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听雨眼睫扑簌簌地颤。

男人湿热的气息烘得她脸颊发烫, 鼻腔里也是他身上清冷的木质香味,像大雪过后的松树林,寒风卷过时散出的凛冽气味。

手心里的奶茶杯壁还在冒着融化的水珠, 弄得她满手潮湿,她想伸手推开他, 又顾及水渍会留在他的衣服上, 叫旁人看见了更是说不清。

“谢霁淮……”

她颤着音调唤他的名字,小鹿般的眼眸湿着羞怯, 盈盈望着他。

谢霁淮垂眸, 目之所及便是她娇俏的模样, 可怜巴巴的,像求饶的小兔子。

小姑娘并不知道她这幅样子有多勾人, 勾得他只想狠狠吻她,将她拆吞入腹。

谢霁淮长指抚上她的下颌,轻缓地揉蹭, 身体一点一点压过去,将她压在办公桌前, 温软唇瓣不由分说覆上去。

姜听雨仰着脸,被迫承受他的亲吻, 身体嵌在办公桌与男人的胸膛之间, 她连躲也无处可躲。

落地窗透着刺目的光线,整间办公室在开阔的视野中无所遁形,若有人从外面眺望进来,一定会看到他们此刻亲热的景象。

“别…别…”

女孩轻软的声音从呜咽中溢出, 好似裹了层蜜糖, 甜腻腻的。

谢霁淮心里的冷硬都被她的甜融化了, 动作愈发得温柔, 在她唇瓣上小心翼翼厮磨吮吸,他没着急挑开她的贝齿,更多地是在诱哄她放松。

咚咚——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

谢霁淮停滞一瞬,姜听雨连手上的水痕都顾不上了,直接上手推开他,从他腿上跳了下来。

她的唇瓣被他吮得湿润发胀,也不知有没有肿,总归是不能见人了。

姜听雨逃回沙发上,将自己蜷缩起来,埋怨地瞪了男人一眼,两腮都气得微微发鼓。

谢霁淮眸光凝着女孩鲜红欲滴的唇,眼神发暗,手指也紧攥成拳。

深呼吸几下,才将眸子里的欲压制下去。

谢霁淮喉结动了动,压低的嗓音嘶哑:“请进。”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李铮踱步而进,“谢总,会议时间到了。”

谢霁淮垂眸,将桌面上的钢笔合上盖子,淡淡回应:“知道了。”

李铮颔首,正要转身离开,就见老板的左肩赫然一个小巧的掌印,看样子,似乎是太太留下的。

李铮紧张地抿了抿唇,“谢总……”

谢霁淮眼睫微掀,“还有什么事?”

李铮纠结了下,还是说了出来:“谢总,您的衣服。”

他抬手轻轻指向谢霁淮的左肩。

会议场合严肃,老板带着这个印记过去难免要惹出非议。

谢霁淮顺着李铮的手势扫了眼,看到女孩留下的掌痕,低笑了声,“你先过去,我一会儿就到。”

“好的。”

李铮目光不敢乱瞟,垂着头退出门外。

等身后的门关上,他的脸颊也浮了层绯色。

掌印的形状让他想不多想都难。

两个人若不是面对面,不可能会留下那样板正的手印。

李铮晃了下脑袋,打散了脑海里的暧昧画面。

小太太又年轻又乖软,他想多一分都觉得是对仙女的亵渎。

窝在沙发里的姜听雨恨不得把自己的脸藏起来。

她和谢霁淮亲吻的事虽然没有被人看到,可是谢霁淮身上属于她的掌印被看到了,李秘书没准会猜到他们在这里做了什么。

姜听雨紧紧抱着靠枕,长叹了声。

好丢人。

会议时间紧迫,谢霁淮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弄干衬衫,索性取下西装穿上,将掌印掩藏住。

他走到女孩跟前,弯腰对上她的视线,长指在她娇嫩的脸蛋上轻捏了捏,“不高兴了?”

