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罗南和通明好容易到了家,俩人倒头就睡,根本就没想起来姜源身上还有个鬼体姑娘呢。不过说真的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姜源年轻力壮,被她吸几口元气也就是早上起床漏的多点罢了,没准人家还得寻思是不是晚上梦见她那个相好杜姑娘了呢。但是,偏偏就在张野昏天黑地的睡了两三天终于把这件事儿想起来的时候,姜源出事儿了。

不过咱们先把姜源按下不提,这几天最重要的事儿,应该是通明回来了。

话说一天晚上张野肚子饿了跑出来找东西吃,但是,大家都明白的吗,这三个一个是刚炸了厨房的厨房杀手,一个是万年巨婴,还有一个常年靠速冻食品过活做过的难度最高的料理就是把速冻水饺扔到锅里,这么个组合厨房里能有吃的就是有鬼了••••••虽说不久之前他们家还真有一个吧。(看这架势再翻不到吃的张野也快要撑不住了,那就是真的有鬼了,饿死鬼。)

话说饿死鬼张野翻了半天找不到任何一口能吃的东西,摸摸自己的小肚子,虽然肉嘟嘟的但还是掩盖不了他空空如也正在用强劲的胃酸折磨自己的事实。一委屈,就打算着出去找点食儿吃,可是,一看表都一点了。你说这也不是夏天,哪哪儿都是烧烤麻辣烫的,而且老城区也很少有24小时的便利店,张野琢磨了一下,绝望的发现自己还真就只能是饿着了。无语的走出厨房,把自己扔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满地的包装袋子,悔恨自己前几天吃的那么欢的时候没想起来补充存货。不过啊,张野想罗南这几天的食量也太大了吧。确实是,罗南这孩子鉴于还在生长期(是说心理吗,啊?),所以很难评判他到底什么时候会饿,不过就这几天跑来跑去的,和之前一个月的猫儿一样的饭量相比,确实是夸张了不少。看啊,在临江市的时候先不提,那时候东跑西颠的,罗南还一直充当主要交通工具,那体力消耗在那儿摆着呢。不过回来之后,在这样那就有些恐怖了,就但从昨天来看,他一个人就解决了张野半个冰箱的存货,要知道这可是个老大的冰箱了,那些年张野爷爷奶奶和他们住在一起,它担负的可是五口人的瓜果蔬菜!天知道罗南指使着张野一锅一锅的煮饺子煮泡面的时候,张野心里在想着啥。哦卖糕的,这孩子青春期的时候通明是怎么过的啊?天天守在饭店厨房里头吗?

心里头直犯嘀咕,肚子也不停地嘀嘀咕咕,弄得受不了了,张野坐起来拿手机地图找二十四小时送餐的地方,可惜了,哪家外卖也不会开的这么晚。放在三四年以前,倒是有家汉堡店能送来的,可是人家也不做餐饮生意了,而是改成了一家快捷旅店。老城区就是不方便啊,你说这要是在市中心啥的,那还不是下个楼就能找到吃的,哪哪儿都是便利店。在看这儿呢,除了dirty shop有卖药丸儿的,还真就没别的能吃了。哦哦,dirty shop 还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呢。张野心里一激灵,琢磨起姜丽那事儿,瞬间对那种比较边缘的地方产生了深深的恐惧感。真是想不到,哪么多女人,居然都被关在那个地方。要是真的比较起来,小指头还是比较温柔的吧,如果你不是那种蠢笨的无以复加的女人,没准还能活得比什么国王王后,金甲利刃的骑士更好,更长久。

Oooow,a whore.

大门突然响了一下,张野也没心思去管,反正这个地方不是什么安保系统缺失的三不管小区,从他爷爷哪儿开始算,他们家的产权至少还有三十年呢,就凭他爹每年拨去的大笔赞助金,这个地方的物业和巡警也都会加倍注意的。话说,张野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家每年最少拿出一半的收入来赞助当地的治安管理系统,不过有一点不得不承认,看着那些巡逻的保安每人都领着一只巡逻犬走来走去的,真是帅呆了~诶,话说有一年还看见一保安把狗狗放在自己摩托车上呢,虽然很快他就因为把警犬养的胖成猪了而被辞退了吧,但是••••••要不说爱护动物的都不会运气太差呢,人家被动物园招聘去养海豚了。

“嗯?还没睡?”

