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回答年与江的问题,百合已经快泣不成声,她只能拼命摇了摇脑袋:“不想,不想,一点都不想!”

“可是,我想你了,怎么办?”年与江心疼地用指腹轻轻抹去她眼角滚出来的泪,低头吻了吻她的唇:“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如果我不想办法让你来,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理我了?”

“明明是你不理我不要我的......”百合嘤嘤道。

委屈的泪,思念的泪,嗔怪的泪,激动的泪,怎么止也止不住。

她独自一个人的时候,没有落过一滴泪,却为什么在见到他的时候,这没出息的眼泪总是这样肆意呢?

“傻宝贝,我错了!好好惩罚我吧!”年与江的声音陡然变得异常温柔,跟百合记忆里那时而霸道、时而又温文儒雅的形象完全判若两人。

“呜呜,你知道我这段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吗?”她像个孩子一样哭得酸楚极了,从一开始的思念到等待,再到担心和胡思乱想,最后就在自己即将要狠心将他翻篇的时候,他居然又堂而皇之地霸道现身了!

只是,至始至终,她似乎从未真正的恨过他,怨过他。

她汹涌而出的泪让他心疼不已,每次看到这个小东西哭简直比再咬他一口还要折磨人,他这哪是惩罚她,明明是被她惩罚得心肝疼。

年与江捧起她的脸,温热的唇落在她满脸的泪迹上,一寸寸吻干她的泪,将她这段时间以来的委屈也好,嗔怨也罢,洗漱吞进腹中,抚慰她的失落甚至绝望的心。

“乖,以后,再也不会丢下你!”他的呼吸已变得凌乱,粗重地喘一口气,炙热的唇吻干了她脸上所有的泪痕,舌头便急不可耐地钻入她香甜的口中,狠狠地,狠狠地吮吸着她的美好,再也舍不得放开。

他以为自己不管不顾她,她会积极主动的联系他,没想到她却如此倔强。

他本以为故意制造出来的冷漠只是对她的惩罚,没想到在再看见她的第一眼,便知道了自己多愚蠢。

可是,她在会场上,居然敢低着头打瞌睡!她竟然可以不去看他,让他恨不得从主席台上跑下来将她拎起来,看这个丫头的心到底在想什么,难道真的对他一点都不在乎?

而自己却不由自主地想往有她的方向看去。

明明想她念她,恨不得把她每天装进口袋里,在开会枯燥的时候,在听汇报听到无聊的时候,在任何一个脑子里突然出现她的时候,便把她再从口袋里拿出来,即使悄悄地看一眼她那倔强的小嘴,抑或只是她思想抛锚昏昏欲睡的样子,他觉得自己所有的疲惫和烦躁都会消失吧!

他再也不要这么折磨自己了,每次都以为是对她的惩罚,她这个笨脑袋却根本不知道他的意图,惩罚到最后,他只是让自己更加生气更加挫败罢了!

简直是得不偿失!

“小东西,以后再也不许离开我。”他喘着粗气,看着她的盈盈水眸,虽然是在霸道的命令,却因为声音的颤抖而让百合觉得深情不已。

“明明是你离开我.......”

百合此刻的心里百感交集,呼吸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感受他的滚烫缱绻的热吻,她所有的坚持都被瓦解,那在几个小时睡觉之前还下定的要再也不见他、要跟他彻底撇清关系的决心,也早就被她忘到了九霄云外。

现在,她只想心无旁骛地爱他,爱这个总是让她反复纠结却又从来都无法抗拒的男人。

哪怕真的如飞蛾扑火,她也心甘情愿在所不惜!

感受着年与江越来越缠绵炙热的吻,百合闭上眼,放松身子,双臂紧紧地勾住了他的脖子.......

.......

