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王建业组织分配猪肉,裴梦泽拉起燕宸南凑近他小声道:
“趁现在时间还早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我们把剩下的肥皂卖掉,直接坐班车去农场吧!”
“嗯!”
两人牵着手偷偷退出人群,牛棚众人也跟着一起退了出来,只留下鲁裁缝等着分配猪肉。
不然村民都会怀疑,这年头大家都缺油水,按理说牛棚的人比其他人更缺油水才对,有猪肉却不参与分配说明私下肯定藏了。
为了不引起怀疑,必须拿走属于牛棚众人的那一份。
退走的牛棚众人跟着燕宸南和裴梦泽,把上一批做的一千两百多块肥皂,全部打包装了三辆板车。
除了韩老夫妻,所有人全部出动,趁着夜色摸黑把肥皂送进县城,依旧在那个废旧仓库卸货隐藏好。
其他人推着板车回山洞,燕宸南带着裴梦泽和需要送到农场的东西前往猫爷住处。
两人在一条小巷附近停下,燕宸南在裴梦泽耳边嘀咕了几句。
裴梦泽瞳孔放大:“你怎么查到猫哥的住处和刁哥目前处境的?”
燕宸南没有回答薄唇微勾,背着背篓灵活一跃上了墙头。
裴梦泽还是那副老妇打扮,走进猫哥刚搬来的小巷。
随着破旧四合院的院门嘎吱一声响,猫哥从门缝看到面前的老奶奶时彻底怀疑人生。
他半点不敢怠慢,恭敬地把颤颤巍巍的梦泽迎进屋,亲自给她泡了一杯茶小心翼翼询问:
“您老怎么找到我的?又是如何知道我搬到这里?”
裴梦泽不紧不慢喝了一口茶,用苍老而沙哑的声音高深莫测道:
“我不但知道你昨天下午搬到大柳树胡同,还知道刁哥已经被放出来,目前在弯子巷,你俩最近会有一场正面角逐。”
猫哥心下一个咯噔,完全摸不清楚裴梦泽是一个什么路数?这也太神了。
为了躲避红袖章,黑市并不是固定一个地方,随时都会更换。
他昨天临时起意换地方,连最亲近的人都没告诉,她是怎么知道的?
刁哥在弯子巷吗?
他这个常年提防对方的人都没查到,面前的老人确实有几把刷子。
明人面前不说瞎话,猫哥不敢拐弯抹角,对裴梦泽讨好道:
“不瞒您说,最近天气渐渐转热,肥皂需求量大,您上次送来的肥皂已经销售一空,我正愁怎么找您呢!”
裴梦泽放下茶杯,也没想和猫哥绕圈子,开门见山询问:
“身上有钱吗?一千两百块肥皂,吃不吃?”
“吃!”
猫哥半点犹豫都没有,立即抱来一个铁皮饼干盒子打开,从里面抓出一大把钱,数了六百七十元递给裴梦泽道:
“奶奶,您数一数,这次多付八元,全当孙儿孝敬您老的,多谢您老给我带来那么大的财运。”
裴梦泽数了数,确定钱没问题,也没有和猫哥客气。
上次送来的肥皂他至少对半赚,如果暴力一点翻三倍赚也有可能。
裴梦泽随意把钱放进衣兜,实际通过衣兜放进里面暗袋扣上防丢扣子,拄着拐杖颤巍巍站起来道:
“货物在老地方,自己去提吧!下次,可能会有玫瑰皂,价格会略微调整一下,你考虑考虑。”
猫哥一听来了兴趣:“吃,那么好的东西,我肯定吃,只是不知道如何找您?”
裴梦泽眼珠子滴溜一转道:
“缺货就在巷子口的歪脖子柳树上绑一根绿色布条,我看到以后自然会来找你。”
“哎,谢谢奶奶。”
猫哥笑得真诚,抬手想扶裴梦泽出门,却被她灵巧地躲开,顺着猫哥的话来了一句:
“乖孙不用客气,我自己能走。”
猫哥心底不爽:叫你一声奶奶,还真把自己当长辈了?
面上却笑容灿烂,看不出半点不满,亲自给裴梦泽开门,目送她拄着拐杖走远。
纳闷,这人分明已经老态龙钟,为什么动作那么灵活?
想不明白,猫哥晃了晃脑袋把疑惑抛出脑海,抬起腕表看了看时间,自言自语道:
“得,天都快亮了,补眠就别想了,让兄弟们全部出门干活。”
说完,他锁上门,从另一个方向快步离开。
裴梦泽跑进巷子夹角,卸掉所有伪装,把钱分成几份放进衣服不同内袋扣上安全扣。
燕宸南从房顶上一跃而下,一股冲动涌入心口,长臂一捞毫无预兆把裴梦泽圈进怀里,扣住她的后脑,低头堵住那张娇艳欲滴的薄唇。
裴梦泽全身瘫软几乎窒息,一退再退直到后背靠在墙上退无可退,燕宸南才微微松开,额头抵着裴梦泽的调侃:
“媳妇那么能赚钱,我得快些努力才行,从农场回来我们把婚礼办了好不好?我不想再等了。”
裴梦泽被吻得晕乎乎,蒙眬的眼睛看着燕宸南,双手揪住他的衣领道:
“可是,你的身份怎么办?有没有下放人员不能举办婚礼的规定?”
“这个我来想办法。”
燕宸南低头再次堵住裴梦泽果冻般的小嘴,眼前的姑娘实在太美太诱人,甜得让人舍不得松开。
天色蒙蒙亮,巷子里传来人们开门和关门声,燕宸南松开裴梦泽,揉了揉她粉嫩的小脸低声道:
“暂时先放过你,等农场回来你就做好被我吃掉的准备吧!”
裴梦泽小脸红扑扑,软糯糯央求:
“大学毕业以前我不想要孩子,能不能等……唔!”
裴梦泽没有说完的话被燕宸南吞入腹中,惩罚性地在她臀部捏了捏道:
“我们是夫妻,你还想等大学毕业,想憋死我吗?咱做好避孕就行,大学毕业以前都不要孩子行吗?”
裴梦泽感觉燕宸南像狼外婆诱哄小红帽,可她还是晕乎乎轻轻点头答应了。
燕宸南如同得到糖吃的孩子,突然把裴梦泽举高抛了抛稳稳接住。
“啊!”
裴梦泽惊呼,落地后紧紧抱住燕宸南的脖子。
燕宸南开心地在裴梦泽粉嫩的脸上亲了一口道:
“走,我们回农场把我爸妈接来主持婚礼。”
燕宸南牵着裴梦泽跑出巷子,花了五毛钱买了两张班车票。
原本以为他们提前半个多小时赶班车已经很早,没想到赶车的人比他们还早,车站已经人山人海。
这年头,没几个人有排队意识,占座位谁抢到归谁,第一趟车次谁抢到谁先走。
所以班车进站,人群呼啦啦往里面挤,不时传来“太挤了”“哎呀踩到我了”“大家不要挤”等吼声。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该挤还是挤得呼吸都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