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药都是一样的苦(一更)◎

昏昏沉沉间, 虞念只觉的自己头有些疼,还有些恶心想吐,就像是坐车晕车亦或是低血糖发作的感觉。

“姑娘,您终于醒了!”

琥珀本就睡的不踏实, 这会儿听见虞念那边动静, 一下子惊醒, 连忙赶到床边,看着虞念惊喜道。

“琥珀。”

虞念意识渐渐清醒, 只是那股恶心头晕的感觉并没有减弱,反而随着她意识的清醒,更加清晰。

“姑娘, 您等着, 我先去给您倒杯水, 压一压。”

看虞念醒来后难受蹙眉的模样, 琥珀快速道。

待喝过水, 过了会儿后,虞念好了些,借着室内昏黄的烛光,虞念打量了下四周,便发现, 这似乎不是她的房间?

若不是这会儿琥珀还在,虞念差点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又穿越了?

“琥珀,这是哪儿?”

昏迷前的场景,虞念依稀还记得。

打量了下眼前房间内的装饰摆设,虞念心中隐隐有所猜测。

“姑娘, 这是姚家。”

“昨日您昏过去后, 大夫说您伤到了头, 接下来几天内最好不要劳神,安心修养。”

琥珀从院子里温着的药炉上端来一碗汤药,听虞念这么问,端着药碗坐到床边后回道。

“姚家小姐担心姑娘您若是赶回城里,一路颠簸,会让您的伤势加重,便提议您与季家小姐一起,先留在姚家修养。”

“表少爷担心您的伤势,便也同意了。”

虞念听了琥珀的话,点了点头。

这一点头,虞念便觉得她的头有些昏沉。

她白天那一撞,怕是给她撞出来个轻微脑震**来。

“琥珀,嫣然有没有受伤?”

虞念突然想起她昏迷前,季嫣然也摔落到了草场上。

不过还好,那时马速已经降了下来,想来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季家小姐没有大碍,只是手上被缰绳勒破了,再就是身上有一些轻微的擦伤。”

知晓季嫣然没有大碍,虞念便也放下了心。

“姑娘,您还是先把药喝了吧,药一直温着,如今温度正好,大夫嘱咐过,若是姑娘您醒来,要先把药喝了。”

虞念看着琥珀手中端着的药,有点点小抗拒。

她刚穿越过来的那两个月,可是没少喝这些汤汤水水苦兮兮的汤药,简直苦得要命。

“姑娘,您喝了药,身体才会好呢。”

其它事,琥珀可以由着她们姑娘来,但有关她们姑娘身体一事,琥珀却不会放水。

看她们家姑娘紧盯着自己手中的汤药,眉头微蹙的模样,琥珀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

她们家姑娘一向稳重,处事也是从容模样,但每每到了这个时候,却还是能看出些孩子气来。

只是若是让琥珀选的话,她是万万不想她家姑娘受伤的。

“我已跟珍珠说过,待明个儿从家里来时路上,给姑娘买些蜜饯带过来。”

看她们家姑娘接过汤药,愁眉苦脸的模样,知晓她们家姑娘怕苦,琥珀安慰道。

“果然,不管是哪种药,都是一样的苦!”

不想琥珀担心,虞念先浅浅尝了一口,试了下药的苦度,接着便一口闷下了。

若是一口一口的喝,那才叫折磨人呢。

“姑娘这话说的,都说良药苦口,哪有药是不苦的呢。”

听虞念这么说,琥珀看着虞念好笑道。

听到琥珀这话,虞念笑了笑,也是。

将药碗递给琥珀,接过琥珀早在一旁准备好的温水喝下,准备压一压嘴里的苦意。

却不期尝到了一丝甜。

虞念惊讶抬头看向琥珀,便见琥珀似是了然的笑了笑:“知道姑娘您怕苦,早些时候,奴婢便同姚家小姐身边的红樱姐姐说了声,让厨房的人送些蜜糖来。”

“想着若是姑娘您醒来,喝完药,也能甜甜嘴,压一压嘴里的苦意,不过却是不敢放多,怕放多了再影响了药的效力。”

“这样便已经很好了。”虞念闻言对琥珀笑了笑。

“我受伤这事儿,家里可否知晓?”

虞念喝完药后看向琥珀。

其他人虞念不担心,但她阿娘如今正怀有身孕,若是让她阿娘知晓她受了伤,她担心她阿娘会担心着急,再影响了自个儿身体。

琥珀陪在虞念身边这么久,哪里能不知道自家姑娘的想法,当下安慰虞念道:“知道姑娘您担心,我已经嘱咐过珍珠,先莫要对姨娘说,也托了表少爷跟老爷夫人提一下,莫要在姨娘面前提起姑娘受伤这事儿。”

“五姑娘那边,因那日不在,尚不知道姑娘受伤一事儿。”

“奴婢也怕五姑娘知晓后会不小心在姨娘面前说漏了嘴,便托了表少爷,若是五姑娘问起姑娘,便说姑娘您与姚家小姐相见甚欢,姚家小姐要留您在姚家住几日,过几日再回去。”

