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制的事情板上钉钉没有什么疑问,现在只是时间问题。周易也不急,还是天天闲着,无所事事。青年服务公司的事情和铁厂的事情就交给师椽他们去操心好了,只怕他们比自己还急。反正老剻年纪也大了,干不了两年,对师椽和马奔他们来说,这是一锤子买卖,也是最后的最大一个机会,失去了,以后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不过,天富有限公司的几大头目中有人首先沉不住气体了。这一日,乌刚找到周易:“老板,这么闲下去也不是办法,是不是找点事情做做,这样心中也塌实。

周易看着这个以前的青服社部下,说:“玩玩就有工资拿不是挺好吗,你急什么?”

乌刚皱起眉头:“老板,我说话直接而且很难听,以前得罪过不少人,你今天就让我再张嘴乱说几句好不好?我来投奔你是想有所作为,以前在青年服务总公司天天蹲在办公室里,眼看看年纪一天天大起来,心中那个急呀!这才横下一条心来投奔您。没想到过来这些天我是屁事情没有,一样在办公室发呆。你说,我过来还有什么意义,如果再这么下去,我该考虑再换个地方了。”乌刚很烦恼。

周易心中暗笑,年轻人果然是沉不住气。周易也是从他那个年纪过来的,那个年龄段的人正是风华正茂,精力充沛,若天天在办公室呆着也真是有点难为他。不过,乌刚这个是理工科出身,却不想还这么毛躁。

不过,想想也是,是得让他们都动起来,别一天天这么呆着,将锐1气给磨掉了。反正对于铁厂周易是志在必得,不如让乌刚早点做准备。铁厂的事情比青年服务总公司的问题要简单些。首先,铁厂的规模比青年服务公司小。而且位于郊区,加上年年亏损,松钢集团早就有将它卖掉的打算,只不过,铁厂因为工人太多,负担重,公司一时不好动手。这回,周易向松江集团保证接受所有的工人之后。问题就很好解决了。

不过,这都是私底下的口头承诺,还没有落实到文本文件上。

周易也是从铁厂出来的,对里面经营上的漏洞了若指掌。铁厂最大地问题在于成本居高不下,首先你炼铁需要焦煤,需要电,需要矿石这都是要用真金白银去买,一分一秒也拖欠不得,因为经济大气候的关系,电力、铁矿石和焦煤价格一涨再涨。到了一个让人无法承受的地步。如果说。铁厂以前还有点利润的话,因为成本的关系,已经被压缩到全面亏损的地步。好在。铁厂隶属于集团总公司,大家一个锅里搅食,也不怕什么。

现在周易真要将铁厂拿到手里,铁厂巨额的亏损就不得不让他关心。因为一旦买回铁厂,铁厂所亏损的每一分钱都要从他包里掏。

电力和焦煤价格上涨属于非人力可以抗拒地因素,这没办法。倒是铁矿石上可以做做文章。

铁矿石的价格因含量而变化,含量越高,价格越高。但,就其价格来说,起码有百分之六十的成本来自中间流通环节。运费。路途损耗和人工。以前,铁厂因为是国有企业,对于成本虽然屡屡想办法,无奈大家都吃大锅饭,谁也不上新。现在,既然周易有心要将铁厂买回来,在成本上就不得不动动脑筋了。

周易对乌刚说了自己想买铁厂的事情,并且说将来准备安排他去负责工艺那一摊子。

乌刚第一次听周易说要买铁厂的事情,顿时惊喜无比。要知道,他学的本就是这个专业,对冶炼兴趣浓厚,如果能去铁厂施展自己的报复那是最好不过。

周易对他说了说自己控制成本的想法,有商量的口气对他说:“乌刚,你也知道,铁矿石成本居高不下,铁厂仅有的一点利润全亏在这上面了。你能不能去做个市场调查,看看能不能想个法子将成本给我降低下去?”