沙发后面有人说了句话,一听声音就知道是通明,所以她也懒得回头了,抬起手来晃晃算是打招呼。

“哦,我回来了••••••”通明被这么明显的冷漠态度伤着了,自言自语一样说着“你怎么还不睡啊?”

哦买糕的,看起来通明还真的是决心要消耗掉张野仅剩的一点能量了。张野也是饿的烦了,慢慢从沙发上坐起来。

一打眼,就把张野惊了一下,通明他好像看起来变了一点,本来雪白的头发在尾端有些泛黄,初次见面时候的那身破破烂烂的道袍也不见了踪影,现在穿的是一身帅到爆炸的休闲装。飞行员夹克加牛仔裤的组合可能烂大街了,但是就好像是人家维密天使就算套上碎花老奶奶裙子都只能说人家是复古潮流,怎么样都是美美哒那样,通明成功的靠颜值和身材掩盖住了自己在穿衣打扮方面的缺陷。不过••••••张野还是好奇的看着通明莫名其妙给人感觉有点沧桑似的脸,那样子虽然并不想每次老爹从全地球的哪个不知名的犄角旮旯钻回来,还因为一些知名不具的原因不能光明正大坐飞机,所以只好辗转几个地方只求回家的那种风尘仆仆,但是怎么说呢,他俩那种疲惫的感觉都是一样的,除了通明并没有像他老爹一样一到家就狂喜的喊两嗓子。

甩甩头,看着通明已经开始脱鞋子准备上楼了,她这会儿也饿的没什么睡意了,就艰难的从沙发上爬起来跟着去了。俩人破天荒的躺在**开始聊天。

“你,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啊?”通明还是那句话,似乎不给个答案就不放过他一样。

“咳,我有点儿饿了,就出来找点吃的。”难得的红了脸,不过看家里那满地的狼藉,这时候还饿就真的有些那个啥了••••••大胃王啥的,吃货虽然是个很萌的属性,但是不代表大胃王也很萌好吧?虽然那些东西大多是罗南吃的。

“哦”

呵呵,这就很尴尬了。所谓流言止于智者,聊天止于呵呵,虽然偶这个单音节词没有呵呵那么强的嘲讽意味,但是还是掩盖不住那若隐若现仿佛是帝都雾霾中暗暗隐藏的一把利刃一样随时等待出击伤人的感觉。虽然有时候并没有那么明显,甚至放在某些情境之中还意外地可爱,就好比说谢耳朵的“ooow”“oh”啥的,就很好,但是在这里就很显然不是那么合适了。别问我为什么知道,就看着两位一个风雪夜归人,一个自己睡了很久突然不习惯旁边有人死命催眠自己但就是睡不着的,这两个人之间保持着一种黏黏糊糊的诡异粉红色酸臭气息,但就是双双视奸天花板沉默的基本上能把焦虑症逼的撞墙。好吧,本来麻麻我也不对这一对儿抱多大希望,要不然大家就把前面那一大堆忘了,咱们砍掉主线重新开始呗~

“你”“你••••••”

哦呀,不赖吗,居然这么有默契的一起开口了?但是别忘了,这种巧合之后通常都会跟着更大的尴尬,就好比说谁第一个说一样,究竟是遵循女士优先原则还是麻麻我比较青睐的alpha规则呢?

“咳,你说吧。”张野自知这么沉默下去能把自己不知道有没有的PTSD都逼出来,而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果断的把谈话主导权交给了通明,看看他准备讲些什么出来。

好吧看来还是alpha优先了,不过在谈话过程中造成这种局面的后果就是,如果你的谈话对象并不是国际通用测试下的good talker,那么很可能接下啦他就会讲一些干巴巴没有多少juice的东西。通明也不例外,即使罗南和他是亲生的,而罗南在前几天的行动中已经充分展现出了自己的健谈和嘲讽功底,但是对于通明来讲••••••哦卖糕的,鬼知道他俩为啥是亲生的!又不是在拍生活大爆炸!!!

