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系偏远地带,一颗淡蓝色星球按照注定轨道运行。其上海洋广大,把陆地紧紧包围,于太空中审望,星球通体泛着蓝色光泽,焕发勃勃生机,煞是瑰丽,故而得名蓝水星,俗世中称“地球”。

蓝水星居民皆为凡人,信仰不尽相同,但各族中自古流传神迹。版本各异,其中最引人向往的莫过于东方神州华夏。

呱啊,呱啊。一只遮天青鹫铺展巨翅,滑行过潇凉的荒山,投下的黑影遮盖住半片树林。而后落于绝壁上的洞口前,那里一株干枯的巨木枝桠上安着粗陋的草窝,避日青鹫狰狞的大脑袋正埋在铁羽般的双翅间梳理羽毛。

山风鼓动,枯木枝头一团团物体随之晃动不已,一具具半腐烂的尸首却是微具人形模样。避日青鹫喜食鲜肉,日落而出,盘旋近百里而觅食。它兴致起了,还会将剩下的食物叼回挂于窝旁。

华夏九州,东方古国,历史悠远,可追溯至上古蒙昧时代。传说,九州先祖们曾受困于天灾疾病,凶兽横行,奈何工具简陋,生活艰辛,无数族人埋尸荒土,葬身利爪。。。便有仁杰志士,仰观天地,总结教训,经验,感悟强身健体之法,以求在恶劣的世界生存。

九州先人不屈天地,顽强奋进,凭借古法,逐渐掌控强大的力量,练就呼风唤雨之能,铸就移山倒海之威。而得自在逍遥,遨游天地,无数风光仙迹流传后世。先祖血脉不曾断绝,跨越岁月长河,在古老的土地上生生不息。。。。。。

华夏国偏南部,气候温润,地形复杂,几大山脉扎根,汹水缭绕,古木成林。放眼望去,葱葱郁郁,茂密的原始深林爬遍山头。

大约十年前,南部山区,气候反常地出奇,寒冬竟飞起鹅毛大雪,片片簌簌,覆盖了苍绿,染白了天地。

群山的背风处,山势连接一片宽阔的平坳,树木稀疏,那里寄居着一户农家。简单的几间屋子,上铺厚密的茅草,盖得严严实实。就着劣土垒砌的土墙,上头整齐地压实干草。绕了一圈,土墙将不大的院子围住,只在正面开个篱笆编织的大门。由于天气异变,篱笆门扣得紧紧的,平日顽闹的幼童不见了踪影,想是听从大人呼唤,躲入温暖的里屋,关紧门窗,生火御寒了。这鬼天气,谁愿意呆在外面受罪?

农屋迎面坐卧一座大山,山势平缓,山背生一凹谷,弯弯延延,连接山脚下的平坳。映着白茫茫积雪,隐约一条小路翻过山背,由密林中挤爬下山谷,藏入山坳的田地间。此时正值冬季,山间缺水,落雪将干涸僵硬的田地掩埋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此时雪停了,不再飘撒。但呼呼的白风刺骨,由山隙林木稀少处,汹涌而下,卷起积雪,狂啸嘶吼,迷迷蒙蒙,泛起阵阵白雾。远处的山,近处的人家,处于一片模糊中。那条小山路上,深深浅浅的一行脚印,也将要被狂风抚平。这鬼天气,是谁傻傻地出门去活受罪呢?

盖着干草的土墙顶,探出一个小脑袋,顶着老皮帽,一双充满灵气的小眼,侧过眼前的老树,偷偷地打量着看似安静平和的院子。看到里屋门窗紧闭,听着狂风不住灌耳的呼声,小皮脑袋再次确认情况安全。。。小嘴一咬,不再犹豫,双手攀上土墙,脚丫用力一蹬辛辛苦苦从田头翻来的长石块,熟练地顺利翻上土墙。其实土墙并不算高,只是象征的起些围护的作用,但对于一个十岁不到的孩子,无疑难以攀越。因此,小皮帽在对比自己身高与土墙的差距后,明智地打消跨栏的想法。

