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依飞到悬崖边,那个杀手正跃上悬崖提剑向方晴依刺去。
“滚开!”方晴依佯装跌倒,趁那个杀手放松之际摸出从阿绿那里要来的迷药投掷到杀手脸上。杀手一时不察,中招昏倒在地上。
“子都!”站在悬崖边,根本看不清楚崖底的情况,方晴依心急如焚,正打算下去看看,突然看见一道人影飞了上来,是萧如风,怀中还抱着蔚儿。
“依儿!”
“哥哥,蔚儿没事吧,子都呢?”
“蔚儿没事,何统领带着禁军在半山腰,他们会带陛下去山下,我们去山下会和。”
“好。”方晴依接过蔚儿,上下检查了一遍才安心了些许,“把那个杀手带上,有些事情要问清楚!”
萧如风将那个杀手拎起来,“走吧。”
“子都受伤了,咱们快些,林深应该等在山下了。”
“吉人自有天相,你别太着急。”
到断崖山山脚时,正碰上何统领背着百里熙从乱石嶙峋的山坡上下来。看到百里熙背部的血迹,方晴依将初蔚递给萧如风,跑上前,“子都……”
林深看见百里熙的样子神色大变,“快,将陛下背上马车!”
方晴依颤抖的剪开百里熙背上的衣裳,看见伤口眼泪不受控制的一颗颗往下掉。
百里熙艰难的抬起头摸去方晴依脸上的眼泪,“别哭……”
方晴依紧紧握住百里熙的手“我不哭,你别扔下我一个人!”
林深快速的帮百里熙包扎伤口,又喂了百里熙几粒药丸,之后一脸肃穆的坐在一旁。
还未到谨王府,百里熙就陷入了昏迷。
“林深,陛下的伤势如何?”
“之前的箭伤未愈,毒素未清,如今又遭此重创,恐怕……”
御医来了一批又一批,大多数人怕承担责任面对昏迷的百里熙却不敢提出治疗方案。
方晴依将皇宫库房里的珍奇药材搜刮殆尽,交由林深,命他全力医治,同时在全国张贴皇榜大力搜寻隐藏在民间的名医。
两天后上朝的日子,朝臣惊讶的发现不是睿宗陛下来上朝,而是英宗带着皇太子百里初煦,两人全都神情肃然威严无比。
方晴依招来初三初四,“初四,你快马加鞭带一队人马去南纪,带着我的信物和信件去见南纪的皇后,她看了自然会明白怎么做。初三,你带人回东璃求见东方逸,同时请赵王东方离帮忙寻找灵澈上人。如果见到灵澈上人,告诉他,如果他不想法子救百里熙,我会挑起四国间的混战,到时候必会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是!”
因为百里熙昏迷不醒,锦宸园突然少了往日的欢声笑语。煦儿初遇和初心每日乖乖的去学堂念书习武,煦儿每三日还须去金銮殿上朝。初霁和初蔚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受周围的气氛所感染也安静了许多。
晚间,方晴依拿着湿帕子替百里熙洗脸、擦拭双手,初霁和初蔚好奇的在旁边观看,初霁突然说道:“爹爹睡懒觉!”
方晴依手上的动作停顿了片刻,露出一丝微笑,“对,爹爹只是太累了,在睡懒觉。”
初蔚拿起小几上的书,扯了扯百里熙的袖子,“爹爹,故事!”
见爹爹没有反应,初蔚爬上床榻抱住百里熙的脖子,“讲故事!”
没一会,初蔚就开始抽噎,“娘,爹
爹不说话……”
方晴依忍住泪水抱过初蔚,“爹爹累了,让他歇一会,娘给你们讲故事。”
问梅问竹在一旁悄悄抹眼泪,两人悄悄的退出了房间。
将初霁和初蔚哄睡后,方晴依卧进床榻,撑起身子亲了亲百里熙的唇瓣,“睡一会可以,你可别睡太久,不然孩子该不认识你了……”
英宗毒伤未愈,方晴依也不敢让他太操劳,所以就是第一天请他带煦儿去上朝,之后则都是煦儿自己去,同时让萧如风、魏王、百里昭和肃义伯辅政。
“给娘请安!”
“嗯,上朝累不累?”
煦儿摇头,“因为顾念将军快到锦城了,今日众臣在讨论该委派谁出任夏州知州。”
“煦儿觉得谁合适?”
“孩儿觉得泗州知州谢成远合适,他这几年的政绩一直很好,而且泗州距离夏州不远。”
方晴依颔首,“这些天你看了各州官吏的考核,你觉得还有没有更好的选择?”
煦儿疑惑不解地望着方晴依,方晴依提醒道:“你觉得益州知州张咏如何?”
