大人,有话就请直说吧,李志粗鲁愚昧,不晓得,也不会一些拐弯抹角的话。”

“哈哈!”范玉莫名其妙地大笑了一会儿后,朗声应到:“好!怪不得当年威尔陛下对你是宠信有加,我就直说了,我是至今还奉守帝国之名几位国家重臣,贵族领主联军的统领范玉,我想问你,威尔陛下当年对你之恩,你还记得吗?”

李志被范玉一番话不禁勾起了当年往事,想到当年初见威尔的情景,那种在异世异界得遇老乡的欢喜的心情,一时间竟然有些痴了。

范玉见李志的那番神情,一时间也不出声催促,过了良久只见的李志脸上欣喜之色为之一变,李志的脸色阴郁,冷冷地说道:“记得又何如,当年残害他的人,如今不也都复得恶果,亡者已逝,就让他安心地去吧,何必再用亡者的名义搅得世间不得安宁呢!”

李志这时已经明瞭了范玉的意思,无非是打算借着威尔的名义,打着他的旗号,来实现他们的野心梦罢了。

“哼,哼!”范玉连连冷哼两声,就在李志以为范玉谈不妥要翻脸的时候,范玉一张口说出了让李志大吃一惊的话来。

“威尔陛下的仇人已死,呵呵,李志你可真够粗鲁,愚昧的!区区一个没有实权,行为处事带着一股孩子气地亲王威廉怎么能召集起一群手握领地,实权的大贵族围拢在身边呢?”

李志眉头一皱,沉声问道:“你是说,幕后有人?那你直说,是什么人幕后指使?他这样做又能捞到什么好处?”

“神庙!”范玉的嘴中轻轻地迸出了这两个让李志身形都险些失控的字眼后,又紧紧地闭上了双唇,意味深长地望着陷入沉思之中的李志。

神庙,李志的心中豁然开朗,往日里那些不解之事顿时被区区神庙二字解开了,让他自己惨为奴隶的制度就是由神庙大力拥趸推行的,更何况如今自己与神庙蔚然是不可避免的死敌,除非有一方放弃所信奉的理念,否则这将是一场压迫与反压迫的无可妥协的殊死斗争,而今范玉这一番话,竟然透露出威尔之死,也是神庙幕后指使所为,这怎能不让他心头无名之火骤起。

李志脸上怒容隐现刚要开口详问,突然一个词语电闪一般从他的脑海中划过,炮灰!顿时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之色,李志强压心头之火,语气冷淡地问道:“范大人,直说吧,你们的意思是要做什么,要我跟你们一起为威尔报仇?”

“不错!”范玉的脸上闪过一道赞赏之色,朗声答道:“我们不但要为陛下报仇,还要重铸格兰帝国之名,再现帝国之盛,.....!”

“好了!”李志看着范玉做出那一副慷慨激昂,忠心耿耿地模样,心中充满了厌恶,然而此刻敌强我弱,也是翻脸不得,他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一但他表示拒绝,铁定地将在所谓的背负君恩的罪名下命丧当场。为了活命,为了能给威尔报仇,也为了那万千仰望着自己的奴隶们真正地得到自由,平等。

妥协,苟且一次又如何,李志的主意打定,他便不耐烦地打断了范玉的表演,冷声问道:“废话也不用去说,一句话你们如今包括日后所占据的领地,必须实行废奴令,哪怕将来重新恢复格兰帝国的疆域,奴隶必须废除。如果同意的话,我手中的三十万儿郎愿为重铸格兰帝国流光最后一滴血。否则...”

李志一字一顿地迸道:“李志大好头颅就在阁下面前,要拿就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