姜听雨又气又羞,用力打落他的手,“都怪你,李秘书肯定猜到我们刚才在做什么了。”

“只是一个掌印,他猜不出什么。”谢霁淮低声哄她,“就算他猜到了,也不会乱说。”

姜听雨听了他的话心情不仅没有变好,反而更闷堵。

她都不好意思再见李秘书了。

谢霁淮俯首在女孩额头落下一吻,耐心叮嘱:“乖乖待在这里,有事给老公发消息,知道吗?”

姜听雨推搡着他,没好气道:“知道啦,你快走。”

她现在也不想见他了。

-

会议室内,集团高层齐聚。

谢霁淮到场以后,项目经理便开始回报内容。

京郊度假村的项目谢氏集团成功中标,下半年的重心也会落在这个项目上。

会议开至一半,来了位不速之客。

谢家二叔谢柏川突兀出现,架子摆得极大,明显是来针对谢霁淮的。

谢柏川走到谢霁淮身侧,示意一旁的李铮让开位置。

李铮脸色沉了沉,起身让位,站到了谢霁淮的身后。

谢霁淮长指轻点桌面,慢条斯理掀开眼睫,“二叔怎么来了?”

谢柏川冷哼,掌心用力拍向桌面,“这个项目是我在做,现在中了标就准备卸磨杀驴,想把我一脚踢开,没那么容易。”

谢霁淮交叠起双腿,轻懒靠向椅背,眼眸闪过一瞬寒光。

他扬了下手,示意李铮上前,耳语几句后,李铮就带其他人出了会议室。

外人在,谢霁淮总要顾及谢家的颜面,现在只有他们两人,他就无需再考虑其他。

“二叔,度假村的项目可以交给您来做,但是,您做得好吗?”谢霁淮言语凉薄,透着讽刺。

他看向谢柏川,眸子里付出轻慢的笑:“您连标书都做不来,临时找我接手,您说,公司能放心把项目交给您吗?”

“你!”谢柏川暗暗咬牙。

度假村的项目利益高,他接手这个项目能捞到不少油水。

他手上的子公司不堪大用,有几个还在亏损,前段时间他听信圈里人的谗言,跑去国外投资,结果亏了几个亿,手上的钱根本无法填补窟窿,要是再没有资金进来,他只怕要熬不过去。

谢柏川死死捏住手指,指骨都被捏得咯吱作响,面上却露出讨好的笑:“霁淮,咱们是一家人,项目你做还是我做都是一样的,你说是不是?”

谢霁淮轻笑:“二叔说得是。”

谢柏川心中燃起希望,又继续说和,“你这样想就对了,度假村的项目交到我手上一定能做好。霁淮你就放心吧。”

“度假村的项目我倒是不担心。”谢霁淮垂眸,慢条斯理摆弄袖口,手腕露出一小截,光滑银亮的表盘也显了出来,在炽白灯光下熠熠生辉。

“二叔,我是在担心你。”

谢柏川呼吸一滞,下垂的嘴角勉强扯出笑:“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霁淮:“听说二叔投资失败,亏了几个亿。”

他顿了顿,悠悠凝向脸色青灰的谢霁柏川,“有这回事吗?”

谢柏川大惊失色:“胡说,谁在造谣!”

谢柏川猛得从座位上起身,会议桌被他的掌心拍得啪啪作响。

也不知是在发泄怒气,还是借机掩盖心虚。

“霁淮,你可不能信这种谣言。二叔的为人你是知道的,投资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去做,这、这肯定是别人故意放出来离间我们叔侄感情的诡计。”

“对!就是诡计。”

谢柏川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额头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谢霁淮拿过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他,“二叔,别激动,坐下慢慢说。”

谢柏川接过水,咕咚喝了一大口,才将心里的慌乱稍稍压制。

投资亏损的事绝不能在谢霁淮面前钉死了,否则闹到老爷子哪里去,他也落不着好。

老爷子的家产还没分,谢家虽由他这侄子掌权,但老爷子未必就会把遗产多分给他。

不到老爷子过世那刻,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眼下最重要的是拿下度假村的开发权,大捞一笔,将他的亏损补上。

