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现在向兰斯提问”张野怪声怪调的冲兰斯洛特说“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前无行医**,后无惊天动地的成就,我要怎么样介入霍格沃兹校医室并成为一名看起来还像模像样的医生呢?”

“••••••先把胸垫大一点,再穿双高跟鞋”兰斯洛特上下扫视张野的身材,用自己流连花丛多年的专业眼光做出了判断“现在医生还是性感一点的好,别老是整天穿着白大褂,偶尔也换上黑丝吊带袜啥的~”

“兰斯洛特,凯还小呢!”老杰兰特看了看兰斯洛特,出声打断这个不靠谱的家伙。

“就是就是嘛!我就说老梅林绝对是弄错了,我这种三无怎么可能一下就能进入霍格沃兹的校医室晃悠!”张野举双手双脚赞同,这种孤军深入的状态真的不适合自己的风格啊。

“没,我说这话的时候特别清醒,真的!”梅林为自己叫屈,张野的说法看起来他完全不赞同。

“那你说,为啥连点儿准备都不跟我说就叫我干这种事儿去 ?我又不是什么烈日灼心啊虎胆龙威的孤胆英雄,怎么就成了孤军深入的啦?”

“嗯,那你说,咱们现在怎么把索菲亚揪出来?难不成硬闯进去把人拉出来不成?你当霍格沃兹的防御是吃素的呀!”老梅林还晃着自己的酒杯,虽然里面被兰斯洛特强行换成了白水。满头花白的头发晃着,叫张野平白无故的心里别扭。

“那也不行,你连个像样儿点儿的back up都不给我,我要是被巫师界全境通缉了咋办。再说了,你总得先解释解释你是怎么想的才琢磨着叫我去干这个事情吧!”

“嗯,这话说的对了,”老杰兰特插嘴“梅林,我知道你们两个这几天一直在试图找出那个斯莱特林老祖宗的事情,但是说归说,你们也得把事情先跟自家人解释清楚呗,别完事儿了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最后事儿还没干成又把凯折里头了”

提起“折里头”这个话题,老杰兰特有些伤感的低下了头。作为king`s man的三朝元老,杰兰特送走了几代的特工,就连梅林都是他年轻时候亲自招募进来的。若不是当年那场冲天的爆炸,老杰兰特都已经隐退了。现在看着自家好不容易监督着有了点儿起色的后辈,老杰兰特真心不想再失去什么了。帕梅琳一时冲动或是干脆就还没醒的做出这种惊险的决定,老杰兰特却是需要好好的叫梅琳解释给他听。长久以来,杰兰特都没有询问过关于梅林的事情,这个可以说是大英政府和巫师界的现状的缩影:king`s man内部,由现任的资深特工领导亚瑟侧和梅林侧,两方共同完成任务,但基本全不过问关于对方的任何细节,这是king`s man创立之初就有的不成文的规矩。现在大英政府处在这样的危机之中,新来的小家伙又是个只知道玩耍(你确定?)的异国孩子,这种危险的三方势力叫人不得不担心king`s man会不会出现离心的现象。

“梅林,凯,你们两个先准备一下,等会儿我要听你们分别作报告。”老杰兰特斩钉截铁的说,没给张野和梅林两个留下什么刷小聪明的余地。两个满脸苦哈哈的家伙对视一眼,看来那些年拿自家背景作玩笑的日子基本一去不复返了••••••

“嘿,杰兰特••••••”梅林吞吞吐吐的,小眼神还闪了闪“我们不是都说好了”

“特殊情况,梅林”杰兰特打断了梅林没说完的话“你们两个都不奥想着投机取巧,我的眼睛虽然花了可还不瞎!”

哦,言外之意就是不许说谎呗?张野左想右想都觉得位面中心的事儿不能暴露,琢磨着自家难兄难弟没准儿能有点儿什么对付杰兰特的办法,轻轻地挣开了兰斯洛特,拉着老梅林两个头对头的商量去了。

“梅林梅林,你能不能想个办法把杰兰特糊弄过去啊?”张野鬼鬼祟祟的一边看兰斯洛特一边说“我可有些难受,我那点儿底子说好了只透给你一个人的。”

“哼,别想了,老杰兰特是什么角色哪能是我说糊弄就糊弄过去的。”梅林说的有些凄凉“再说了,你早就说了把你那点儿家底透给我,结果这眼瞧着都要一个礼拜了你还没什么动静,这不是要瞅着就毁约了吗!”