“孩儿记得这张咏一直悄无声息,益州这几年也一直风平浪静的……”煦儿眼前一亮,“张咏将益州治理得特别好,好到朝廷都忘了他的存在。”
“是,这样的人才,等他把夏州治理好了,倒是可以升上锦城来历练几年。”
如此过了一个多月,进入了盛夏。
沈士捷将海匪赶出了国境,带领大军回到锦城述职。得知百里熙病倒的始末,跑到谨王府在百里熙的床榻前长跪不起。
“沈大人请起,在战场上陛下并未把你当作是臣子,而是并肩作战的同袍。你有什么话,待陛下醒了再跟他说。”
从此,沈士捷也加入了寻医问药的行列。
这期间,不时有人揭了皇榜来给百里熙看病,却都束手无策。
初一在门外禀报,“皇后娘娘,博郡王来了!”
秦七星带来几位大夫,其中包括圣手朱,还带了一车药材过来。
“皇后娘娘有了身孕,皇上不放心让他出门,便让我赶过来了。这些药材有些是南纪产的有些是五月阁收集的,都是治伤的圣药,也许会有用。长宁,让这几位大夫替子都看看。”
方晴依敛身道谢,秦七星摆手,“子都也是我的朋友,何必言谢。”见方晴依消瘦了不少,秦七星宽慰道:“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子都醒来看见你这个样子也会难受的。”
“我会的。”
隔了一日,云琅和思华郡主带人赶来了锦城。
“琅哥哥,三表嫂。”
“依儿,子都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你们找到灵澈上人了吗?”
云琅摇头,“我们出门前还没有,你放心,大哥二哥和赵王总会找到的。”说着从身后丫鬟手中抱过一个小孩子,“这是你的小侄儿,云湛。湛儿,喊姑姑!”
“姑姑!”
方晴依摸了摸湛儿的脑袋,“湛儿真乖,已经三岁多了吧。”
“嗯,今年九月就四岁了。”
方晴依招呼云琅和思华郡主坐下,“煦儿遇儿心儿还在学堂,那两个小家伙是初霁和初蔚,琅哥哥和三表嫂还没见过。”
云琅和思华郡主一人抱起初霁一人抱起初蔚,“这两个真的长得一模一样呢,完全分不
出谁是谁。”
东方逸让云琅带了几位太医和一些药材还有续命丹过来,方晴依找来太医署的院首和几位医术高明的大夫,几乎三国最精湛的大夫都集中在谨王府。一群大夫把脉后,就争论开了。
方晴依心中升起一丝希望,同时又暗暗担心假如这些人判定百里熙无救,恐怕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云琅心中了然,“听姑姑说在西凌找到了宇希,快让我见见!”
方晴依让初一去萧府找萧如风,之后云琅带着三个孩子去花园玩了,方晴依和思华郡主则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思华郡主安慰道:“我常听云琅说起你们的事,你们什么都捱过了,这次也一定会化险为夷!”
“是啊,我相信子都会慢慢好起来的。”方晴依看向思华郡主,“以前咱们一见面就打架,结果你嫁给了琅哥哥成为了我的表嫂,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现在还知道打趣我,云琅是白担心你了。”
也许是因为血缘的关系,萧如风和云琅很快就混熟了,两人与秦七星也是一见如故。
如此半个多月过去了,在三国大夫的合作治疗下,百里熙既没醒也没恶化,方晴依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忧伤。
没过几天,初三从东璃回到西凌,“皇后娘娘,我们找到了灵澈上人!”
方晴依猛地站起身,“人呢?”
初三垂下头颅,“被他逃走了,不过他留下一纸信笺言明要交给皇后娘娘。”
“拿来我看看。”
方晴依拆开信笺,只有一句话:“因果轮回,不必苛求。”
云琅凑近一看,怒道:“那老和尚说的什么废话!”
萧如风看后,沉思道:“听说灵澈上人是得道高僧,这句话说不定有什么特殊的涵义。”
灵澈上人的确不会无缘无故的送给自己这样一句话,但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方晴依一时也想不明白。
晚间吃饭时看到煦儿腰间的紫玉佩,云琅突然恍然大悟,晚膳后就急急忙忙找到萧如风,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萧如风惊诧道:“雪珠?”
“是,依儿生完煦儿后被人下了玉碎,当时百里熙购置了很多玉佩最后找到雪珠救回了依儿。”
“表哥既然来找我商量,说明依儿自己并没有知道她曾经吃过雪珠。”
“你猜得没错,万一救了百里熙依儿却出事了……”
萧如风沉默半晌,“还是告诉她吧,这两个月你也看到了,如果百里熙真的逝世,依儿会承受不住的。”
方晴依听了云琅所说,内心极其震撼,“你说我吃了那颗传说中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雪珠?”
云琅点头。
“那赶紧叫大夫过来问问,这个对子都有没有帮助。”
“慢着,依儿,必须得找信得过的大夫!人性是贪婪的,万一世人知道你曾经吃过雪珠,还不知道会对你做什么。”
萧如风也表示赞同。
林深听说雪珠的事情后,眼中隐隐有光芒流转,“咱们就缺一味药引子,如果加上陛下就得救了。”
“什么药引子?”
“如果有雪珠,当然就不需要其他的药材。既然皇后娘娘吃过雪珠,那您的血……可以作为药引子……”
见云琅和萧将军都面色不善地盯着自己,林深的声音越来越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