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焕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神暗沉。
没一会儿,突然推门声响起,江焕猛的抬头,以为是何瑜去而复返了。
吴松提着个水果篮,笑眯眯。
“焕哥!”
江焕敛下目光,坐回到椅子上。
“你怎么来了?”
吴松放下果篮,调侃道:“咋的,我不能来啊!”
话锋一转,眯着眼问道。
“不对!看你刚才的表情有些失望!你在等谁啊?”
江焕斜了他一眼。
“要你管。”
吴松一脸看破的样子,看见桌子上的饭碗,惊讶的张大嘴巴。
“你做饭啦!!还是两个碗!”
立马转身看了看周围,一脸八卦。
“人呢人呢?”
“什么人?”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明明有房子还要租我的房,不就是为了人姑娘吗!”
吴松咧着嘴角不停的笑着。
“别那样笑,还怪恶心的。”
“焕哥你万年铁树不开花的,平日里身边一个异性都没有,还让她抓你胳膊了。说!是不是对人家姑娘动心了,我来想想是什么时候啊。”
吴松像是一下子想到什么,惊讶道。
“不会那次救火吧!我说呢,你怎么那么相信她,非要让她给你缝!”
江焕扶额:“你应该改行做记者。”
吴松得意的笑着:“还没有什么能逃过我的眼睛呢,焕哥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慢慢来。”
江焕语气很轻,眼底却是势在必得。
次日。
会议室里,何瑜正坐在里面等着谁。
就在刚才主任张凯把她叫了过来,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何瑜对这个主任印象是非常差,他为人风评很不好,经常骚扰护士和年轻女医生,也被举报过很多次,但因为他有后台,所以每次都不了了之。
何瑜拿了一眼手机,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她直接起身出去,刚走到门口,门从外面打开。
张凯咧着大嘴,笑容将脸上的横肉都堆积到眼角处,整个人猥琐极了。
“小何,快坐快坐!”
何瑜只好重新坐下。
“我真是太忙了,一个上午都在外面跑业务,拉投资,水都没有喝一口。”
张凯砸吧嘴,笑着看向何瑜:“小何,帮我倒杯水。”
何瑜眉头轻皱,走到旁边的桌子前,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张凯接水杯的时候趁机一把抓住她的手,笑的有些****。
“小何你手好凉啊!”
何瑜一把挣脱开,冷冷的看着他。
“张主任请注意你的言行举止。”
张凯不以为然的笑着,喝了一口水:“这又没人。”
继续咧着大嘴笑道。
“况且就算有人那有怎么样,小何啊,你应该想清楚,我是什么人,跟我吧,保管你以后吃香喝辣的,你说是不是啊!”
何瑜眼神冷厉,似是没有听到他的话,轻挑起眉头。
“张主任女儿上幼儿园了吧。”
“对啊,怎么了?”
“要是她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这副德行,会怎么样?”
张凯大吼一声,脸上的横肉为之一震。
“你敢!”
“你猜我敢不敢。”
何瑜眸光闪动,笑眯眯的看着男人。
张凯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嘲讽。
“我说啊,这破医院有什么好,没什么前途的,还不如来跟我,也不瞎你这美貌了。”
何瑜眉眼含笑。
“这话就当是张主任夸我了,茶你慢喝,我们都很忙。”
说完开门走了出去。
张凯看着她的纤细的背影,舔了舔满是死皮的双唇。
“我看你还要硬到什么时候。”
科室,陆洋柯看见何瑜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
“这是怎么了?”
“张主任找我。”
“他找你?他找你干嘛?”
陆洋柯皱起眉,嫌恶的问道。
“尽说了些有的没的。”
何瑜揉了揉耳朵,怜惜的说道:“可怜我这耳朵,今天受苦了。”
“还是要注意,他不正常。”
何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放心。”
“对了,房子搬进去了吗,听你上次说是两个人合租,室友怎么样啊?”
陆洋柯巧妙的转移了话题。
何瑜皱着眉头,想到江焕的无礼行为,心里就来火,还得重新找房子,看了一眼陆洋柯,想着不能再麻烦他了。
笑着回应:“挺好啊!”
陆洋柯刚才看着她耐人寻味的表情还有些担心,现在听见她这样说一下子放心了不少。
“那就好。”
“铃铃铃——”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何瑜面无表情的看着来电显示,心里冷笑:“速度还真快。”
然后转身对陆洋柯说道:“我接个电话。”
便走到外面的走廊上。
电话刚一接通,还不等何瑜说话,那头劈头盖脸的骂声便传过来,像是要挣破那层屏障。
“你发什么疯?”
何瑜的语气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我跟王阚分手了。”
这一句话直接把何父的怒气值挑到最高,他双眼睁大,眼底的怒气似要冲出来。
“你凭什么跟人家分手?你在哪里工作人家都没有嫌弃你。你想想他帮了我们家多少,你妈死前就盼着你们结婚。”
何瑜再也忍不住,眼神闪过一丝狠厉,尖着嗓子喊道:“别提我妈!”
何父听到何瑜的话,瞳孔猛地一缩,下巴上的肉气得抖了抖。
“那你当年为什么没有救下她,你还算什么医生?”
何瑜紧紧咬住嘴唇,双眼通红。
“无论如何你不能跟王阚分手,要是敢分手我就没有你这个女儿!”
电话猛的挂断,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留下何瑜在偷偷舔舐着伤口。
时间追溯到3年前。
手术室里,何瑜正紧张的做着手术,背后早已被汗水浸湿,因为躺在那里的不是别人,这是她的妈妈。
代川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就在刚才何母因为急性心梗送进了医院。
因为之前做过心脏搭桥手术,这场手术必定艰难,何瑜作为主刀医生,这一切都太残忍了。
尽管何瑜用尽了毕生所学,还是没有救回她的妈妈。
随着手术灯的熄灭,何瑜坐在地上喘不过气,脑海中妈妈的脸旁像电影画面一样,一帧帧的闪过。
耳朵一瞬间的失聪,反应过来只剩下仪器的嘀鸣声。
从前的一切,所有引以为傲的一切,都随着妈妈消迹了。
回忆戛然而止,何瑜失声痛哭,一下一下的掐着自己的手臂,直到通红也没有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