“开玩笑,我想毁约早就毁了哪轮的上杰兰特来这一出 !”被质疑了节操,张野也不得不出省维护,虽说这种说法两人心里都有数,是真是假的也就相视一笑不再揭穿了。

“那你现在就说,没准儿咱俩圆一下还能挽回几成机密。”梅林顺着话头往下拉,张野一看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挽回一点儿损失,也就不再矫情,索性决定全盘托出。深深的愤恨着自己为啥不多练练操纵人心的技术,张野咬牙切齿的开口了。

“我说了,你保证帮我糊弄杰兰特?”

“说吧说吧!”梅林一脸吃瓜群众的表情,手里还晃着自己装满了水的酒杯子,半天了那本来温热的水都凉的不要不要的了也没见她喝一口。

“嗯••••••”左看右看看不出梅林有什么靠谱的地方,不过鉴于自己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明白这个老家伙也是骗术高手,张野就不再纠结了,反正人家在这里占据天时地利人和,自己再怎么白活也就是个保加利亚小丑的角色,到不如索性就和盘托出,没准还能博得个共同利益啥的。

“其实,我真名叫张野,我也不是从什么中国来的巫师,我是从位面中心来执行任务的。”张野破罐破摔了,难得的梅林还真信了。估计也是他本来就看张野那些奇奇怪怪的戒指和药物,招式什么的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值得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张野其实是个“域外来客”或讲的简单粗暴一点,是个“外星人”。

“你的任务,方便透露吗?”梅林见张野虽说吞吞吐吐的但总过说出了实话,就接着茬往下问。这种剖析自身的行为最费力气,而且没有旁人的引导就很容易失真。

“我的任务,是接引一个年轻人进入更高层的魔法位面,那里会比这里要强大先进。”其实位面中心没说过将来被接引人会出现在一个怎样的位面,张野也从来不过问,但是这时候了就只能跟梅林这样说,希望能得到他的理解。

“huh``````I see.”梅林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你的目标是谁?”

“我的目标••••••”张野眼神飘游了一下,想想现在才一八八八年,自己的目标的出生年份可还差的远呢••••••

“我的目标,生在一九二六年十二月三十一日,伦敦伍氏孤儿院。是斯莱特林的后裔,混血。”张野把自己的资料上写着的东西说了一遍,看着梅林的脸色,确定他没有产生什么“啊,这孩子疯了!”或者“哦,这孩子好好笑哦!”之类的想法。

“嗯,凯,那你来的这么早究竟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你需要建立一个比较坚实的后盾来支持你的小天才吧?”果然不愧是梅林,这就搞清楚了张野的偏差。不过这个问题张野也没怎么弄明白,所以只好如实回答。

“其实,位面中心最开始传送我的时候设定的时间是目标人物十六岁生日当天,这样出现的话就可以一点点引导对方进入力量的鼎盛期而不必作为一个超长线任务一做就是几十年。可是好像是转换器出了故障,我现在这种状况就只好慢慢来了。”

“嗯,我知道了。”梅林摸了偶自己的小胡子,尝试着把张野说的梳理一下结合成什么能看的东西。

“就是说,你会出现在这里其实是个意外,你是一个来自未来••••••或者说在我的认知范围内来自未来的人,你有着自己的任务而且时间紧迫,但是现在却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滞留在这个时间点等到你的任务复活,现在你能做的就是尽力给自己寻找一个说得过去的身份来帮助你撑过这几十年的空白期,等到了时间你就会离开,我说的对吗?”

梅林说的什么“未来人”,“任务复活什么的”,张野表示完全没那么复杂。但是现在为了能尽快解决掉这个进入霍格沃兹的问题,张野不得不就这么马马虎虎的说过去。

“嗯,就是这么个意思吧,不过你也知道,我作为黑户在麻瓜界混混还可以,进了巫师界我就真的没底了。你要是还想把索菲亚•菲利普斯解决掉,最好还是另寻出路便是。”

“嗯,我会的。巫师也是有自己的“时空法则”之类的东西,我会重新考虑计划的。”梅林满口答应下来,没在考虑其他的事情。

“凯,你在这里和兰斯洛特一起商量下,我去和老杰兰特说说。”梅林起身出了会客室,把兰斯洛特和张野放在了一起。虽然还是老样子看起来不怎么上心,但是张野觉得自己真的不用去巫师界战战兢兢了。感觉还不错,不是吗~

屁颠儿屁颠儿的找今天总算没有被伯爵缠住的兰斯洛特说话,不再去想老梅林和杰兰特这“师徒俩”究竟要说些什么。

也多亏了张野没在意,不然一个不小心使了个窃听之类的咒语,就要小心被老梅林气死了。现在梅林和杰兰特在一起,两个人看起来都是一张狐狸脸。

“杰兰特,凯没问题,只是有些不能说的小秘密罢了,她没什么不能用的。”梅琳对坐在高背椅子上的杰兰特说道。

“很好”杰兰特点点头,对梅林的成果表示满意“那接下来,关于斯莱特林,你打算怎么办?”