“额,我这几天一直在庄子里••••••”好吧通明讲出了一些我知道你不知道的事实“听罗南说,你们最近很忙?”然后后就词穷的把球又踢回去了。

“我?哦,我俩这几天在忙我大学同学姜丽的事儿。”张野翻了个身,把脸转到通明那边,看着他慢慢把身子也转过来,手臂撑着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认命的理了理这几天她忙得都快打结了的头脑,慢慢的从头讲起了故事。

“就咱们俩从警局回来那天,你不是没跟着么,我刚一到家姜丽就来找我。听她说的那些罗里吧嗦的东西我有点生气,就把她赶走了。”

“嗯?你们不是••••••朋友吗?”通明有些好笑,他从罗南那里听来的可不是这种说法。

“真的,相信我,要不是看在以前的交情上我在门口就把她赶走了。”张野刚听见还觉得有些理亏,但是想想她说的那些话,干地哪些事儿,她就觉得自己的做法也没什么不对的。就算是自己真哒哪里不对了,退一步讲也是为了明哲保身,没什么情理上过不去的。

“罗南他嫌无聊了,就说去她那地方看看,就算是不帮他忙,好歹也算是出去旅游一趟。这么着我俩才去的。”渐渐步入正轨,有些开始看来并不是那么奇怪的事情这么一捋也变得诡异起来。

“当天到的地方是一处庙,在哪里看起来什么都没有。我俩也不敢走得太深了,要光是罗南还没什么,可他还带着我呢。我就是一累赘,什么都不懂,这时候就不敢再对做什么了,所以那地方的诡异,我们没看出来。”

“之后罗南我俩就跟餐厅结下缘分了,先是鸾凤阁,罗南说那儿有个养小鬼的,后来又是码头的一家餐厅。对了,姜丽她男人叫马宏,是个怪胎,还是个蛊术高手。我倒不知道他有多大本事,不过看后来的发展,他确实是有点厉害••••••还变态。”

“嗯,罗南说他弄死了好多自己的孩子,全都做成小鬼了。”

“啥?”张野有些傻眼,这话他可从来没听罗南说起过。

“就是啊,那酒店老板的就是他最后一个孩子,他每次都等姜丽怀孕了但医院还检查不出来的时候用一种特殊的蛊虫把孩子取出来,放在纹身店的暗房里等孩子长成就做成那东西。你上次跟罗南说过,你知道古曼童的做法对吧,就是这样的。”

“不不不,警察不是这么说的啊,他们档案上可明明白白写着那些女人只是遭到性侵,没有怀孕的痕迹啊!”哦买糕的,哦买糕的••••••等等叫我静静。

“你自己也说了,那男人是个用蛊的高手。”

“••••••哦,天哪。”张野有些说不出话来,本来他还以为事情只是涉及到**啥的呢,哪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

“嗯,这男人••••••或者说,马家的弃子,他这些年干的事情可不少,罗南他没带你去的那几个地方,有的放了干尸,有的是湿尸,这些是马江那一脉的行当,你也明白,就是盗墓。还有一个地方是一片柳树林子,那里就是他们存放没有出售的小鬼的地方,还有蛇神庙底下的那些怪物•••••&#8226

;你知道那些东西最开始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吗?”

“啊?啊••••••我不知道。”被这一连串阴森诡异的名词惊呆了,张野有些拒绝继续听下去,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没有出声打断。

“那些东西,其实是马家每次养小鬼的胚胎时的失败品,马家做这个行当已经很久了,不说你也能明白,日积月累下来,那些东西作为人也算是长成了,还意外的变成了马家处决背叛者,卧底的最好的方法。就连那守庙的老太太,都不是什么好人。”通明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说下去。

“那群警察走了之后,罗南又回那里去偷偷看了看,发现在离那洞穴不足十步的地方有一块奇怪的石头,他拿起来,就在底下发现了这两样东西”通明说着从夹克口袋里拿了什么东西出来,张野仔细看了看,是一根不足手掌长的吹管和一圆筒短针。

“那老太太每次都用这东西把人做了标记,再放出一个怨气极重的小鬼来攻击,所以那男人放进来送死的两个人才会是那种死法,之前,只要有人来找这里的麻烦,老太太就会出手,全都是为了保护那个洞穴里的东西。”

“so,来我猜猜••••••麻蛋揣测罪犯的心理真的好难”张野干巴巴的插了一句。

“所以马家,他们拐女人是为了孩子,有了孩子又拿去做小鬼,小鬼做的成了,能卖出去,不成了也能变成武器。女人老了死了,他们就再做成干尸,或者找个什么地方去养成••••••养成那东西。”一点点捋着张野越来越心寒。

“那••••••罗南上次还说他们也卖油画,那油画上还是个女人?”声调拔高了一点。

“那东西叫尸骨油画,画全了能有几百幅。你也能明白,自己想通就好了,我不多说什么。”

“••••••好吧我懂了。”张野瞪着眼睛想那几百幅油画都画的是什么,突然一阵恐慌。根据警察局的说法,他们彻底铲除马家还要一段时间,而马家人几乎全都知道了自己和罗南的事情••••••

“所以,想明白了吗?”通明打断张野的思考,却冒出来一句有些说的晚了的话。

“嗯?我••••••马家的事明白了。”不知道通明是什么意思,只好捡了句最接近的回答。

“不••••••”通明突然坐起来,顺带着把张野也拉起来,两人面对面坐好“我是说,你准备好一个人面对整个马家了吗?”