小别胜新婚,一室旖旎。

最后,他终于低吼一声,喘着粗气趴在了她的身上,低头温柔地吻着她的唇。

感受到身下那股灼热的**,百合难为情地闭上了眼,彻底的欢愉之后,让她浑身酸软无力,只能僵僵地躺着,任由他不断地轻啄自己的双唇。

“几点了?”百合瞧了瞧厚重得看不到一丝缝隙的窗帘,抓起旁边的被子盖在了他和她紧贴在一起的身上,几乎是气若游丝地问他。

昨夜一夜未合眼,中午就开始补眠,睡得有点头昏脑胀,真的睡得忘记了时间。

“九点多。”年与江捧起她的脸,口里的酒气丝丝喷在她脸上,看着她娇嫩绯红的脸颊,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美好的夜晚刚刚开始,小娘子,我们不要负了这良辰美景才好。”

“都九点多了?”百合诧异地睁大了眼,自己可真能睡!

年与江皱了皱眉,好像对她的反应很不满似的:“怎么?跟人约好了时间要去约会了吗?”

“你怎么知道?伺候完大爷你,我还有很多客人呢,快起来,别耽误本姑娘的生意。”百合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挣扎着就要起来。

“好啊,那为夫今天开始就不用上班了,辛苦你卖身赚钱养家糊口了!”年与江瞧着她赌气地扭过头,两手捏住她的小巴笑道:“如何?”

百合微微一愣,随即脸上的绯色更浓,她瞥他一眼:“去你的!小心我告你拐骗良家妇女!”

“法官肯定会判是你勾引我的!”他的指尖轻轻滑在她的脸颊,温柔地抚摸着她滑嫩的肌肤,深邃的眸子突然变得格外深情。

看着他眼睛里闪烁的碎光,百合的心里涌起一股股暖流,幸福的感觉再次慢慢席卷而来,满满的,让她忍不住眼底湿润。

她实在不适应如此温柔的他,只好故意冷哼一声,不屑地说:“你以为法官跟你一样,不讲道理,是非不分,黑白颠倒,横行霸道呢!”

“横行霸道?”年与江拧了拧眉,好像是思考了一下,轻轻地点了点头:“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吧!不过,我又怎么不讲道理、是非不分、黑白颠倒了?”

“多的去了!”

“比如?”

“嗯......”百合的水眸转了转:“比如你不问缘由,就把别人无辜的刘扬发配到了新疆!比如......”

“无辜?”年与江打断百合的话,不悦地说:“看来你跟他关系很不错嘛!竟然为那个小子抱不平。”

“我说你这人吃哪门子的醋啊?”百合嗤笑道:“我跟他就见过一次面而已!你是不是想把我身边的男同事都支走才满意啊?那你还不如把我扔尼姑庵去呢!”

“这是个好主意!”年与江翻了个身躺下来,将百合圈进自己的怀里,语气里突然变得严肃:“你了解那个叫什么刘扬的臭小子吗?”

“他怎么了?我觉得蛮绅士的。”百合扭过头来问他,难道他很了解刘扬?

“绅士?”年与江不屑地冷哼一声:“豪绅还差不多!那小子的老子是个商人,跟局机关一个处长是战友,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进的研究院。我对这种裙带关系,极其反感!”

“哦......”百合若有所地点了点头:“难怪他说他学的是国贸专业,现在从事的却是技术工作。”

“但是听说这小子还挺低调,为人处世也比较谦逊。所以,我让他去条件艰苦的地方锻炼锻炼,磨砺磨砺性格意志,以后对他也是百益无一害。”年与江淡淡地说。

“我怎么听着有点冠冕堂皇呢?”百合故意揶揄地问。

“难道在你眼里,我真的会跟一个臭小子动真格?”年与江捏住百合的鼻子,像是惩罚她一样:“别忘记了,他不光是我的一个潜在的情敌,他更是我的队伍中的一份子。你以为我会真的不问青红皂白?新疆那边的项目部,是一个跷板,只要在那里干个三两年,不管再去哪个兄弟单位,都是将被重视之才。刘扬他能不能把握好机会,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原来是这样......我就是觉得他挺无辜了,无缘无故就被发配了......”听着他的解释,百合的心里暖暖的,原来他并不是那么蛮不讲理的人。