琥珀对于她们家五姑娘的性子也甚是了解。

若是五姑娘知晓她们家姑娘受伤一事,少不了孙姨娘也会知道。

若是孙姨娘再装作不小心,在她们姨娘面前提起,姨娘再因她们姑娘受伤一事,担心着急动了胎气,那就不好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只能是先瞒着五姑娘点了。

“琥珀,还好有你在。”

虞念听琥珀将她昏迷后的事情一一道来,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对琥珀笑道。

琥珀被虞念这话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当下道:“这些都是奴婢该做的。”

“那也是你做的好,若不是你安排妥当,如今,我可要担心的夜不能寐了。”听到琥珀的话,虞念笑着看向琥珀肯定道。

“姑娘您真是,我可不跟您说这些了。”琥珀脸皮薄,听到虞念这话,心里高兴,脸却红了。

琥珀一边说着,一边接过虞念手中刚刚喝完润喉的茶杯,看虞念脸上仍是掩不住的苍白,琥珀放下茶杯后返回床边扶虞念躺下:“姑娘,您也早些休息,大夫说了,接下来几天您都需要好好静养呢。”

“好,你也早些休息。”虞念乖乖听话,顺从躺下。

琥珀脚步轻缓,走到桌前烛台旁,轻轻吹了蜡烛,屋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如今正是二月底,天边那一弯如眉似弓的月牙儿虽远远挂在天边,不至于让屋内完全陷入黑暗,但却也并没有好上多少,不过至少,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黑。

虞念一开始许是睡的多了还有些睡不着,无聊的掰着手指数羊。

不过渐渐的,也许是刚刚喝的药效发作,虞念只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终于,不知何时,完全陷入了梦乡。

许是睡得有些多了,又许是这不是自个儿家的缘故,第二天,天色微亮的时候,虞念便醒了。

这时琥珀也早已收拾完毕,见虞念醒了过来,倒了杯温水,走到虞念跟前,将水杯递给虞念后关心道:“姑娘怎起的这般早?”

“如今天色还早,姑娘再睡上半个时辰也不妨事儿。”

“琥珀,我睡好了。”

虞念接过琥珀递过来的水杯,喝了口水润了润喉道。

“姑娘可是不舒服?头还疼不疼?”

琥珀接过虞念递过来的水杯,听到虞念这话,忍不住关心道。

她们家姑娘虽不是那种会赖床的性子,可每次也都是需要她或者珍珠叫才起的,便是起来也要一会儿的时间来醒神。

今日虞念这番表现,却是不由让琥珀担心起虞念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

“还好,头清醒了些,不似昨夜那般难受了。”虞念坐在**,后背处被琥珀放了块靠枕,倚靠着正合适。

“那就好,姑娘今晨可有什么想吃的?”琥珀一边给虞念准备洗漱的用品,一边问道。

一边忙着,一边回头见虞念似是认真思索的模样,琥珀笑道:“姑娘,忘跟您说了,您如今还在养伤,大夫特地嘱咐过,要吃些清淡的吃食,对您的身体伤势恢复有好处。”

听琥珀这么说,虞念无奈:“那便上什么,便吃什么吧。”

“念姐姐!”虞念刚吃过早膳不久,便听院里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姑娘,是季小姐和姚小姐,还有姚夫人。”琥珀这会儿正站在门口不远处,听见声音后,往外看了一眼对虞念道。

琥珀昨日便见过姚夫人,那是个温婉和气的妇人,令人见之便心生好感。

何况昨日姚夫人见虞念受伤,忙里忙外,处事也甚是妥帖。

今日厨房送来的早膳,也能看的出来姚夫人确实是用了心的。

“姚夫人?”虞念听琥珀这般说,却是有些诧异。

昨日她昏迷后的事,琥珀刚刚也已经全都跟她说了,对于姚夫人,她虽还未见过,却也忍不住心生好感。

何况对于姚夫人而言,她是个小辈,如今却亲来探望她。

不待虞念多想,虞念回神便见季嫣然已然打头快步迈进了屋里。

“念姐姐,你感觉怎样?头还疼不疼?”季嫣然进了屋,见虞念正倚坐在**,当下快步走到床边,关心道。

“我刚刚便想过来探望念姐姐了,只是舅母担心念姐姐你还未用完早膳,表姐也劝我晚些过来,这才耽搁了会儿时辰。”

“表妹,知道你关心念妹妹,却也要给念妹妹留个说话的机会啊。”姚芊芊比季嫣然晚了步,扶着自家母亲的胳膊一起笑着进了屋。

“念姐姐,都是我太过着急了。”

被自家表姐指出,季嫣然讪讪冲虞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无事,我知晓嫣然妹妹也是担心我,嫣然妹妹放心,我感觉还好,头也不疼了。”虞念看向季嫣然笑道。

见姚芊芊扶着姚夫人进来,虞念便要起身行礼,却被姚夫人上前一步制止:“虞姑娘莫要多礼。”

“躺着便好。”姚夫人冲虞念温和笑道。

见姚夫人态度坚决,虞念也只好停下了动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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