“什么?”张野一听就炸了锅,差点没从**蹦起来。

“等等,你说一个人?还有,什么整个马家?马家不是已经抓起来一大半了吗?”惊吓之余还有些不理解,张野抓着通明的手臂,满脸的惊恐。只是一个马宏就已经这么狠戾恶心了,她不敢想通明所谓的整个马家是什么意思,即使理智已经在发出警报,叫她赶快找个地方藏好。

“张野,”通明的声音还是那么平淡,其实除了那几次他有点失控之外整个人就像是一池子水一样,特别安静“你听好,我和罗南都是蛇族,这你也知道。就算你倒霉好了,今年我和罗南我们两个都要••••••冬眠,就算是能有一段时间清醒,但是也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所以整个冬天,或者更长的时间你都要自己一个人。而这段时间里庄子是全封闭的,我们两个没办法出来,你也没办法进去。所以,罗南,你要回你们本家去。”

“啥?本家••••••我本家也就是看看风水刨刨坟的,往大里说是风水先生摸金校尉,可是这么多年了,我爸说从爷爷辈儿开始就没人干这个了呀!”张野都快要崩溃了,对那个一年回去不聊几次的本家,她还是有点陌生的。就算哪里神神鬼鬼的书堆了一屋子,但是她怎么也想不出来老人们嘴里的女鬼**,书生艳遇啥的能管什么用。诶?说不定能行呢,我变个什么小鬼儿的,去吓唬他们去••••••FUCK,逗谁呢这是!!!!!!

“咳••••••张野你听我说”这时候通明倒是略尴尬的咳了一下“你们本家,不是你想的那样,而且,就那些看风水刨坟的本事,你学到了一样能救你一命。”

“啥?开玩笑,人家谁学这些不是从小就开始的,我现在都够人家本家娃娃班里四个娃的年纪总和了••••••”说着说着,好像还带了点哭腔。通明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是罗南瞒他瞒的太多了,而且就张野的说法,他那满世界划拉古董的老爸,恐怕也是铁了心的把张野摘出去。要不是碰巧哪天遇上自己,可能这事儿就成了••••••不过天底下哪儿来得那么多凑巧,只要是老天爷不答应,你屠了全族也是一点用都没有。通明想起来很多年前那个被藏在小棺材里的孩子,不禁的一阵感叹天意弄人。

不过再怎么样也只能是缓缓再说了,看着窗帘底下透出来的一点光亮,通明伸手环住了张野,在他颈椎的后两节按了一下,感受着她慢慢软下来的身子,把她放下盖好被子就去找了罗南。

罗南卧室的门并没有关,灯也亮着一盏,好像是明白通明要来,屋子里香气阵阵,竟放着两碗煮好的水饺。可是罗南并不在这里,通明猜想可能是去了洗手间还是什么,坐下捧着饺子自顾自的吃了起来,等到他吃完了在一抬头,罗南就端正的坐在桌子另一边了。两兄弟的睡前谈话就这么基情四射的开始了。

“咱俩上次这么正经的说话是哪年了呀?”罗南看着通明又开始看着他的那碗饺子,伸手把碗往怀里扒拉了一下,出声转移他的注意力。

“民国十四年,我记着那次你把人家姑娘搞得非你不嫁了。”

“哦,哦哦,想起来了,就那姓叶的姑娘,我记着你从那以后就把我禁足了是不。”罗南挑挑眉,似乎是没想到通明还能记得这些。

“你不用怪我”通明往后仰了一下,放松一下筋骨“那姑娘都追到庄子门口来了你自己不知道啊。”

“哼,那是他自己不知道轻重,怪的找我吗?你怎么不把她禁在自家里头。”

“哦,好啊,他不知道轻重。那你呢?”突然认真起来,通明坐直身子双腿交叠把手搭在膝盖上,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他。

“马家的事,你是一直不知道嘛?”