谢柏川缓缓坐下,仔细斟酌片刻,笑道:“霁淮,二叔绝对没有乱投资,亏几个亿更是无稽之谈。你就安心把项目交给我来做,肯定没问题的。”

谢霁淮异常平静,黑沉深邃的眼眸掀不起一丝波澜,他就那样看着谢柏川,一言不发。

谢柏川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他也是年近五十的人了,但在这个侄子面前却被压得抬不起头,论起心思深沉,他是半点也比不上他。

有谢霁淮在一天,谢氏集团就永远也不可能到他手上。

谢霁淮忽地勾唇笑了笑。

他没想到二叔能愚蠢到这个地步。

他既然知道了他投资的事,手上不可能没有证据,更不可能无端地提出来,二叔再怎么掩藏也是徒劳。

“二叔,您还是告诉我实情比较好,我知道了或许能帮您一把,若是爷爷知道了……”

点到为止,剩余的话留给二叔自己去想。

显而易见的,谢柏川想明白了,“霁淮,你说的是真的,真能帮我?”

几个亿而已,对谢霁淮来说保不齐真不是难事。

谢霁淮挑眉,长指重重敲了下桌面,“那就要看二叔自己了。”

谢柏川咬咬牙,尽数说了出来。

把他如何听信对方投资,如何借款的事说得清清楚楚。

语毕,他急切看向谢霁淮,想从他口中听到他想听的答案。

谢霁淮站起身,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衣服,“二叔,京郊度假村的项目您就无须插手了,至于投资失败的事,我也爱莫能助。”

谢柏川脸色大变:“霁淮,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霁淮淡淡掀眸:“没什么意思,只不过会议室里录着音,二叔您刚才的话一字不差都记了下来,您当然可以不满我的决定申请开董事会投票表决,但我想,通过的几率不大。”

“您觉得呢,二叔。”

谢霁淮唇角噙着笑,淡漠而又残忍,彻底堵死了谢柏川的路。

谢柏川只觉胸腔里似有团火焰在烧,灼得他脑子都开始发晕。

“霁淮,你敢算计我!”谢柏川手指死抠着椅子扶手,指甲都快要被折断。

谢霁淮迈步走到谢柏川身后,掌心扣住他的肩,“二叔,好自为之。”

他的声音压在谢柏川头顶,好似一座山,压得谢柏川喘不上气。

谢柏川浑身力气像是被抽走了般,摊在了椅子上。

-

姜听雨百无聊赖地待在总裁办公室里。

刚才谢霁淮在这里,她还有人陪伴,他一走,办公室就只剩她一个人了。

姜听雨刷了好久的手机,只觉得没意思,犹豫一小会儿,她打算出去看看。

出了办公室,正好碰上迎面而来的李铮。

姜听雨愣了下,眼里升腾起茫茫雾气,“你不是和谢霁淮去开会了吗?”

李铮抿了抿唇,有些为难,“嗯……谢总遇上点事,会议就提前结束了。”

什么事这么严重,连会议都要提前结束?

姜听雨疑惑不解。

“严重吗?”心里担心,姜听雨便问了出来。

李铮礼貌回道:“是谢二爷来了。”

“谢霁淮的二叔?”

“对。”

姜听雨默了默。

她和谢家人接触不多,就连谢老爷子也只见过几面,至于谢二叔,她还是婚礼那天见到过他,后面也就没有任何往来。

但她也听过些许谢家的事,知道谢二叔是谢老爷子的继妻所生,和谢霁淮隔了层血缘关系,前两年争家主之位也闹得相当不愉快,这几年更是没少给谢霁淮添堵。

好在他蠢得厉害,半点老爷子的聪慧都没遗传到,再怎么也掀不起风浪。

姜听雨张了张口:“他来做什么?”

