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连着她的心也一并的带走的,剩下的就只是她的躯壳。

不,她不要那样的自己,那她从此就不会开心也不会快乐了。

“母妃,请你,请你不要带走珍儿。”珍儿是她的**呀,也是除了母亲以外她在烈焰国唯一的亲人了。

“蓝夕沫,你知道烈焰国的百姓怎么说你吗?”

她摇摇头,她真的不知道。

“他们说你是兰婷的女儿,那也就是妖孽的女儿,你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得到爱,更不配得到墨儿的爱,你瞧,他现在的眼里再也不会有你了,婉儿回来了,从前,他的眼里心里就只有一个婉儿,蓝夕沫,你从来就什么都不是,不过是一个可以替他生孩子的女人罢了,哈哈哈,我还留你住在这院子里真是恩赐你了……”

珍妃还在说,那张嘴不停的说着,可是夕沫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只是看着珍妃怀里的小珍儿着急着,脑子里不住闪过的就是珍妃说过的,珍妃说她会连小珍儿一起杀了的。

她吓坏了,急忙的朝院子里喊着:“萨玛,叫古拉噶,快呀,我要珍儿,我要珍儿……”

“不用叫了,刚刚他们都出去找你了,蓝夕沫,这是你的命,来人呀,把她给我关到柴房里去,堵了嘴,不许她乱说话。”

“萨玛……萨玛……”夕沫拼命的喊,可是晚了,只喊了两声,她的嘴里便被塞上了一块软布,两个婆子不由分说的就拿了一根绳子将她捆了一个结结实实,然后扛着她就走,身后,是小珍儿哭哑了的声音,那么的响,震着她的耳鼓都是痛,可她,却是那么的无力。

夕沫突然发现离开了燕墨离开了古拉噶她什么也不是,她是这么的一无是处,现在,就连保护自己的女儿也不能够了。

告诉自己不哭的,可是泪水还是不可遏止的流了下来,不是心疼自己,而是担心小珍儿。

她要怎么办?怎么办呢?

两个婆子的脚步越来越快,夕沫这才发现她们去着的地方居然就是燕墨才去过的方向。

那不是燕墨与凤婉儿的住处吗?

她想要问婆子这是要做什么,可是口中的布让她什么也说不出口。

眼前,真的是一个小柴房,小小的一间,门被婆子打开了,“嘭”,她被婆子扔到了地上,这一扔摔到了她之前就已经伤了的脚踝,让她更加的疼痛难忍。

却没有人管她的死活,两个婆子迅速的就离开了,合上的柴房四处透着风,夜色开始更加的浓郁起来,她靠在柴房的门上,心里惦着的却是小珍儿,除了祈祷珍妃不要动小珍儿以外,她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这一刻,她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心伤。

从天黑到天亮,只一夜的功夫,那发也白了半边,她是真的要疯了,可是一切,才刚刚开始。

“墨,我想**秋千。”天才朦朦亮,院子里就热闹了起来,柴房外,凤婉儿被燕墨抱着手指着院子里的一个秋千说道。

燕墨一

笑,“好。”

那笑容真是惹眼,也是那么的温存,可那笑容却不是对着她的,而是,对着凤婉儿的。

燕墨,他是真的忘记了她,也忘记了他们的孩子。

死死的盯着燕墨,她可以不介意他有了凤婉儿,可她介意他不管她与小珍儿的死活。

那一瞬,她心如死水。

就那么温柔的抱着软若无骨的凤婉儿,比起凤菲儿,凤婉儿更柔美,是那种让人一见就想要怜惜的女人,白皙如玉般几近透明的肌肤,滑顺如瀑布般披散在肩头的发,也不梳起,就只是那么慵懒的倾泻在身上,却让她显得那么的妩媚动人,即使是她看了,也不免想要多看几眼。

两个人一起坐在了秋千上,凤婉儿坐在燕墨的腿上,他一只手环住凤婉儿的腰,一只手用力的在秋千的链绳上那么用力的一**,立刻,两个人就一起**得好高好高。

升起,落下,再升起,再落下。

一次次,那画面都是那么的美,美得让人不想移开视线。

耳中,是凤婉儿“咯咯咯”的笑声,她笑得真的好开心,那张娇媚的脸仿佛一朵花儿一样的灿烂着美丽着。

柴房外,是燕墨与凤婉儿的世界,而她,就象是一个看客,看着他们相拥着的甜蜜。

花儿香,草儿绿,却只有她的空间里一片阴霾。

夕沫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再也不想听,再也不想看,可耳边凤婉儿的笑声从来也没有停止过。

