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什么都可以让给你,哪怕是我的生命。唯独小猪不行!

屋外,风吹树巅,树巅穿越着猎猎风声,不知名的鸟儿尖利地叫了起来。

空气里,浓浓淡淡,都是雨水的寒凉气息。

润石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了,他低声而谦卑地说:“擎诺,我没有多少时间了,我很快就得回去了,我想,我想……看看她,行吗?”

他很低声,是因为2人进屋以后一直用很低声的话语交谈,擎诺要求他这样。

他很谦卑,是因为他自知他没有任何资格开这个口。

擎诺早知他有如此一要求,已有心理准备,当下毫不犹豫地摇摇头,没有一个字,态度却坚定如铁。

润石也早已料到他有这般回答,微微一笑,说:“我没有别的要求,我只想当着你的面见见她,看看她过的好不好?就一会。”

擎诺一脸艰涩地皱起眉头,用认真的眼神看着他。

擎诺说:“她很好。”

“是吗?”润石脸上硬朗坚毅的线条有些冷了起来,虽然他又饿又倦:“那她拍A片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一直和她在一起吗?她拍A片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你怎么解释?”

润石口气凌厉,眼神锐利,迈进了一步,目光凛凛地直视着擎诺。

他既心疼小猪,又对擎诺有些愤懑,你说她怀了你的孩子,带她来美国,怎么会让她沦落至此?

擎诺的目光变得游离起来,脑海中一幕幕浮现他在机场丢下小猪孤零零一个人的前景,虽然过去好几年了,仍然历历在目,并且无时无刻都是在横在他心口里的一根刺。

只是这些,他却不想对润石提起一个字。

往事已矣,何必再提?

空落伤悲而已。

“哥,你知道一种花叫彼岸花吗?彼岸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你和她以后也将是这样,你有你的生活,她有她的幸福,只是……永不相见。”擎诺回避了润石的问题,转身走开,缓缓说道。

他年轻而挺拔的身躯站立在客厅中央,高高的流光溢彩的吊顶将光线照在他的身上,在地板上拖出长长的光影,是如此的令人瞩目,又是如此的令人心碎。

擎诺继续说:“如果把爱情比喻为花,花儿开完了就会凋谢落败,这就是爱情。哥,你放弃她吧,她现在是我的妻子。你和她,缘分已尽,在你用藏獒逼供她的时候,你就将你们俩的爱情花碾碎了。爱情,产生的时候很艰难,需要N年感情的磨合。爱情的死,却很简单,一秒钟就足够了!”

他回身坦然看着润石,微笑问:“我们仍然可以是兄弟,你却不能再见她的面。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擎诺的话,让润石的背脊突然有种发冷的感觉。

润石没有回避他的目光,是那样的坦然,心里却不由得涌起一股无名的悲伤。擎诺,你不亏已经是波士顿律师界的名人了,几年不见,一向沉默寡言的你竟然已是如此能言善辩、伶牙俐齿了。

哥……为你高兴,真的,你的口才将帮助你在事业上青云直上,你的收入也会越来越多,你的小猪的生活也会愈来愈舒适。

只是,哥看不到了。

润石咬咬嘴唇,想隐忍下来。但是传说中的委曲求全?能求到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