“为了京郊度假村的项目。”李铮没有隐瞒。

老板曾经说过对太太不需要隐瞒任何事,太太问起什么,他只需如实回答。

李铮牢记在心底,不敢忘记。

李铮给的信息不多,却足够让姜听雨将整件事串联起来。

谢二叔想从谢霁淮手里抢走这个项目,所以找上了门。

李铮偷偷打量着小太太,轻轻叹一声:“太太,谢总这几年也很不容易,老爷子生病住院,集团的事一概不能管,所有的担子都落在谢总肩上。”

李铮越说声音越哑,语气里还带着心疼,“谢总没日没夜的辛苦,硬是将集团撑了起来,二爷非但不给予帮助,反而作乱,连我都看不下去了。”

“他……”

姜听雨喉咙里勉强发出一个音节,后续的话全都咽回了肚子,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什么。

她没体会过他的苦,说的话也只会显得苍白无力。

细想想,谢霁淮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

姜听雨喉咙忽然发哽,心也微微泛起酸意,垂眸,目光落在自己泛白的指尖。

远处的电梯门缓缓打开,姜听雨闻声望去,就见西装革履身姿颀长的男人从里面迈步出来。

姜听雨下意识朝他走过去,轻轻牵起他的手,迎上他倦怠的目光。

谢霁淮静静看她。

小姑娘仰着瓷白的小脸,水濛濛的眼睛含了层薄雾,似是在心疼。

心疼……他吗?

作者有话说:

谢总:必须给李秘书加工资!

第 64 章

宝宝,给我一点安慰好吗

女孩的手温热, 软软贴着他的掌心,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萦绕在鼻息之间,久久难散。

波澜骤起, 卷着浪汹涌而来,一下一下怕打在他心上, 那一瞬间, 他有种心满得要溢出来的感觉。

他回握住女孩的手心,低下头凑到她面前, 同她平视, 用只有他们彼此可以听到的声音, 哑声询问:“怎么了宝宝。”

姜听雨眨了眨眼,心里酸酸的难受。

李铮那短短的几句话轻飘飘概括了他这几年的经历, 可是,争权夺位从来都不是轻松的,势必要付出无数心血和精力才能走到顶峰。

谢霁淮, 一定付出了很多。

姜听雨对上他的眸,看到他眼底的沉静和深邃, 像窥不见底的深渊。

她哽咽了下,轻轻道:“李秘书都告诉我了。”

谢霁淮静了几秒, 视线扫向不远处的站得笔直的秘书。

李铮勉强笑笑, 四肢瞬间僵硬到无法动弹,他也没想自己多嘴说了几句,会让太太这么难受,看上去都要哭了。

“他告诉你什么了?”谢霁淮敛起眸光, 低声问她, 出口时, 刻意让自己的口吻裹挟着温柔。

小姑娘太脆弱了, 眼眶红红的像是受了欺负的小兔子,他语气但凡冷硬一点,她都会哭。

姜听雨吸了吸鼻子,嗓音黏哒哒的:“他说二叔来找你麻烦,逼你交出项目。”

谢霁淮唇角不可抑制地勾起一丝笑,心里的燥意因她的关心而平静了下来。

小姑娘就好像是他的药,能治愈他所有烦闷的,低沉的情绪。

“宝宝,我们回办公室里说。”

谢霁淮牵着她的手往办公室走,掠过李铮身旁时,给了他一记赞赏的目光。

李铮不明觉厉,但受宠若惊。

办公室门阖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姜听雨没等走到沙发,就拽住了他的手,迫不及待开口:“二叔的事需要我帮忙吗?”

她看向他的眼神坚定而热忱,没有一丝退缩。

谢霁淮转过身,眼睫低垂,俯视着女孩,淡淡扯了下唇:“宝宝打算怎么帮我?”

