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整合漠南

麦仲肥听过这两起谋反案的起因和结果后。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情绪波动。在他印象里太宗皇帝老年后所做的事情,大部分都是不能用正常思维来分析的。

他一方面继续坚持当初制定的国策,另一方面也暴漏出了一个普通老人心里的正常**。大兴土木修建大明宫、重建洛阳宫殿,开始重视起自己的生活质量,节俭之风正在逐渐失去。同时他的疑心也更重,只要是别人举报而且他感觉对自己有威胁的任何事都不会轻易放过。如果说刘洎是个政治祭品,那张亮就是太宗皇帝疑心病的牺牲品。

麦仲肥现在没时间去分析太宗皇帝的行为。他现在很忙。整个漠南草原的整合还没有彻底完成,而且带回来的六千多倭国战俘还需要回炉进行接受再教育。

现在第一个当传教士的巴图已经二十七岁,而且经过这十年的锻炼,口才相当了得,完全学会了麦仲肥交给他的洗脑方法,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绝对能把别人忽悠地找不到北,麦仲肥针对巴图的这一特长让他担任了漠南道教的训导都首现在把给倭国战俘洗脑的资料交于巴图,让他去负责,同时把这倭国战俘的驻地安置在军营里,却又与镇北军分隔开来单独训练和教育。

而氐利恭时等几个头领则被麦仲肥送到斛州的刘长有那里进行秘密特训,斛州是漠南草原上最早建城也最早进行融合的地区,如今那里已经不分什么民族了,都是唐人,一些早已经富裕起来的斛州人也被组织起来去长安观光旅游了一圈后,被长安的繁华深深震惊。都为自己能成为唐人感到自豪,甚至有些人主动的把姓氏改成了汉姓。至于氐利恭时等几个倭军头领到了斛州如何特训只有麦仲肥和刘长有知道了。

麦仲肥把倭人安顿好后,下令让所有教区的教长和管事都回到受降城的道观来,要举行新道教的建教仪式,同时建立讲坛开始给所有高级教众开讲。

为了这次开坛讲道能有个轰动效应,麦仲肥又把自己装神弄鬼的手段使了出来。首先一身宽袍大袖的道装把麦仲肥装扮的仙风道骨,在麦仲肥带领下六百多教长和高级教众大礼参拜了三清神像,当参拜完神像后,正中的神像眼睛突然睁开,眼中闪过两道亮光后缓缓闭上,嘴一张,一个物体从嘴中掉落,“当啷”一声正好掉在下面一口滚开的油锅里,麦仲肥不敢怠慢,急忙长身而起,撸起衣袖,把手伸进正在翻花的油锅里,快速捞出一块看上去很古朴的青铜符箓,并高高举起大声道“道祖赐我符箓,我漠南道宗正式开宗立派”他大声喊完后,道观里突然飞出大量蝴蝶,在大殿里翩翩起舞,犹如天女洒下的缤纷花瓣。

正在大家被这一连串的怪事弄得惊异不已的时候,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快看柱子上!”只见神像两边的柱子上,一堆堆草原大蚂蚁密密麻麻地向柱子上爬,不久之后,在两根柱子上形成了四个大字“紫气东来”。

这还不算完。在神像前面的香炉里,突然冒出一股烟火,浓重的青烟消散后,香炉里出现一双雪白的手,手中托着的正是一本《新道教理论》。

这一连串的现象,把众人看的目瞪口呆,这不是神迹是什么?众人匍匐在地,连连叩拜,齐声念道“道主显圣,我教永昌!”随着众人的念咏,道观顶上的大钟也跟着“噹噹”的响了起来。

有了这些所谓“神迹”的出现,这下所有教区的教长和高级教众心悦诚服地拜倒在麦仲肥的脚下。麦仲肥这才登坛开讲,将老庄哲学理论中的一些具有实用价值的哲学和对天地的思考见解分摘出来:道自古至今永恒地存在着,是天地万物的本根和存在的根据。世界上的一切,不仅天地万物,而且包括鬼神,都是由道产生出来的是无限的、永恒的,是万物的本质、本原、赖以存在的根据,即所谓道可道,非常道也....。

