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言总管看来,言子睿对上言胥简直是又蠢又爱闹。

“你是他的常随,为着你自己,也要多拦着些。”言总管此时只恼自己,当初在知道这臭小子起了心思想当大少爷常随的时候,便将他送到别庄去,也好过现在被大少爷这不靠谱的连累。

“我这不是刚一知道,就与您来说了么!”言诺嬉笑着。

仿佛无论什么事,只要有他这个爹在,都可以解决。

之前他之所以那么快就知道大少爷的动向,多是自己这儿子通风报信。

这么多年,他与大少爷之间中偶尔会有小矛盾,但他也知道自己这儿子有一口好口才,无论是黑的白的,经他的嘴一过,都能把自己给摘出来。

“你回去跟他说,名单的事不要想了,人也不能换。仙门的人不能动!”言总管说的斩钉截铁,“这事在家主那提都不用提!”

“明后两天,他们就走了。”言总管低眸,“你与大少爷说,如果他乖乖听话,我就将畅风院那个给他弄回府。”

“此话当真!”言诺眼一亮,畅风院那个小桃可是大少爷想了许久的舞妓,那身段那声音,只要是个男人都能被迷得不着天,今日爬床那丫头完全不能与之相比。

大少爷之前就想将小桃带回府,可家主不同意,还放话说,若想带那女子进门,便断绝父子关系。大少爷自是不敢再提,但他是知道大少爷的,你越是压着他,他越是想要得到。

就好比这次的爬床的丫头,大少爷不见得有多喜欢,但家主不允许,他便偷偷行事,也只不是无聊找个乐子罢了。

不过那丫头也是个蠢的,这么简单就爬床,就连欲迎还拒的手法也是那么拙劣,亏得大少爷愿意陪她玩。

得了言总管的准话,开心地前去报与大少爷。

苏余自被人笑话不会用符箓后,便打定主意,以后回去天问宗,第一件事,便是先去藏书阁报到。

想想自己也够蠢的,有那么一个知识大宝库不知道使用!

至于他们问她为何总会觉得琅嬛宫要做坏事,总不能说她是怀疑吧!

于是她便与他们说了顾青青的事,跃然她还真就是凭第感觉认为琅嬛宫有问题。

“但你不是说,琅嬛宫弟子是将他们带回宫内处置。”

自然而然的,伯商仙君他们并没有认同她的想法。

琅嬛宫在参商大陆上的名声一向很好,此等非人性的事件根本没听说过。再说琅嬛宫千秋宴同时征收女弟子,此事便是以往惯例,苏余的想法要本没有参考依据。

伯商仙君还教育了她一通,“苏小余,凭感觉做事,很多时候是会出岔子的,也有可能走很多弯路。”

“小余儿就是凭感觉自行领悟创作了聚灵生灵阵,你能么!”

苏余还没说什么,李星儿便与伯商仙君怼上了。

“如此简单的一个护送任务,为何要选择仙门宗人?对于俗世的人来说,武宗人武力值更高。”苏余说出自己的疑惑,“而且开个如此高的赏金,是怕仙门宗人无人接吗?”

场面寂静。

“他们钱多吧。”秦石摸摸脑袋,说的连他自己都不信。

“如果他们不来请我们回去继续完成任务,那我便相信他们没有问题。”这便是苏余从言府出来的最大原因。

苏余此话说完没过多久,言总管带人前来拜访。

房内几人互相对视一眼,气氛诡谲。

不过苏余他们也没多刁难言总管,只在见到言胥的时候,说了句,“言家主好大的气派。”

这味,老阴阳人没跑了。

言胥倒也沉得住气,如果不去看那黑沉的脸的话。

最终商议妥当,明日一早便由苏余他们护送言家女子三十人前往琅嬛宫。

这人数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这次秦石跟着他们三人回到了言府,伯商仙君直言不参与,但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他这是与李星儿斗嘴斗输了,心下不舒服。

苏余偷偷带着苏庆生去见了回苏苗,也不知父女两说了什么,苏庆生最后惨白着脸走了,苏苗则还是留在盈香院。

第二天出发时,三十人聚焦在言府门前,苏苗赫然在列,倒是没见到苏莲儿。

苏余没有去问苏莲儿的去向,也没有再劝苏苗,该说的都说过了,自已下定决心走的路,谁拉也没用。

言府派了十个护卫帮忙一同护送。

另一边,黔仲逵与苏远山一行人刚进入丘罗府。

“苏大哥,嫂子真的在琅嬛宫?”黔仲逵好奇地问。

苏远山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已经不知道第几回回答这个问题了,此时他无比可惜,为何李长青不来。

“只是听说有可能在,我也不确定。”

“苏大哥,你与嫂子这么多年没见,你说,她会不会不认识你啊?”黔仲逵咔嚓一声掰断手中的树枝。

他想到与自家爹娘在一起的那几年,只要爹出门超过十天,娘亲便会吼,“你怎么不死在外面,再多几天,我还以为小贼进门了呢!”

然后,有一回,爹过了二年才回来,那时候,他与娘已经搬过几回家。娘在看到他的时候,直接将他当作乞丐关在了外面。他那时也有十岁,自然是认得爹的,虽然他的样子邋遢的很像乞丐,但那个人真的是爹。他便问娘缘由。

他记得很清楚,娘盯着他看了很久很久,“逵儿,如果你认他是你爹,那你便跟他走吧,娘不认识那个人。”

他一直是娘带大的,娘说不认识那个人,他便不认他。

他到现在也不明白,娘是真的不记得爹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因为那之后没过几天,娘便死了,那个人也死了。

他们两个死在了他与娘的那个小家里,娘是服毒死的,而那人,是被娘拿匕首刺穿了心脏而死。

苏远山看着垂在胸前的白发,思绪也飘远了。

与柳诗诗十三年未见,十年苦痛,如今头发皆白,带着这副病弱之躯,不知道,她还能不能认出他。

“不管远山哥变成什么样,我都能认出你!”一旁跟着的古芊芊向前殷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