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此刻整个身体被江泽叙这些话撩拨的异常发热, 心跳愈发强烈。

大概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对自己说“我喜欢你”这几个字。

如果换做从前,时初倒是大大方方的与他拥抱回应这份喜欢。

可是现在时初除了有一点异常不适应之外,也没有太大的感觉。

表面依旧保持镇定,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处, 上面的耳坠是他刚刚给自己戴的。

时初轻笑着避开他刚刚的话:“技术很差, 有好几次都戳到了我。”

“怎么?第一次给女孩子戴啊?”

明明上一秒还占据着上风的江泽叙, 下一秒被时初的两句话一说, 瞬间掉落至底下。

江泽叙顺着时初的意,坦诚承认:“是, 你是第一个。”

“也是第一个喜欢的人。”

江泽叙仅用后一句话, 再次扭转了局面。

自己重新占据上风。

时初内心尽管早已波涛汹涌, 却依旧保持着自己表面的平静。

同时又不想与他在这里继续相争论,平静的从江泽叙旁边侧身绕过, 大方且自然的对他笑着。

“所以, 今天你想说的话说完了吗?”

“可以放我走了吗?”

江泽叙朝她随意摊手:“可以,我和你一起。”

江泽叙将自己的心里话全部表达出来之后, 整个人像是变了一般, 放松又随性, 甚是比之前更加大胆了一些。

他是觉得自己再没有和时初捅破这层窗户纸之前, 自己的行为与靠近是有限的, 很多时候都无法逾越他们之间这条隔阂线。

但是现在所有误会解开, 自己就不会有顾虑, 反而是更加大胆的靠近时初。

再说了, 追女孩子不厚着脸皮怎么追求啊。

他虽然不太懂这些, 但是他可以学时初当年追自己的那一招。

只要时初不讨厌自己。

时初以为他也要离开, 便没拒绝。

直到他们都在到饭店门口, 自己准备网上打车时, 江泽叙当着自己的面夺过了手机。

“你干嘛啊?”

时初手里还保持着握手机的姿势,然而手机早已经被江泽叙拿走。

“可以不用打车。”

“我有车。”

江泽叙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在她面前轻晃了两下。

“你有车,那你能开吗?”

“你能开,那我又是否愿意坐呢?”

时初站在路灯下,双手环抱于胸前,说出来的话条理十分清晰,透着些娇纵与自信。

身后那半缕黄色灯光直直的照耀在她的身上。

透亮又晃眼。

江泽叙稍微往一旁站了一点,不想挡住照在时初身上的那抹光。

“如果你不介意我们一起进警局,我倒乐意试试。”

江泽叙知道时初在故意挑衅自己,自然也接住她的梗,顺着她的意思说。

反正嘴上玩笑话谁都会开,最后还不都是乖乖的回去。

“江医生有这兴趣,我还偏偏不愿意了。”

“谁会干这般愚蠢之事。”

时初顿了顿,继续开口:“所以手机可以还我了吗?别耽误我打车。”

时初上一秒还赔着笑脸,下一秒立即变得严肃起来,朝江泽叙伸出手,掌心朝上向他所要自己的手机。

可谁知,江泽叙非但没有换手机,而是将自己的汽车钥匙放在了时初的手心里,淡淡出声:“你要不要试试?”

时初微愣,看着手心的车钥匙有些出神。

江泽叙一眼就能看出时初此刻在想些什么,声音温柔了起来:“慢慢走出来吧,其实没有那么恐惧。”

时初指尖微曲,抿唇低下了头,睫毛微颤:“你是不是知道……”

后面的那些内容时初还是没有勇气把它完全说出来。

其实时初高考完就去考了驾照,以她的胆量开车,自然是不成问题。

但自从她父亲因为疲劳驾驶出车祸去世后,时初再也没有碰过车,为此产生心理阴影,不敢再开车。

“我全都知道。”

并且都是姜女士告诉自己的。

“时初,我其实还是希望你能克服。”

“毕竟你是你爸爸最引以为傲的小公主,勇敢果断,不畏惧任何事情,现在又怎会被这一点事情给打败。”

“他不希望看到你变成这样。”

时初握住车钥匙,迟疑了几秒,将它丢还给江泽叙:“反正他也看不到我了,不是吗?”

