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chapter13

“那啥……你……你没事吧?”

沈林奇没有回答我,我有点不敢相信在我眼前的这个人是他,以至于我甚至有种冲动,伸手想摸一摸这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

哪知一抬起手,才发现原来我的手正和他的手紧紧抓在一起。我吓坏了,触电似地把手缩回来,却因为用力过猛,指甲划过了沈公子的脸。

顿时,他那张俊脸上,被划出了一条不短的血痕。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起来。

我想,以沈公子的家事背景,在这世上活了快三十年,一定没有像今天这么刺激过,被人先撞脑袋,后毁容,初步估计,他现在应该想杀我的心都有了。

果然,沈林奇眉头一皱,伸手去摸了下自己的脸,顿时他修长的指尖被染上了一丝腥红。

他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双眼盯着手指上的血迹,嘴角很明显的在抽搐。

omg,我感觉他应该已经快崩溃了,不然以他的定力,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此时此刻,其实我比他更崩溃。我不过是在车里眯了一会儿,谁知道他会突然出现,又会突然跑进我车里。

而且……我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尼玛我也很痛好不好!我才是躺着都中枪的受害者!

我按着被撞疼的脑袋,抬眼愤愤地看向沈林奇,他还在盯着自己的手指看,脸黑得仿佛安在他脖子上的不是个脑袋,而是颗炸弹,随时都会朝我炸过来似地。

看着这样的他,我忽然有些退缩了,屁股慢慢往后挪,手在背后摸索着车把手……找到了!

抱着“三十六计走为上”的心态,我转身准备跑路,扒着车门的手,却被死死按住了。

“你敢走试试看!”沈林奇低沉的声音咬牙切齿地在我耳边响起,我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看来逃是没什么可能了,我咬牙,闭上眼,缓缓转过身。

在他和车门那窄小的空间里,我转过身的时候,他的脸都快贴上我了,感觉到有杀气往我脸上喷,我僵直着背,眼睛偷偷睁开一条缝,顿时,沈公子惨不忍睹的脸映入我的眼帘。

眼角肿了一大块不说,脸颊上还被划出了个小口子,细细的血丝从伤口里渗出来,我颤抖着探出手,手指触了触他的脸,一下又缩回来。

妈呀,还真的肿了!

“冷……冷静,你冷静点,我不是故意的……”我结结巴巴地解释。

“如果是故意的,你觉得你还会在这里?”他一字一句地说。

我的心顿时如坠冰窟,他果然生气了。

能惹沈公子生气,真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我觉得自己太伟大了,作为一个伟大的人,我大概是快光荣牺牲了,但我不能死不瞑目啊!

我硬着头皮问:“你……你怎么会来这儿的?”

“你说呢?”他反问,“要不是你玩失踪,你以为我愿意半夜开车来找你?”

我吃了一惊,想问你怎么知道我半夜跑出来的,不过转念一下,我又明白了。不用说,肯定是琳达半夜起来找不到我人,急得惊动沈公子的。

早知道我就不冲动了,冲动是魔鬼啊!

我后悔的同时,却又不免有些感动。

虽然沈林奇这个人很可恶,很自私,也很难以捉摸,但是以他这样的大忙人,愿意凌晨两点还跑出来找我这个失踪人口,实在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我想,我得先道个歉。

我像只鹌鹑似地缩回脑袋,垂下眼,低声道:“对不起,我以后不这样了……”

按着我手的那只手,似乎颤了颤。

又过了很久,就在我以为沈公子不打算原谅我的时候,他忽然松开了手,然后他直起身,坐回了车位上,淡淡命令:“开车,回去。”

“什么?你要我开车?”我不可思议地抬起头,不相信他就这样放过了我。

他转过身,用那张挂彩的脸对着我,平静地说:“不然,你还想我开?”

“……我开!我开!”我回过神,狗腿似地发动了引擎,车子飞速驶离了这块是非之地。

谢天谢地,我还活着。

那晚的失踪事件,让琳达对我产生了十二万分的警惕,之后的日子,她无时无刻不用她那双装着卫星定位仪似的双眼,紧紧盯着我,就连吃饭上厕所,都不放过。

我很崩溃,几番发誓不会再玩失踪,却都无法动摇琳达的决心。

她说,你就知足吧,要是下回你敢再瞒着我溜出去,小心我买跟链子把你拴在摄影机上!

女人一旦心狠起来,真是要人命啊!

为了不让琳达发疯,我学乖了,连续几天拍完戏后都一个人乖乖呆在休息室里,顶多无聊刷刷微博。

小白兔奶昔在消失了近半个月后,给我回私信了,她说:“姐姐,我快忙死了,好久不见,你身体好点了吗?我在k市,你呢?”

k市?好像离我们这儿也不是很远,我回了条:“我现在在h市工作。”

小白兔奶昔:“h市啊?我有个认识的人在那里工作呢!”

大白兔奶霸:“是吗?不会是男朋友吧?”

小白兔奶昔:“[怒]才怪!他是我仇人!”

大白兔奶霸:“仇人?他怎么你了?”

小白兔奶昔:“他简直是个变态!心,难搞,没脸没皮,自恋的要死,经常剥削人,我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丢了喂狗!”

哇塞,我震惊了,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乔铭阳的模样。

要不是他忽然闯进我的休息室,我能被琳达捉奸么?要是不被琳达捉奸,我能被她教训吗?要是不被她教训,我能半夜发神经去医院吗?要是不去医院,我能得罪沈公子吗?

归根到底,都是乔铭阳的错!

那一刻,有了种和奶昔惺惺相惜的感觉,我说:“我也认识这么个人啊,是不是天下贱人都一个样呐?”

小白兔奶昔:“有可能!每一个贱人上辈子都是折了海绵体的岳不群!”

大白兔奶:“[吃惊]说得太好了!”

……

“你怎么还在玩手机,赶紧睡觉了!”对床的琳达再次咆哮。

“知道啦,我就睡!”我不耐烦地回答。

“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似地?我可告诉你,明天最后一场戏,千万别给我出岔子。”琳达交代我。

“是,是……”我有口无心地应了声,忽然想到什么,从**蹦起来,我说,“琳达,明天最后一场戏了?”

“是啊,导演今天不是一直在强调吗?你不会不知道吧?”

不不不,我当然知道!

不仅如此,我还知道这最后一场戏,是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