姜听雨愣了愣,她还没具体去想要怎么帮他,她只是觉得自己不应该置身事外,让谢霁淮一个人独自面对。

“我可以拜托哥哥或者爸爸……他们很厉害,一定能帮你。”

谢霁淮失笑,无奈揉了下她的头发:“那你爸爸和哥哥只会觉得我很没用。”

“啊?”姜听雨哑口无言,暗自咬了咬唇。

她把事情想得太单纯了,没考虑到谢霁淮的面子。

他也是掌管整个集团的人物,自然不会轻易地将弱点剖析出来给旁人看。

“对不起,我没考虑到这一点。”

姜听雨心里闷得慌,语气也蕴着失落:“我好像帮不了你什么。”

脱去姜家女儿的这层身份,她对他而言,真的没有助益。

小姑娘低垂下眼睫,唇瓣被牙齿咬得凹陷下去,边缘隐隐泛白,不难想象她此刻有多失意。

谢霁淮松开了她的手,转而勾住她的细腰,将她抱了起来。

女孩过分得纤瘦,抱在怀里也轻飘飘的,好似一张白纸。

她过于纯净的世界也的确犹如白纸,一尘不染。

相较之下,他的世界反而复杂,脏污得多。

比如此刻,她在为他难过,而他却只想吻她。

“宝宝,你当然可以帮我。”

谢霁淮在她耳畔轻吐热息,声音沉着厚度。

姜听雨心猛地跳了下,身体因他的压近而颤栗,骨头也好似泡了热水,酥麻起来。

“怎、怎么帮?”女孩紧张且无助,却还是愿意尽绵薄之力。

谢霁淮垂眸,视线落在女孩饱满的耳垂上,这是她最敏感的地方,缓缓厮磨就能听到悦耳的低吟。

克制力出现了裂痕,并在不断放大,他眼眸中的欲渴也似要突破禁制。

谢霁淮阖了阖眼,嗓音如同夏夜热风裹着海水咸湿的气味,一字一字无比清晰地钻进女孩的耳蜗。

“在这里做一次。”

姜听雨耳垂都要被烫得融化了,脸颊也火烧似的发热。

他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这里是办公室,怎么能,怎么好做那样下流的事。

而且现在才到中午,外头阳光正烈,他脑子里就又满是不堪的东西。

姜听雨作势去推他,“不行。你、你快点去工作,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谢霁淮捉住她细如水葱的指尖,缀吻了下,轻叹:“宝宝刚刚还说要帮我,转脸就不肯承认了。”

姜听雨没好气地嗔他:“我那是想帮你解决工作的事,不是……不是你的私事。”

谢霁淮拎着她的手贴紧他的胸膛,让她感受他的心跳,“刚才在会议室,二叔逼迫我将度假村的项目交给他,威胁要开董事会议投票表决。那个时候,我没有任何退路。”

他定定看着女孩,看到了她眼底的松动和怜惜,又接着道:“我就在想,如果你能在我身边就好了,起码我会觉得,有个人在陪着我共同进退,我不再是一个人。”

“谢霁淮……”姜听雨声音软了下去,低喃着他的名字。

谢霁淮搂着女孩,下巴搭在女孩肩上,英俊面容埋入她的颈侧,轻轻蹭她,好像求抚摸的小狗,“宝宝,给我一点安慰好吗?”

姜听雨没办法拒绝他。

谢霁淮是多么骄傲强大的人,从不对外露出软弱的一面。

所有人都觉得他薄情狠戾,只念权势,包括她,从前也是这么以为。

可现在,他将他的无奈和隐忍毫无保留地曝露在她面前,卑微地乞求她的怜悯。

她真的做不到无视他的痛苦。

姜听雨双手贴上他的后背,拥着他,于心不忍道:“只能一次,你快点结束哦。”

说完,她自己都羞赧地闭上了眼睛。

在办公室里做这种事,她想都没想过,心里又怕又慌。

“窗帘,窗帘没关。”姜听雨小声地提醒。

谢霁淮长指撩起女孩的乌发,轻咬她的脖颈吮吸,“这一层最高,不会有人看到。”

谢氏集团的大楼在CBD中心,也是所有商业大楼里最高的那一幢,从外根本窥视不到顶层的总裁办公室。

“唔……”女孩浅浅呜咽了声,被他的牙齿磨得骨头都酥了,哭腔浓重道:“把窗帘关了,求你。”

谢霁淮揉了揉女孩的后脑,灼热潮湿的气息呼在她脸上,“叫我什么?”