没错,他现在是党,委书季,整个分公司、管理局有七八万的职工,他是这个大集体的领头人,既是这支队伍的“一班之长”,也是这么大家人的“一家之长”。他能如此为每一个人着想,作为一个集体的一份子,百合感到很欣慰,甚至,很骄傲。

“行了!别为他人想那么多了!你只能是我的人,也只能想有关我的事!”年与江拍了拍她的脸:“说吧,在你心里,我还有哪些不讲道理颠倒是非的恶劣行径?”

“什么恶劣行径?我有说的这么严重吗?”百合有点心虚地嘟嘟嘴:“不过就是有点霸道罢了。”

这句话她可是发自内心的。

“做男人,当然要霸道!不霸道怎么坐得起统领大局的位置,不霸道怎么解决那么多形形色色的棘手事情?”年与江翻了个身,又将百合压在了身下,坏坏一笑:“不霸道,怎么能吃到你?”

“无耻!”百合羞涩一哂,转过脑袋不理他。

可不是么,若不是他的霸道强势,她怎么会轻而易举落入到他的手里?

“又给我多加了一项罪名?”年与江不高兴地蹙了蹙眉,但随即就邪恶地笑道:“不过这个无耻,我很无耻地认了!”

说着,他的大手便扣紧了她的小蛮腰,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眼看着他新的一波掠夺又要开始,百合无奈地挣扎了一下酸软无力的双腿,求饶道:“

我不行了,我想睡觉。昨天夜里一晚上都没睡着,刚才被你一折腾,我都要散架了!”

“一夜没睡?”年与江抬起头看向她:“紧张?还是故地重游会老朋友去了?”

“没有......”百合才不愿告诉他是因为脑子里被某个人占据才失眠的,“可能有点择床吧!睡不着就起来搞了会工作。”

“你这个小懒虫还会择床?你应该属于那种只要有枕头,随时随地都可以睡着的人!”年与江宠爱地捏了捏她的鼻子。

“我有那么爱睡觉吗?”

“有!”

“有就有!爱睡觉有什么不好的?”

“没什么不好的,挺好!”年与江说着,像想到了什么一样,扫了一眼她光溜溜的脖子,皱起了眉:“我送你的东西呢?”

百合跟着他的视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脖子,瞬间明白他在说什么。

“哦......那个啊,这个......我洗澡的时候怕掉了,取下来又忘记戴上了。”

面对这个强势的男人,她自然不敢实话实说,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撒了谎。

“真的?”某人自然不相信这个支支吾吾的小女人,深邃的眸子瞬间变得阴沉,大手捏住她的小巴,故意摆出一副虐待狂的狠样,“不说实话的后果很严重,知道不知道?”

说着,他的手在她身上开始不老实起来。

“好啦好啦,我招!”百合怕他当真再折腾她一次,只好举起手来“我打算全部还给你的!我以为可以让人转交给你,可是没想到,我们这种小贫民,根本没有办法接近您这种高高在上的人......”

想起自己把他的东西放进行李箱,准备全部退还给他时的心情,刚刚被幸福甜蜜感遮盖过去的委屈又卷土重来,她赌气地撇撇嘴。

“还给我?你试试看!”年与江不悦地拧了拧眉:“去,赶紧戴上。”

“不戴!”刚还在声讨他的专横,他怎么就来劲了?百合故意跟他作对。

“确定不戴?”

“说不戴就不戴!”百合也来了劲。

“好,那别怪我惩罚了!”年与江说着,一把掀开了覆在身上的被子。

“啊!”百合惊呼一声,连忙去抓被子,“干嘛?”

这人又要干嘛?