一句话问的罗南有些理亏,眼神闪了一下,不说话。

“我说过马家的势力,你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人是马家的,为什么还要拉着张野趟这趟浑水?还嫌不好玩儿似的,越走越远。”深吸了一口气,通明提起了一个两人都不愿意再提起的名字“当年狐姬的事,你还想再看一遍吗!”

“••••••我不想。”沉默了一会儿,罗南看起来有些心灰意冷的样子,难过的用手臂挡住了眼睛“我不想,真的。”

“那就好。”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重的通明缓和了语气“明天,我会劝他回本家,你别做多余的事。”

罗南对此不置可否,只是闭了闭眼睛看向窗外。两人之间的沉默气氛一直持续了很久,通明看着罗南,就好像是他小时候每次跟通明闹脾气一样。蛇族的孩子不知父母,从生下来就是自力更生。通明比罗南大,但是他们不是亲生的,没人知道在哪时候发生了什么,但是只有一点每个认识他们两个的人都能清楚的看出来,通明特别宠罗南。只有一件事除外,就是人间情爱。

蛇族向来开放,每个成员在成年以前都会有过无数个伴侣。蛇族灵智开启的不在少数,所以也有不少去人间找乐子的,但就通明所知,在不修真的群体里结成的伴侣多半是百年之后草草收场,就算是真的寻到了一个不冲着蛇妖炼药的作用来的修士道人,也是••••••通明想到这里呼吸变得有些混乱,连忙起身走出去,生怕一时冲动在把罗南关会庄子里。

轻轻关上门,走廊里弥漫的都是速冻食品的味道。看着从窗户透进来的光线 ,通明默默地把客厅的垃圾收好,整理出一片能让他好好坐下而不发作洁癖狂躁症什么的地方。通明盘膝坐下,在大大的沙发上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 微风无起,波澜不惊。 幽篁独坐••••••”

清心诀念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没办法平复内心的波澜。通明有些烦躁了,站起身出门,朝着街道拐角处那家正在清理门前杂物的便利店走去,准备补充一下食物。接下来的几天,如果不能很快的把张野送走的话,怕是很久不能放心的出门了。无奈又心酸,通明只能叹了口气,藏起白发往前走。

“后生可畏······”旁边的一棵树后面突然传来人声,通明警觉地站住,暗暗感受着这人的气息。

“前辈何不现身一见”打量着那颗树,却完全感受不到任何活人的气息,反倒是有一阵冷冰冰的感觉。但是,眼前的明明是个会说话的人啊!通明手指并成剑决,对这人到来的目的一阵揣测。若是冲着张野的马家人,那可就只能叫她自求多福了······苦笑着感受体内完全不丰沛,只能堪堪行过一周天的妖力,对对面那人更是忌惮。

“后生可畏啊······哈哈哈哈”

一阵大笑传来,树后突然燃起了火光。通明使了个护身法慢慢往前走,却只在后面发现了一个燃烧的纸人。殷红的眼睛,惨绿的嘴唇······通明突然放下心来,转身就继续往便利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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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野的人设故事来源(不喜欢的可以跳过了哦)

雪狐岭因为过去经常有雪狐出没而得名。雪狐,是狐狸家族中最高贵的,雪狐皮是百兽皮中的极品。东北地区的火狐虽然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珍奇动物,但它和雪狐相比,就大为逊色了。老话说得好:火狐可得,雪狐难求。

雪狐岭村就坐落在雪狐岭脚下。据说,雪狐岭村只有一个人见过雪狐,这个人就是刘虎的爹。刘虎的爹是方圆近百里有名的捕猎高手,他最出名的一次狩猎成果是用一杆火铳打死了一只老熊瞎子。刘虎的爹曾跟村里人说,那个冬天雪很深也很冷,大清早,他去雪狐岭遛套子。他经常用细铁丝在树木丛中系一些小套子,专门套那些野兔,山鸡什么的。那天他就觉得奇怪,有好几个套子都有动物上套了。但套住的东西却踪影皆无,只剩下一条野兔的腿,或者是山鸡的一些羽翎。他大惑不解,这些野兔山鸡是怎么没的呢?这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他就瞄着一些动物的踪迹往山上走,远远便看见一个雪白的像狐狸一样的东西在前面晃动,后面跟着几只野兔和山鸡,那野兔走路还一瘸一拐的。那个雪白的东西发现了刘虎的爹,回过头来和刘虎爹对视着,那野兔和山鸡围在它的身后。刘虎爹见那东西两眼火红

