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 22 大舅爷使计,秦如歌吃醋

陆少磊的身体在秦如歌的精心照料下逐渐的康复起来。

临近过年的时候,她跟着段辰睿回了一趟京都。

陆少磊却在机场近乎等了一天,江书同眼瞅着某人的脸色越来越暗,心里急的直打鼓,可这时候又不敢激怒他。只能顺着他的虎毛,尽量的把气儿给他顺下来,“陆总,我刚才已经问过了,机场的负责人和我说,已经在安排了,现在就等空中管制结束,立马就能起飞”

“段辰睿走了多久了”

“大概有一个小时了,这会儿估计快到了。”这谁知道段三公子这么有手腕啊。临走还给他们家陆总使了这么大一个绊子。把他硬生生的困在机场,走都走不了

陆少磊的脸阴沉的越发的阴沉,眸底的冷光散出来一堆碎冰渣子,他嗯了声,便没再说话了。

“陆总,不然我试着去联系下铁路那边,说不定这会儿还有座儿的高铁。”江书同又说。

“不用了,既然人家有意不让咱们走,禁了空,怕是铁路那边也没票了。”陆少磊这话倒是说的对。还有几天就过年了,这车票早就已经提前预定空了,别说高铁了,就算是普快,连站票都没了。

即便就算是有,他也不会做

这种掉身价的事儿。他还不至于为个女人做出来。

江书同揣摩着他的意思,看了下他的脸,“不然我先送你回去,这一时间怕也解不了禁。”

“不用了,就在这边等”他不就信了,段辰睿还有本事禁一天

三个小时后,机场负责人亲自给陆少磊致歉,“实在是对不起,陆总,我们也是刚接到京都那边的消息。这两天那边在弄军演,怕是一时解不了空中管制,不然我先给您办了改签,等那边演习一结束,我马上通知您”

“军演”陆少磊玩味的咀嚼着这两个字。

负责人连连点头,这位正主,虽比不上段家的三公子,可位置也摆在这里,岂是他们这种人能得罪的起的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把人给拦住,其他的事儿,也不管不了,“具体的我也不是太了解,上面怎么说咱们这边就怎么进行,现在不仅是江城的机场,国内所有飞京都的航线已经停了,都为演习让道。”

“行了,我知道了。”陆少磊沉声道,“你把我的机票改签吧。”

“是是是”负责人得了陆少磊的应允,暗喘了口气,赶忙走了。

江书同这下可坐不住了,他侧着身,小声的说,“陆总,这演习可来的太突然了事先连点风声都没收到。”

“推我回去吧。”陆少磊撂了句话。

“可这”江书同欲言又止,一脸的为难,可心里却暗爽的厉害,只要不在这边傻等着,只要这祖宗肯回去,让他做什么都行。

“回去吧”他到底还是低估了段辰睿的能力啊

江书同点点头,绕到陆少磊的身后,推着轮椅就打算出候机室。

“这些天雍霆瑀在忙什么”这段日子倒也没怎么见雍霆瑀,除了在新闻上能看到他和谢敏的绯闻之外,其他的时候倒也挺安静的,连面儿都见不到。

江书同说,“我最近听曹行说,雍总除了忙酒店的事儿以外,就是和谢小姐在一起的时间多,这不又快过年了,他刚买了两人的机票和她一起回了法国。”

“你确定他回法国了”

江书同怔了一下,虽不知道陆少磊怎么突然就蹦跶出来这么一句话,可他还是尽职的道,“是和他一起回去的还有曹行他们几个总监。”

“一会儿你去查查,看看雍霆瑀的出入境记录以及航班的起飞时间,再把这件事确认一下。”陆少磊的双手握着轮椅上的扶手,背脊顶着硬实的靠背,眸底的流转的光深幽复杂,让人捉摸不透

江书同,“嗯,我一会儿去办。”

京都,段家。

不似一般富贵人家的别墅庭院,却是古色古香的纯复古式的建筑,门口的两尊石狮子蹲在两旁,上了年月的黑漆大门有了斑驳的痕迹,虽是白天,可一旁一个的大红灯笼依然亮着光。

就连门口站着的下人,都衣着考究,唐装在身,透着浓浓的年味儿。

而那句四小姐已经奠定了秦如歌在段家的地位。

往里面走的时候,下人们只要见了她都尊敬的打招呼,反倒是弄的秦如歌一脸尴尬,实在是应付不了这突如其来的称谓。

“别紧张,就把这儿当自己家就行了,至于这称呼,以后就慢慢习惯了。”段辰睿似是兴致勃勃,他笑了笑,看着秦如歌。

秦如歌瘪瘪嘴,“可我还是挺紧张的”

