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真确实很心痛，她甚至不敢打开手机。
铺天盖地全都是对女儿的诅咒，让她恨不得网络能从这个世上消失！
明明是白雪逼死了蔡美晶，为什么承担后果的却是她的孩子？
秦暮真的内心一半是悲痛，一半是愤怒。
她给白雪打了个电话，质问白雪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雪笑得云淡风轻：“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至于那些人骂到了你女儿身上，这不是我指使的。”
“就算你真的没有指使，难道你想不到事情会走到这一步？”
白雪安静了一瞬，然后毫无隐瞒地承认：“我当然想到了，但我还是要这么做。”
“所以，为了你自己的利益，你根本不管我和我女儿的死活，对吗？”
白雪没再接话。
但此时此刻的沉默，等于是默认。
秦暮真很想对她破口大骂，把自己心里的愤怒都发泄出来。
可她突然又想起来，自己欠白雪一次。
当初答应的事情，现在难道要堂而皇之的反悔吗？
秦暮真发现自己做不到。
因为白雪从一开始要对付的人，就只有蔡美晶而已。
其他所有的事情，都是从这个中心点延伸出来的。
白雪这时也说：“如果我有别的办法，我不会这么做，希望秦小姐能体谅。”
呵……
事已至此，就算秦暮真不能体谅，又还能怎样？
通话无疾而终，秦暮真拿着手机的那只手，无力地垂下。
而这时，原本已经安静的手机，忽然又响了起来。
大概是最近坏消息太多了，秦暮真的心里也异常敏感。
突如其来的铃声把她吓了一大跳，心脏都猛地揪了一下。
是裴元照打来的电话。
她都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和裴元照联系了。
上一次听到裴元照的名字，还是和白婧聊天的时候。
白婧说，裴家最近出了些事，所以裴元照很忙。
但因为秦暮真自己也有很多事，没有精力去帮忙，所以虚伪客套的话，也就没有打电话去说。
那今天裴元照突然给她打电话又是为什么？
秦暮真战战兢兢地接起来：“喂。”
“真真，你还好吗？”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温柔，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能成为秦暮真最后的退路。
不知怎么的，秦暮真忽然就有种想哭的冲动。
明明对裴元照没有任何的男女之情，可被人真心以待，尤其是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哪怕是陌生人，也足以让自己感动到落泪。
秦暮真仰头深呼吸了两下，稳住自己的情绪才再度开口：“我还好，你怎么样？”
裴元照：“是不是白婧跟你说什么了？”
“她说你家出了点事，具体的没说。”
“具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是麻烦了点，但是基本上已经解决了。”
“那就好。”
裴元照又问：“你应该还要在国外待很久吧？”
“嗯，至少要等到双宜的病情稳定。”
“好，我知道了。”
秦暮真听他的语气像是要做什么，连忙问：“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跟我有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