,皮毛晶莹透亮。这不正是传说中的雪狐吗?见了雪狐,刘虎爹连忙给雪狐跪下了,不断磕头祷告:“狐仙老人家在上,我给您老人家磕头了,请您保佑我们家平安无事。”那雪狐扭过头,大摇大摆地走了,那些野兔山鸡紧随其后,消失在莽莽丛林中。

刘虎爹相信雪狐是雪狐岭的动物之王,是不能动的。要不,那些野兔山鸡怎么会乖乖地跟在它的屁股后面?它们可是天敌啊。

刘虎爹不敢动雪狐,但有人敢动。敢动雪狐的人是县里的武装部长。部长听说了雪狐皮的珍贵,便想给在北京的老领导弄一条雪狐皮围脖,为自己以后的升迁做铺垫。他带领附近公社的上千名基层民兵,把当时地方上最好的武器——全自动步枪、半自动冲锋枪都调来了。上千人拿着上千只枪,在雪狐岭拉网式地围剿了三天,终于逮到了一只。其实一共发现了两只雪狐,但跑了一只,被打死的是一只雄性雪狐。部长很兴奋,连夜扒皮,找人硝了皮子,给老领导献上了贵比黄金的雪狐皮,自己也官升三级,调进省里当了厅长。

从此,再没有人发现雪狐岭有雪狐的任何踪影。

刘虎爹在1989年得了不治之症,临死前受了好多好多的罪。昏迷中,他突然惊醒,大声喊:“快来人啊,狐狸咬我呢。”喊完便用自己的手掐自己的肉,掐得浑身上下紫一块青一块,掐了一会。又大声喊:“山兔来啃我啦!”喊完,就用自己的嘴,使劲啃自己的肩膀头子,直啃得鲜血淋漓。啃完了,他就稍微镇静了一些,等别人以为他没什么事了,他又猛然大叫:“哎呀,野鸡、老鹰来叼我的眼睛了!”说罢,便用自己的手指剜自己的双眼,把两眼生生给剜瞎了。就这样折腾了两天两宿,才咽了气。有人偷偷说:“他这人杀生太多了,这也是报应。”

到了刘虎这一辈,**是没了,火铳也被公安局收走了。山上的树木又葱葱茏茏长起来了,那野兔山鸡也不时地在山上跳跃飞翔。村里已经没有人再来打动物的主意了。偏偏刘虎耐不住寂寞,好像他们老刘家天生就跟动物结了仇似的,看见天上飞着山鸡,山上跑着野兔,他就心痒痒地难受,悄悄上山去结了套子,经常弄些野味解馋,还时不时地拿到集市上去卖,挣俩活钱花。你别看刘虎种地不咋样,地里的草比苗高,种一葫芦打一瓢,但他走歪门邪道挺在行,什么玩麻将推大饼,开拖拉机炸金花,凡是能赌的活儿,哪样都少不了他。

村主任也知道刘虎不老实,就跟他说:“现在不让捕杀山上的动物啦,你还不手下留情?将来可有你好果子吃。”

刘虎才不怕村主任说呢,套着野鸡了,赶紧给村主任送去,说:“过年炒咸菜吃,香着嘞。”

村主任就笑眯眯地说:“好啊,这家伙还真肥呢。”

套着野兔啦,刘虎就晚上提溜着来到村主任家,嘿嘿一乐:“今儿运气不错闹了仨,这是给你的,炖了,满钵都是油。”

村主任接过来,掂掂,问:“有四五斤吧?好,好,刘虎你真不简单!”

刘虎得了村主任的夸奖,就该咋下套咋下套,村主任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村主任睁的那只眼睛,是专门看刘虎又弄到什么好东西没有,闭的那只眼睛是悠闲地享用着刘虎孝敬的山珍野味儿。

这年冬天,一场大雪飘飘扬扬从天黑下到天亮,雪停后,人们推开屋门,使劲推也推不开,门已经被雪给堵住了,这雪有二尺厚。村里好多人犯起愁来:有的柴禾没准备好,烧啥呀?有的地里的粪没送,等雪化了就耽误农活了,有的大棚被雪给压塌了,得尽快把损失抢回来。

刘虎倒高兴,这大雪天,山上的野兔、野鸡找不到食吃,一定到处乱窜,好套得很。于是,他就拄着棍子,腰里掖了一卷细铁丝,朝雪狐岭走去。

刘虎在雪狐岭刚下完套子回来,到村口就见到了同村的周云。

周云年纪和他相近,但脾气秉性却大相径庭。这周云是个善良的主儿,跟古时候的东郭先生差不离,走路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自己家过年过节杀个鸡鸭都要请人帮忙,或者是他老婆操刀。

看周云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刘虎就问:“周云,大雪天的,你上哪去?”