她这倒是实话,虽不了解政事,可段家在京都的影响力,还是知道的。

段辰睿安慰她,“没事儿,这地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恐怖。”

“嗯。”这虽出登家门,可该有的礼数还是有的,不过秦如歌看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又无奈的喘了口气,陆少磊给她准备的厚礼在下飞机的时候全被段辰睿当垃圾一样扔了。

还给她解释,“既然你马上就成了段家的干女儿,这和陆家的亲事,还得需要从长计议”

要是陆少磊知道段辰睿是这么想的,他恐怕悔到肠子都青了吧

得罪了真正的大舅爷,这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咯。

“你人来,就是最好的礼物”他又补了一句。

后来秦如歌也想了想,段家是什么地位啊要什么没有能看得上陆少磊给他们买的礼物

和段辰睿进了门,秦如歌傻眼了

倒不是被段家这气势给吓的,反而是被突然出现的人给弄懵了

她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雍霆瑀

还有沈墨琰

眸子再往旁边看,旁边的那个看起来特别干练的女孩,想必就是沈曼了。

和雍袭萱一看就是两种人。

如果说雍袭萱是娇滴滴的贵公主,沈曼就是悬崖边上的一株顽强的野草。

虽然只是初见,可秦如歌在心底对她的好感倒是激增。

今儿是段家的大日子,段家又男丁兴旺,段辰睿的两个哥哥都在,就连家主段正林也在,段夫人一见秦如歌来了,赶忙起身,拢了拢身上的披肩,笑着迎上来,“可算是把你等来了。”

“段夫人好”秦如歌礼貌的叫人。

“欸欸好好”段夫人连声应,亲切的挽着她的手,把她拉到沙发上,和她一起挨着坐。

段正林无奈的看了妻子一眼,“你这人可真是的,睿睿已经把人带来了,你还怕她跑了不成别把人吓着了”

这还是秦如歌第一次见段正林本人,以前都是在电视上看他出访各个国家,身边还有陪同人员,而如今见了真人,到和电视里的不太一样。

“怎么了小丫头,我又什么不对的地方么”段正林知道秦如歌在看他,看起来还挺认真的,一时间便来了兴致,顺嘴就问了出来。

“没,没有”秦如歌摇摇头,一脸的尴尬,“我,我就是看着段叔叔和在电视上的不太一样。”

“哦”段正林一听这话到新奇,忍不住挑眉,收了收脸。

他这一收脸没关系,倒是把秦如歌吓坏了

连句话都不敢说了。

“欸哟,爸,妈都和你说了多少次了,这回家就别把你在外面的那一套带回来,我看不是妈把人家吓坏了,倒是你把快把她吓跑了”坐在对面沙发上的男人是时候的开了口。

段夫人握着秦如歌的手,算是赞同儿子的话,“就是”

“爸,这丫头的意思啊,是这样的,您不是经常满世界的跑么,我们见您一面都难,更何况是她电视上的您都是西装革领的,如今换了身唐装,又摆着笑,人家自然觉得不对味儿啊小丫头,我理解的对么”和秦如歌说话的是段家老二段辰宁。

秦如歌又是一怔,愣是被他们这一人一句的给整的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段辰睿这个护妹狂魔又开始袒护秦如歌了,“大哥二哥爸差不多点就行了,我刚才还和如歌说咱们家很舒服呢,你们别让她心里有负担”

“行行行你们一人一张嘴,我说不过”段正林摇摇头。

“欸,丫头”段辰风抬手弄了弄自己的黑眼镜框,“你觉得呢”

秦如歌抬头,尴尬拘束的坐在段夫人身边,环顾四周的时候,竟然发现所有的人都在看她,她呃了声,“我觉得你们说的都对都对”

“哈哈这丫头还真有意思啊欸,大哥,看来咱们以后的日子不无聊了”段辰宁抬手戳了戳段辰风的胳膊。

段辰风马上咳了一声,“行了,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有了妹妹就能欺负了是吧”

