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锦臣说得有理,她也觉得这是相锦逸使出的计策诱她回去罢了,可是心,却是止不住的担心。

她只能继续的住下来,多美的山间呀,可是无论多美的风景她也安不下心来了。

一天天的消瘦下去,好在,孩子的奶水还够吃,不然,她真的要疯了。

脸色也是越来越不好,相锦臣也不说什么,只是每天按时的做好了饭菜,再叫她吃了,他煮的饭菜居然很可口,这让她颇感意外,从前,她一直以为他是不会煮饭的,可到了这山间,她甚至觉得他是无所不能的。

看着他劈柴,她常常恍惚中就觉得这就是她将来的生活,可是,她的阿墨呢?

“夕沫,再等等明天的消息,也许,就有六王爷的消息了。”每天,相锦臣都说着同样的话,可是每天,他们等来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都是相锦逸又如何的拓宽了他管辖的疆域的消息。

母亲,还在他的手上,所以,他有恃无恐,根本不怕这天下人。

她开始烦躁不堪,话也越来越少,每天与相锦臣说的话不会超过五句。

什么也不想说,就是担心着外面的情况,“锦臣,带我出去吧。”她现在情愿落在相锦逸的手上也不想要继续留在这闭塞的山中了。

“不行。”他却坚持,就是不肯带她出山,“夕沫,再给我两天时间就好。”

可她,已经在这山间住了有十几天了,原本只说住几天的,可现在一住就是十几天。

山上的枫叶还是那么的红。

她的心却再也不在这枫叶上了,看着,都不美了。

看着,都是心酸。

伸手接起一片片的枫叶,就仿佛接起了一颗颗的心,那心,是谁的?

是她的,她的心飘渺的仿如没有了归处。

她想要走,可是带着小珍儿她真的不敢冒险了,若是出了什么事她后悔也来不及,她不怕,却不能连累了孩子。

“夕沫,我去山中打些猎物,很快就回来,今天,有贵客要来。”拿下了一个鸽子身上的字条,相锦臣有些兴奋的说道。

“哦。”她却淡淡的,来的人也是他的手下吧,总也跟她没关系的,他最近,已经很久没有与她说什么话了,说着的,不过是让她多吃东西罢了,每天都是相同的话,她已经听得腻烦了。

烦躁,除了烦躁就是担心,担心母亲和燕墨。

“你也出去走走散散心,估计最快也要过了午才能到。”

“哦。”她还是淡淡的应。

可是相锦臣真的去打猎了,留下了中午的食物就去了,夕沫抱着小珍儿来到了山间,习惯的坐在半山腰,她喜欢坐在这里,坐在高处才看得远,能看见山下的一切,那间小屋子,还有,这山里是不是来了什么人。

小珍儿睡了,她的手心里是枫叶,一枚又一枚,就那么的看着,再从手心里滑落,怎么也抓不住。

正午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半眯着眼睛,她只是想要打个盹,可是,就那么一会儿的

功夫,夕沫睡着了。

她睡着的样子眉头也是深锁着的。

山脚下,一匹快马停了下来,就停在小屋前,可是,当那人进入小屋什么也没有发现的时候,他慌了。

漫山遍野地的飞跑着,“夕沫……夕沫……”

明明是很高很响亮的声音,可是,夕沫真的是睡熟了,她不知道,一点也没有听见这山野间有人在喊他。

就是那么沉沉的睡着。

那身影在山间移得是那么的快,快得仿若飞起来一样。

蓦的,他停了下来,就停在了夕沫的面前。

怔怔的看着她,眼睛眨也不眨。

终于见到了。

见到了他的夕沫。

她似乎睡得很不安稳,心里也好象是藏着什么心事,眉头锁得那么的深,看着让他都是心疼,一个大步的走过去,从她的怀里抱过小珍儿,小家伙也睡得沉,长大了一些,样子也更加好看了,越发的象夕沫。

就坐在她的身边,他原本是不想打扰她的好眠的,她睡着了的样子真好看,尤其是在这漫山的红叶之间,这里真美,再加上她就更美了。

可是,他就是忍不住的伸出了手,手指先是落在她的衣服上,哪怕是让他感受到她的一些气息也好。

可是,渐渐的,他不满足了,她如削葱一样的手指纤纤的就在他的眸中,想她,想了许久许久。

傻瓜,她走了太久了,他怎么会不想她呢。

如果不是相锦臣,他现在也找不到她。

他不会死的,那些,都是相锦逸故意编出来的假消息,是要诱着她出去的,这些,相锦臣都已经告诉他了。

如今,栖城里的局势对于燕康越来越有利,他带回了十几万的大兵,全部都是乔装打扮分几路分散而回来的,而燕康也有了消息,只要他们兄弟齐心,那相锦逸很快就会被赶出栖城,只是到时候不知道要怎么安排太后,那才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她还在睡。