“oh,old friend”梅林松缓了表情,声调也变得调皮“这种事我本来就不想交给凯来做,那孩子虽然聪明又狡猾,但是对上斯莱特林的老狐狸还是不够格,我可不想什么时候把自己合得来的小家伙从密室里那些破烂里刨出来埋好再插块儿石头算是纪念。”

“梅林,你听着。”杰兰特变得认真起来了“我不希望现在的任何一位king`s man出事,尤其是你那边的小家伙。现在局势越来越紧张,原本还算交好的几个巫师家族也都纷纷离心,只剩下你和兰斯在双方斡旋,所以不管你要做什么都一定记得干脆利落不留尾巴,否则,我大英帝国的土地上可能还会燃起另一次烈火,文明年代做这些中古世纪黑暗君主的行径终究是会被人嚼舌根的。”

“wow,easy,man”梅林倒是根本不紧张,作为一个说了这么多罗里吧嗦的东西,只为了逼出张野的身份的老狐狸,他自然是早早的备好了planA ,planB,planC````这么多可行的方案,他只需要从中选出一个最有可能引来索菲亚•菲利普斯的就可以了。

“from now,”梅林说“老杰兰特,忘了那些不争气的孩子吧,咱们还要好好谈谈怎么把老祖宗从蛇窝里接出来呢。”

“你有什么想法吗?”杰兰特放下了心就开始关注真正要紧的事儿,看着梅林挥挥手招来了几张羊皮纸,老杰兰特只能暗暗感叹巫师的神奇。

“我现在有了••••••一,二,三•••四个办法,你来听我说一下,咱们商量商量哪个比较好用。”梅林端端正正的拿着羊皮纸,向眼前这位大了自己二十多岁的人生导师说。

“第一个办法是,我会找个借口去

到菲利普斯家,然后不管是用什么借口,我会找到时间和他独处。接下来就可以利用凯的技术把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灵魂拘束住,方便我和凯进行不管是劝说还是折磨,怎样都好,就是那些能让我们达成目的的事情。”

“等等,梅林。”杰兰特觉得不妥,先行打断了梅林“你说的也太离谱了,我不觉得他会这么容易上当。”

“嗯?我觉得这个计划很不错呢••••••”梅林皱眉耸肩,看起来是真的觉得自己的计划挺好的“你都这么说了,那就算了吧。”

干脆的扔掉了手里的羊皮纸,换上下一张“第二个办法,我可以举办一场舞会,就用艾登伯爵和兰斯洛特的事情做噱头,我觉得那个女人既然这么不想看到兰斯洛特和别人在一起,那他应该会来的。”

“舞会嘛••••••梅林,你确定兰斯洛特和艾登能走到一起?”老杰兰特不确定的摸着下巴“我总觉得兰斯好像并不是和艾登伯爵•••额,亲密,反倒是最近还常常躲着他。这样做真的好吗,毕竟消息一公布在巫师界就可以算是确定关系了,订婚这种大事还是应该慎重吧。”

“慎重什么呀,兰斯这孩子我还不知道,自己迟钝的不行。”梅林撇撇嘴,絮絮叨叨的讲起了兰斯洛特这些年坑坑那个坑坑洼洼的感情经历“从那德国小妞开始我就没见他好好的谈过恋爱,什么餐厅的女招待,酒吧的酒保,上次不是还因为一个法国来的观光客就差点跟你说拜拜了吗,还是我不远千里骑着扫帚给他找回来的。天知道法国那边是闹什么别扭,居然就没几个能好好用的壁炉。”

“行了吧梅林”老杰兰特总是觉得哪里不对“这个我不同意,万一哪天老艾登回来了找我问起来,我能怎么说?说是你家儿子把我辛辛苦苦**好的徒孙儿给上了吗?这又不是亲个嘴儿就结婚的时候了,还说这种话简直叫人笑话!”

“那••••••”老梅林好像没什么好办法了,只能叫杰兰特说说“那,你能不能想出个计划来?我还以为艾登伯爵和兰斯洛特两个人做目标就一定能把他勾出来呢。”

“哼,梅林,你刚加入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我们是king`s man,我们是特工,在没有能确定后援和细节的计划之前绝对不要轻举妄动,我教过你的这些难不成你都忘了是怎么?”

