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对不住他◎
第二日, 虞念醒来,对上珍珠和琥珀偷笑的视线,不由带上了几分不好意思:“你二人怎的也不叫我一下?今日还要去五姐那里,这下准得要晚了。”
虞念边说边赶紧下床, 洗漱穿衣打扮。
“姑娘, 如今还未到巳时, 不晚不晚的。”琥珀一边服侍虞念穿衣,一边笑道。
“姑娘, 我和琥珀倒是想着今日还要去五姑娘那里探望的事呢,只郎君今早临走前特地嘱咐我们,莫要搅扰姑娘。”
“还道待姑娘醒后, 再去五姑娘那边探望也不迟。”
珍珠正在桌前摆饭, 听得虞念这话, 不由的开口解释。
“他可真是……算了算了, 咱们还是早些收拾罢, 也不知他这究竟是疼人呢?还是给我添麻烦呢。”虞念闻言,想说些什么,却又想不出合适的词来,只得放弃。
“郎君自是心疼姑娘呢。”琥珀正给虞念梳着发髻,闻言不由看向镜中的自家姑娘打趣道。
“心疼我, 还……”虞念话说到一半便反应过来募的止住了,看着镜中琥珀脸上打趣的笑意,不由得耳朵红了下转移话题道:“今日郎君是几时起的,可有用过早膳?”
“郎君如往常当值一样,待用过了早膳方去的。”琥珀笑着回话。
听到这儿, 虞念不由得暗自嘀咕:“他这精力也太旺盛了些吧。”
“姑娘, 您说什么?”琥珀给虞念插好了发簪, 又瞧了瞧镜中,嗯,她家姑娘果然还是最好看的。
“没……没说什么,我说咱们还是得收拾收拾早些去才好呢。”虞念见琥珀给自己将发髻梳好,又瞧了瞧镜中,见没有什么遗漏,方才起身来到桌前用膳。
“姑娘,咱们去的这般早作甚?”
“左右我想五姑娘那边定是不太欢迎咱们的,说不定咱好心去探望,还要给咱们脸色看呢。”珍珠闻言,不是很乐意的道。
五姑娘与她们家姑娘打小便不对付,大了也没好上多少。
又加之先前成婚的那一桩事在,便是将从小到大的姐妹情分都折腾的不剩多少了。
好在她们郎君争气,也考中了进士,待她们家姑娘也好,这才让珍珠心中对虞悠的气少了些许。
只是每每提起虞悠,还是忍不住多说上两句的。
“好了,这些之后便莫要多说了,让人听了没得笑话。”
“而且,正是因为不想多待,才更要早些去呢。”虞念喝了口粥道。
听虞念这般说,珍珠称是,之后便纳闷的看向虞念,不解的开口道:“姑娘,为何说早些去便能少待会儿呢?”
“你啊,平日里也挺机灵的,怎的这会儿便想不明白了?”琥珀在一旁整理着她家姑娘今日出门要穿的外衫,闻言不由笑道:“姑娘的意思是,早些去便能早些回来,难道你还想在那儿用午膳啊?”
听琥珀这么一说,珍珠方才喜滋滋道:“我这脑子怕是刚刚被冻住了,姑娘,您再用些膳,姑娘说的是,咱们早些去才好呢。”
“早些去,便能不用留在那儿用午膳了。”
珍珠见虞念一碗粥便要用尽,便想再给自家姑娘添上些。
虞念笑着摆了摆手制止:“好了好了,都撤下去吧,我吃饱了,咱一会儿收拾收拾动身便是。”
“五姐方才生子,如今正在月子中,这会儿又正值冬月里,天气冷,姚家舅母也不在京城,虽听说姚家舅母已将身边的老人暂且送来了京城这边照看五姐,但到底后院内宅也没个主人家主事儿,咱们去了也不好多待的。”
“姑娘说的是,那咱们便早些去早些回吧,也省的打搅五姑娘。”珍珠笑着爽快应声。
“于叔已套好了马车,备好的药材补品还有礼物什么的,也都已经归置好了。”
见珍珠一改刚刚的不情不愿,反而积极了起来,虞念不由笑了下应好。
那厢,因虞悠生子,姚温若特地请了天假,这会儿瞧着被奶娘包裹在襁褓里的小小婴儿,不由得心软。
这是他的孩子,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哪怕孩子的母亲他不喜欢,哪怕这个孩子是被算计着来的,可这会儿瞧着躺在襁褓里,奶乎乎的小婴儿,姚温若还是心软了。
大人的事,自有大人来承担,孩子却是无辜的。
姚温若在侧室看了会儿孩子,便来了到内室,见虞悠这会儿已经醒了。
顿了顿,还是开口温和道了句:“昨日你辛苦了。”
“孩子被奶娘和钱嬷嬷带着,你放心。”
“你好好休息,若是有什么想吃的,只管吩咐身边下人。”
虞悠点头,然后看向姚温若:“你可有给六妹妹那里送信?”