渐渐的,一夜未睡的她迷迷糊糊的象是睡着了,又象是昏睡了过去,脑子里都是小珍儿,她放心不下她的孩子。

“娘……娘……”睡梦里的小珍儿会喊娘了,小家伙拼命拼命的喊着她,可她,却只能无力的看着珍妃硬生生的抱走了她的小珍儿。

那喊声让她激棂一下便醒了,紫房里一片昏暗,过了一会儿才适应了这里的黑,也才能看清楚周遭的一切,夕沫也不知道她睡了多久,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只是柴房外已经不见了燕墨,只有凤婉儿一个人坐在秋千上带着微笑轻轻的晃动着,那画面还是那么的美,说实话,凤婉儿很美,虽然她与凤菲儿的长相差不多,可是她给人的感觉却是完全不一样的,那是一种纯洁的美。

“姑娘,累了吧,王爷说让你多休息呢,走吧,进屋子里歇一下,过一会儿再出来晒晒太阳。”一个侍女走过来劝着凤婉儿说道。

燕墨多体贴呀,离开了也不忘记嘱咐侍女好生的照顾凤婉儿,却是把她这个生了他女儿的女人彻底的忘记了。

这是她的命吧,他的心里最重的永远都是凤婉儿。

哀哀的想着,她现在也不求他会喜欢她会爱她会疼她,她只要他找回他们的小珍儿,然后好好的对待小珍儿就好,就只是这么一点点的奢望呀,却不知道燕墨他可知道吗?

如果有心里感应该有多好,她要告诉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他。

怎么也是放心不下小珍儿。

凤婉

儿下了秋千,侍女扶着她走进了房间,那背影袅娜的就象是仙子一样,长长的裙摆逶迤曳地,让人无限的遐想着她的美丽。

一整天,燕墨再也没有出现过,他又是出去找燕康了吧,他又再与燕康商议围攻栖城的大计了吧。

他很忙,她一向都知道。

中午有人送来了膳食给凤婉儿,可是柴房里的她却无人问津,饥饿,焦虑,夕沫真的很难过。

那一整天仿如一年那么的漫长,每一时每一刻都让她难耐。

当夜色悄悄漫进视野里时,她的头开始痛起来,很痛很痛,眼睛却不舍得移开院子里,只盼着能看到燕墨,她希望从他的怀里看到小珍儿,哪怕只一眼也好,那般,即使是她饿死了也心甘。

试着要弄断绳子,可是这柴房里什么利器也没有,就在一块木板上蹭着她身后手腕上的绳子,也看不见,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绳子应该断开了一点点,可断到什么样子她也不知道。

心急,只想着小珍儿。

若是珍妃来了也好,即使是踢她骂她打她也比不出现的好,珍妃出现了,她至少还可以从珍妃的口中得知小珍儿现在在哪儿?

可珍妃不来。

她全身已是无力,如果不是靠着柴禾坐着,她早就倒下了。

夜,越来越深,院子里还是悄无声息的,燕墨好象并没有回来过,也或许是已经回来了,只是被她错过了。

总是好象听见小珍儿在哭,那哭声震着她的耳鼓也痛着。

一阵风就在胡思乱想间吹了进来,悄然的,带着一股熟悉的药香的味道,那味道让她恍惚一怔,随即艰难的抬起了头,散乱的发丝挡住了她的视线,用力的摇晃了一下头,这才看清楚眼前的人,眉宇间立刻一喜,是相锦臣。

“夕沫……”他冲了过来,然后蹲在她的身边,伸手解着她身上的绳子,三两下就解开了,一把扯下她口中的布,呼吸顿时顺畅了许多。

“珍儿,锦臣,我要珍儿。”什么也不顾了,对相锦臣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珍儿,这一整天她都在担心小珍儿,那是她的**呀。

伸手一搂就把她搂在了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别怕,我带你离开,我们一起去找小珍儿。”

她点点头,发丝垂落在他的背上,心底里是尤其的乱,怎么也没有想到随着燕墨回来的下场会是这样,这山庄里是珍妃的天下,根本就容不得她,而燕墨,他的心里已经只剩下了凤婉儿。

或者,换一个女人她也不会担心也不会起疑惑,可偏偏,这个女人就是凤婉儿。

是燕墨深爱着的凤婉儿。

她拿什么与他深爱的人去争呢?

她争不过的,况且,她也没有这个权利,是她欠着凤婉儿的,欠着的是一条命,是一辈子也还不清的一条命。

深深的夜色中,相锦臣背她在身上,她闭上了眼睛,听着他轻轻的几不觉察的脚步声:她轻轻的道:“锦臣,你真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