“杰兰特,我没忘,真的。”梅林看起来委屈得不行,整个人都蔫蔫的没什么精神。老杰兰特看了看自家一代徒弟的样子,发觉自己好像是说的有些过了,就不打算再深究这些问题,放梅林回去休息了。

“行了吧,今天就到这里。这几天你也被艾登和兰斯两个小家伙闹得不行了,再加上凯这个闹心的家伙,你赶紧回去休息一下,等明后天再做打算。左右萨拉查斯莱特林不会在短时间内有什么动作,还是趁这段时间先处理好自己的身体吧。”杰兰特看着梅林眼睛周围青黑色的印记“梅林,你我都不年轻了,那些东西还是能离多远就离多远吧。”

“嗯,我知道。”梅林转身出了门,在走廊上靠着墙待了一会儿。恢复了一点精神之后径自走回了卧室,吩咐小精灵把卧室的温度弄得舒服一点就沉沉的睡去了。

会客室里,张野还和兰斯洛特说说闹闹的没个正形儿。

“兰斯洛特,你说我要是把你带到我家去,会不会有那些毒女医女哭着喊着要嫁给你啊?”张野看着兰斯洛特眼角的风情,那一抹桃花眼招人喜欢的紧。

“你家?开什么玩笑,你家那么远,还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毒啊鬼啊啥的,我跟你去我傻呀?”兰斯洛特笑容瞬间变得痞气冲天

“哪有~我们其实有各种款的美人可以供你挑选的啦,什么弱柳扶风的,妖娆多情的,你想要什么样的我哪里都有呢~”继续引诱着兰斯洛特,试图听听他心里对于恋情是怎样的想法。张野一直觉得,兰斯洛特和艾登伯爵挺般配的,年龄相仿,又曾经是同学,加上两个人现在看起来还真是互有好感的样子,结合一下梅林难得的酒后吐真言,张野琢磨着就想把这事儿给撮合一下。但是张野有想了,两个巫师谈恋爱,还没什么特别坚实的感情基础,尤其是第一次浪漫约会还被一个不知道那个棺材板里钻出来的家伙搅了局,这特么的就很尴尬了。

尤其是兰斯洛特此时的表现完全不像是对伯爵有情的样子,就连张野从他俩的表现上推测出来的那些亲密的痕迹,兰斯洛特也是大大方方的不加掩藏,就像是没注意到一样。如果不是兰斯洛特真的有多神经大条,那就是事情还没有张野想得那么顺利,最起码兰斯洛特完全没注意到艾登伯爵可能是动了真心,现在他还是单方面的把事情当成任务执行呢。张野怕的就是这个,别到头来弄得一个郎有情郎无意的,还搞出什么虐恋来就不美丽了。”我啊,我就喜欢那种金发碧眼个子高挑,身材匀称面貌姣好的,你们那里有吗?“不知是真是假,兰斯洛特说了这么几个形容词。

“这我可找不着,别的不提,就那金发碧眼我都挑不出几个来”张野听了,心下暗自和当年和兰斯洛特定了终生的那个德国小妞对了对,果真就是余情未了。可还没来得及再多说几句,头顶上就出现一阵阴沉的女人笑声。

“呵呵呵······兰斯洛特?你现在是兰斯洛特了~”张野暗叫不妙,这个庄园的防御体系好像全失效了一样完全没有反应,梅林又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这个来路不明正体不明的家伙这时候出现可真就是要了命了。

“兰斯,兰斯!”张野大声的叫了他几句,却发现这人都没什么动静。差异的回头看他,却发现兰斯洛特此时脸色苍白的盯着空中的某个角落,看起来像是有些手足无措。

“阿尔,我亲爱的阿尔~”阴沉的女人说“我们这么多年分别,你都不想我的吗~哈哈哈哈——”

陡然变得尖利的笑声刺激的张野头疼,看着还是没什么反应,只是“自顾自苍白”的美男子,简直能为这家伙无可救药的本能而高呼哈利路亚——虽然所有的巫师基本都很讨厌上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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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接下来会涉及到的欧洲中世纪猎巫运动,接下来的事情里会涉及到不少史实,所以就先行把写作时的一些资料放在下面,省去了打标签解释那些人名和地点的时间精力。

还是老样子,不感兴趣的亲们可以跳过了。

塞勒姆女巫审判案

位于波士顿东北的塞勒姆镇在1692年已经非常繁荣。1689年,这个镇被容许建立自己的教堂。前商人萨米尔帕里斯成为牧师。1692年2月,帕里斯牧师9岁的女儿贝蒂和外甥女阿碧歌得了一种奇怪的病。她们开始呈现昏睡状态。姑娘们发出尖叫声,乱扔东西。有时身体抽筋并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接着,其他女孩也出现同样的症状,恐慌笼罩了整个小镇。

