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儿,你莫非以为,偌大的寒家,岂是他一个长老所能左右的?”寒再秋摇了摇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可是因为笑得太用力,扯动了伤口,疼得他脸色都变了,嘴里发出“咳咳”的咳嗽声。
“父亲,你没事吧?”寒山担忧地转过头,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的,山儿。”寒再秋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继续道,“每一个寒家未成年的子弟,只要有潜力进入仙派,那么家族就会在他身上施加一种术法,只要有人敢于加害他,那么那种术法就会把当时发生的场景,原封不动地传递回去,然后通过一种秘法,就可以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寒再秋笑着道,声音中也是充满了对于家族的一种敬畏。
“这个世界上竟然有那么神奇的术法?”寒山这是第一次听见术法,自然是好奇得很。
在他心里,一直以来都是力量至上,只有丹田中的力量,才是一切的根源!
“山儿,你先停下吧。”寒再秋突然拍了拍寒山的肩膀,示意他停下,“走了这么久了,你也应该累了,我们先休息一下吧。”
寒山抬头打量了一下周围,突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一处茂密的森林旁,那黑幽幽的林间,似乎是一头巨兽张开的大嘴,企图吞噬一切进入其中的东西。
寒山在森林旁找了一块平坦的巨石,把父亲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巨石上,然后安静地站在父亲身旁。
“山儿,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加入仙派吗?”寒再秋把寒山拉到自己身旁坐好,笑看着寒山,然后好整以暇地问道。
“父亲,您不是想让我实力提升,以后好为母亲报仇吗?”寒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因为这个问题,父亲已经告诉过他了。
“可你知道进入仙派中能够学习什么吗?”寒再秋眼中突然出现了一丝憧憬,羡慕,也不等寒山回答,他继续道,“进入仙派中,要学习的,已经不再单单是世俗中的打熬力气,炼化元气了,而是要学习神秘莫测的术法。”
寒山安安静静地坐在父亲身旁,用心地听着,他隐隐约约有种感觉,父亲接下来将会说的东西,对于他来说,将会是一个完全崭新的世界。
“山儿,修仙者之所以强大,不在于他们每一个人体内的元气有多少,也不在于他们的肉身有多么强悍,而是因为每一个修仙者都能够使用术法,术法,也叫做仙法,是修仙者最大的依仗,也是他们之所以强大的地方。”寒
再秋的眼中,也是透着浓浓的崇拜,“相传,一个会术法的修仙者,能够很轻松地打败一般世俗中的高手,他们只需要轻轻地念动咒语,挥一挥手,就能够让天地之间的元气为其所用,威力无穷!”
“相传,一个强大的修仙者,能够很轻易地一剑劈断一座高大的山峰,一个术法毁掉一座庞大的城池,甚至有人还能够让江河断流,让大海咆哮!”说着说着,寒再秋眼中的神采越来越浓烈,整个人都显得激动起来。
“一剑劈断一座高大的山峰,一个术法毁掉一座庞大的城池,让江河断流,让大海咆哮?我的天!”寒山深深地吸了口气,眼中有着无法掩饰的震惊!
太不可思议了!
寒山只感觉到心脏“怦怦”地乱跳起来,整个人的身子都在微微颤抖,全身的血液也跟着沸腾起来!
“正是因为寒家背后有那些强大的修仙者,而且那些修仙者对于家族的传承,对于自己这一脉在仙派中的实力,地位,都是比较看重的。”
“虽然加入了仙派之后不能再过问凡世间的一切,可是仙派中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允许修仙者对于自己所在家族有潜力的少年施加术法,那样可以保证每一个家族有潜力的少年不至于遭受到别人的暗杀,迫害。”
“比如我们雾都岭,势力范围为方圆数百里,共有三大家族,每年都有家族子弟可以进入仙派,修习术法,仙法,成为高高在上的修仙者,而管理我们雾都岭的仙派,其下则有数十个和雾都岭差不多大的势力,也就是说,每年仙派新增的弟子,就有上百个,这些弟子的潜力大小,数量多少,就关乎到了那一脉在仙派中的地位,权利。”
“山儿,你现在懂了吗?”说到最后,寒再秋很认真地看着寒山,低头问道。
“懂了。”寒山看着父亲,轻轻地点了点头,目光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顿了顿,寒山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扬起头,先是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对着父亲问道:“父亲,您说,我现在如果去加入仙派,还能够有机会吗?”
刚把话问完,寒山就一脸忐忑地盯着父亲的脸庞,双拳不由自主地捏紧,心里七上八下的,有如几头鹿在乱撞。
这一刻,寒山心里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加入仙派,不但是为了完成父亲的愿望,为母亲报仇,也有他自己对于那种神秘而强大术法的向往。
这一刻,他不由想起了上次龙门大会时,那几道御
空而来的璀璨剑光,那是多么的潇洒,多么的惬意!
“不能。”看着寒山眼中流露出的神彩,寒再秋那里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心里所想,可是龙门大会一个人一生只有一次,错过了机会,那就是悔憾终生了,他此刻也只有一脸黯然,惋惜地摇摇头。
“莫非,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加入仙派,修习那强大而又神秘的术法了吗?”父亲那两个字,就仿佛是对于寒山生命的一种否定,寒山的身子微不可查地晃了晃,眼中闪过一抹黯然,心中一阵自责。
“父亲,对不起。”寒山恢复了一下心情,歉然一笑,他感觉自己最对不起的,就是眼前的父亲,父亲为了他能够加入仙派,付出了如此之多,可是他却是在关键时刻让父亲失望了。
龙门大会的昏迷,是寒山心里永远的痛!
“傻孩子,你不用对我道歉,也许,这就是命吧,人,怎么又能和天斗呢?”寒再秋笑着拍了拍寒山的脑袋,安慰道,可寒山却从父亲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些另外的意思。
这其中有着浓浓的不甘,不满,更多的,还是对于上天如此无情,如此捉弄人的一种无声抗议!
人,又怎么能和天斗呢?
是啊,上天高高在上,俯视众生,操控着亿万生灵的命运,前途,上天一发怒,天崩地裂,灾难不断,弱小的人类,又怎么可能和天抗争呢?
哪怕抗争了,也是徒然,可悲,可叹!
人类在大自然面前,却又是多么渺小啊!
看着眼前愈加苍老的父亲,想得越多,寒山心里,最后也是跟着一叹。
突然,寒山想起了刚才父亲说过的一个话题,定了定神,认真问道:“父亲,您刚才说寒冥天那个老混蛋的父亲很厉害,很恐怖,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寒山心里很疑惑,在他的意识中,寒冥天那个老混蛋都已经是如此高龄的老人了,他如果还有父亲,估计哪怕现在没死,也差不多了,不管对方当年有多么厉害,可随着年龄的增长,也只是没了牙的老虎,不足为惧!
而且,寒山长这么大,就还没听说过那个老混蛋还有什么父亲,所以现在听起父亲所说,他才会如此惊讶,疑惑。
寒再秋看着寒山眼中的疑惑,苦笑一声,眼中的忌惮之色更加浓烈了,他一边拍着寒山的头,一边说道:“寒冥天的父亲,叫做寒诀,六十多年就已经离开了寒家,再也没有回来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