周云慢腾腾地说:“小秋腰上长了蛇盘疮,吃了药也不管事,我去山里寻七叶草去,给小秋洗洗。”

雪狐岭的半山腰上长一种草叫七叶草,凡是疖子或无名肿毒,只要用它洗一洗准好,尤其治蛇盘疮更灵。不过这种草很少,能不能找到,周云也没把握。

刘虎就说:“我看够呛,没雪的时候都难寻,何况被大雪盖了,更难找。就看你的运气啦。”

周云说:“试试看吧。”

周云就按照刘虎的脚印,一步一步地往雪狐岭上挪,挪了两个来小时,才挪到半山腰,那日头也从中天溜到了西边。在离一处悬崖不远的地方,周云老远就发现有两个红点在闪动,走近了,才看清楚是一只动物的两只眼睛,这家伙和小牛犊子个头般大小,那尖尖的小嘴巴儿跟狐狸长得一模一样,浑身雪白,一双小眼睛通红锃亮,正在那里来回打转悠。

周云没见过这东西,吓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胆战心惊地靠近,才晓得这东西被刘虎的套子给套住了,挣扎着想脱离套子,在那里焦躁不安。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周云仔细瞧了瞧,猛然就想起了过去的传说,这莫不是那只雪狐吧?

周云想:当年县武装部长领人打死的那只,是只雄性雪狐,那这只一定是个雌性雪狐了。都说雪狐是雌雄二狐共同生活,恩爱到老,一生也不离弃。而且它们相中了哪个地方,就永远在哪个地方,直到死去也不挪窝。如今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它还活得好好的,没有离开这雪狐岭,它跟雪狐岭有缘啊。

周云再看雪狐的脚,那套子已经把雪狐的脚勒出了血。周云心疼得很,忿忿骂起来:“这该死的刘虎,他爸爸上辈子作孽,他这辈子还作孽,看把这雪狐伤得不轻。”嘴里骂着刘虎,就去给雪狐解套子。那雪狐朝他龇龇牙,好像是在跟他亲近,也不再挣扎乱动了,就那么静静地等着。

周云很快就为雪狐解掉了套子,雪狐挣脱了羁绊,轻松地动了动那只受伤的腿,用舌头舔了舔周云的棉裤,又朝周云点点头,默默离去。

可是,雪狐走几步就不走了,站在那里朝周云看。

周云想:它是有什么事吧?便又来到雪狐面前。

奇怪的是雪狐很快扭头走开了,走几步再次停下来。

这时,雪狐已经走到了悬崖根下。令周云不可思议的是,雪狐正站在一块一米见方的草丛中,那里一点雪也没有。没有雪的草丛中分明有一株七叶草在微风的吹动下,左右摇晃。雪狐见周云已经把七叶草采下,便迅速钻进了茫茫雪海里。

周云明白了雪狐的良苦用心,它这是用七叶草来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啊。

周云回到家里,用水把七叶草煮了,给儿子洗患处,只一宿的工夫,那蛇盘疮就有些消肿了。又过两天,儿子小秋的蛇盘疮便好了。

第三天早晨,周云刚推开门,就发现有一只野兔、一只野鸡在院子里放着。正纳闷呢,刘虎来了。

刘虎指着周云手里拿着的野兔和野鸡气冲冲地责问:“我下的套子,你凭啥给摘了?”

周云一时也说不清楚了 你说没摘吧,这手里拿着的野兔野鸡哪里来的?要说摘了吧,可他明明没摘,但他也说不清这野兔、野鸡的来历。

周云只好说:“行,行,这野兔野鸡、归你,但我可没摘你的套子。”

刘虎手里拿着东西嘴里还得理不饶人:“你还嘴硬呢,你没摘,这东西哪来的?野兔总不会自己长翅膀飞进来吧?”

周云赶紧息事宁人:“我不跟你解释了。我是啥人,你清楚,走吧!”

周云怕刘虎跟他纠缠时间长了问起放走雪狐的事,就更麻烦了。

一连好几天,周云的院子里都会莫名其妙地出现一只野兔或一只野鸡。周云决心弄个清楚,就半夜起来,把电灯关了,坐在窗前盯着院子,这一晚的月光很皎洁。突然,就听到咚咚两声响,从墙头上掉下来两样黑乎乎的东西来。周云马上悄悄开了门,蹑手蹑脚出来,打开大门,只看见两个红点在月光下一闪一闪的,然后消失了。

雪狐!没错,它肯定是那只雪狐!这个有情有义的雪狐啊!