帕里斯牧师请来医生格里戈。医生诊断说,这些女孩受到巫术的蛊惑。几个牧师来到小镇为病人祈祷,没有任何效果。于是牧师们要求女孩必须指出哪些是使用巫术的人。当时人们普遍认为:恶魔是通过一个人传递到另一个人的。也就是恶魔必须让一个人充当它的代理人。恶魔便以代理人的面目出现去伤害他人。幽灵只有受害人看得见。正是这种“幽灵证据说”被法庭所接受。一开始,女孩们指出三个女人是女巫:女奴蒂图巴;萨拉•古德,一个女乞丐;萨拉•奥斯本,一个与契约劳工结婚并很少参加教会集会的女人。

到了1692年5月,塞勒姆镇和波士顿的监狱里等待审判的巫术嫌疑犯人是人满为患。大约有200多人被指控使用巫术罪,其中女人多于男人。随着女巫案情不断扩大,有些人开始怀疑这些女孩指控的真实性。在1692年的夏季,6个女巫的绞刑并没有使马萨诸塞地区的女巫审判案终止。愈来愈多的人出现病魔折磨的症状,于是对女巫的指控和审判也来愈来愈多。不论贫富,农民或商人均有人被指控。没有人能够幸免被指控为巫术师。

在强大的舆论压力下,菲普总督与于1692年10月29日下令:除非万不得已,不得关押巫术嫌疑犯,并不要伤害任何在押的嫌疑犯。10月29日,他又下令解散特别审判法庭。1693年1月,最后一场审判巫术的案件结束。1693年5月,菲普总督大赦所有在押的巫术嫌疑犯并终止所有的审判。截此为止,塞勒姆女巫审判案已使得19人被处以绞刑,1人被石头堆压死。

首先,从中世纪末期开始,欧洲出现接二连三的灾乱:如基督教会发生「巴比伦流亡」(Babylonian Captivity,1309-1376)及「教会大分裂」(The Great Schism,1378-1417),使教会领导地位衰落;英法百年战争(1337-1453)则战火荼毒欧洲平民百姓;加上十四世纪初的农作歉收、大饥荒,以及不久「黑死病」(1347-1350)流行,使欧洲经常处于动**不安的状态。而这样的不稳定一直延续,宗教战争(1562-1598)、三十年战争(1618-1648)等兵灾仍不断发生、欠收与瘟疫及动物流行病在十六、十七世纪也层出不穷,使欧洲经济状况每况愈下,社会秩序愈加败坏,大大动摇了农村社会的稳定。一旦中世纪体制崩溃,混乱四起,立基于中古封建制度及庄园经济的人际关系网络乃产生巨变——「相互依赖社会」变成「自私自利的社会」;在人际关系紧张的悲苦岁月,人们普遍缺乏安全感、彼此互不信任,更认定社会乱象与魔鬼(撒旦)及巫师有关:Q 。因此一遇有灾变或意外,就用莫须有的罪名指控他人是巫师,并以巫师事件解释社会上为何会发生许多不幸:'( 。其次,也有学者主张,「猎巫运动」与近代初期西方社会的宗教信仰改变有关。一五一七年欧洲「宗教改革」(The Reformation)以后,因为天主教(Catholics)与基督新教(Protestants)双方对抗激烈,加上俗世政权也卷入这场宗教战争之中,于是社会控制比过去更形严密;个人在信仰上乃被迫必须选择一个立场——或天主教、或基督新教,毫无「宗教宽容」(toleration)可言,因此,经常发生由于宗教见解与所属教会立场不同而丧命者。由于前述的历史背景,追捕巫师,尤其是女巫的社会因素已然齐全,在1480到1520年间和1580至1670年间便发生了两次大规模的「巫师追猎」运动。

第一次大规模的猎巫运动

在1480到1520年间发生第一次大规模的「猎巫运动」,此时是由宗教裁判所负责追拿女巫。而吹响猎巫号角的,则肇始于1484年教皇英诺森八世所发布的「summis desiderantes affectibus」(最高的希望)谕令,这道谕令可视为具有法律效力的巫师追缉令。会发布这道谕令是因为,两名宗教裁判官在上日尔曼地区进行追捕异端份子的工作时发现有巫术的问题,而当地官员却不配合追捕,于是教庭为了镇压巫术,便下达这缉巫谕令,扩大追捕巫师的宗教裁判官的权限。除此之外,1487年时两名宗教裁判官英斯蒂道里和斯伯伦吉合著了「女巫之锤」,这本对迫害巫师贡献巨大的巨著。此书乃针对宗教裁判官所写,教导其如何侦查女巫的罪行,同时提供镇压巫术的理由,书中表示女巫分为两类,一类只为人卜卦、解难其罪较轻;另一类则背弃天主,侍奉

