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尝小蛋糕的景致蹿起来了,扑到厨房的落地窗前,果真在自家后院的角落看见了秦易的身影。
霎时,蛋糕也不吃了,空调也不吹了,景致支愣起来了!
自告奋勇道:“妈妈,我先出去帮忙!”
“咦,刚刚不还说外面热的你不舒服吗?”陈岚纳闷,但下一刻景致已经跑出厨房了。
看着他这着急的模样,陈岚对朱礼一笑:“我觉得现在景致跟秦易的关系还不错啊,小时候你带秦易来家里的时候,他不也这样,那时候连鞋都不穿,就往秦易怀里跑。”
从厨房透亮的窗前,可以看到景致奔到了秦易身边,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秦易微微一笑。
望着这幅画面,陈岚目光中透露着对从前的追忆,朱礼却看出些莫名其妙的端倪。
这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之前景致不还对秦易爱搭不理的吗?
陈岚幽幽道:“要是我家宝宝是女孩多好,你看他俩,看起来还挺配的。”
朱礼也点头,“要是秦易是女孩也行啊。”
两个生了儿子的女人,在这一刻,都从心底升起了一种‘生儿子不如生女儿’的忧愁。
——
慢悠悠往后院走的景敖并不着急过去帮秦易一起搬东西,毕竟他又不像是秦易,正急不可待地给自己刷好感度,准备当上门儿婿。
刚走到后院,身旁就刷过了一阵小旋风,险些把景敖碰倒,景敖定睛一看,这跑出速度跑出风采的人是景致。
当了这么多年哥哥,景敖还真不知道景致这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白嫩美丽废物可以犹如脱缰的小白马一般跑出短跑冠军的速度。
绝了,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
景敖捂住胃,看着远处的两个人,瞬间更加不想过去了。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没有确定关系的两个人之间也会有一种恋爱的酸臭味啊?!
“秦易,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没有给我发个消息。”
景致从周五晚上就纠结着要不要给秦易发消息,但想起又没有正经事找他,万一打扰了正在忙工作的秦易,那聊天刷好感度这种事不就变成刷负分了吗?
于是景致就矜持着,一边矜持,一边心里像是装了一只乱挠人的小猫似的急不可待。
秦易看见景致,才真正笑逐颜开,“刚刚开车到,本来想找你的,但景叔叔说后院有点东西要拿过去,我就先过来了。”
“你要搬什么,我帮你一起搬。”景致拍拍自己薄薄的小胸脯,决心是时候表现一下自己的男友力。
雄性在追求配偶的时候,出于基因上的本能,都会下意识地去展现自己的雄性力量,景致也不例外,但他忘记了,他的大腿还没秦易的胳膊粗,见不能抗手不能提的美丽废物,才是景致的出厂设定。
一箱子沉甸甸的木炭,将近五十斤重,箱子边缘灰灰黑黑的粉末还让景致有点小洁癖发作。
“你别粘手了,这些东西都不干净,我来吧。”立志当‘上门儿婿’的秦易不嫌脏不嫌沉,套上麻布的手套,一手拎起木炭箱子,另一只手还能拿上俩户外板凳。
“秦易,你力气好大——”景致两手空空,干巴巴道。
“是吗?”秦易拎着木炭那只胳膊鼓起蓬勃蓄力的肌肉轮廓,撑起了袖子挽到肘关节的衬衣,连带那一侧的胸肌似乎都在发力。
男性对力量美是有追求的,景致瘦巴巴的,也对这样雄壮的身材有种向往,但他这辈子可能都到不了秦易这种状态,于是自己身上没有,对别人产生一种‘有点馋’的想法,也是正常的。
在心里默默擦口水的景致坚定告诉自己,这是正常的,绝对不是因为他对秦易起色、心。
景敖也是姗姗来迟,扛起最后的几把椅子和折叠桌,脚步匆匆超过了那提着重物还走的像是跟景致逛花园一样慢悠悠的秦易。
太久不谈恋爱了,他真的不懂了。
宁可折磨自己,也要顺着景致,就不能先跑过去把东西好好放下,再慢悠悠逛花园吗?
景致还不知道自己和秦易在景敖这里都已经露馅了,只觉得目不斜视的景敖奇奇怪怪的。
走那么快干什么,后面有鬼在追吗?
