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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战,那就战!为了神圣地自由!”三十万人齐声发出的声音,响彻在李志的耳边,他的右侧是手持大刀,身披银色甲胄,正兴奋地跟着大军一起呼喊着口号的肖三,左边是一脸无奈现形于色,心中正在懊悔地韩庆。
韩庆却没想到,实力的提升,给了李志掌控鸡鸣郡的最好的理由,嘿,你已经是一位银级骑士了,你不是高喊着要用微薄之躯捍卫自由,是一名自由的勇士吗?哪么你怎么还能像以前那样坐守后方呢。
唯一让他感到自我宽宥地留在鸡鸣城负责的名义上是以韩牙为主的,不管怎么说,鸡鸣郡名义上还是他们韩家的,尽管他看得出来,韩牙对跟随李志过来的那位夜郎国的女皇陛下夜依依,是言听计从,相信过不了多久,鸡鸣郡就将被牢牢地绑在了李志这位自由之神的战车上,不论是倾覆,还是荣耀,从此他们将是同一命运。
望着已经开拔的军队,他心中不断地劝慰着自己,今天失去的是数百年的领地,三十万的军队,往日得到的将会更多,他一定会站在世间荣耀的顶峰中。
也许是自我加油,劝慰起了作用,此时他脸上的阴霾已经一扫而光,他的脸上跟任何一名普通的士兵一样,布满了对未来美好地向往,带着坚定不移地斗志,紧跟在李志背后,向着正在抵挡着联军的东源城赶去。
就在以双林郡为首的几个郡的联军进军鸡鸣郡正全力攻打鸡鸣郡的东源城的时候,因为大批的军队撤离舒城郡,而那些贵族们还正在为自己在舒城郡的利益做着面红耳赤的争吵的时候,舒城郡内向前方军队运输各种物资的道路上,开始出现了问题。
仿佛一夜之间,整个运输线路旁滋生出了无数支凶悍的强盗团伙,他们神出鬼没的出没在运输物资的要道上,然而当大批的军队气势汹汹地赶来后,往往留给他们的不过是一地残骸,各种不能带走被当场焚烧的物资,以及一问三不知的在道路两旁耕作的奴隶们。
贵族们很快就把这些破坏运输线的强盗团伙们跟自由军的残余分子联系起来,然而面对这些来去无踪的自由军残余分子,着实让这些手中兵力并不充足的贵族们头疼无比。
终于一位贵族的提议让原本束手无策的贵族们看到了希望,一场轰轰烈烈地告密运动,开始在奴隶们的生活圈里蔓延开来。
自由民的待遇,一片属于自己的农庄,让一些因为自由军的覆灭而被打回原形,每日辛苦耕种不已的奴隶们眼睛红了,贪婪的欲望在心中扎下了根。
小李剑瘦弱地身躯挂在路边的一棵树上,黑白分明炯炯有神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一直延伸到远处,然后沉入地平线的通往首府的大路,终于一支缓慢行来的车队闯入了他的眼帘。
他灵活地爬下了高大的树干,猫着腰在路边的用来疏通雨水的土沟里快速灵巧地跑向不远处的由干草枯枝堆积在一起的看起来像是沤粪用的枯草堆前,低声说道:“大人,他们来了。”
只见枯草堆晃动了一下,露出了一张人们熟悉的脸,正是那日在地道中发表慷慨激昂地演讲的柳炳,他看上去消瘦了许多,一脸乱蓬蓬地头发,胡乱生长的胡子,破烂不堪地衣衫,总之往日里那个衣衫整洁,看上去温文尔雅,一脸淡然常常挂着自信的笑容的柳炳完全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名看上去就是一位饱经风霜劳苦的奴隶。
他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李剑也默不做声地撩起了一堆枯草钻了进去,过了一会儿,甚至可以听到吱呀呀的车轮滚动的声音了,柳炳的眼中射出一股渗人地光芒,当马车的车轮声刚刚碾过去,他猛地掀开盖在身上的枯草,带着一股劲风,从地沟中骤然窜起,向着看上去毫无准备跟在马车后面的士兵们杀去。
“杀!”他厉声高叫着向那名为首的小队长扑去,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只见从道路两旁的地沟中顿时蹿出数十道身影,一起举刀持枪地向着看上去毫无准备的士兵们杀了过来。
嗯?看着自己的长剑被对方稳稳地架住,柳炳心中微微吃了一惊,就在他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只见那名军官手中利剑向上一挑,厉声喝道:“贱奴受死吧!”