麦仲肥为了配合自己在漠南的教主身份以及统治地位还有意的把道家的“天人合一”说偷梁换柱地改成“人神合一”说。因为天人合一说的根本主体始终是人,其结果是人的自然化。是人与自然万物融为一体,和睦相处,无分贵贱,这点对于麦仲肥的统治来说比较有害。而人神合一说主张从外在的现象世界返回自我,人的灵魂是神的摹本,甚至是某些人性中自带的有神性,借助于神的启示和恩赐,在心灵的迷狂状态中静观神祗,与神结合为一,只要具有神性(慧根)遵循规则,就能达到我既是神,神既是我的境界。这就是麦仲肥造神运动的初衷,当然现在造的神只有一个,那就是麦仲肥自己,教众只要在麦仲肥教主的指导下,点化下,遵循《新道教理论》进行修习,根据自己的慧根及悟性,假以时日未尝不可能达到神的境界(至于需要多长时间,那就不是麦仲肥操心的了。)。

麦仲肥在大唐的二天师身份和他在昏迷中受到道主传道的传奇经历,以及他在大唐的种种神奇,在有心人的宣传下,早已经尽人皆知。再加上古人历来对神鬼之说:宁信其有,勿信其无的态度,也间接的帮助了麦仲肥的造神运动,又亲眼见证了诸多神迹的显现,那里还有人怀疑麦仲肥就是道祖在人间的化身,是道祖的代言人这一“事实”。

麦仲肥对新教的神职人员重新进行了划分,紫云道姑为新教的“圣姑”副教主。麦仲肥抽不开身的时候紫云全权处理教派中的所有教务事宜。并成立教中的长老会,以前跟随麦仲肥一起来斛州的师兄弟里不愿意当官,自愿修道的和几个大部落对麦仲肥比较忠心的教长都给了长老身份,教派中所有神职人员的任免,以及一些重要活动都要通过长老会来投票表决。并规定每旬的第一个十五定为开坛讲道的日子。

另外成立“道德军”这一军事组织,作为教派的武装力量,这支“道德军”人数初定为二千七百人,由二百二十四个教区教长亲自从本教区挑选出十二个年龄在二十岁左右身体强壮的忠实教徒组成,剩余的十二人名额则由麦仲肥的十个亲传弟子里和义兄尉迟宝琳学习武艺的四个弟子还有格日楞的两个儿子,以及从斛州骑军抽调的六个军事素质过硬的骨干组成“道德军”的军官团队。而道德军的调动权利只有麦仲肥拥有,也就是这道德军实际上是麦仲肥的私军。

道德军的组建是麦仲肥参照后世“党卫队”的模式,结合宪兵的特性组织的,他们是一群特殊的存在。即是麦仲肥的亲卫军又是将来漠南草原上的宪兵,他们使用最好的武器装备,需要经过最严苛的训练,是所有镇北军中的嫡系精锐之师。

讲坛散了以后,前脚麦仲肥从道观回到大都护府。后脚紫云就进来,给麦仲肥打个稽首道“师兄!你让我担当副教主怎么就不问问我的意思?”

“你不愿意为师兄分担些?”麦仲肥奇怪地问道。

“那到不是。我学道才不过两年时间,我对道的理解还很肤浅,你就让我担当如此重职,我怕我应付不过来。而且我也没有象师兄一样的**力。”紫云有些羞愧地说。

“扑哧!”麦仲肥乐了。“你当道观里那些异象是你师兄我的**力?”

“难道不是?这可都是众人亲眼所见的,还能有假?”紫云疑惑地望着麦仲肥。

“当然是假的。那些所谓的异象都是你师兄我造出来的。听我慢慢和你说。神像开眼,吐符箓那是因为这中间的神像头部是木头雕刻出来的。神像的眼睛是空的,眼睛中的亮光是师兄我利用光线的折射原理做出来的假象,而神像的眼皮和嘴巴是装有机关的,只要**蒲团下的细线,神像的眼皮就会阖上,同时嘴会张开。”

“那滚油锅里取符箓却不被烫伤怎么解释?别和我说又是假的,我后来试过了,那口油锅真的把一条羊肉炸熟了。”紫云依然不服气地说。

“当时我伸手进油锅时那锅油还只是温热,你们看到的滚开的样子,只不过是锅里的硼砂遇热放出气体,给人感觉是已经滚开了。等我把符箓取出来后。下面的柴薪仍然在燃烧,等你把羊肉放到锅里时,那可真是开锅了,如果我那时候再把手放进锅里,就该是油炸人手了。”麦仲肥微笑地解释道。

“蝴蝶和蚂蚁还有香炉里的玉手呢?”

