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眼眸,干吗问得那么直接呀,“没有。”

“可知夏说……”

“没有,没有,就是没有。”狠狠的捶着他的胸口,脑子里怎么也挥不去拓瑞惦起脚尖吻向他时的样子,不知道刚刚他吻了拓瑞没有,如今,转眼又离开了人家,他的心真是有些狠了。

明天的逍遥王府里只怕又会多了一个怨妇了。

“有些事过了明天我就告诉你,到时候,你心里就释然了。”任她捶着,他就看着她的眼睛,眨也不眨,却仿佛望进了她的心底里一样,他好象知道她心里有事情,他好象也知道她明天要跟着慕莲枫离开似的。

回望着他,他的心太深沉,深沉的让她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他,捶得真累,他的胸口就跟一堵墙似的,让她的速度越来越慢了下来,两只大手便在这时捉住了她的手,轻轻一带,她就只能将后仰的身子又紧靠在他的胸口,“夕沫,你听听我的心跳。”

是的,她在听,她也听到了。

“响不响?”轻声的问,也带着那股子磁性,那是最能让女人动心的声音。

“响。”乖乖的应,闭上眼睛,听得越发的清楚了。

“夕沫,我不恨你了,你呢?”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不过,这样的场合再配合他的声音让她想也不想的就回道:“也不恨了。”

“我从前以为把你掳到了逍遥王府,我的心会少些想婉儿少些想我母妃,可是,真的把你掳来了,我还是一样的想她们,却不想,居然又多了一个你,夕沫,我不会说什么话,可这两天我都在想你,你呢?告诉我,你是不是就因为想我才来找我的?”

他说他不会说什么话,其实,他比谁都会说,他说的让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他了。

“快说,不然,那天你欠我的我就在这里补回来。”

听他这么无赖的一说她才想到那天是她的话让他原本可以冲着天的昂扬一下子就软了,然后什么也没做的就离开了她,甚至于还走了两天两夜。

啊,不对,她不应该靠在他的身上的,他才搂过拓瑞。

“阿墨,你不许吻我了,还有,你放开我。”

“夕沫,我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他却不依,还是霸道的拥着她,空气里飘着茶香酒香,还有他身上的檀香,让夕沫有些晕晕乎乎的。

“可我觉得你的唇上有股怪味道,不是酒的味道,是……是……”

“是女人的味道吗?”

“嗯,算是吧。”其实就是,是拓瑞的。

“那是你的,拓瑞她只碰了碰我的下巴,夕沫,你看到了什么是不是?我就知道你是看到了,你瞧,你刚刚流泪了,是因为我吗?”他看着她,居然是笑着问出来的,那样子,又是讨打的模样。

“燕墨,你欠扁。”她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反正,现在与他在一起就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看着这

一刻的燕墨,她的心里轻松了下来,他早就猜到她是看到拓瑞了,好吧,那就大大方方的承认。

“我若是喜欢她就不会这么急着娶她了,哪有半个月就娶一个女人的,夕沫,别想着她的事了,都说了,过了明天就什么都清楚了,来,我们吃饭,我饿了。”

温柔的声音,让她想起了水的流动,那种感觉让她的心开始安静了下来,她晚上还要见相锦臣呢,说好要见的,她是要吃饭了,然后早些的回去,该见的人是一定都要见的。

或者,明天她不离开栖城了,可是,说好了就是说好了,不能随意的改变,她还是要见相锦臣。

直起身,虽然雅间里再没有其它的人,但是想着门外站着的燕墨的人,她的脸不由得就红了半边,“好,你放我下去,我要用膳了。”从没有与他这样的在一起过,放下了心防的在一起过,那感觉,真的是怪怪的,怪的让她感觉这象是在梦里一样的不真实。

“嗯,吃吧,吃好了我们一起回家。”

他又是说回家,听着那两个字的字眼可真好,就象是丽妃说的他真的是对她很特别吧,至少,他没有要让她去选地,然后把她送出去逍遥王府,可是丽妃不说,她也是真的不知道的,便是从别人那里才多多少少的了解了一些他的心的。

端正的坐好,他把筷子递到了她的手中,“吃吧,我想回家了。”

好象是催着她一样,那眸光也怪怪的,让她又是想起他哀怨的离开清心小筑时的那个背影,仿佛他现在急着要回去就是要……要……要寻回他的威风似的……

不能去想了,不然,她会如坐针毡。

他看着她的眼神真的怪怪的,那就是爱吧,他所说的爱,她还有些不懂也不清楚,她还没有从过去的恨与怨中彻底的摆脱出来,可此刻,与他坐在一起,她的心却都是始终的‘扑通扑通’的跳动着的,是为他而跳的吗?