魔鬼,不但危害人类,还建立了魔鬼的事业,犯了严重的宗教罪,此和信仰「不纯者」乃糊里糊涂犯了罪不同,对这些女巫不需宽待,可判处火刑,若其有忏悔之意,则法庭可较为宽厚处理,先绞死或吊死女巫,再施以火刑。书中还描述背弃天主的女巫,往往三更半夜,全身涂抹特制油膏,赤身**骑着巫使到特定的地方参加「巫魔会」(Witches’ sabbat)。由于「女巫之锤」著者之一的斯伯伦吉乃声望卓著的大学者,在知识界和宗教界有权威性,使此书更添影响力,从1487年至1669年便再版了29次之多,直到十七世纪,此书还是追捕女巫的基本手册。补充说明:所谓「巫魔会」指的是巫师和撒旦、魔鬼的聚会,依据魔鬼学家及女巫自白的描述,其仪式乃模仿天主教教仪但顺序颠倒的弥撒,女巫和魔鬼们在会上舞蹈、宴饮、吞吃小孩、最后魔鬼还会化身为梦魔,在睡梦中和女巫****、然而和魔鬼**并无乐趣,因其体液是冰冷的。

规模最大一次的猎巫运动

1580至1670年间镇压巫术达到**,掀起了规模最大一次的「猎巫运动」。此时追捕活动渐由世俗法庭接手,镇压更为严厉、被迫害之人较前一波更多。在当时的法兰西王国、日尔曼帝国南部是追猎行动最猛烈的地方,举例来说:仅1575至1590年间,当时法国洛林省之宗教法庭庭长雷米即烧死了900名巫师。同时各王国的法官、学者等精英份子也争相发表有关魔鬼学的论文,替追捕女巫行动提供「学术根据」,例如:当代有名的政治理论家、人文主义者博丹(Jean Bodin),于1580年出版「巫师的魔鬼术」一书,为他带来更大的声望,洛林省的雷米庭长也于1595年出版「魔鬼」一书、法国东部西班牙领地弗朗什-孔泰的法官博盖\在1603年出版「巫师恶言录」皆为当时的热门书籍。

背景编辑

宗教裁判所又称异端裁判所,顾名思义,其设立的主要目的便是为了制裁「异端邪说」。而其设立过程可追溯至1216年,教皇洪诺留三世建立了一个直接听命于教廷、专追究异端的新僧团——号称「真正信仰的警犬」的多明我会,之后在1233年,教皇格里戈利九世下令由多明我会修士担任各教区原来由主教充当的宗教裁判员角色,授予他们「由法庭追纠」异端的全权。至此,宗教裁判所已经基本形成。至1252年,英诺森四世发出〈论连根拔除〉的训谕,规定在各教区设立清算异端的专门委员会,委以逮捕、审问、惩罚异端并没收其财产的责任,从组织上正式批准了建立宗教裁判所,因此十三世纪下半叶起,西欧各国普遍建立起了宗教裁判所。然而我们必须认清一点,并非所有宗教裁判所皆参与镇压巫术而发起大规模「猎巫运动」,例如:最为恶名昭彰的西班牙宗教裁判所在三百五十年间惩罚了三十四万人,其中有三万二千人被活活烧死,然而其打击的主要目标是犹太教和穆斯林。也就是说宗教法庭其主要任务是在打击「异端邪教」,例如:多那图斯派、阿利安派、一性派、韦尔多派、阿尔比派、回教徒等异教徒,只是在十五世纪末到十六世纪初,某些地区之宗教法庭也对所谓的施诅咒术、崇拜魔鬼的巫师、女巫进行追捕。到了十六世纪后,追捕女巫的工作乃由国王与诸侯的世俗法庭接手,由于在欧洲封建制度下,司法权力具有至高无上的重要性,因此赋予诸侯宣布死刑的权利。在世俗法庭接手后,镇压更是毫不留情。