乌刚点了点头,说:“这个没问题。铁厂最大地问题是原材料基地太远,如果能够就近解决那是最好不过。我一个同学在安徽一家大型铁矿上班,我去联系他一下。对了,山西那边地焦煤我也去看看虽然运距远,但只要量大,成本也可以控制下来。”

“就这么办了。”

第二日,乌刚立即北上去联系原材料的事情。又过了一段时间,乌刚来电话说,矿石的事情已经弄好,含量正好,价格也便宜。他准备继续北上,去山西再看看。

周易看了看他传真回来地价格表和化验报告非常满意。周易没想到这个乌刚居然如此能干。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看来,世界上并不缺少人才,而是缺少给人才发挥的舞台,机缘适合,是人才就会脱颖而出。

乌刚还说山西那边他不太熟悉,找以前的同学联系了一下,估计问题有点复杂,问周易能不能亲自去一下。

周易回答说:“这事情好象不在我这么一个总经理工作的范围之内吧?权利下放给你,你自己搞定,不要再拿你以前在国营企业的工作经验来看问题,我是私人老板,只看最后的结果,如果合适你自己做主好了,不用事事请示汇报的。”

周易才没有心思去山西呢!这边的事情这么大,那里还能抽出身去。

改制的事情已经到了尾声,现在进入招标阶段。同时看上青年服务总公司地盘的有十六家大公司,铁厂那边周易也有七个对手。任何一家公司地规模都比周易这个两手空空的家伙强上十倍一百倍。

虽然剻江北那边已经在内部通了个气,将青服社和铁厂都卖给周易的天富公司,但在形式上还是要走一走的。至少要给外人一个公平公正的假象。

于是,周易将全公司的干部都招集在一起,开了公司成立以后的第一次全体大会。

新公司成立这么久,没开过一次会,没做过一个项目,没赚回来一分钱,天天拿着周易的薪水。大家都有点不好意思。内心之中不禁有点郁闷,更有人隐约地有点蔑视周易,认为这个家伙不过是借了剻江北的东风这才在松钢集团混到那么到地位置。现在好了,离开松钢就没有任何办法,天天坐吃等死。

这种情绪随着时间地推移慢慢地高涨起来。

但是今天,周易的一席话让众人都震惊了。

等所有人都集中到会议室周易这才慢慢地走进来,怀里抱了厚厚一叠文件。

他使劲将文件拍在桌子上,清了清嗓子。说:“今天将大家招集过来是有这么一个事向大家宣布,我准备参与青年服务公司和铁厂改制的招标。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大家会很忙,非常忙。前一段时间大家也玩够了,从今天开始,都忙起来吧。”

曾琴一一将文件发给大家。

“哄!”一声,所有人都闹了起来,交头接耳地讨论个不停。

见闹得不成样子,曾琴立即大声说:“请大家静一静。既然是会议,有什么话就直说大家商量着办,不要在下面讨论。”

会议室这才安静下来。

周易嗓子一阵发氧。猛地咳嗽起来。自从上次在看守所抽了那么多烟之后他的肺一直都不好。时不时咳得厉害。杜林在旁边看得一阵心疼,想去拍拍他的背心,却又不太好意思。正犹豫间曾琴已经给周易端了一杯茶过去。

周易喝了两口。说:“今天叫大家来就是宣布一下这件事。也没什么,就是让大家商量一下该怎么弄那个标书的问题。就这样了,标书的事情由副总经理杜林负责,XX和XX协助一下。”

其实,在座地对周易要买青服社和铁厂一事只有曾琴一个人有所了解,就连杜林也不是很清楚。上次去青年服务总公司挖人的时候,周易虽然说过要买那里的事情,大家却都没有当真,以为周易不过是说说而已。今天刚一开会,没想到周易居然正二八经地要大家做招标书。俱是吃了一惊。要知道,青年服务总公司可是一个有着好几十亿资产的地儿,铁厂那边也要好几个亿万。周易那点家底大家都清楚,也不过上千万左右。本来,所有的人都认为,周易搞这个天富公司不过是想借用他以前的关系做做贸易,搞几个不大不小的项目,慢慢积累。没想到周易不动则已,一动就要玩大的。所有的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来。认为这不过是愚人节的一个玩笑而已。