“蝴蝶是早就捉好放在一个绡帐里,与神像后面的暗门相通,等到需要时只要抽取中间的挡板蝴蝶自然会飞进大殿。蚂蚁献字是因为那两根木柱上已经用糖水写好了字。蚂蚁是被糖的甜味**来的。至于香炉里的玉手到真是汉白玉雕刻成的,只不过这一双手下面还有个座,而座下面却是个牛的尿泡。将尿泡里注水后,尿泡开始鼓起,自然把那双玉手从香炉的细沙中拱起(液压现象而已),至于那青烟只不过是周围的一圈火药被烧到根部的线香引燃而已。”

“你是说这些都是假的?那你为什么要下这么大功夫来骗人?”紫云有些不高兴,眼睁睁地被人骗了,而自己却看不出来,这感觉很别扭。

“任何宗教的崛起都要有一些或真或假的传说来吹捧,我做这些也无非就这意思。所谓的神鬼,没有人看到过,可人们都认为它们存在,这是为什么?因为人们需要它们存在,所以它们就存在了。”

紫云的脸上迷惑之色更深了缓缓摇头道“我还是不明白!”

“就是说,当你需要一个借口来帮助你完成某些事情的时候,这个借口就要弄得和真的一样,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其实眼见的也不一定就是实的。就像我们要普及道教,光靠对教义的解释能招揽到大量教徒、达到目的吗?短期内肯定不行,这就需要些手段,而今天大殿之上的异象就是手段,目的就是让大家来相信道教的神奇。当然道教的典籍里确实有大道理存在,但那也要对这感兴趣肯去钻研摸索才能感知到,手段的使用就是要大家感兴趣,让大家对这些枯燥的典籍去钻研、摸索。我这样说你可明白?”

“好像有点明白了。你是说手段是实施目标的工具,这手段里包括一些假的东西和假话?”紫云一边思索,一边缓缓地说道。

麦仲肥虽然对“假”这个字很不以为然,可紫云说的是事实“恩,你的理解基本正确。今天我对你说的这些不要再对任何人说起,尤其是大殿的异象这些事情,任由他们去以讹传讹吧。传的越邪乎对我们的教义普及越有利。”

“恩,这个我明白。多谢师兄给我上了一堂令我终身难忘的课。紫云就不打扰师兄了,紫云告辞!”紫云打了个稽首后转身出门。

麦仲肥背着双手隔着撑起的窗户看着紫云远去的背影,心里暗暗想到“今天这些话也不知道会对紫云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希望她能真正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吧。”

安静下来的房间里麦仲肥隐约听到旁边屋子里传来麦飞和撒乌苏的说话声。麦仲肥的十个亲传弟子(如今这十个小家伙都已经是十**岁的年纪)都跟随麦仲肥的姓都姓麦,名字按照: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这十个字排名。进入道德军的四个分别叫:麦阔、麦跃、麦天和麦鸟。而另外的五个海、凭、鱼、高、任则被麦仲肥分配进镇北大都护府里,跟随各个主管学习民政。麦飞却被麦仲肥单独培养,着重学习情报系统的运作和分析并把能够过目不忘的撒乌苏也调入了情报系统中。这样漠南草原上的军、警、宪、特这四个暴力机关初步成型。

框架已经构成,最重要的还是民生的建设。麦仲肥知道,高压政策的副作用也是相当大的,为了释放和缓解高压政策的副作用,适当的提高漠南草原人民的生活水平是相当重要的。

为此麦仲肥在把砀州城建好后,七万奴隶大军开赴温池湖兴建另一座城池—赤盐城。既然太宗皇帝已经对漠南草原完全放权,那盐铁之利麦仲肥自然不会让别人插手。而温池湖就是浓度很高的咸水湖,在温池湖附近建造赤盐城就是能有效地利用这湖水煮盐和提取氯碱类化工产品,等这里建成后将是漠南草原上的化工基地。