调查诉讼

宗教裁判所与世俗法庭在审判巫案时所采用的是所谓「调查诉讼」(inquistion,在拉丁语源中有调查的意思)的程序,此种「调查诉讼」程序乃是由宗教裁判所在与异端对抗长达三世纪的经验中累积经验而成。在此之前的诉讼方式则为「控告诉讼」。 「控告诉讼」所谓「控告诉讼」即为所谓「弹劾主义」之诉讼构造13,乃是蛮族入侵时代,日耳曼民族所引进的司法制度,若要落人于罪,必须要有人提出告发、弹劾,裁判机关才可开始诉讼程序。法庭只是倾听原被告双方之辩论,判断控诉人提出之控诉是否有根据。如果控诉人不能让法庭成员接受他的观点,就会被判诬告,法庭会根据诬告的严重性和造成的危害程度,惩罚控诉人。在「控告诉讼」之下,往往采取公开审判与言词辩论主义。 「调查诉讼」而所谓「调查诉讼」,即「纠问主义」之诉讼构造15,如前所述,乃是由宗教裁判所累积经验发展而成。之后由于中世纪末至近代初期,欧洲封建社会崩溃、社会秩序紊乱,世俗法庭也采行之。 「调查诉讼」是在匿名检举后,由法官判断是否要受理调查。控告人的身份会受到完全的保密,之后所有的费用都由受审者负担,而要密告一个人为女巫根本不需任何实质证据,例如:英国处死一名女巫玛歌莉,她被举发的原因便是「曾向邻居借东西被拒绝,不久,邻居的小孩便病发夭折」。甚而有时根本不需有控诉人,只要乡里一有例如:「某人一谈到巫术便坐立难安」或「某人念珠无故断落」等传言,法院即基于职权开启诉讼程序,亦即裁判者身兼控诉人角色。此种「调查诉讼」乃采用秘密审讯,受审人完全与外界隔离,不知法庭握有何种不利自己之证据,也不知审查的内容,受审人实难以尽防御之能事而证明自己之清白。盖法官对被告多已存有有罪心证,在严苛的审讯过程中,只想得到被指为女巫之人全部的供词,纵使法庭同意指派律师替其辩护,律师为了怕自己被指为女巫之同路人,也会一同施压要受审人认罪,因此我们可以说当时根本没有「无罪推定」这种观念,甚至是采「有罪推定」原则。此外当时乃采取「法定证据主义」,要定女巫之罪,首要且必须的证据是女巫认罪的自白,因此在「女巫裁判」中,为了得到那些女巫的自白,常使用严酷的刑求,使她们招认犯行。而在严厉且残忍的刑求下,少有人能不被「屈打成招」。此外,当时还有一套特别的「女巫判断准则」,只要符合其中的条件,便已拥有认定她们是女巫的一样证据,再加上女巫的自白,则一桩巫案便告成立。

审讯方法

不论是宗教法庭或世俗法庭,为了使女巫自白认罪,通常会采用刑求的方式。同时当时法庭还有一套奇特的「女巫判断准则」,来判断一个人是否为女巫。刑求之方法当法官用一般的审讯方法,没办法得到「女巫」的供词时,便会开始使用刑求,刑求的种类非常多种,有心理上的威吓、也有肉体上的折磨。心理上的威吓,例如:法庭可将审讯室旁的刑求间的门打开,使犯人看到各式各样的刑具而心生恐惧;亦可将审讯室旁的刑求间的门关上,安排仆役在内佯装受到刑求,发出痛苦凄厉的哀嚎,使犯人因害怕自己亦受苦刑而招认。而肉体折磨的刑求方式更是花样百出,可依据时间、地点而有所不同,例如:鞭刑、断粮断水、用刑架拉扯被告四肢、用火烧脚、针刺指甲、「夹棍」——把木棍贴在小腿上,用绳子绑住再钉进楔子、「水刑」——将被告的双手双脚串着钉在墙上的铁环里,身子架着一个木架,接着灌九公升的水,若还不招再灌九公升半的水,或者是命令嫌犯在满布尖石及锐物的地上跑步,直到力竭倒下等等。经过一次的酷刑后,至少要隔一天才会进行第二次刑求,这并非要让犯人有喘息的机会,而是要让犯人能有时间细细回想上刑的痛苦和恐惧。且为了表示供词乃正确的,在逼供中得到的证词,一般还要在不施刑的情况下再重复一遍,通常是在施刑后的第二天对供。如果犯人翻供,就得再行审问,也代表刑求将再次加之于犯人之身。