“这可冤枉死我了我哪敢啊,这妹妹我疼都来不及呢,还敢欺负”段辰宁笑着说。

秦如歌笑着看着他们,段辰风和段辰宁的活络让她渐渐地把心底的结缔慢慢地祛除了,可却不小心看到了雍霆瑀,从她进门到现在,连句话都没说过,保持着沉默,做了一个最好的倾听者。

脸上依然漾着柔软的笑意。

可秦如歌却知道,这笑意不是为她展露的,她啊,已经没资格再拥有这个男人的一切。

“行了,我看这时候也不早了,入席吧有什么话咱们边吃边聊”段夫人拍着秦如歌的手背,一脸的慈爱,“我怕把这丫头饿坏了”

席间段正林看了秦如歌一眼,他觉得这孩子还真和自己的故友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看来这血缘关系,还是很奇妙的,“如歌,想必睿睿已经和你说了一些你阿姨的想法吧”

“嗯,段叔叔,我知道。”秦如歌乖巧的点头。

“叔叔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

秦如歌把手里的勺子放在一旁,认真的说,“其实老实说,一开始我连想不敢想,甚至觉得自己在做梦,像我这么一个人,居然还能得到叔叔阿姨的疼惜,我真的受宠若惊甚至还想过拒绝,毕竟像我这样的身世,怕给段家添麻烦。”

段正林点点头,“那为什么后来又想通了”

秦如歌一怔,抬头刚好看到坐在自己对面的雍霆瑀,发现他也在看自己敛了敛眸子,她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爸好了,别问了”段辰睿从喉咙里喘了口气出来,无奈极了。

段正林抬手,压了压,“既然进了段家,以后这些心思,就别再有了你只要记着,天大的事儿,有我们给你撑着,就够了”

秦如歌闷闷地嗯了声。

“诶哟,爸,你啊,赶紧把饭吃了和妈上楼商量商量明天的仪式,你在啊,如歌怕是放不开”段辰宁笑着道。

秦如歌尴尬的不行,只能端着旁边的酒杯,一股脑儿的喝了下去

这白酒没有想象中的辣和涩,入口又不呛喉,猛然喝下去的时候没啥感觉。

段辰风眸子里闪过一丝的精光,“如歌,你还能喝酒啊”

“”秦如歌回过神来,才知道自己刚才喝了什么

她赶忙放下酒杯,拿纸巾擦了擦嘴,“少喝一点还是可以的。”

“我听睿睿说,你是跟着雍总做秘书啊”段辰宁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谁不知道段家老大从政,老二从商,虽不是像雍霆瑀那样拥有自己的酒店,可从他姥爷手里接过传媒公司,这些年做的也不错,规模也成了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公司,前不久还在纽约上了市

这交际手腕自然是一流的。

秦如歌点点头,“嗯,以前做过一段时间,可现在辞职了”

她说完这话,还抬头去看雍霆瑀,可他却没看她

敛去心底的难受,她强撑着自己笑了笑。

“辞职了为什么啊”段辰宁似有追问下去之势

“”秦如歌不知道该怎么回了,总不能和他说,是因为陆少磊逼着自己辞了职吧

段辰睿睨了老二一眼,“二哥,看你这话问的”

段辰宁端着酒杯,给雍霆瑀敬了杯酒,笑着道,“雍总,感谢你对家妹的照顾”

这虽然仪式未成,可段家的人已经把秦如歌看成了自己的家人。

“二公子你太客气了,当初如歌辞职的时候,我还纳闷呢,这做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既然她有自己的主意,我也不好强留下她”雍霆瑀和他碰了一下杯,抿了口白酒,酒液入喉,还觉得醇香四溢。

段辰宁笑了笑。

段辰宁随即又说,“咱们段家已经好久没这么热闹了这最近的喜事啊,还真是一波接着一波,挡都挡不住”

他说的是段辰睿和沈曼的婚事。

既然沈墨琰都来了,他们自然趁着这个机会,把婚事一并都谈了。叼岛华才。

这顿饭吃下来,秦如歌还算吃的饱。

段辰睿又时不时的给她夹菜,都惹得段夫人连连吃醋了

晚饭过后,段夫人亲自拉扯着秦如歌给她安排了房间。

和雍霆瑀竟然是对门。

算是客房里最好的。

“今晚你就先暂时住在这边,等明天那边的房子收拾好了,你在搬过去。”段夫人扯着秦如歌的手,笑着道。

秦如歌摇摇头,“段夫人”