时初性子向来倔强,不愿意就是不愿。

消极了片刻后又很快恢复过来,直视着江泽叙,态度有些强烈:“手机再不还我,别怪我在这里喊非礼。”

江泽叙笑着不为所动。

时初本意就是闹着玩玩的,想逼着江泽叙把手机还给自己。

可他一直不接受自己的暗示,只好装作一副喊“非礼啦”的模样。

双手刚刚放在脸颊两侧,嘴巴还没张开,江泽叙的掌心就伸了过来,直接捂住自己的嘴巴。

时初被他捂着说不出话,只能一个劲儿摇头晃脑。

江泽叙真是被她小性子磨平了,另一只手在她脑门上轻轻一弹,说着:“我已经叫了代驾,和我一起走吧。”

“如果你今晚拒绝我,我明天早上就出现在你家门口,天天缠着你。”

江泽叙心里暗笑,这招也是跟时初学的。

大学期间时初每天都在缠着江泽叙,一闲下来就跑到实验室去。

虽然真的会有一点不耐烦,可事实证明这是有用的方法。

时初听到这句话顿时安静了下来,嘴里不哼唧了,脑袋也不乱晃了,瞪着黑亮的眼眸,像狗狗似的直勾勾的盯着江泽叙看。

江泽叙见时初安静了,便缓缓下移手掌,正要伸回手时时初处直接张嘴咬在了自己的手上。

江泽叙是万万没有想到,时初会闹出这一出!

眉间皱着,五官都紧到一起,表情也略显狰狞。

但江泽叙没叫出声来,一直忍着疼痛。

不得不说时初这一下咬的是真的狠,被咬的虎口处已经是两道深深的咬痕,两排齿印清晰可见。

江泽叙看了眼自己的手,亲笑着问道:“这么狠?是有多恨我?”

如果时初多咬几口自己,能让她不再逃避自己,江泽叙还是很愿意的。

“嗯,已经恨之入骨了。”

时初抿唇舔了舔,没再向江泽叙要手机,心里似乎默认和他一起回去。

江泽叙笑着没说话。

他觉得,或许恨之入骨挺好。

说明自己在时初心里的地位还是挺高的,不会轻易忘记自己。

两人在门口大约等了五分钟,代驾司机骑着可折叠的迷你自行车过来了。

江泽叙把车钥匙交给代驾司机,自己拉着时初的手坐在了后排。

换做以往,自己是要坐在副驾驶的。

可时初在这儿,自己肯定要和她坐在一起拉近彼此时间的距离。

上车后两人都没怎么讲话,一个原因是怕打扰到司机开车。

另外一个是时初一上车就容易犯困。

安静的车厢内没有一点违和的声音,直到时初的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这一寂静。

江泽叙下意识瞥了一眼时初手里的手机,映入眼帘的却是“程陆”这两个字。

时初按下了接听键,将电话放在二侧。

时初:【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

程陆:【明天舞团放假,休息一天。】

程陆:【群消息的回复里没有看到你,怕你不知道,给你打个电话提醒一下。】

时初:【好的,谢啦,那你早点休息。】

时初确实没有注意到群消息,上车之前自己的手机一直都在江泽叙那儿,上车后才还给自己。

自己更没顾得上去看信息,手机一直握在自己手心里,从来没有打开过。

时初挂断电话后,正要打开群消息看一看通知,就感觉自己的右侧有一股阴森森的眼神在盯着自己看。

时初咽了咽口水,慢吞吞的转过头。

果不其然,江泽叙那对泛着猩红的眼睛怕是要把自己吃下去。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时初一整个激灵,耸了耸肩。

“你和程陆关系很好。”

江泽叙面无表情地说出这句如此肯定之话,这不是再问时初,而是直接给出自己的结论。

“嗯,这关你什么事?”

时初没避讳,直言。

程陆是和时初同一时期、同一批次进舞蹈团的人,关系挺不错的。

不过他不是跳芭蕾舞,更不会天天与时初见面。

“和我确实没什么关系。”

“只是觉得你对我,和对他的态度,简直是天地之差。”

“哦?这么说江医生嫉妒了?”

时初转过脸笑眼眯眯的看着江泽叙,骄纵的性子顿时又回来了。

江泽叙挪了挪位置,朝时初的方向靠近了一点,掌心压在座位上,缓缓的向前一点一点的攀爬,直至指尖触碰到了时初的指尖,才停下。

慢慢的俯身压下,逼迫着时初与自己面对面相视。

齿间轻扯,唇瓣微动,压低着声音勾着时初的。

“大胆点。”

“我是吃醋了。”

时初差点没绷住,否则已是落荒而逃的模样。

尽可能不动声色的收回手,详装镇定:“那味道怎么样?”

江泽叙轻笑,无意识的挑了一下眉头:“很酸很酸。”

“并且不想再吃了。”

所以,能不能和他保持距离……

不过后面这句话江泽叙这没说,只是点到为止。

时初这么聪明肯定能猜到他的意思。

但是知道他的意思,不代表时初会如他所愿,反而要变本加厉。

“对身体没害处,可以多吃点。”

时初笑的太纯粹了,像只表面懵懂无知的小白兔,可是心里的坏水儿倒是多的要溢出来。

两人全程打着哑谜。

明明彼此心知肚明,还不愿意挑明了说。

四目于车内微弱的光线中相视,像是一场无声的博弈。

直到汽车缓缓地停在时初小区家的门口。

博弈结束。

时初打开车门下门,关门时还不忘透过门缝,向江泽叙招了招手,姿态和以往一样骄纵。

“江医生,一路顺风哦。”

作者有话说:

江医生本质其实是钓系……不要被外面所蒙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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