他的手指忍不住的从她的手上移开而落到了她的脸上,她憔悴了许多,脸也晒得黑了,可就还是那么的好看。

轻轻的一拥,就让她的头靠在他的怀里,他的动作很轻很轻,他想让她睡得更香更沉,一定是很久没有这么的好眠了吧,她一点也没有感觉到他就在她的身边,他拥着她默默的感受着她浑身上下的悠然散发出来的馨香,那一瞬间,竟是那么的满足,那是失而复得的满足。

一手是小珍儿,一手是她,这就好象是做梦一样的不真实,用力的咬了一下唇,有些痛,是真的。

他又欠了相锦臣的,那一年,是相锦臣救了他,现在,相锦臣又救了夕沫,如果夕沫落在了相锦逸的手上,那后果不堪设想。

夕沫也不知道她睡了多久,只是感觉身子被拥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那么的熟悉,熟悉的让她不想醒来,身子不住的往那怀里靠着,她喜欢被那怀抱相拥的感觉,最好,永远也不要醒来。

是他,一定是他。

梦里的他真暖真好。

“墨……墨……”她轻声呓语,轻轻蠕动着的时候都是感觉到了那真实存在的身体。

那淡淡的檀香的味道。

蓦的,她一下子就惊醒了,“珍儿……珍儿……”她怀里的珍儿好象不见了。

倏的睁开了眼睛,入目还是一片的枫红,那么的美,美的让她眩目,可是,有什么不对了,她是靠在一具身体上的,那种感觉太熟悉了,熟悉的让她的身子一颤,“阿墨……”轻轻的转首,生怕这是一场梦,生怕在转首时看到的不是他,那么,她又会痛苦不堪。

可,真的是他,就是他。

一定是他的。

小珍儿正在他的一只手臂上安静的睡着,是那么的安祥。

“阿墨,是你吗?”她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这梦,真的是太真实了。

“是我,夕沫。”喑哑的嗓声响起,他的喉结涌动,心头,有千言万语,可在此刻面对已经醒来的她时,他却不知道要从哪一句开始说起开始问起了。

“阿墨……阿墨……”她不停的唤着他的名字,似乎是要以此来判断他是不是真的来了。

“是的,我是,夕沫,我是阿墨。”看着她的眼睛,他与她一样的谁也不想眨眼睛,就这么的相互看着彼此,那种感觉真好。

多么象梦呀,可他知道这是真实的。

“阿墨……”她直起了身体,一下子就搂住了他的颈项,也不管这是不是在山间,她的红唇柔软而落,与他的瞬间就相贴在了一起,灼烈的吻着,一边吻着一边听着彼此的心跳,是那么的清晰,一下又一下。

阿墨,她的阿墨来了。

这多好多好呀,她的心在狂喜之中。

孩子,被他轻轻的放在了枫叶之上,她还是那么乖的睡着,象是要为娘亲和父亲一个独处的空间似的。

小小的人在枫叶间睡得要多沉就有多沉。

吻,还在继续,谁也不想松开。

她是从没有过的热情,热情的想要把他身上的味道都吸附在自己的身上,这样,才能让她踏实些。

“阿墨……你好坏。”她口齿不清的说着,为什么来了一丁点的消息也不事先让她知道呢?

相锦臣,一定是相锦臣,当想到是相锦臣的时候,她热泪盈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越发的不明白了,可这一刻,她也没有时间去思考那么多,只是想吻着燕墨,也想让燕墨吻着她。

唇与舌勾缠的那么的紧密,没有一丝的缝隙,呼吸也不要了,只有吻才来得最为真实最为需要。

他紧搂着她的腰,带着她一起躺倒在枫叶之上,离着小珍儿太近,他现在突然间很难理解那种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感觉了,多一个小人在,做什么都不方便了。

带着她在枫叶上一滚,她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他生怕这一滚而弄痛了她的身体,厚实的胸口承担了她所有的重量,几个翻滚,两个人已经离小珍儿最少有几步远的距离了,他这才安下心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