相继发现的几处煤矿和铁矿也被麦仲肥圈定,准备在以后陆续开发。对目前这个缺乏大型施工机械的时代,缺人手就成了阻碍发展的瓶颈,所以奴隶对于麦仲肥来说就是财富,想到在东征中被处决坑杀的战俘麦仲肥就肉疼的想骂人。这时候太宗皇帝还健在,周边的所有势力都臣服于大唐,麦仲肥找不到理由开战,这奴隶的问题也就无从解决,所以麦仲肥只能想先拉动内需来解决一些问题,但只靠拉动内需无异于杀鸡取卵。

穷民间,富政府对现在的麦仲肥来说是不可想象的,毕竟麦仲肥现在只对自己负责,所谓的政绩已经可以不去管他了。且不说漠南草原自己刚接手时间不长,就是漠南草原的现状就让麦仲肥不敢这样做。这里可不是被统治已久的地区,游牧民族的财富就是牛、羊、马匹,这既是他们的财富也是他们的口粮,你敢打这主意,他们就敢和你拼命,这样对于初定的漠南草原代表的就是动**。再加上对外运输的不方便,大量畜产品无法运到长安、洛阳等繁华都市里,麦仲肥现在就是守着聚宝盆挨饿的感觉。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麦仲肥独坐愁城,摸着脑门在哀叹。

“我们的麦大都护想什么呢?愁成这样子?脸都抽抽了。”门帘一挑,席君买、黄飞鸿、铁勒木、萧嗣业、王有廉等人走了进来。

“还不是这眼前的这些烂事。”麦仲肥看着这帮和自己一起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老伙计们,心情多少放开了些,没好气地回答道。

“眼前有什么烂事?还不是和刚开始弄斛州一样。一点点的改变,最终会按照你的设想达到。”众人进来各自找地方坐下后黄飞鸿开言道。

“斛州小啊,可就那么个小斛州用了我们多少年时间?整整十年!现在漠南是多大?这要用多少年?二十年?三十年?”麦仲肥反问道。

“兄弟,别那么想,关于如何治理地方,咱不是很懂。但我想我们有了斛州的经验,应该会少走很多弯路。漠南确实很大,但不一定非要各个地方都马上要发展起来,就比如现在,先把受降城和砀州城弄好,只要这两个城弄好了,就会带动周边的地方,当初我们在斛州还不是这样做的?”席君买也插言道。

一城带一地这模式是麦仲肥自己鼓捣出来的,这种模式的好处他也知道这样做很稳妥,但缺点就是慢。照这样做法,要在漠南再兴建四个城,加上刚竣工的砀州城,就算是每个城的发展期为五年,这也需要三十年才行,那时候麦仲肥都快六十了,他希望的是在十年内把这里彻底巩固下来。

“这需要多长时间?你们想过没有?到时候我们都成老头子了。”麦仲肥道。

“这其实没什么复杂的,可以同时进行啊!这样不就能缩短时间了吗?”黄飞鸿道。

“哎!没人啊!我们储备的人员太少了。还有就是想务工的人也太少了,光靠这点奴隶也不够啊!”麦仲肥这才说出自己的愁烦所在。

“那就去攻击东部的黑水靺鞨,大皇帝陛下对他们帮助高句丽很不满意,我们去征讨他们,大皇帝陛下应该会很高兴吧?”铁勒木提议说。

“不可,老铁你这想法不错,但现在还不能做。最近朝堂里的气氛很诡异,我觉得我们现在不能有大动作,还是先隐忍一下,看看朝堂那边的发展情况再说。”萧嗣业反对道。

“嗣业说的很对。大举出兵这事情目前还不能做。”麦仲肥也点头同意萧嗣业的话。

“嘿嘿~不能大举出兵并不代表我们不可以小股出兵啊!”席君买突然阴险地笑起来道。

“什么意思?”麦仲肥看到席君买的诡笑就知道这家伙又有鬼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