作为三人中搬东西最多的秦易,理所当然受到了景仲勋的夸赞,“秦易这身材练的真不错啊,真有劲儿,还是年轻好。”
下午天气还不是很凉快,秦易难免被热出了汗,胸口的衬衣湿了一片,微微透出里面的打底和强壮的肌肉轮廓。
秦仰山道:“他除了工作就健身一个爱好了,也不知道钓钓鱼爬爬山。”
“年轻人,爬什么山?”景仲勋看到穿着四分短裤和阔版t恤都掩饰不住瘦弱干巴的景致‘啧’了一声,“景致,你带着秦易进屋,换身衣服。”
这大热天的,在外面裹身西装,太阳没下山呢,人先热出毛病了。
秦易跟着景致进了屋子,跟陈岚和朱礼打过招呼之后,就上了楼。
景致的衣服秦易肯定是穿不了的,于是只能找景敖借两件。
景致去敲门借衣服的时候,景敖一脸隐忍,但到底还是甩出t恤短裤**给了景致。
“**是新的,这些都不用还我了。”
景致看他便秘似的表情,以为景敖小气,翻翻衣服的牌子,“一会我转给你钱。”
景敖冷笑,弟弟他都给出去了,还缺这两件衣服吗?
景致回屋的时候,秦易已经把上身的衬衣和打底都脱了,干练紧实的肌肉带着被汗水润泽的晶莹光泽就这样赤条条地出现在了景致眼前。
这种时候,不正经一点的人或许该吹口哨了。
可景致是个菜鸡,脸瞬间红了,“秦易,那个、那个,衣服给你,你可以先浴室冲个澡再换。”
秦易转过身,蓬勃的胸肌正好怼在景致眼前,“谢谢。”
“不谢。”景致别开眼,进度有点太快了,他得缓缓。
秦易看着景致发红的耳朵尖儿,心下一动,“怎么了,耳朵怎么这么红?”
“没怎么,刚从外面进来,晒得。你快去洗澡吧,你的衬衣我拿下去,找人帮你洗干净。”
“不用找人洗,我带回家——”自己洗。
秦易话说一半,景致已经胡乱抓过**的衬衣打底冲出去了,跑的比兔子还快。
看着关上的卧室门,秦易失笑。
跑到走廊上的景致抓着两件薄薄的衣服,心跳如擂鼓,暗骂自己不争气。
景致,秦易身上有的什么你没有,害羞个屁。
低头看见手上的衬衣,景致抖开,对秦易过于优越的肩膀和胸围尺码有了直观的了解,这衬衣穿在景致身上,或许能当个裙子。
眼前的衬衣透着秦易身上独一无二的味道,鬼使神差地,景致把脸埋进了衬衣里,木制香水的沉郁后调透着幽香其中混杂了,一点点属于秦易的汗味儿。
这样私密的味道,就好像被秦易抱在怀里一样。
意识到自己幻想了什么变态事情的景致耳朵更红了,从雪白衬衣里抬起的脸,红的像是即将熟烂的番茄般。
“这是谁的衣服?”陈岚问。
“秦易的。”景致把衣服递给女佣。
“你脸怎么这么红?”
“……晒得。”
陈岚关切地捧起自己细皮嫩肉小儿子的脸,“快让妈妈看看,这怎么晒的这么红,还有点烫,不是发烧了吧?”
“是啊,这也太红了,要不叫医生来一趟吧。”朱礼道。
“妈,没事,我一会就好了。”景致急忙阻止,叫医生来围观自己因为羞耻心发作而导致脸部毛细血管爆炸吗?
陈岚拧着眉,“太阳下山前你别出屋了,你皮肤本来就脆弱敏感,去坐着吧,吃西瓜吗?妈妈给你弄。”
景致尴尬地坐在沙发上吃西瓜,不一会秦易也从楼上下来了,平时都是啫喱水塑形的秦易头发此时还有点微湿,垂在额前,穿着景敖的黑色t恤五分短裤,没了平时事事周全的稳重模样。
“你洗完了?”小口吃西瓜的景致尴尬开口,还有点不能直视秦易的脸,“衣服给你拿去洗了。”
“谢谢小景。”秦易挨着景致坐下,两人肩膀蹭肩膀,明明沙发极大,偏偏要挨在一块。
“吃西瓜吗?”景致举起手里的瓜,陈岚给他切了一半,让他抱着用勺子挖着吃,是个来报恩的瓜,没什么籽,还皮薄馅大的,“还挺甜的,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叫来秦易吃西瓜,可景致手中只有一只勺子。
两个成年人对视一眼,其中噼里啪啦的电流暗地涌动。
秦易喉结滚动,直觉让他忽略了这只有一只勺子的困境,张嘴道:“吃。”
当景致的勺子挖出西瓜递到秦易嘴边时,两个人都忘了,想要一起吃瓜最好的办法,就是去厨房再拿一个勺子,两步路的功夫。
可偏偏,景致看到秦易脑子就不灵光了,记不起这个。
秦易明白,但却想借着景致的手,玩那招暧昧的间接式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