“自是送了。”见虞悠醒来,第一件事不说问问孩子,反而是问起虞念,姚温若不由得眉头微皱。
虞悠这会儿正瞧着姚温若,如何瞧不出其神态变化,见状不由得躺在**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怎的?见我提起六妹妹,你不开心了?”
“也是,六妹妹是你喜欢的人,给自己喜欢的人去信,道自己有了孩子,你又怎会开心呢。”
见虞悠越说越离谱了,姚温若不由得挥手示意屋内站着的侍女先下去,对虞悠道:“我与念妹妹清清白白,你莫要胡乱攀扯,如今,你是我夫人,念妹妹也已嫁人,这些话之后还是莫要再说。”
“你与六妹妹清清白白我自是清楚的,但你心里是否清清白白,你敢指天发誓吗?”
“怎的,不敢了吧?”见姚温若脸色沉下来,虞悠也不怕,反而是呵了一声笑了下。
“……是,你说的对,我是心悦念妹妹,她是我曾立誓要携手一生之人,是我认定的妻子。”姚温若看向虞悠,并没有否认。
听姚温若此言,虞悠心里不由闪过一丝心虚,但转瞬又被自己给按下,是,她是使了一些手段,但她最后能嫁到姚家,不也是天意吗?她可没逼着那几个小丫鬟认错人!
想到这儿,虞悠又理直气壮了起来,看向姚温若道:“可是你已经娶了我,六妹妹也已经嫁了人!你便是喜欢也无用!”
听虞悠此言,姚温若顿了顿:“……我知晓,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不会做对不起你之事,只是喜欢一事,很抱歉。”
虞悠被姚温若这话堵住,她没想到姚温若就这么明明白白的承认了?连掩饰都不待掩饰的!
想着再说两句,也不知道说什么,当下不由的哑了火,只能看着姚温若的身影远去。
而下一秒侧室传来的孩子的哭声和奶娘的哄声,则让虞悠更添烦闷。
“哭什么哭?连你也来气我,真是个来讨债的。”
“夫人,小郎君才刚刚生下不久,还小呢。”奶娘听得虞悠这话,怕小郎君这才一生下来便不得母亲欢喜,不由得一边哄着怀中的婴孩儿,一边向虞悠小心解释道。
“这么说你是在怪我了?怪我怪他?他是我儿子,我想怎样便怎样,还轮不到你在这里说嘴。”虞悠听到奶娘这话,只觉处处都在针对自己,不由气道。
“夫人,是老奴口拙,嘴笨,不会说话,您莫生气,您如今尚在月子中,可气不得。”奶娘闻言顿时吓的抱着孩子跪在了地上。
“行了行了,你先将孩子给哄好吧,哭的我头疼。”虞悠摆手,按了按太阳穴,只觉的这孩子的哭声跟那魔音灌耳似的,烦人的紧。
“是。”奶娘抱着孩子退回侧室,耐心的哄了一会儿才见孩子安稳睡去,不由得松了口气。
见这屋里终于安静下来,虞悠也松了口气,下一秒,却听门口有人赶来通报:“夫人,您娘家的六妹妹前来探望。”
“什么?快快快,奶娘,快将孩子给我抱过来。”
待奶娘将孩子磨磨蹭蹭的抱出来,虞悠这才冲着门外道了一句:“去请六妹妹过来吧。”
那厢虞念坐在正厅,早有那侍女上前奉了茶水上来,虞念才浅尝了一口,便见她五姐身边的侍女来请。
“夫人,我们家夫人请您过去。”
“好。”虞念起身,带着珍珠和琥珀跟随在引路的侍女身后。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她五姐这儿,若不是此番她五姐生子,怕失了礼数,她怕是还不会登门。
毕竟就像今天早上珍珠说的,她五姐自来与她不对付,怕是这会儿还不乐意见她呢。
当然,她也是,她五姐的性子她一贯知晓,若不是今个儿非得走上这一遭儿,这冬日里,还是窝在家中烤火才最舒服呢。
只虞念此番却是想错了。
虞悠这会儿应是很乐意见她的。
虞念进了她五姐的院子,想着孩子如今还小,天气又冷,便先在堂屋里暖了暖,待去了一身寒气,这才进了屋。
却不想一进屋,便见她家五姐抱着孩子一脸高兴的冲她招手。
“哎,六妹妹,你来了!”
