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就断了，外祖父没有再说下去。
“年纪大了，就是容易追忆往事啊。吃不消，我去溜溜食。”
那双看透世事的眼睛看着卫朝，之后站了起来从盒子里抓起两颗盘的漂亮的核桃走了。
术荇看着卫朝呆愣的样子没有追问，只是说吃完了要不要去走走消消食。
卫朝想了想，同意了。他总有种隐隐的直觉，术家有他能找到的答案。
术荇走在他的前面，卫朝抬起头看着术荇的背影。
那你又是什么身份呢。
天上的烈阳照在地上，高大的树木还有点蝉鸣漏出。
卫朝跟着术荇没有目的地遛达，脑海里有再多事情也被这夏日的炎热沉闷弄的昏昏欲睡。
当然，其中不乏有异能不足导致精神上的困倦和疲惫。
在卫朝打了两个哈欠，术荇“也就没继续走了。
他们停在了一个中型的人造瀑布，水是从山上自流的山泉水，被设计师利用地势引了下来。
清澈的山泉水飞流而下，溅落在石块上激起点点的浪花。
周围很符合意境还种了大片竹林，看似随意但却讲究布局的花卉植物。夏天的热意都消减不少。
术荇看着卫朝一副困倦懒散的样子，知道他已经累了，于是说：“我们回去吧，现在的温度和时间都很适合睡一觉，打一个小盹。”
“嗯嗯。”卫朝困倦点了点头，双手背在脑后，拖拉着步伐回去。
平心而言，术荇是一个很好的陪玩对象，为了防止卫朝无聊，他状似无心说：“这里很热闹，晚上的话，这里会冒出萤火虫。”
耳边是潺潺流水声，他们迈进幽静的竹林里，这里也有条小路可以快速的回到他们休息的地方。
卫朝看着术荇轻车熟路的样子，“你这么熟悉这种小路。”
术荇摇了摇头，“其实我不常来这边，也只之前静养来这边休息的时间长了一点。”
术家这间半山别墅很大，能活动的区域也很大，尤其作为私人领域，周围几乎看不见其他什么建筑。
加上术家委托的设计师也是个奇怪的人，认为有些路是靠人的缘分走出来的。所以大部分地方隐秘地互通
话停顿了一下，想起今天两次回住处读书走的小路，术荇解释说：“其实我对这俩条小路也不怎么熟，只是小时候和朋友误打误撞找到的。”
小时候。
卫朝背着手，懒懒问道：“是之前送你橘子灯那个朋友吗。”
“嗯，”术荇说：“当时刚好是宴会，家里的长辈和佣人都在大厅，我们两个人就在踩着小路赶回去。”
“听着挺有趣的。”
术荇推来一根细细的竹枝，脚下踩的泥土松软，还带着点竹子特有的清香。
术荇没有继续的话题，他们绕绕回回转到了他们的房间外面。
卫朝和术荇出来的外置刚好是他们房间歪的假山背面，再走几步，就会看到他们的房间。
看到房间的那一刻，卫朝的肩都放松下来。
术荇看见卫朝极度困倦的样子说，“我这里有一段熏香，听说能安神助眠，你要不要试试。”
“助眠的熏香，不用吧，我不习惯这些。”卫朝说。
术荇说，“是吗，其实我也不习惯，但是送这个人说了个名字让我很感兴趣。”
名字，能让术荇感兴趣的名字。
卫朝来了点兴趣，随口一问：“什么名字。”
术荇说：“旧梦”
嗯。虽然听起来很文艺，但是感觉就是普通的名字。
卫朝和术荇回到房间的屋檐下。
他们的房间开门就是外面的园林景，一条木质的走廊连接着其他地方。
术荇说，“我当时也觉得这个名字有趣，跟有趣的是，这个熏香的制作人，他的异能就是这一方面。”
“和香味有关的异能。”
术荇勾起了兴趣，把茶杯放回在木桌上，一个小巧的木匣子被摆在上面。
他的对面是一个妙龄女子，五官艳丽，自成风韵。
“嗯。”那个女子穿着一身旗袍，娉娉袅袅，盘起来的头发显得端庄，“如果准确来说，是和香味有关的记忆。”
“这个香，我制作了很久，关原材料就花了不少时间。”
女子碰起一杯茶，拿到嘴边抿了一小口。
“通过香味来达到控制记忆”术荇说，“很有意思。”
目光却是冷静清明。
川晴子放下杯子，露出一抹微笑，“术公子，说是控制那是高抬我了。”
“放心，这节香没有问题。”川晴子想了想，“毕竟是还个人情，感谢术公子让我拿到了那个原料。”
木匣子被打开，里面露出一节黑紫色的香。
“旧梦。”术荇嘴里慢慢咀嚼这个名字。
川清子介绍：“入睡前点燃它，他能让你回忆起一段美好的记忆。”
“所以叫旧梦。”术荇说，“是个温柔的名字。”
温柔的，只可追忆的记忆。
川晴子看着天际间被夕阳燃红的云彩。
“这个就是谢礼了。”川晴子站起来身，“时间不早了，就不叨扰术公子。”
“试试吗，做个好梦。”术荇说。
“不好吧，看起来很名贵的样子。”卫朝拒绝。
术荇幽默说：“没关系。就当给你这三天的一点礼物。”
说到这个份上卫朝也不好拒绝。他看着术荇进了自己隔壁的房间。等了一会，术荇就拿着一个小盒子出来了。
术荇递给卫朝，“做个好梦。”
卫朝从浴室里出来，他洗了个脸，换了件干净的睡衣。
他打开盒子，把那小节珍贵的香放进香炉点燃。
丝丝白烟。
卫朝在**躺了下来。
随着这阵幽香，困倦的他不一会就陷入梦乡。
水面轻轻漾着，一个黑发小孩轻快踩了过去，扑进了母亲的怀里。
那个怀抱很温暖。
“你们来接我了吗。”
黑发小孩从母亲的怀里抬起头来。
卫朝的视角跟着小男孩变动，那个女人低着头，手摸了摸黑发小孩的头，说出的话像是被一个个气泡吞没。
不知道说了什么，黑发男孩笑了起来，一脸骄傲向母亲炫耀着自己凭实力得来的小红花。
在他们的对话是，一个高大的男子，手上挽着件西装外套，走了过来。他弯腰恶作剧捏了捏男孩的脸，笑着说了什么。
把黑发少年气的跳脚。
很快乐。
卫朝在这段梦境里直观地感受到快乐。
那种自由的，发自内心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