“干嘛?你说呢!”年与江坏坏地勾了勾唇,抓起她的两条长腿分别放在了自己的左右肩膀上,作势就要用强的。

“呃......混蛋!”百合被他突如其来的粗暴弄得有点疼,只好连声求饶:“我戴,现在就去戴!”

“后悔来不及了!”年与江说着,果真使用了强的。

“混蛋,混蛋!”她一点都不喜欢他的野蛮,更不习惯就这么突然被他侵入......这样的他太恐怖!

她委屈的泪水顺着眼角涌了出来,紧握起的粉拳无力地敲打在他的胸膛上。

“怎么了?宝贝?”年与江被她突然流出来的眼泪吓了一跳,连忙停下所有的动作,俯身捧起她的脸,指尖拭去了她脸颊上的泪,心疼地问:“是不是我弄疼你了?别哭了,乖。”

“你滚开!我才不要被你强,奸!”百合抬手忿忿地抹了抹泪,委屈地抽噎道:“是不是我任何时候都要无条件地服从你你才满意?万一不让你顺心了,你就会这么暴戾吗?”

“怎么会这样想?”年与江有点无措地皱了皱眉,“明明就是开个玩笑,你要是不喜欢这样,那我以后就慢慢来,好不好?”

不过是**的情调而已,在她这里就变成了变相的动粗不成?都上升到强,奸的高度了?

“不好!不好!不好!你走开!我再也不要见你!”他的安慰反倒让她更觉委屈,眼泪潸潸而落,挣扎着就要下床。

“好了,宝贝,跟你开玩笑都开不起吗?至少你为我着想一下也行啊!”年与江懊恼地指了指自己的某个昂扬着的部位,佯装委屈:“让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光着抱在一个被子里,你让我怎么淡定?我是个男人啊!”

百合的视线落上去,倏地羞红了脸,忙别过脸,懒得理他:“不要脸!”

“要脸就不是男人了!”年与江轻轻扳过她的脸,无奈地叹口气:“谁让我的小宝贝身上的**力这么大呢!赤果果地引诱勾引我,却不让我有所动,到底是我不讲理,还是你太霸道?”

又来了,每次都要油嘴滑舌地狡辩!

“又不是我要强你,凭什么说我霸道?”百合不服气,眼泪却终于止住了。

“好了好了,别说那么难听的字眼!快起来,跟我回家。”年与江低头轻轻咬了一口她的唇,翻身先下了床。

“回家?”百合差异地问:“哪个家啊?”

“你说呢!难道你想让我现在送你回Q市?”年与江边穿衣服边宠爱地看了她一眼,“当然回我跟你的家了!”

家,回家?

他和她的家?

顷刻间,刚才的委屈全部消失殆尽,满身心都被一种叫甜蜜和幸福的感觉充斥得满满的,满得她喉间不觉发紧。

“那......”百合尴尬地瞅了一眼他刚刚拉上的裤子拉链,“你,那个......没事吧?”

“哪个?”顺着百合的视线,年与江明白了他在说什么,凑上去在她耳边坏坏地说:“给你一点休息的时间,今晚你逃不过的!”

“下流!”

“不是下流,我现在要先下楼去。我刚才应酬完是坐局办安排的车过来的,我现在得回一趟局机关。你先收拾东西,我让小高过来帮你把行李拿下去,他会送你去我住的地方,我随后就回去。乖,回去等我!”年与江边穿衣服边说。

“不行啊,工会的领导让我住在这里,明天开始要改材料,他们找不到我怎么办?”百合突然想起自己住到这里来的目的。

“傻妞!”年与江轻笑着摇了摇头,不屑地说:“你说的是丁一诺?他这个借口可真够蹩脚的!居然把你留在这里为了改材料?”

“什么?借口?”百合回味了一下他的话,终于张开嘴错愕道:“原来又是你暗中指挥了?”

“快起来,回去乖乖洗了澡等我,我必须先走了!”年与江抬腕看了看时间,俯身在她额上留下一个吻,整理好衣服离开了房间。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百合的嘴角不由地慢慢翘起。

他又这样强势地回到了自己身边了吗?