“欸,还叫我段夫人啊”

“”秦如歌犹豫了下,又看到她那双期盼的眼神,顿了顿,“干妈”

段夫人连声应,“欸欸好孩子以前真是委屈你了”

“没事的”秦如歌还以为她是说上次宴会的事儿,连忙反握着她的手,“我明白您那时候的立场,这要是换做我,我也会那么做”

“傻孩子,干妈不是说的这事儿”段夫人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以前的那些往事,不管如何,她现在进了段家,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的告诉她,慢慢的弥补她。

“那干妈您的意思是”

段夫人摇摇头,“算了,以前的事儿咱就不说了我听睿睿说,你打算和陆少磊结婚了”

“”秦如歌没想到段夫人会问这事儿,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应。

段夫人心疼的看着她,“干妈知道你这孩子心善,可你真的想好了么就因为他救了你,就要和他结婚么你若是不愿意,干妈替你回绝了他们”

“干妈,这事儿我已经决定了。”秦如歌顿了顿,敛去心底的异样,“他都为我豁了命,我呢,思来想去只能用自己的婚姻来报答他,况且我们以前就交往过,如今只不过是提前把该做的事儿都做了而已”

段夫人欸了声,“傻孩子啊,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啊你同意这婚事,只是为了报恩么”

“有一部分的原因”那一半的原因她没有和段夫人说。

“这婚事,还是等等再说吧”段夫人不容置喙的道

秦如歌叹了口气,“我知道了那一切都依干妈的意思”

正好她还觉得和陆少磊的婚事太仓促了,还没来得及多做考虑,就被人逼了婚。

秦如歌正打算休息。

外面却传来了敲门声。

“谁啊”她已经换了睡衣。

“是我”

秦如歌心口一窒,赶忙从**拿起一件衣服穿上,定了定神后就去开门,“雍总,这么晚了,有事么”

她没想到雍霆瑀会来见她。

几个月了,两人还是头一次见面。

“嗯,我睡不着,想找你聊聊。”雍霆瑀扬笑的看着她,又瞥了一眼她身上穿的衣服,尽自走进来,就像是当自己的卧室一样,丝毫不避讳。

秦如歌赶忙转身,欸了声,“雍总,有什么话不然我们明天再说,今天实在是太晚了”

“怎么你在害怕”雍霆瑀话里似是带着嘲讽,随意的坐在沙发上,交叠起双腿,抬头看着她。

秦如歌自知今晚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了,只好关上门,走进来,给他倒了杯水,“这边只有水,你将就的喝点吧。”

“坐吧。”

“嗯。”秦如歌略显局促的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抬眼看他时还有些不自然。

“我听陆少说,你和他的婚事订了”雍霆瑀只是随意一说,可听在秦如歌耳里,却别有一番滋味儿啊。

秦如歌敛去脸上的尴尬,“你也听说了”

“嗯,陆少和我谈起过。”

“”秦如歌笑了笑,“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又何必问我呢”

雍霆瑀带着一贯的睿智,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你觉得和陆少的婚事,能顺利的进行下去么”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想必你还不知道,陆家有个传统,子嗣是可以娶二房的”

秦如歌一怔,平放在腿上的双手紧紧地攥着身上垂下来的衣料,尽量放缓自己的情绪,看起来没有那么紧张,“所以呢你是想告诉我他还会再娶么”

“这应该要去问他而不是问我”雍霆瑀又把问题抛给秦如歌。

“他说过只会对我一个人好的,我,我也信”秦如歌索性豁出去了,她梗着脖子,抬头看着他,“我也和他说过了,如果他外面有了人,告诉我一声,我会离开的”

“所以你是打算结了婚再和他离婚么”雍霆瑀的话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秦如歌更紧的攥着拳,沉沉的呼了好几口气,“这是我的事儿,不用你管你只要把谢小姐管好就行了”

雍霆瑀听着这话,就笑了,挑唇上扬的笑意越来越浓,眸底的光凝成一团耀眼的光圈,带着无尽的暖意,“你吃醋了”

“谁说我吃醋了”秦如歌霍然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情绪也比刚才更激动,她抬手指着门,近乎是吼出来,“你走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欸,女人啊,一旦口是心非起来,还真是不讲理啊”雍霆瑀慢条斯理的站起来,迈着他修长的双腿,抬步走到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