“来人,快给六妹妹看座。”说着,忙吩咐旁边的侍女道。
待虞念坐下,虞悠这才冲着虞念笑道:“真是不曾想,六妹妹会主动上门来看我。”
“五姐生子,作为妹妹,理应前来探望。”虞念脸上挂着客气的笑。
听虞念这满是客气疏离的话,虞悠脸色一僵,紧接着看向虞念叹了口气道:“我便知晓,六妹妹心中定还在怪我。”
“我当时也是一时想岔了,这才……,如今我也不求六妹妹原谅了,只跟六妹妹道一声对不住了。”
“好在如今那陆家郎君也已考中了进士,还是新科探花郎,倒是比我家夫君当初还要好上几分,如此,我心中也好受些。”
“五姐说完了吗?若是说完,妹妹便先告辞了,五姐如今正在月子中,妹妹不便多打扰五姐休息了。”
虞念懒得在此听她五姐继续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何况她五姐心又不诚,不由的起身道。
她可还没忘记,当年陆臻院试过后,她五姐曾主动找她说的那些话。
让她相信虞悠性子会转变,那还不如让她相信母猪会上树呢。
果不其然,还不待虞念转身,便见面前的虞悠面色僵住,接着笑了笑道:“六妹妹还真是体贴。”
“只是作为姐姐的,在这儿还是要跟六妹妹道一句了。”
“六妹夫长得好,又是新科探花,如今又在翰林院任职,六妹妹可得将六妹夫给看好了,若不然让旁的女子给勾去了,六妹妹便是再悔也晚了。”
“说起来,六妹妹嫁与六妹夫也有两年多了,怎这肚子里还没个动静?要不要姐姐给你请个大夫瞧瞧?”
“不管怎么说,这女子嫁了人啊,还是得先生下个儿子才有底气。”
“瞧瞧,这小鼻子小眼的,跟他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虞悠话落,逗着怀中的小婴孩儿道。
听了虞悠这番话,再看虞悠这会儿的作态,珍珠当下不由气道:“五姑娘还是多操心操心自个儿吧,我们家郎君待我们姑娘最好了,才不会被什么旁的女子勾去呢!”
“还有,我们姑娘身子也好着呢,不用你在这儿假惺惺的关心。”
“六妹妹,你看看你身边的人,便是这样跟我说话的,你也不管管!”虞悠听了珍珠的话,当下不由气道。
“五姐,珍珠性子一向如此,直来直去,嫉恶如仇。”
“何况,珍珠说的也没错,五姐管好自家事便是,旁人家的事,五姐还是莫要插手的好。”
“五姐还是先歇息吧,妹妹便先告辞了。”说着,虞念不再多留,带着琥珀和珍珠出门而去。
“你们瞧瞧,瞧瞧这是一个妹妹该对姐姐说的话吗?”虞悠见虞念拂袖离去,不由气道。
旁边站着的侍女闻言只低头不作答,心里却在道:那也得姐姐先有个姐姐的样啊,您刚刚就差挑明了说人家夫妻俩感情恐生波折,自个儿也是身体有问题不能生,怎的还不许人家生气了啊?