为什么跟在一起,总是会有这么多意料不到的事呢?

无奈却又似乎带着满足地叹口气,百合起身穿起了衣服。

刚收拾好行李,门铃响了,百合蹑手蹑脚走到猫眼一看:果然是小高。

“你好,高师傅。”打开门,百合略带促狭地冲小高笑了笑。

年与江刚从这里离开,房间里似乎还残留着欢爱的余味,她又怎么不难为情呢?

“甄小姐,很高兴又见到您!”小高恭敬地微微颔首,“您的行李收拾好了没?”

“好了,麻烦你了。”

跟着小高走出酒店,看着小高把她的行李塞进了一辆黑色的奥迪A6里,百合心里腹诽道:“当了大领导反倒低调了,呵呵。不过比起他那辆霸道的路虎,这辆车更接地气一点。”

车子缓缓行驶在霓虹闪烁的城市车流里,小高从后视镜看了一眼百合,笑着问:“甄小姐,书季让我先带您去吃点东西,您看您有没有特别想吃的?年书季说您以前在这里上过几年学,有没有怀念的食物?”

“特别怀念的?”百合喃喃地重复了一句,脑子里却突然闪现出上学的时候,和肖睿牵着手一起走过三四条街,去步行街旁边的小吃街吃各种小吃的情景。

X市的小吃是全国闻名的。那个时候,不管是一份灌汤包一口香,还是一块玫瑰镜糕,好像都很美味的样子,让他们百吃不厌。

不过现在想想,好像早已经忘记了那些食物的味道,甚至样子。

所以,也就没有了怀念。

“太晚了,我一点都不饿,你直接送我过去吧!”百合抬眸,轻笑道。

“好的!”

车子渐渐驶离市区,向郊外开去。很快,就在一片公寓群附近开始转弯,最后开进了一个小区。

“花语苑?”百合抬头看了一眼小区门口灯光闪烁的名字,皱了皱眉,自言自语地说:“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再扭头看了一眼车窗外一栋栋的高层住房,似乎有点印象,但又好像是第一次见。不过现在哪个小区里不都这个样子吗?眼熟也正常吧!

“甄小姐来过这里吗?”小高看她对这里好像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问道。

“应该没来过,这里离我们学校挺远的,大概每个小区都差不多吧!”百合笑着问道:“这里是年书季的私人住宅吗?”

“是的!分公司在局机关那边给厅,级干部都有单独的简易别墅,其他的领导都是一家人住在里面,只有年书季是一个人住。因为工作忙,他大部分时间都住在那里,只偶尔回到这里来住。”小高点点头。

“哦,这样啊。”

“就在这里。”车子停在一栋楼下,小高下车帮百合打开了车门,转身去拿了行李箱。

刷卡上楼,当电梯慢慢上行的时候,百合看着电梯里的电子广告屏,又泛起了嘀咕:难

道自己什么时候来过,忘记了?

从电梯光可鉴人的金属面板上,看着百合暗自犹疑的样子,小高悄悄地抿了抿唇,明亮的眼睛里泛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打开房间门开了灯,小高把她的行李拖进客厅,将手里的钥匙递给她:“甄小姐,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年书季可能很快就过来了。我的手机号没有换,您有什么别的需要的话,给我打电话就行。”

“好的,辛苦你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百合接过钥匙,送小高出了门。

关上门,轻轻吐出一口气,百合转身扫了一眼这所装修得整洁别致的房子。

好眼熟的黑白相间的布艺沙发,餐桌.......百合的脑子“嗡”得一声,好奇怪,这个地方自己肯定来过!

百合看着眼前似曾相识的房间格局和非黑即白的家具,心里竟然升腾起一股害怕。

越来越害怕,难道是梦里来过这里?

好诡异的感觉!