“老公……老公……”

姜听雨眼睫簌簌轻颤,呼吸也变得凌乱,一声声地唤他。

谢霁淮噙住她的唇瓣深吻,在她唇齿内肆意扫**,吻得女孩喘不上气才放开她去拿遥控器。

阳光被窗帘遮挡,偌大的办公室一瞬间昏暗下来。

本就静谧的空间更显空**,细碎的声音在耳畔成倍放大。

姜听雨听见了心跳声。

咚咚——

像是马蹄踏过草原溅起飞扬尘土的声音。

响亮,短促,却又不绝于耳。

姜听雨靠着沙发,大口大口地呼吸,双颊绯红如晚霞,眼眸里蒙了一层薄薄的雾,迷离而妩媚。

谢霁淮唇角浮着淡淡地笑意,勾着她的双腿将她横抱了起来,走到办公桌前。

姜听雨无措地看着他,不懂他的意图,只下意识地紧张。

下一瞬,她被放在了桌面上。

姜听雨攥着谢霁淮的手臂,懵懂地问:“在这里干什么?”

谢霁淮手指勾上领带,将女孩早上出门前给她系的领结扯开,随意地仍在一旁。

浮着深欲的眸定在女孩脸上,像是在窥视猎物。

“当然是——”

“x你。”

姜听雨心跳都快要凝滞了,整个人完全怔愣住。

即便之前也有过轻佻浮浪的言语,但如此低俗不堪的话她还是头一次听到。

听这样的话,她的反应应该是生气,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可对着谢霁淮的脸,她一点也气不起来,反而从心底里生出羞赧。

姜听雨咬着唇瓣,怯生生看着他,声音绵软无力:“老公,别在这里。”

在办公室已经让她很难接受了,在办公桌上就更加羞耻。

在沙发上她还能骗骗自己,但在这儿,她连骗都做不到了。

桌面上的电脑,钢笔,以及各式文件,无一不在提醒着她此刻身处何地。

姜听雨双手撑着桌面,试图往后面躲,却被他钳住脚踝,拽向他的大腿。

谢霁淮箍着她的脚腕,让她环住他,而后才松开手,去搂她的细腰,“宝宝,沙发是接待客户的地方,不能留下痕迹,懂吗?”

姜听雨都快哭了,无助地点头。

谢霁淮吻了吻她的额头,算是给她听话的奖励。

紧接着,金属扣打开的声音响彻在昏暗之中。

……

姜听雨眨了眨眼,视线聚焦在纯白色的墙壁上,脑子昏昏沉沉的,什么也无法思考。

“宝宝,宝宝……”

磁沉低哑的声音由模糊变得清晰,唤醒了她的意识。

姜听雨茫然地看向身前的男人,张了下唇瓣,发出的一丝声音带着哭腔,“嗯?”

刚才发生的事慢慢涌现,好像江河倒倾,塞满了她的大脑,胀得难受。

不仅是脑子,还有身体。

谢霁淮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水,轻轻哄她:“结束了,宝宝别哭。”

姜听雨还未回过神来,双手仍旧搂着男人的脖颈,嗡声嗡气道:“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

姜听雨想了下,慢吞吞道:“黏。”

身上出了汗,黏黏的很不舒服。

谢霁淮抵着她的额头低笑,将女孩打横抱起,“老公抱你去洗澡。”

姜听雨脑子里缓缓打了个问号,“去哪里洗?”

谢霁淮垂眸看她,淡淡地笑:“休息室,里面有淋浴间。”

姜听雨终于缓过了神,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明明有休息室,你怎么还在这里……”

女孩胸口剧烈地起伏,委屈巴巴地控诉:“谢霁淮,你太坏了!”

她现在一想才发觉的不对劲,谢霁淮好像早有预谋似的,安全用品都备齐全了,不然这般临时,他上哪里去弄。

作者有话说:

眠眠:越想越不对劲,我是不是被套路了?

谢总:装绿茶真的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