周云把那些野兔、野鸡都给刘虎家送去,他想告诉刘虎这几天所发生的一切。

来到刘虎家,只有刘虎的媳妇在。

周云说:“你家刘虎说我解了他的套子,偷了野物。其实,他真的冤枉我了。”

刘虎媳妇是个好女人,女人虽然不错,却管不了刘虎。

她劝周云说:“你甭往心里去,他那人你还不知道,刀子嘴,豆腐心,别计较啊。”

周云问:“刘虎干啥去了?”

刘虎媳妇答:“他一大早就去遛套子,说这些天雪大,山里的野物吃不到东西,很容易套。我天天劝他别杀生,他总不听,你说摊上这么个蒸不熟煮不烂的人,我也没办法。”

闲聊了几句,周云就离开刘虎家。

下午太阳偏西了,刘虎媳妇来找周云:“大兄弟,你说刘虎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担心他出什么事,你帮着给找找?”

周云马上答应:“行啊,我再叫上个人一起去。”

周云把弟弟周山找上,进了雪狐岭。顺着刘虎的脚印,他们一直找到了悬崖边上,脚印没了;但从痕迹看,悬崖边上的雪被弄得乱七八糟的。周云和弟弟又绕到悬崖底下,发现刘虎倒在雪地上,脸上划了好几处,双手把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抱得紧紧的。周云细细一看,是雪狐。可惜,那雪狐浑身的皮毛都已经撕裂开了,没有一处好地方,还少了一条腿。周云摸摸刘虎的身体,还有些热,再去摸摸那雪狐的身体,已经冰凉了。周云和弟弟难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把昏迷不醒的刘虎背回家。

第二天,周云又上山把那雪狐也背回来,挖了个坑,葬在一片小树林里,堆起了一个雪狐冢。

刘虎多亏周云和弟弟搭救,保住了性命,下肢却瘫痪了,永远也站不起来了。

事后,人们才从刘虎的口中断断续续知道了那天所发生的事情。

那天夜里,刘虎做了个梦,梦中他在雪狐岭见到一个绝色美女,一身雪白的连衣裙,袅袅婷婷,回头一笑勾人心魄啊。那美女唇红齿白,千般妩媚,万般娇羞,不觉让刘虎心旌摇动,神思恍惚。醒了以后,总想着那女子。第二天就上了雪狐岭,在一处密林处,他发现了这只雪狐。他想活捉雪狐留下那张价值连城的雪狐皮,但雪狐虽然被套住了,可它百般挣扎,不肯就范,拼命把自己的身体往树上撞,浑身拉出了许多血口子。

眼看着这张雪狐皮废了,刘虎大怒,拿起一块石头就朝雪狐砸去,雪狐机灵地躲过石头,一用劲,就把那条腿挣断了。没了一条腿的雪狐却不跑,和刘虎对峙着。

不知是那雪狐施了魔法还是刘虎的眼睛出了问题,站在眼前的,竟是夜里梦见的那个美人儿。

刘虎连忙揉揉眼睛,眼前却还是这只漂亮的雪狐。

刘虎越发生气,去拽雪狐的另一条大腿,雪狐一闪,向悬崖走去。

刘虎在后面紧追不舍,那雪狐好像有意逗刘虎玩呢,忽然又变成了美女,走几步停一停,还向他伸出了嫩嫩的葱白般的小手招呼他。刘虎再揉揉眼睛,看到的还是那风情万种的美人儿。刘虎刚要抓住她的手,她嫣然一笑,那红酥手却又从刘虎手中滑走了。就这么走走停停,来到了悬崖边上。美女没有了退步,站在那里看着刘虎笑。

刘虎热血沸腾,一个箭步蹿上去,将美女紧紧抱在怀中,忽忽悠悠就从悬崖上掉了下去……

后来的刘虎懊恼万分,终日瘫在炕上度日如年。只要有人去他家,他总要千叮咛万嘱咐,人生一世,不贪不占,不杀生,不作孽,本本分分,多做善事别作恶,好人一生平安。

一年以后,周云去雪狐冢吊祭,惊喜地发现,雪狐冢上,竟长出了一丛七叶草!一株雪白的七叶花,迎风摇曳,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