一边纳闷地嘀咕着,一边往旁边的卧室里走去。

打开灯,入目的依然是黑白色的家具和设施,白色的床单整洁得没有人住过一样......这么干净的房间......

百合的脑子里乱乱的,她来回在卧室里踱了几步,正要关灯出去,突然发现灯的开关旁边有张便利贴,她诧异地拿了下来。

“吃了饭洗个澡再走,浴室壁柜里有女人的衣服,应该适合你的尺寸。”

脑海里“轰”得一声......这明明就是几个月前自己“失身”后,那个人留给自己的便条!

再扭头看一眼这个房间,没错!上次醉酒后被人带来的,就是这个地方!只是当时进来的时候毫无知觉,出去的时候又仓惶得头也不回......难怪怎么看这里怎么熟悉。

可是现在再看这一行写在已经有点发黄的便利贴上的字迹时,百合的眼底瞬间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这是他的字!

这明明就是他的字迹!

难怪当时给他当助理的时候,第一次见他的字迹时,感觉那样熟悉!

难道当初带自己来这里的是年与江?怎么会这么巧?

是巧合?还是他这个家伙故意的!而且,这么久了,他居然从未告诉过她!

百合回到客厅,拿出手机的时候才想起自己还未存他的新号码。想打去小高,最终还是收回手机,在坐在了沙发上。

小高送她来的这里,这里是年与江的地方没错......如果这里没有易主的话,那七八个月前带她来这里的男人肯定就是年与江了?

是了,肯定是了!

否则,她当时也不会完璧地从这里又走了出去吧?

就是百合百感交集的时候,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百合连忙迎了上去。

门被打开,当看到年与江那张清俊儒雅的脸时,她再也没能控制住内心涌上来的情绪,鼻子一酸,双手便情不自禁地踮起脚尖勾住了他的脖子,将自己的脸紧贴在了他的颈窝里。

年与江拿着钥匙的手一怔,瞧见她反常的举动,握着她的腰后退两步,关上了门。

“怎么了这是?澡还没洗吧,就迫不及待地想勾引我了?”年与江捧起她的脸,嗤笑着说完,才看到她眼角已经湿润,这丫头居然哭了?

“你果然是一个人贩子!”百合双手从他脖子上取下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抽噎地嗔怨道。

“又给我加了一顶帽子?”

年与江皱了皱眉,脱掉外套,从茶几上抽了一张面巾纸,刚碰上她的脸,她却赌气地一把夺下来,把手里的便利贴送到了他的眼前:“你别告诉我这是你捡来的!”

年与江扫了一眼便利贴,了然地勾了勾唇,原来是被她看到了。

想起来了?

“这当然不是我捡的,我只是当时捡了一个女人回来而已!”年与江轻描淡写地边说边拉着百合的手腕坐进了沙发里,“怎么?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百合秀眉横到了天灵盖:“那你到底捡了多少女人回来?你的那浴室里到底存放了多少女人的内衣?是不是ABCDEFG的尺寸都有?”

什么?

ABCDEFG?

年与江瞧了瞧她手里还在紧紧捏着的便利贴,说的是这个?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拉着她边向浴室走去,边若无其事又耐心十足地说:“当时,我看到一个姑娘喝得烂醉如泥,不仅主动扑进了我的怀里,还动手打了我。我想着这一巴掌不能白挨吧,本想把她扔到马路上不管了,后来还是没忍心,就把她带了回来,让她在我这里借宿一夜。”

走进浴室,年与江打开了壁柜,指了指里面叠放着的几层整整齐齐的浴巾和毛巾,“这样的尺寸,是不是符合每个女人的标准?”

百合不解地望去,原来这里面根本没有什么内衣。

“那你的意思是你只是做好事了?”百合扭头不相信地问他,既然他还不点破,那她也只好配合他了。

“我有那么好心吗?”年与江邪笑了一下,又拉着她走回了客厅,“我对于送上门来的女人,概不拒收的!”

“那你最后怎么处置她的?”