起跳的长石块不是找来的,是小皮帽在田间跌到的!当他在院外徘徊,为苦苦找不到起跳工具烦恼时,脚下一拌,跌了个大跟头!扒开积雪,双眼露出欣喜,长石块静静地躺在僵冻的泥土中。原来这是田间入水口,石块是农人堵水用的。顾不上疼痛,干脆地抹掉脸上积雪,着力撬起石块,发现竟抱不动,只得步步翻向土墙。。。。。。

冷冽的寒风里,窄小的土墙上,一个面目清秀的小男孩哆嗦地站着。与山里孩子一般,看上去有些脏兮兮的。谁也没料到会来个寒冬,破旧的外套包住里面的好几层单衣,手套磨破了,顽皮的手指头露了出来。小男孩小脸冻的通红,两只小手不停相互摩擦,送近嘴边哈气取暖。如此天气,这小孩为何行为古古怪怪?奇异的天气,怪异的孩童。。。。。。

打量了篱笆大门,小男孩下意识地往老树树枝遮掩的墙头靠。门那里可卧着一头大黄狗!它就趴在门旁的安乐窝中,大脑袋搭在两只巨爪上,在闭目养神。眼睛半睁半闭,脑袋一沉一沉的,大嘴流出哈喇子,似乎睡着了。。。。。。却时不时地抬起头,睁着惺忪的双眼,望望天空,不满地低声咆哮,它也在诅咒这可恶的反常天气。扒拉扯过松软的干草,调整个舒服的姿势,接着呼呼地打鼾。

篱笆大门本是小男孩的第一目标,透过编织的篱笆门,盯着一棵老树下的旧鸡舍,那是此行的目的。在目睹大黄狗睡觉的高深功力后,再比量自己小手与大黄狗健硕的双爪,再三权衡,趁着大黄狗闭眼打鼾的空隙,鼓足勇气,悄悄地。。。。。。。。。。。。。。。。。。。。。。。。。。。果断转移了!!!

老树挨墙生长,年纪虽大,树干不高,只与屋顶平齐,胜在枝杈繁多,几根枯枝还伸出墙外,枝上堆些许白雪。小男孩拳头紧攥,脸上写满倔强,眼神坚定,直勾勾盯着墙角的鸡舍。

“为了爷爷,今天我一定要偷到一只鸡回去!”单纯的山里娃掩不住心底的羞愧,自己给自己打气,小脸涨得通红。毕竟,十岁不到的孩子,思想纯净,第一次偷东西,难免心里没底气。

男孩口中的爷爷是这一片山林的守林人。年过古稀,身材消瘦,平时戴一副老花眼镜,身披朴素的布衣,游走于方圆数百里的山林,看守林场。守林人并不是本地人,在这看了二十多年的林子,与附近的居民处得也融洽,却没有一人知道老人是何方人氏。别人问他,老人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双眼无神地望着北方,什么也不说。

老人有自己的想法,一个原本风风光光的

大学教授,在那些纷乱的年代,莫名其妙地蹲了牛棚,再莫名其妙地被打个半死,然后莫名其妙地被发配到这鸟不生蛋,雁过不留毛的山旮旯看林子。社会稳定后,原想可以回归故里了,却迟迟等不到外界政策的调配动静,仿佛整个世界都将这山旮旯给忘了,忘了这还有一个守林人。

老人也不敢自作主张的跑回去,只得一直在这老老实实的守林子。每年偶尔还有车队开进来,砍伐木材,栽种树苗。其余时间,硕大的山林中,除了附近偶尔进山砍材的山民,眼光中不是四蹄跑的,四爪奔的,两翅扑腾的,就是整条爬行的。。。。。。

山中多猛兽虫蛇!老人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出山巡视山林,顺便换取一些生活必需品。一巡便是十天半月的,有时借宿朴实好客的山民家,有时寻个山洞过夜。

老人自己用木材在深山中搭了个木屋,虽人迹罕至,但山中丛林环绕,空气清新,倒也宁静安逸。直到九年前,平静的日子才被打破,孤单寂寞的日子也得以终结。

那年,也是寒冬。在一次巡山返回的途中,老人匆匆行走于繁盛的山林间,天已经暗了下来,经过的村庄也已经重新隐藏在身后密林里。北风呼呼地刮,老人紧了紧衣衫,山路崎岖,天又暗了,路不好走,各种猛兽也将开始离窝觅食,必须加快脚步,赶到上次发现的洞中,才能安全度夜。