判断女巫编辑

「女巫判断准则」当时的法官依据经验,累积了几种屡试不爽的方法,可以证明被告是否为真的女巫,我们将之称为「女巫判断准则」,以下将简略介绍之。

寻找

寻找「魔鬼标记」——当时人们相信魔鬼会在巫师身上留下记号,这种「魔鬼标记」因为被魔鬼触摸过,所以刺之不痛,亦不会出血。因此必须剔除嫌犯全身毛发,脱衣检查身体有没有此种「魔鬼标记」—如凸出物、斑点、老茧、疤痕或胎记,如果找到,则以别针或小刀戳刺,观察嫌犯是否会痛。例如:一位名叫吕厄的被指为女巫之妇女,便被发现在其左肩上有五个「魔鬼标记」,而另一位名叫阿德里.安娜的六十岁妇女,也因被发现在其「背的中央、肩膀下面」有一个点,被针扎入一个手指深,没有流一滴血,也没有痛感,而被认定为女巫。

观察

1.观察巫师体重——因当时人们相信巫师能够在空中飞行,和魔鬼进行心灵交流,因此其体重会比看起来轻:o 。我们姑且不论其毫无科学根据,但其实「看起来比较轻」本身便是一个不确定的标准,可供法官恣意判断。

2.观察有无「小鬼」接近—嫌犯会被交叉捆绑脖子与腿,独自监禁地牢两昼夜,并在囚室门上故意留一小洞,刺探有无「小鬼」从此洞进出,而所谓的「小鬼」不过就是甲虫或老鼠之类常出现在肮脏黑暗地方的动物。

3.观察其会否流泪——巫师的另一个特征是不会流泪\,不论是遭到肉体或精神折磨皆不会流出泪水。有名的缉巫法官博盖曾问一位女巫嫌犯为何她不哭,那可怜的女人回答,她遭受太多毒打,泪已流干,不会再哭。然而这样的回答并不受到采信,依据魔鬼学家的说法,巫师不会流泪是因为魔鬼传授给巫师抑制法,使他们在受刑时处于出神的状态而不会疼痛。

水验法

水验法——其乃中世纪遗留下来的「神判法」(ordeal),也是最常被使用的「女巫判断准则」。其方法为将嫌犯捆绑在石头上,或将嫌犯右手拇指绑住左脚拇指,左手拇指绑住右脚拇指,脸朝下丢入水中,如果嫌犯浮在水面即代表魔鬼不愿见到信徒死亡,而可证明嫌犯有罪;若下沉则为清白无辜。因水是用来洗礼,象征接受基督信仰,所以上帝绝不会以水「拥抱」效忠魔鬼的人。然可笑的是下沉至水中而证明无罪之人,往往会被淹死,用这种方法来证明嫌犯清白,以现时眼光来看实在是无理且残酷。观察以上种种刑求方式及「女巫判断准则」,我们可以得到一个结论,那就是嫌犯要活着证明自己不是女巫几乎不可能,因为要挨过恐怖的刑求而不认罪已是强人所难,再加上那些怪异奇特的「女巫判断准则」,法官更是可以以之为有力证据,而将其认定为巫师之人轻易入罪。

刑罚

当嫌犯被法庭宣判为女巫后,随之而来的便是恐怖的刑罚,惩罚的轻重,依其犯行及接受审判时的态度而有不同,若在接受审讯时坦白认罪,显有悔意,则所受之刑罚可能是较轻的侮辱性之刑罚,或是监禁、劳役,然而若是在接受审讯时不「坦白从宽」,则将遭到开除教籍,而处以「火刑」的命运。所谓「火刑」乃是将人绑在材堆所筑成之火刑台上活活烧死的残忍刑罚,在「猎巫运动」中被逮捕的女巫,有许多皆惨遭烈焰吞噬。而为何在中古世纪至近代初期,要处死异端份子或巫师、女巫此等「宗教犯」要使用火刑这种刑罚方式?应与「火」同时具有强大毁灭性以及神圣的象征意义有关,因为火之威力强大,故人们可能认为巫术魔法在烈火中无法发挥作用,当女巫被烧成灰烬时,邪恶以及巫术同样也会灰飞湮灭,又自古即有所谓「圣火」的观念存在,因而人们可能认为女巫虽然肉体被火吞噬,但其灵魂经由赎罪圣火的洗涤,或可稍减其罪孽。此外亦可能与圣经中有所谓「永火地狱」之描述有关,因而以火刑象征邪恶的巫师受到地狱炼火的折磨;还有一种说法就是:神是仁慈的,他不喜欢看见流血。较特别的是,在16世纪末至17世纪上半叶,信奉新教的英格兰亦有追捕女巫,然其处死女巫的方式为「绞刑」而非「火刑」,盖其认为女巫所犯下的并非宗教罪而是民事法罪27,此和信奉天主教的日尔曼帝国、法兰西帝国、西班牙帝国等欧陆国家有很大不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