所有地人都不说话了,表情都是十分古怪。

杜林首先提出自己地疑问:“周易,据我所知公司自有资金也不过一千多晚,加上夜总会那边刚两千万。而且还没有融资渠道。青服社和铁厂招标所需要的钱动则几十亿。计算招标成功,项目若要启动,起码是几十个亿的投入。我想请问你,资金地问题该如何解决?”

“是啊,是啊!”所有的人都随声附和,皆觉得周易未免有点异想天开。

周易一笑,“如果招标成功,青年服务总公司也没有存在的必要,我还没傻到有拿它来赚钱的想法。到时候,如果青服社一到手,我马上以地皮做抵押去银行贷款,搞地产。不出一年,什么都有了。”

杜林继续问:“但是,公司连招标的钱都没有呀,那可是几十个亿万呀?”

周易呵呵一笑,看了看众人,“今天我叫你们来不是向你们解释我有多少钱,要拿多少前去招标买青年服务总公司和铁厂的。你们只需要将标书做好,以正常程序去投标就可以了。就这样了。”

杜林立即会意,她也是老江湖了,知道这后面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内幕交易,立即笑笑,“反正我现在拿你的工资,你叫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放心,两天之内搞定。然后我们就去参加招标就是。”

下来之后,有一个副总和杜林闲聊时说:“杜老总,老板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怎么想到去弄这么大的两个项目,我们这点实力,怕是没什么希望了。”

杜林笑笑:“你就相信周易吧,反正我觉得这事情能搞成。要知道,很多事情都不是可以用常理所能推测地,这是市场经济初级阶段的特色。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那个副总点头称是。

招标会在一周之后召开。

不过,周易并没有去参加,他让杜林带队去。对这件事,周易认为不过是走一走形式而已。只要参加那个招标会议,交上标书就可以了。

反正标书不会对外公布,黑箱操作的事情还不是剻江北他们说了算。

再说,周易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他已经出狱很长一段时间了,还没有回家去一趟。虽然对母亲对宛若的态度非常不满,但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还是得回家去看看。””这一日,周易母亲不知怎么的得到了他的电话号码,直接给周易打了个电话过来:“易娃子,你这个砍脑壳地,不认你妈了?马上给我滚回来,要不老娘死给你看。”

周易汗流浃背:“妈,我马上就回来,我现在就去叫上宛若。”

周易妈妈:“别提那个不下蛋的,我一看到她就来气,不是因为她过不得穷日子,不是她逼你,你能去贪那么多钱,你能进监狱去?好在,我儿子命大福大,现在又出来了。你不知道,你爸爸在没人的时候悄悄掉过多少次眼泪。”

周易一皱眉头,“妈,不关宛若的事情,你冤枉她了。”一听到父亲为自己的事情悄悄流泪,周易心中一阵难过,“爸爸还好吗?”

“冤枉?”周易妈妈声音洪亮,气势逼人:“谁冤枉她了。我看,她就是个不安分的猪,一心想过好日子。而且不待见老娘我。上次,你们买新房子,怎么不见她过来叫老娘过去住?你那房子,我和你爸爸可是一天都没享受过的。现在好了,被收了。至于你爸爸,周易,你这个天打雷劈的,出来也不去见他。他为你可是连头发都愁白了。”

“好,我就来我就来。”周易更加难过。

“来可以,带不许带你老婆来。”周易妈妈说:“她若来,我连门都不让她进。”

“好好,我自己来。”周易非常烦恼,这样下去如何得了,母亲和妻子,手心手背都是肉,那头都是自己最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