混合着呼呼的北风,浓重的夜色,似乎传来怪异的声响,宛如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在啼哭。

老人摸向腰间的刀把,抽出一把老柴刀,认真的辨别那个被风声树涛声覆盖的微弱声响。“真的是婴儿的哭声。。。。。。”老人冷汗顺着脸颊流下来。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些不寻常的事,何况这是茫茫的大山中,谁也说不准会遇到什么怪异的事。

戴好破旧的棉皮帽,检查腰间的酒壶是否挂好,一切准备妥当,不忘摸摸左手的四个手指,提醒自己戒备。老人左手确实只剩四手指,并不是天生四指。摸着残缺的食指,想到那个夜晚,老人仍心有余悸。

那是正值炎热的夏季,自己也是行夜路时听到似婴儿般的哭声,着急心切,便一路寻去,在一残破的木屋前,鲜红的丝布包着一白白胖胖的婴儿。荒山野岭的,怎么无缘无故出现一木屋,周围树影幢幢,大山死一般的沉静。当时老人没想太多,就将那婴儿拥入怀中。婴儿看到有人靠近,停止了啼哭,安静下来,粉脸上扬起微笑。红布入手滑腻,婴孩惹人怜爱,只是,那微笑有些诡异,像是阴谋得逞的微笑。。。。。。。

老人怀抱婴儿,沧桑的老脸洋溢阵阵的喜悦,伸出布满老茧的手,轻轻地刮婴儿粉嫩的小脸。婴儿也许十分享受,也伸出两只小胖手抓取老人的左手,还把食指含在小口中吮吸。老人嘿嘿直笑,笑着看小婴孩含着自己的手指,指尖传来温润舒服的感觉,酥麻的感觉越来越烈,意识渐渐模糊。。。。。。

夏季夜空多星,而此时厚重的乌云飘过,盖住大半星空,掩住了皎洁的月光。

喔~~喔~~~喔~~,悠远的山林响起声声鸡鸣!!!大半夜的,什么鸡在打鸣?可是却救了老人一命!高昂的鸡啼如**世请音,老人瞬间恢复神志,接着是钻心的疼痛!仔细看,那婴儿抱着他的左手食指在啃食,小嘴张合不停,滋滋有声,正在吮吸老人鲜血!!!腥热的鲜血把小嘴涂成一种诡异的红,小脸满是兴奋。

老人急忙抽手,试图摆脱小孩血口,食指却被紧紧咬住,抽不回来。老人下意识地放开一直抱着的婴儿,腾出右手,去按那不安分扭动的婴孩身体。

挣扎间,乌云已飘过,月光,星光,再次泄露大地。老人目瞪口呆,眼前的景物幻化扭曲,破木屋淡薄下去,露出挡着的木影。而原来抱着的小孩,正与自己相争的婴孩,触手滑腻,毛茸茸的满身银毛!鲜艳的红布更是腥臭无比,渗着污水,散发腥味,入鼻令人眩晕。红布缠住老人左手,连着白毛婴,尽管老人猛力甩手,但一时竟分不开。白毛婴儿更是倒转身体,重抱住老人左手,继续行凶。

鲜血流失,老人浑身泛起虚弱感,双眼赤红。一人一妖鼠,相互对视着。

“畜生!!!”老人怒火万丈,拔刀直砍白毛婴孩!妖婴见铁刀扑来,猛咬一口,迅速跳离老人左手。妖婴口啣一根手指,稳稳落在一石头上。这时,瞧得真切,这哪里是粉嫩可爱,人畜无伤的婴儿,分明是一只山中的白毛仙,地地道道的黄鼠狼!!!