“姑娘,真是气死我了,咱们今日便不该来这一趟!”
“我原还真以为五姑娘她悔过了呢,结果还是那样!”
“她还那样说您和郎君,真是气死人了!”
虞念听着耳边珍珠气急了的絮絮叨叨,这会儿心中倒是没多少气了。
她五姐性子她一向知晓,也根本没对她五姐转了性子抱有期待,所以这会儿心中的失望便也少,也便没有多少气了。
“亏姑娘您给五姑娘备下的药材、补品样样都是最好的,结果五姑娘那边却还在那儿阴阳怪气的说您不能生,真是让人生气。”便是连一向稳重的琥珀这会儿也没忍住气道。
“好了,别气了,五姐的性子你们还不知吗?她从小便是这般,咱们不听便是了,若不然你生气了,那才是让她称心如意了呢。”对虞悠的话,虞念也气,只再一想想,她若是真生气了,那才是如了她五姐的意了呢。
“好了,不气了,眼瞧着都晌午了,我今个儿领你们去西楼吃好吃的去。”
“真的?那姑娘我要吃羊肉泡馍!”珍珠欢呼。
“行!还有吗?我记得琥珀不是还爱吃西楼的莲花鸭嘛,咱们到时也点上一只。”
“谢姑娘!”琥珀亦露出笑来,倒不是为了这只莲花鸭,而是她们家姑娘记得她的喜好。
“那其它的,咱们便去了再瞧瞧,也看看有没有什么新上的菜式。”
“姑娘,姑娘!前面!”虞念正偏头跟二人说着话,便被珍珠扯了扯衣袖,当下不由朝前看了过去。
那边姚温若对上虞念视线,不由的有些紧张。
“念妹妹,我刚刚听闻你来了。”
“嗯,昨日接到帖子,道是五姐生了,今日来探望五姐一下。”虞念瞧见姚温若,面上露了个笑道。
“这都马上晌午了,念妹妹不留下用完午膳再走吗?”姚温若见虞念刚来没多久便要走,不由道。
“不了,五姐还在月子中,不好多打扰。”
“嗯,那我送送你吧。”姚温若顿了顿道。
眼看着这会儿离门口已经不远了,虞念便没再多说什么,待到了门口,虞念这才转身,看向姚温若,露出一个笑道:“五姐夫回罢。”
“孩子我瞧了,生的很像五姐夫,还未向五姐夫贺喜,便在这儿向五姐夫道一句恭喜了。”
听着虞念口中道的这一声声的五姐夫,姚温若心就像是被一双大手给攥住了一样。
他想,他到底还是放不下,明明她该是自己妻子的,明明如今夫妻恩爱的该是他和她。
理智告诉他,如今最好的便是放下,可情感上,他却放不下。
可终究还是理智压过了情感,姚温若艰难的扯出一个笑来:“好,念妹妹便先回吧,路上注意安全。”
虞念点头,行礼告辞。
待坐上了马车,珍珠打量了下自家姑娘平淡的神色,这才小心的开口道:“姑娘,刚刚我瞧您喊姚家郎君姐夫后,姚家郎君脸上笑的跟哭的似的。”
“姑娘,我瞧着姚家郎君似乎……似乎还挂念着姑娘。”说到这儿,珍珠不由放低了声音有些迟疑道。
琥珀闻言,立马扯了扯珍珠衣袖,用眼神制止。
“这些话以后还是莫要再说了,如今姚家郎君已娶了五姑娘,咱们姑娘也嫁给了咱们郎君。”
“咱们姑娘和郎君现如今日子也过得好好的,这便够了。”
“我知道,琥珀姐姐,我在外面定不会说这些的,我只是怕姑娘难受。”珍珠烦恼道。
“我都知晓,今日这声五姐夫,便是特意说给他听的。”见自家姑娘这般开口,珍珠和琥珀皆是一愣。
“他已娶,我已嫁,我们之间自然是没什么可能,虽是造化弄人,可事情已然至此,余下的便是断了念想,好好过日子才好。”
“长痛不如短痛,何况,我也回不了他这份情。”自她应下姚温若的定亲时,她便知晓,他对她的喜欢,远比她对他的要多得多。
可那时,她只是想着,他们日后相处的日子还长着。
也许日子长了,他不变心,她或许便能回馈给他同样分量的喜欢。
可后来阴差阳错,她嫁给了陆臻,他娶了她五姐。
再后来,他托芊芊表姐送给了她生辰礼,说他与她日后便只是兄妹。
她自然是知晓他还未放下的。
可既然他已这般说,她便也盼着日子久了,他便能放下了。
到底可能只是当年年少,一时情窦初开罢了。
便是深了,随着时间,可能也会慢慢变淡了。
再之后,二人之间的联系便很少了。
她陪着陆臻去了府城,准备院试、乡试。
而他则留在了家中,为祖父守孝。
再之后,他便来了京城任职。
在她陪着陆臻上京,准备会试时方才再见。
只那会儿人多,她身边有陆臻,有她四姐姐和四姐夫在,他又将自己的情绪藏得好,那时见了,她还松了口气,以为他终于放下了。
直到今日得见,这才知,他还并未放下。
所以今日的这句五姐夫,是她故意喊的。
珍珠都瞧出了其情绪不对,她又怎会不知?
