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肯定觉得我在胡闹对吧。不过我要告诉你,空穴来风的事情,未必不是一点依据都没有的。”东皇御打开那些资料,一行行地搜索着,一页看完,上面都是一个接一个的红圈。他画完一张,我就拿起来看一张,直到全部都看完后,我眨眨眼,“所以呢,你想要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说明你笨!”他恨铁不成钢地说着,“虽然这些小道消息夸张居多,但是有几个信息是一致的,也就是在杜胡之间,存在着一个第三者。”

他一边说,手指在报纸上滑动,接着点了点,“同校学生……貌美……家底殷实……对于第三者的描写,这些人都描写得出奇一致,总不能都是互相抄袭的吧?你最好去找找看,这个照片上的女学生真实身份,就去当时有头有脸的人家查,跑不了。”

“好好,我知道了大侦探!”将资料收起来,我钻进被子里,正要美美地闭上眼,只感觉脖子上的红线被东皇御一下子拽住。抬眼看,莲秀已经彻底成熟了,散发着美丽的红晕,莹莹生辉。

这一变化让我激动不已,“怎么突然就变了……啊,我知道了,因为我们昨晚--!”

“闭嘴吧败家娘们,”捂住我的嘴,东皇御还有些不自在,“现在只是红透了,还没有开花,早着呢。”

拽下他的手,我一本正经地说,“不早不早,只要你答应做到最后一步,肯定就能开花!”

不出意外,东皇御坚决地否定了我的提议,完全不容商量。我也就奇了怪了,明明我们的感情日渐甜蜜,也没有出现什么重大的问题,为什么他会这么抗拒呢?

见我失落的样子,他也有些不忍心,揉了揉我的脑袋,“小家伙,你太着急了。你才多大啊,至少要等到你大学毕业,我才敢下手啊。”

“等等等,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我不满嘟囔,“你之前和柳夙玉不是也……”

话脱口而出,我才反应过来不对,连忙住口,“对不起,是我口不择言了。”人死为大,何况现在这种情况提前女友,一定是个最差的选项,没有之一。

东皇御没有放在心上,他握着我的手,温柔地摩挲着我的手背,优雅醇厚的声音缓缓流出,“如果我是在十年前爱上你,那么我不用怀疑,一定会接受你这个提议。可是,正是因为我已经过了那个年少轻狂的年纪,我知道责任两个字怎么写。璐璐的事情,对于我来说,是个时时刻刻悬在头顶的警钟。所以,我们做出更加亲密的举动,就要担负起一切后果,包括这里,会多出的一个小生命。”

任由他摸着我的肚子,我有些不好意思,今晚吃得太多,肚子都吃出来了。不过我似乎可以理解他说的意思,按照我目前的情况来看,还不够成熟。

想了想,我上前环住他的脖子,认真地说,“那好吧,我同意你的说法,但是我尊重了你的意见,你也应该听听我的吧?”

男人嘴角微微勾起,“说来听听。”

“不一定非要拘束到大学毕业之后,如果我已经提前准备好,你是不是也该提前发放奖励呢?”嘻嘻一笑,我在他的大脑门上来了一口,亲的那叫一个响,“还有,乖孩子需要常常夸奖,你记住了吗。”

一只手臂搂紧我的腰,东皇御笑得那样俊朗,让我看得都目眩神迷。他凑近我,和我分享了一个绵长到几乎让人窒息的亲吻。

迷迷糊糊间,我听到他在我耳边低语,“乖孩子,我等你。”

接下来的两天,我夜以继日地泡在图书馆里,查资料,翻档案,希望有所发现。可惜天不遂人愿,努力全都扑了个空。然而有时候,事情总是这样出人意料,在我几乎要放弃的时候,真相主动送上了门来。

第三天的约定时间到了,我慢吞吞地往学校里挪,不知道要怎么和杜胜兰交代。低着头沉思的时候,感觉小腿上被什么撞了一下,回头一看,一个和板凳差不多高的电子狗立在我面前,转动地自己的脑袋。

抬眼望去,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看着我,他手里拿着遥控器,拨弄了下上面的按钮,电子狗眨眼间变成了一个轮滑板,滚动回他身边。

弯腰拾起来了,男生重新看向我,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开口说话。不是因为他开口冒出来的女声,也不是因为这个人身体里依附的某个野魂,只是对于这个声音,我有种说不出来的耳熟感。

见我真的一直没有动静,他叹了口气,走到我面前,伸手在我眼前慢慢掠过,“那,现在呢?”

消失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进了脑海中,神秘的时空错乱,诡异血腥的关关测试,最后时空的破裂……我全都想了起来!

瞳孔猛然收缩,我同时脱口而出,“你是阿奇,还是园子?”

“两者都有,目前是我借用了他的身体,谁让他当时没头没脑地烧了我。”阿奇,不对,应该是园子,她往前走,顺便朝我招招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跟着她的脚步,我心里还在消化着失而复得的记忆。原来这就是我一直觉得不对劲儿的地方,记忆消失了一部分,但是心里的感觉依旧在,两方对应不上,就会出现各种违和感。

没想到,园子当时没有被烧死,而是趁机依附到了阿奇身上。她作为四十八中的一部分,存在与这个时空,因此我的记忆也就有了依托,得以重现。

走了一会儿,我们停在了杜胜兰所在的树荫下。她很是复杂地抬头看了一眼,跨步走进,穿过那个绿荫的时候,阿奇的身体无力地倒下,而园子则毫无阻拦地走了进去。

没办法,我只得哼哧哼哧地将阿奇搬到不远处的长椅上,做出他在睡觉的假相,接着毫不停顿,跟着她走了进去。

园子伸手触摸着树身,周身都流露出一种不容打搅的孤寂感,那种绝望,要不是跌到了尘埃里,绝不对如此使人想要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