山中畜生活的年岁久了,大多产生妖异。这只黄鼠狼已满身是银白的毛发,显然有些岁数,道行不浅,于此地施幻术为害。而此地哪里还存在木屋,一石碑立在一座月色中白惨惨的新坟堆前。坟顶竖直插着一白棍,棍上缠绕两条细小惨白的布条,正和风摇动。坟堆四周胡乱洒着满地的纸钱,白白晃晃的,在深夜的荒芜大山中,极是吓人。白毛黄鼠狼吐掉手指,身躯弓起,四爪抓扯,目露凶光,龇牙咧嘴,鼓着腮帮,不断发出怪异恐怖的声响。冰冷的目光直勾勾盯食物般盯着老人,似乎在怪这凡人不识好歹,没将自己喂饱。

老人看到自己左掌血肉模糊,食指恐怕得废掉了。更可恶的是这畜生利用自己的善心,而且谋害自己。乐于助人,却遭反噬!这天地公理何在!身体虚弱,但压不下胸中怒火千万重,头脑一热,管它什么邪异,什么山中精怪,强行提气,挥刀直扑该死的白毛鼠狼!那白毛鼠狼未料到眼前的俗子敢侵上前来,以往的“食物”不是精血被吸尽而亡,就是看到自己显露真身时都干脆的吓晕过去了,再继续进食,得来毫不费力。白毛鼠狼一愣间,柴刀结实地砍中目标。

嗷~~~,伴随痛苦的嘶嚎,银亮的毛皮洒下腥臭的黑血。白毛黄鼠狼吃痛,纵身跃下墓牌,也不敢再招惹老人,窜入坟堆后的杂草丛,挂着鲜血的银色妖影极速消失在夜色中。。。。。。

守山老人浑身冷汗,靠着坟头墓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还未从刚刚的境遇缓过来,自己差点暴尸荒野!即使是盛夏,夜间山里亦冒着寒气,非裹着被

子睡觉不可,要不就得冻坏。守山老人此时虚弱无比,好想就这样靠着墓碑睡去。寒流刮过,冻得左手掌入骨生疼,老人才意识到不妙,挣扎着醒过来。拉过背包,右手探入包内,摸出酒壶,药箱。喷了一口烈酒,疼得老人直咧嘴,对伤势进行简单的消毒,包扎。同时口中不断大骂,骂声震天,惊起林中已沉睡的飞鸟。老人在给自己壮胆,此地阴沉诡异,生怕再引来别的不干净的东西,想起山民口中的驱鬼古法,顿时破口大骂。寂静的深山响起这叫骂声,更显得怕人。。。

骂骂咧咧间,拾起掉落的砍柴刀,老人快速离开这是非之地。

而如今,自己竟然又再次听到这诡异的婴儿啼哭声,怎么会不紧张!!!从记忆中摆脱出来,守林老人握紧手里利刀,循着声音向前摸去。近了,听得真切,入耳的确是婴儿啼哭声,混杂呼呼的北风。

拐过一个转弯,入目一个小矮坡,原来这里是一条叉路。老人清楚地记得沿着那条小路,穿过几座大山,可以在一条小河旁找到一村落。不久前,村落的传统节日,村民还专门派人上山,寻到家门前,邀请自己去饮酒。难道,妖邪对那些可爱的村民出手了?想及此处,老人冷汗连连,如果真如此,今天就是拼了老命,也要除了这畜生!!!

打定主意,老人勇敢越过小矮坡,直探妖邪真面目。矮坡下的山流水道中,一张破旧的棉袄紧紧包裹着,从中传出声声啼哭,混合在呼啸着寒风。哭声急促,脆嫩怜人,也许是袄中婴孩饿了。老人心思细微,他已瞧出个大概,水道在矮坡下,正好处于背风处,刺骨寒风却是刮不进凹下的水道。无论丢弃婴儿的人出于什么原因,至少可以看出,那个狠心人对小家伙还有着一丝的眷爱。

不是白毛妖孽,老人心中的石头落地,收起柴刀,越下水道中。

一个可爱的小家伙,扑眨着纯净明亮的双眼,咬着自己的小指头,疑惑打量着抱住自己的老头。小家伙很乖,感受到自己被抱住后就停止了哭泣。翻开包裹后,老人也在观察怀中的婴儿。小家伙身体不是很壮实,相反,看上去还有些瘦小,嫩白的身体不时渗出细小汗珠,以致于脸色苍白,不似普通初生婴儿般红嫩。

