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意外的身影
“约好的几点的生日聚餐啊？”刘邵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表，问道。
“十二点啊。”姚瑶顺口说道。
刘邵将手表的表面伸到姚瑶的眼皮底下，佯怒道：“大姐，你看看时间，才刚过十一点啊！”
“怎么了？”
“你这么早来叫我干吗？本来还可以多睡半个小时的……”刘邵不由得打了一个哈欠。
“你晚上早点睡会死啊？”姚瑶不满地反驳道。
“你管我……”刘邵翻了个白眼。
两个人走在城北步行街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正午的太阳照得人浑身暖洋洋的，让人的心情多了一抹无法形容的愉悦。
“这么早，他们都还没到吧？难道我们就过去干等着？”刘邵问道。
“我早点来是有目的的。”
“为自己没时间观念找借口……”刘邵嘟囔道。
姚瑶迅速用她纤细但力道十足的手指在刘邵的腰间狠狠地掐了一下。接着她忽略他的叫疼声，说道：“我早来是为了买礼物的。”
刘邵好不容易将腰间的肉从她的手指中解救出来，用力揉了几下：“礼物？什么礼物？”
“生日礼物啊！”姚瑶像看外星人一样地看着他，“你不知道别人过生日要送生日礼物的吗？”
刘邵挠了挠头发，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你不会打算空手去吧？”
“我是这么打算的。”
“……”
“本来就是你硬拉着我来的……”
“……”
“反正我没多余的钱……”
“……”
“怎么了？”
“好了，别废话了，跟我来就是了！”姚瑶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向前拖着走。
“放、放手啊——衣领要撑大的！”
两个人的动静，引得路人不断地将视线投射了过来，仿佛在看火星人。
姚瑶也不管刘邵的挣扎和叫喊，一路拖着他穿过步行街上比肩接踵的人群，走到一家礼品屋门口才将手松开。礼品屋已经在步行街的边缘地段了，所以这里的人群少了很多，让人有种清净的感觉。
“就是这了。”姚瑶松开了刘邵，说道。
刘邵抚了抚自己的衣领，不解地问道：“我们干嘛从那头走到这头来啊？那边附近明明也有礼品店的嘛……”
“那里的没这边的好……”姚瑶带头推门进去了，“快进来。”
刘邵不知所谓地摇摇头，跟了进去。
走进店铺，姚瑶双手叉腰，吩咐道，“去选一件像样的礼物，钱我会借给你的。”
“哦——”刘邵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顺手拿起身旁架子上的一把模型枪，道，“这个不错，就它了。”
姚瑶额头上瞬间青筋凸起，一拳头就砸在了刘邵的后脑勺：“人家是女孩子啊！你这白痴！”
……
在姚瑶的指导下，刘邵好不容易选择了一个可爱的杯子，然后顶着后脑勺上的大包，来到前台结账。
姚瑶选的是一个有海豚形状吊饰的银色手链。
在前台付了钱，店员把礼物精心包装好，递给了姚瑶。
她把杯子递给了刘邵，然后两个人走出了礼品店。
刘邵又看了看表，道：“还有将近半个小时，果然还是来太早了……”
“没事，我们可以逛逛街嘛……”姚瑶心情很好，“露岛咖啡在步行街靠那一端的地方，我们慢慢走过去差不多了。”
“饿着肚子怎么逛？”刘邵白了她一眼，“我连早饭都没吃……”
“公交车上不是给你吃过一块面包了吗？”姚瑶知道刘邵双休日都喜欢睡懒觉错过早餐，所以在去他家之前买了一块面包放在包里。
“有吗？”刘邵回忆了一会儿，若有其事的点点头，道，“好像是有，不过跟没吃一样……”
“你就是个饭桶！”姚瑶没好气地骂道。
“砰！”
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身闷响，好像是两种东西相撞的声音。
“怎么了？”姚瑶的好奇心自然被勾了起来。
“听声音像是汽车撞到了什么。”刘邵推测道。
“去看看吧。”姚瑶爱凑热闹的毛病也犯了。
两个人循着刚刚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前面不远处已经围起了一些人，看来都是些被声响吸引过去驻足围观的人群。人有些多，不过并非密不透风，透过人缝，两个人能看到中间停有一辆黄色的保时捷911。
“看来真是车祸。”姚瑶说道。
“没什么好看的啦，肯定是速度太快来不及刹车撞到什么了，这种小事故一天要发生多少啊？”刘邵一脸毫无兴趣地说着，转身要走。
但就在这时，人群中传来一声听不太清的喊叫：“光……逃啊！”
然而半分钟之后，如同被投入了一颗炸弹一般，人群开始喧哗躁动起来，女性的尖叫声也撕裂了熙攘的人潮震慑了整个街道。
“杀人啦——”
刘邵神色突变，收住迈出去的脚步，转身迅速朝人群跑了过去。
姚瑶稍稍愣了愣神，也急忙跟了上去。
挤开人群，刘邵呆住了。
黄色的保时捷前面，躺倒着一辆电驴，电驴的侧面外壳碎裂，而保时捷的车头也有撞击过的痕迹。但这都不是重点。电驴旁边，一名貌似二十多岁的男人跪蹲在地上，一手托着另外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男人的后背，神态悲痛得在说着些什么，情绪失控得如同嘶吼。那个被托着的男人的胸口插着一把水果刀，红色的鲜血从刀口汩汩流出，滴落在地，然后渐渐蔓延开去。不过那男人似乎还没有死，身体不住抽搐着，嘴巴也微微开合，在喃喃着什么，但明眼人都知道，他快不行了……
虽然在小说中看了不少血腥的凶案现场，但刘邵从来没有目睹过真实的杀人现场，他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悸动，大脑也“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后赶到的姚瑶也看到了这一切，诚如有一颗坚强汉子心的她也不由自主地惊叫出声。
似乎被身边的姚瑶的叫声所惊醒，刘邵迅速冷静下来，看过许多推理小说和作为警察儿子的原因让他下意识做出反应：“快叫救护车和警察！”高中生是不允许带手机上学，所以刘邵平日里也很少把手机带着身上。
现场的人们乱作一团，不过也有人平静下来掏出手机拨打了警察和急救车的电话，更多人则是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那个蹲跪在地的男子知道被刺的男子生还无望，将他的躯体轻轻放到了地上，然后起身向着刘邵对面的人群冲去。人群自觉地给他让出了一条道，在他离开之后又将缝隙给重新填补上了。
——显然那人并不是凶手，应该和死者相识的人。而他离去的原因或许就是去追凶手的。
唯一站在中间的人就是那辆黄色保时捷911的车主，三十多岁的年纪，透有一股浮夸的气质，但此时已经被面前的场景吓得面色青白。
然而刘邵的目光却被车主身后的人群中一道红色的身影所吸引，但就在刘邵打算细看的时候，那道身影没入了后面的人群中消失不见了。
虽然只是一瞬，但刘邵还是看清了他的脸……
罗天昊！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