柳炳一时不察,竟被这名军官将手中长剑挑开,眼瞅着明晃晃地剑锋迎面刺来,他急忙侧身闪过,饶是如此,还是被对方的长剑微微扫到臂膀,鲜血瞬间就浸湿了衣袖。
柳炳微微的粗略一扫混战在一起的众人,心中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哪里是士兵,分明是一批身怀斗气的贵族护卫,不过看样子斗气最高的也不过是这名军官,铜级武士。
哼,柳炳心中杀机大炽,心随念转之间,铜级骑士的斗气瞬间运转全身,长剑夹带着凛凛斗气,一剑从那名砍伤他的护卫脖颈处横扫而过,冲天而起的鲜血溅满了他破旧地衣衫。
柳炳也不停留径直冲着此刻已经停在路中的几辆马车赶去,斗气萦绕在他的身侧鼓**不休,手中长剑更是舞动的络绎不绝,几步来到黑布笼罩的车厢前,他眉头轻皱心中升起一阵顾虑。
耳闻着杀声渐渐低了下去,柳炳眉头一紧,长剑陡然向罩在车厢上的黑布刺去,就势向下一划,只见黑布罩下的车厢赫然是一个木制的囚笼,一名头发花白,遍体鳞伤的老者歪着身子靠在笼子的一侧。
这时小李剑手里提着一柄沾满了血迹的钢刀跑了过来,他摸了一把溅到脸上的几滴血迹,朗声说道:“大人,战斗结束,我们有六人受了伤,敌军全灭!”
“咦!”他刚说完也正好看到了囚笼里的老者,高兴地说道:“果然是杜山大人!”
说着,小李剑赶忙跑过去打开了囚笼,搀着杜山从囚笼里走了下来。柳炳也走上前去伸手扶住了杜山,轻声安慰道:“杜山老兄,你受苦了!至于那个向贵族告密的混蛋,罗凯早已将他剥皮抽筋悬挂示众了,你就暂且安心养伤吧!”
杜山弱弱地点了点头,毕竟连日的颠簸,毒打对于没有斗气护身,年岁渐大的他来说,能活着见到自己人已经算得上不错了。
“走!”随着柳炳的一声令下,霎时间他们就消失在茫茫田野之中,只留下了一地的尸体,以及被打开的囚笼。
舒城郡首府的贵族议院中,刘恒阴沉着脸环视了会场一圈,他已经决定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让他关于抽调各家护卫组建治安军的提议通过,只要能将军队掌控在手中,哪怕暂时放弃一些利益他也在所不惜。
当确定了所有的贵族以及其他几个城贵族的代表们已经全部到场后,他这才拿起了放在桌案上的一份文件,语气沉痛地说到:“诸位,就在昨天下午,在距离首府不足三十里的地方,一伙残余的暴奴们又犯下了一场残忍之极的血案,十五名捍卫我们高贵荣耀的护卫回归了天神的怀抱,而且他们还劫走了那名一直混迹在郡内各地宣扬异端的贱奴。而秉承着古老地贵族荣耀,勇敢地揭发那名异端的自由民,也在昨天被他们活生生地残忍无比地剥去了皮肤,悬挂在了他自家农庄的墙上。”
说着刘恒的语气开始充满了抱怨,为了游说自己的提议做起铺垫,“为什么,不过是一伙残余地暴奴,竟然如此地猖狂,诸位.....。”
忽然从会场的大门方向传来嘭的一声响,打断了他的精心准备了一夜的讲话,刘恒腾地站起身,无比恼怒地向门口望去,只见一名军官正大步流星地从已经被打碎的大门外面快步走了进来。
当刘恒清楚地看到那名军官胸前所挂的军牌后,他强忍住满腹的怒气,言辞客气地问道:“这位大人,你急匆匆地有什么事?”
军官这时已经快步走到了刘恒的面前,只见这名军官神态傲慢,轻蔑地扫了他一眼,语气生硬地问道:“你就是刘恒子爵大人吧!”
他也不待刘恒应声,接着大声地说道:“奉大统领令,即日起舒城郡内凡贵族所属护卫一律归属大统领调遣,三日内开拔至六台城。刘大人这是统领大人亲笔签署的命令!”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份军令,放到了刘恒面前的书案上。
刘恒急匆匆地将军令拿起拆开仔细一看,他的脸唰地就白了,军令地开头上赫然写着一行让他感到无比惊恐地一句,“暴奴首领李志,突然现身东源城,敌军士气大增,.....”
之后的内容他也在无心去看,无非如同那名军官所说要大批的援军。他脸色煞白地将军令扔到了书案上,抬头看着正紧紧地盯着他的那名军官,以及会场内贵族们的带着疑问的眼神,有气无力地摆摆手,说到:“诸位,适才这位大人也口传了大统领的军令,诸位照办吧!”
说罢,也不再去理会那些开始议论不已的贵族们,他迈着有些踉跄地脚步,急匆匆地离开了会场。
他不能为了舒城郡郡守这样一个没有实权的空名去为之陪葬,他对于前方的二十万的军队能否抵挡那位号称贵族的噩梦,动辄屠城,处死贵族无数的李志,没有一点的信心。
掀起了马车的窗帘,他有些依依不舍地望了望这座几乎就要属于他的城市,轻轻地叹了口气,唉,再好的地方,终究还要有命在才有的享受啊。
不断响起的鞭声,伴随着马儿轻快,急促的马蹄声,带着刘恒依依不舍地贪婪渐渐地消失在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