或许,正因小家伙身患的难以治愈的疾病,才被无情的抛弃在寒冬的荒山野岭,任其自生自灭。在冰冷的黑暗中,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抱住,小家伙仿佛找到了依靠,不再哭闹,眯着眼睛,咧开嘴开心地笑着,小手乱抓,小脚丫兴奋地乱蹬。

老人笑得皱纹都开了,一个劲地呵呵傻笑。他小心翼翼地重新包好小家伙,打开外套,塞在怀中,裹得严严实实。老人返身往路过的村庄走去,他必须先解决小家伙饿肚子的问题。。。。。。

从此,山中的木屋添了许多笑声。偶尔路过的山民经常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在木屋外忙上忙下。独自劈柴,挑水,生火做饭,有时还扛着笨重的铁锄头打洞,栽树苗。而老人巡山时,也总跟着个倔强的小尾巴。当人们问起时,老人豪爽地哈哈大笑,拍拍小孩瘦小的身板,直称“这是我小孙崽”。

守林老人给他小孙崽起了个奇异的名字,“公羽良”!名字确实特别,有复古的味道。每回公羽良向爷爷询问时,爷爷总是神秘的一笑,摇头不语。守山老人其实姓林,天意作怪,正和他的职业。

林老人觉得自己的孙子不能与自己一般,终老山林,便决定为孙子取个好名字,讨个好彩头。总觉得找出的名字一个比一个好,难以抉择,他曾为此煞费苦心。万般无奈下,决定听从天意,启用多年前学到的玄术卜个好名字。罕见的姓氏,怪异的姓名。。。结果虽然有些特别,但也有另一番滋味,古意浓浓,未必不是个好名字。

公羽良自小体弱,深山灵气浓厚,倒也适合养身。林老头每天看着公羽良在山野里疯玩,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鱼虾。他也不说什么,反正日常的家务,每日三餐,都交给孙子去做,自己每天吃着可口的土家饭菜,日子过得还清闲。哪天来了兴致,抓着小家伙听自己讲那些**燃烧的岁月,胡扯一些天南地北的奇闻异事,把小家伙唬得一愣一愣的。有时抄几本古籍,逼着公羽良背会背熟。

平静的日子洋溢着久违的幸福。公羽良每天干些重活,隔三岔五的跟着爷爷巡山,不知不觉中,恶疾已远离,小身板渐渐壮实起来。多年的锻炼下来,十岁不到,已经敢于独自出入群山,执行巡山的任务。

可是入冬前,林老头胃痛的老毛病又犯了。这回一病不起,接连几天躺在**,一吃东西胃就抽疼得厉害,勉强喝些水,得以补充些机能。公羽良看着爷爷一天天消瘦下去,心里酸酸涩涩的,每天把家里仅剩的山药子煮的喷香,盛到爷爷床头,盼望爷爷吃了就能好起来,可惜爷爷都未曾动过筷子,脸颊瘦了一大圈,双眼也凹了进去,更显苍老了。

今天睡了很久的爷爷醒过来,精神焕发,面色红润,状态好了许多,仿佛快要痊愈了。林老头说自己饿了,让公羽良去弄些山药子粥。公羽良一直扒睡守在床头,见到爷爷能起床,还要吃东西,内心欣喜,边抹眼泪边回是。林老头凝视着孙子喜冲冲地跑出去,再轻轻地掩好门。老眼中尽是依依不舍的神情,好似再也见不到孙子一般,他极力记住孙子的容貌。林老头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要求吃饭以及病好的表态下,其实是实实在在的传说中的回光返照!

林老头头枕着床栏,等待最后的一餐,上路前一定得吃饱了。

“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孙儿进来。。。也好,免得去的时候吓着了他。”

而奔门而出的公羽良,暗自打着算盘。“如果爷爷能喝上一碗鸡汤,一定可以好得更快。。。。。”他放下洗了一半的马铃薯,恍然醒悟,“对,我记得那个地方有鸡!”一念及此,公羽良果断扔下锅盆,冲出木屋,踩着积雪,一深一浅地往山下狂奔。

“为了爷爷,今天我一定要偷到一只鸡回去!”

站在土墙上的公羽良,开始实行他的偷鸡大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