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7 意思太明显

平步青云?-?1497?意思太明显

“郭书记,不知道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逼您了?还有,什么叫做双面间谍?难道您认为我替您干活就是当间谍吗?还是您认为您所从事的是间谍工作?”听到郭铭记的声音,窦一凡并不觉得吃惊。他一早就知道这个时候的郭铭记是不可能去休息的,唯一的一个可能就是郑林曦先打探他的口风,然后郭铭记再出现。两人态度上一软一硬,配合默契,总能将人控制在股掌之间。郭铭记和郑林曦之间的这一点心灵相通,窦一凡早已经领教了多次,这样的伎俩他早已经不陌生了。因此一听到郭铭记的逼问,窦一凡也毫不客气地反击了回去。反正他和郭铭记要吵起来也没有那么容易,只要有一个郑林曦在现场当和事佬,窦一凡就放心地释放自己的愤怒就可以了。

“窦一凡,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早就是死心塌地地替施德征干活的人了!哼,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是非不分!”郭铭记的火气很大,说话的嗓门也很大。

“郭书记,郭书记,已经一点钟了,咱们还是……大家还是小声一点,好不好?心平气和地说话,行吗?”一见到窦一凡竟然有胆量跟郭铭记干起来,郑林曦果然在战火燃烧之前先进行了一场和风细雨的降火行动。

“窦一凡,你自己好自为之吧!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就算我郭铭记这一次栽了,我也会拉上一两个来垫背的。哼!”不知道这一次是郭铭记真的气糊涂了,还是他和郑林曦之间没有达成一致。在郑林曦的话说完之后,郭铭记愤愤地甩手离开了,留下郑林曦摊了摊手掌一脸的无奈。

见到郭铭记离开,窦一凡也没有继续逗留在那个充满了硝烟战火的小茶馆。从小茶馆一楼的正门走出去,窦一凡没有再回头看一眼这个曾经留下不少回忆的小洋楼。带他进来这栋神秘小楼的人是杜洁琪,那个时候的杜洁琪杜副秘书长正是满城风雨的焦点人物。正是因为杜洁琪,窦一凡答应了郭铭记的要求,到施德征的身边去充当一个随时随地听从召唤的间谍。只不过神差鬼使之间,窦一凡就那么莫名其妙地成为了施德征的追随者。这样的倒戈是郭铭记和郑林曦始料未及的,纵然是窦一凡本人,他也很难理解自己的这种行为。在这间小茶馆里,窦一凡向郭铭记汇报了无数次的工作,最主要的就是施德征的行踪和以及施德征和某个女人的鬼混。刚开始的时候郭铭记雄心壮志想要通过窦一凡抓住施德征的经济问题,对窦一凡所汇报的施德征匪夷所思的作风问题根本就不以为然。到了郭铭记退而求其次,想要抓住施德征的作风问题的时候,窦一凡已经改变了心意,不打算继续帮助郭铭记这个五十步笑一百步的男人了。接着,施德征安排窦一凡去了海饶开发区,郭铭记又将石径堂安插到了施德征的身边。

或者,用‘安插’这两个字来形容石径堂在施德征身边的出现不是那么地准确。毕竟,石径堂是施德征自己看中的,主要一个原因还是石径堂就是窦一凡的至亲同学和死党。

小茶馆基本上没有对外打开大门做生意,一切的安排都是为了给柳如媚和杨彦冬两人作掩护。没想到柳如媚一气之下不辞而别,离开了郭铭记,离开了小茶馆。小茶馆失去了灵魂人物,一下子变得死气沉沉。更加让人没想到的是,前几天杜洁琪也离开了,回亿州去了。这个原本就是以两个女人为中心的小茶馆也就失去了原来的意义了。柳如媚走了,杜洁琪也回去了,估计郭铭记也在小茶馆呆不久的了。窦一凡心中很清楚,郭铭记这一次要么就是绝地反击,坐稳舟宁第一把手的位置;要么就是从此跟舟宁无缘,从这片土地上滚出去。

舟宁给了郭铭记五年的时间,可是郭铭记却用这五年的时间全部浪费在和施德征的斗争当中。在这场你死我活的争斗中,施德征起码还干了一些实事,而郭铭记却真的是毫无建树。这一点也是窦一凡相当鄙视的地方。没想到郭铭记到了最后还给了舟宁一个重创,也让银月县同时陷入了是非的漩涡当中。

沿着小茶馆所在的那条小巷子默默地往前走,窦一凡不知不觉地掏出一根香烟,点燃了。借着忽明忽灭的火点,从小茶馆出来的窦一凡似乎才能感觉到一点点的体温。虽然在郭铭记面前他理直气壮地反问着,可是窦一凡心里真的有些拔凉拔凉的感觉。如果让施德征知道他事实上是郭铭记安排过去的话,窦一凡实在想象不出施德征那张阴沉的脸庞上还能露出怎么样的表情。窦一凡从来没有想象过这样的场面,但是他却清楚从古至今叛徒和间谍的悲惨下场。

头顶上的新月牙在云层中间来回地穿梭着,微弱的光影时隐时现地照在窦一凡的身上,拉出一个淡淡的长条状影子。窦一凡心不在焉地走到小巷子尽头,视线不自觉地落在吉普车停放的地方。就那么一个眼角余光轻轻一瞟,窦一凡跨出去的脚步猛地一滞,整个人在原地呆住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见到吉普车旁熟悉的身影,窦一凡好一会儿没有缓过神来。他迟疑着上前,想寻找一个完美的借口为自己三更半夜出现在这样一个不寻常的地方解释一番。可是面对着吉普车旁个子不高的男人,他挤了半天最后才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这句话难道不应该是我来问你的吗?凌晨一点半,窦一凡,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听到窦一凡的声音,石径堂将指间的香烟往地面上一扔,狠狠地踩了踩之后才猛地抬眸看着高出他差不多二十公分的男人,凉凉地反问道。

“石径堂,你竟然跟踪我?”石径堂的话音刚落,窦一凡顿时感觉到后背发凉,似乎已经预感到他所担心的下场已经有提前到来的迹象了。

“你有什么值得我跟踪的吗?窦区长,难道你不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你的行为吗?你是打算在这里解释还是上车解释?”石径堂的幽幽目光落在窦一凡身后的小巷子上,似乎绕着弯子追寻到了巷子另一头的小茶馆前面的那块小招牌上面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似水流年!

“上车!”窦一凡冷冷地挤出两个字,率先拉开车门一头钻了进去。看着一脸沉寂跟着上车的石径堂,窦一凡心里却怎么也拿不定主意到底该怎么对待他。很显然,石径堂对这条小巷子的了解并不亚于窦一凡。更让窦一凡觉得触目惊心的是石径堂脚底下那一堆数目不少的烟屁gu股。看来这个小个子男人在这里已经等他好久了,说不定就是他一走进小巷子,石径堂就已经出现在吉普车旁了。

吉普车呜咽了两声,慢慢地转出小巷子,迎着夜色上了外面的大路。窦一凡默默地握着方向盘,等待着石径堂的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