夹了菜就吃,样样都是她爱吃的,这些菜应该不是旺福点的吧,是她之前在逍遥王府里多吃了几口的菜,她记得。

吃了两口,口中的那酒味的辛辣才退去了一些,对面的燕墨却又是倒了一碗酒,没见他吃什么菜,只是一碗酒又入了他的腹中,他象是有什么心事似的。

青陵王的事他到底知道多少呢?

明天晚上,他是真的要与自己去赏花灯吗?

“阿墨,明晚上你还有时间要与我一起出府吗?”明天是他大喜的日子呀,红央虽说了他与拓瑞的事,可她还是有些不确定,只有真正听到他说了,她才能相信。

“要的,早就说好了的,不会改的。”抬首一笑,那笑容竟是那么的好看,这就是他很少笑的反应吧,所以偶尔笑一下都是出奇的好看。

“阿墨,如果我也象婉儿一样的走了,你会不会找回我?”

“不会的,婉儿那样的事再也不会发生了,不会的,还没出正月呢,夕沫你别乱说。”

可她也答应了慕莲枫的,不管年三十那天她是怎么戴上那枚簪子的,可她戴上了就代表已经给了慕莲枫一个承诺。

“阿墨,你吃些菜吧,只喝酒不吃菜可不好。”转移了话题,自己竟是有些后悔自己提起了要走的事。

酒碗放下,他的手却从桌子的那一侧递向她,然后捉住她的一只手,“夕沫,明晚上你要在我的身边,哪也不能去。”

他要守着她吗?

“阿墨,淑太妃丢了一件东西,你知道吗?”那枚将令,不知道知夏有没有告诉过他。

“什么东西?”握着她的手一用力,紧的让她有些痛。

晃了晃,还是那么紧,她知道挣不开,只得低声道:“将令,我听她是这样说的。”

燕墨的眼睛一亮,“你真的听到她说丢了将令?”

看来,知夏是没有告诉他的了,这倒是让她有些奇怪了,“是的,听说那将令现在应该是在青陵王的手上,那么,凤家的兵力也许真打起来就打了折扣的。”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他这些,可当看到他的眼睛闪亮的时候,她就是说了,没有任何防备的说了,不是说青陵王是她父亲吗?她这样说了会不会害了父亲呢?

“夕沫,你想不想见他?”

指得是青陵王吧,如果青陵王真的是他父亲,她当然想见了,点点头,“当然。”

“好,明天我就让你见见他,不过,你不准离开我身边。”

明天的事应该由不得她吧,那么多人,那会是栖城有史以来的最大的一场混战了,连她也只能听天由命着,谁知道他燕墨在打着什么算盘呢,说不定,他是要把燕康推下台再取而代之。

“阿墨,燕康他其实对你挺好的。”想起燕康,她的心底一阵柔软,那男人真的没有对不住她的地方,相反的,许多时间都是有他在照顾着她,不然,她对抗不了淑太妃的,想起燕康为她挡着的燕墨的那一刀,虽然短刀后来改变了方向,可是那样的一挡,每每想起都是让她感动的,说不感动是假的,她一直一直的都记得那一幕,太惊险了,却是拜燕墨所赐。

“我知道,燕康他是个好皇帝,夕沫,你告诉我,你给他的新年礼物是什么?”

又是提起了阿桑,她真的不想,“阿墨,我答应了一个人不说的,你不要逼我好不好?”被他逼着的感觉很不好,就是让她又想起了他掳她进逍遥王府的那七夜,想一想,眼圈就有些红,今晚上,她已经哭了一回,此刻再不想哭了,哭了多傻,傻傻的就象是一个孩子。

她不是孩子了,她长大了。

“是不是很重要的礼物?”又是看着她,人就是这样,越是不知道的就越是想要知道,此刻,连一向都是冷冷淡淡的燕墨也是了,他就是对她给燕康的礼物感兴趣了。

“对你来说不重要,对燕康来说却很重要,这样行了吧?燕墨,你真的不能再让我说下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