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名病患，是一名犯头痛症的老头，他衣着华贵，整个人虽然憔悴，却不掩他身上的一股上位者气势。
他的头痛症是一年前开始的，初时只是轻微的头痛，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但后来头痛越来越严重，以至于后面每次痛得他都想以头撞墙。
慕九月一边假装把脉，一边凝目看向他的头部。
果然，在左侧发现长了瘤子。
脑部的瘤子很麻烦，一直以来，脑部的手术都是风险最大的，更何况她是自己一个人，没有专业的助手，想要完成几乎不可能。
所幸的是他的瘤子还不算太大，她多次针灸配合药物治疗还是有很大的希望的。
“你这个病症有些麻烦，至少也要做五次针灸，加上服药治疗，时间会稍长些。”
她淡淡开口道，以她现在的灵气配合，五次针灸配上药，能将那个肉瘤子化掉。
“神医小姐，你的意思是，你能治，对吗？”老人惊喜地问道。
陪他来的是一名中年妇人，穿着打扮也很精致，也瞪大眼睛看着慕九月。
“能治，不过，针灸一次需要百两银子。”
慕九月直接明码标价，不是她市侩，她不这样，以后随便一些什么病都来找她，她没有那么多时间。
老头当即从怀里摸出五百两银票拍到桌子上，道：“我先给钱，你只管帮我治就行。”
中年妇人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慕九月还是从她的眼底中看到了不舍。
慕九月微怔了下，这给钱也太爽利了吧？
她没有接银票，而是看着老头子道：“你这病想要治，还得把头发剃光。”
在这个时代，有着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的说法。
不管男女都留着长发，甚至一些男人连胡子都不会剃的。
所以，她要求他将头发剃光，在这个时代来说，是为难人的感觉。
其实，不剃头发她也能针灸，但那样对她的灵气消耗极大。
她说出这话，也是想试探老头对治病的决心。
果然，老头皱起眉头，显然是在犹豫。
那些排队的人听到慕九月的话后，也静默。
倒是有一位年轻男子在后面淡淡道：“老爷子，是命重要，还是头发重要？”
众人都颤了下，老头显然也想起了平时头痛时的那种想撞墙的感觉，很快便做了决定。
“好，我剃头发。”
慕九月深深凝了他一眼，能这么快做出决断，显然不是一位古板的人。
她对在旁边看热闹的罗广豪等人问道：“你们谁会剃头发的？替这位老爷子剃个头发吧。”
说实话，大家留的都是长发，平时极少有人会剃头，除非出家。
不过，不会剃头发，他们会剃胡子啊，所以这个还是难不了他们。
罗大勇回家拿来剃刀，罗广豪为老爷子剃头发，头发还给他留着拿回去。
慕九月已经开始看下一个，来的也并不都是奇难杂症，有些像之前那老头的老寒腿等。
慕九月以瞳术，配合着以气以针之法，很快便将人一个个治好。
她也根据病情的轻重，收的银子没有固定，最少的也是几百文银子，多的达到几十两不等。
这还只是看病与治病，抓药到名药居去，多少钱她就不管了。
虽然花的银子多了些，但那些患者却都很高兴，因为他们能感觉到，被慕九月针灸后，身上轻松了很多。
问过慕九月后，后面都不用再来了，再吃两三天的药不行。
也就是说，银子虽然花得多了，但这是真正把病根治了。
不像以前，虽然每次花的银子没有这次多，但要反反复复地看病啊，积累下来就是一大笔银子了。
关键是还糟心。
那些人看完病后也没有急着离开，都留在后面看老头的治疗。
老头的头发其实早已经剃好了，但他不好再去插队，顶着光溜溜的脑袋留在后面。
那滑稽的样子，很多人都暗暗想笑，却又不敢笑。
这老头的身份一看就不简单，他们都只是普通的平民百姓，招惹不起。
但大家也是真的好奇，他的头痛症听起来那么严重，慕九月是否真的能治？
罗广豪为老头剃光头发，他给了二两银子的工钱，把罗广豪骇得不知道该不该接，最后还是老头塞给他的。
一连看了十一人，慕九月其实有些疲惫了，但老头的头发都剃了，她得再帮他做完针灸。
而且，他的才是重中之重的。
休息了一会儿后，她才开始帮老头做针灸，其余的人都站在不远处看着。
有人是在看慕九月做针灸的动作，也有人是在看慕九月。
慕九月本来就生得极美，此时认真的姿势带着一股沉静美好，散发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没多大一会儿，慕九月额上就冒出了细密的汗水，脸色也渐渐苍白。
罗清羽拿来干净的帕子，为她轻轻擦拭汗珠，心疼得不得了。
如意连忙去准备一杯温水，如露在灶房里准备晚饭。
那些众人也都看出了慕九月的不容易，原本还觉得她收老头的一百两银子一次太贵了，但此时看她的样子，众人谁也不会再觉得贵。
又想起之前罗清羽说的，她怀有身孕的事情，有人不免看向她平坦的小腹，怎么看也不像是怀孕的样子。
约莫一刻钟后，慕九月才结束了这次针灸，身形踉跄了一下，脸色苍白得难看。
“月月。”罗清羽连忙扶住她，直接将她横抱起大步走进房。
如意与如露都目露担心，却不好再跟进去，便将东西收拾。
其余的患者也担心地看看房间，随后都看向老头。
“老爷子，你感觉怎么样？”
老头子晃了晃头，喜笑颜开：“神医小姐真的名不虚传，她出手就是不凡，以前我不敢这样晃动脑袋，痛得很，现在都没事。”
有人笑道：“老爷子，神医小姐说了，你的还没有完全好的，还需要多做几次针灸才行。”
“嗯，我相信神医小姐，她肯定能治好我的病。”
老爷子朝慕九月的房间拱手表示感谢，然后从如意手里拿过药方。
“我是明天来，还是后天再来？”
慕九月虚弱的声音传出来：“明天，你这个不能断，否则前功尽弃。”
老头连忙应下，朗声道：“辛苦神医小姐了，老夫明天再来，小姐你保重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