可长痛不如短痛,与其一直念着,还不如将这份情给彻底斩断。
到底他的这份情,她回不了。
听虞念这般说,珍珠和琥珀纷纷点头。
“姑娘心中有决断便好,既如此,咱们便不想这些事儿了。”
“姑娘刚刚不是说要带我和珍珠去西楼吃好吃的吗,那咱便去好吃好喝一顿。”琥珀见这会儿马车内气氛有些沉闷,不由笑道。
“是呢是呢,好吃好喝!”
“什么事儿能大过吃喝啊,是羊肉泡馍不香?还是莲花鸭不酥?”珍珠在一旁笑嘻嘻道。
“好。”虞念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不显,她想,她终究还是对不住姚温若的。
她既回应不了他的情谊,又无法将当日错嫁之事,与其说个明白。
终究是她,配不上他的这一片诚挚心意。
作者有话说:
怎么说呢,女主并不是一个纯然的好人,也很理智,在她心中,虞家众人,尤其是她阿娘和弟弟的分量是要胜于姚温若的,所以在姚温若和虞家之中,她选择了虞家,也是因此,在虞父恳求她不要对外人说此事的时候,她默认了,在这件事上,是她对不住姚温若,也是她配不上姚温若的情谊。
而虞父,或者也不能简单的用好人或者坏人来形容,站在虞家的立场上,作为一家之主,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虞家的名声和利益,这事儿不道德但没法,为了虞家,他必须得给虞悠收拾这场烂摊子。
但如果是站在姚家的立场上,说实话,如果我是姚家人,知道了这事儿,那我也会气。
但首先到目前为止,一是姚家人暂时还不知道这事儿是虞悠掺和设计的,只以为是意外,毕竟在姚家看来,虞家没有必要做这等损人不利已的事,再就是虞悠的理直气壮,让他们压根没往虞悠使坏这方面想,再加上前期因为虞家老太爷病重之事,两次改议婚期,虞家都配合了,而且若不是婚期撞上,这事儿也不会发生,再加上这事儿发生以后,虞家又积极赔礼道歉,态度良好,算是彻底堵住了姚家的发作。
在这种情况下,姚家一家纵然是不喜欢虞悠,但也不会苛待她,而姚温若之所以目前对虞悠态度还算温和,也是因着这个原因。
在他还并不知晓这事儿是虞悠设计才导致他和虞念阴差阳错错过的前提下,依着他的性子,他不会对虞悠真的生气,甚至因为在他和虞悠已经成婚的事实下,还喜欢着虞念,而对虞悠有一丝愧疚和纵容,这也是为什么在虞悠给他下了药的情况下,他生气却也没对虞悠做什么的原因,或者也可以说他是道德感有些高了,不过他从小长大的环境,确实会让他将人和事都先往好了想,也会站在他人立场来考虑。
不过,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但凡事情做过,就不可能不留下痕迹,所以这事儿终究还是会暴露的,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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