“当然是......”年与江舔了舔唇,故意一副色迷迷的样子扫了一眼百合白皙的脖颈:“当然是吃掉咯!”

“那你最后......真的吃掉了她?”百合知道自己并没有被他吃掉,可是她更好奇,他为什么明明给她身上留下了那么多的痕迹,最后却放了她?

让她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不小心失身于陌生人了,没想到这个陌生人,居然是他!

“你说呢?”年与江挑了挑眉,笑着反问她。

“我......我怎么知道!”百合撅起嘴。

“当时啊......咳咳。”年与江在沙发上坐下来,慵懒地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之后,才淡淡地说:“那姑娘一进屋就拉着我不放,我琢磨着是一个开放的女人,这就好办事了!可是后来我才发现,她居然是一个黄花大闺女!我好像告诉过你,我最不喜欢处,女了!所以,就只留她在这里醒了醒酒!”

“你胡说!”年与江的话音刚落,百合拔高声音反驳他。

“我怎么胡说了?难道你非要让我说我跟她一晚上大战了九九八十一回你才相信?”年与江吸了一口烟,坏笑道。

“你每次都说你不喜欢......不喜欢那个什么......”百合欲言又止,低下头,一副害羞的模样。

“那个什么?”

“你说你不喜欢黄花大闺女,那你为什么还要对我......”百合鼓起勇气,却还是只说了一半,但她明白年与江肯定知道她想说什么。

“第一次因为于心不忍放掉了一个送上门的女人,如果被我第二次有机会办掉她,我却再次放开她的话。你说,我还是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年与江邪恶一笑,长臂一伸,将百合揽进了自己怀里,故意将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边:“你说是不是?”

“不是!明明每次都是你带我回你家的,明明是你下套让我钻,明明你就是个人贩子,怎么能说我主动送上门?”百合一时气结,有点气急败坏地说。

说完,她才知道自己又进了他的套。

可是看着他那微弯的眸子里闪烁的璀璨星芒时,她方才坚持了良久的“窗户纸”再也无法坚持下去。

他也明知道她已经知道,可还要积极配合着她一问一答,还要说那么多故意惹她生气的话,他怎么这么喜欢演戏?

“傻瓜,主动送上门的当然不是你,是我!”年与江按住百合的肩膀,把她按倒在了沙发上,用手肘撑着身体,双手捧起了她的脸:“喜欢这里吗?上次带你来的时候,我自己都没想到,竟然还有机会再次带你来这里。”

他终于承认了!

他终于承认他就是那个陌生的男人!

“是啊,上次你做坏事未遂,没想到还有机会让你接着做坏事!”百合纵然心里已经被满满的庆幸、幸福和甜蜜,甚至不可思议填充,但她还是佯装成一个无辜的受害者,眸子里满是委屈。

“不是接着......是一直在做,而且要不停地做......”年与江邪邪地勾了勾唇,俯身咬住了她的唇,温热的舌头探进她的口里,急不可耐地缠住了她的舌尖。

“讨厌!”百合还有一肚子的好奇没问出来,按住他的头,硬是让他的唇离开了自己的。

“又怎么了?”年与江不悦地皱了皱眉。

“我记得那天我没地方去,就恍恍惚惚地去了酒吧,你怎么会出现在那种地方?”百合蹙眉,一边回忆一边问他。

“这个重要吗?”

“重要!因为我一直怀疑你是人贩子!”

什么?

年与江气结,按住她的肩膀,照着她粉嫩的脸颊就咬了一口,“人贩子做的是短期交易,我拐你可是让你做我压寨夫人的!一直,永远做下去!”

言落,他翻身下了沙发,将她打横抱起,一步步走向了浴室。他低头看着她楚楚水眸里闪烁的光芒,有好奇,有惶恐,有惊喜,也有期待,他的声音蓦地变得低沉嘶哑:“来,陪我一起洗澡。然后,我们继续去做几个月前未做完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