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吓的退了一步,转念一想便有些懊恼起来,暗道自己纵横江湖十几年,难道还怕了这女娃娃不成?

扭头便道:“就是我下的怎么着?谁让这小崽子半夜里号丧?怎么?你也想来点不成?”

沈念初死死的瞪着他:“给他诊治!”

一旁的老五深怕他一时冲动真给沈念初吃药,急忙道:“老四你可不要乱来,主家说了这丫头的身体可出不得半点差池,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出一点纰漏。”

沈念初却不依不饶,依旧是瞪着他道:“给他诊治。”

老四瞧着沈念初望着他那模样,不由的乐了。

他从未见过哪家的千金大小姐如此的胆大,从被捕到现在,他从未在她的脸上找到丝毫的畏惧,即便现在手脚都被捆绑的不能动弹,依旧高高在上的朝他发号施令。

他缓步走到沈念初面前,抬手拍了拍她的脸颊道:“我这辈子从来都只下毒害人,不会治病救人,你弟弟身子本就有不足之症,便是死了,也是他自己命不好!”

命不好,命不好……

为何所有的人都在说他命不好?命不好就可以随便的死掉吗?

命不好本来就活不长,所有早点死掉好了?

即便朝生暮死的蝼蚁尚且还有偷生的权利,为何人们对于生命竟可如此的冷漠!

老四以为沈念初不再折腾了,转头却见她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眼神中的冰冷让他觉得背后一阵发凉,到了嘴边的辱骂不知为何便变成了解释:“我真不会,不信你问他!”

沈念初却是不管不管的朝他扑了过去,反扣在身后的双手不知何时被她弄到了前面,手肘仿佛带了千钧之力击像老四的胸前,只听咔咔咔一阵爆裂之声,竟是将老四的胸骨尽数击断。

“啊——”那老四触不及防中了她的一肘,只觉自己的胸前立时凹陷了下去,难以言说的疼痛让他忘记了四周围的一切,凄厉的惨叫了起来。

只听沈念初冷笑道:“一个你不肯治,那便两个一起治!”

老五如同看一个疯子般看着沈念初,怒道:“你是不是有病啊!”

沈念初不屑道:“你才看出来吗?识相的最好照我说的做,否则我要是疯起来,连我自己都怕!”

“你!”老五气结,只觉眼前这女子完全不可理喻,一脚将她踹开,转身去查看老四的伤势。

那老四被沈念初击伤,躺在地上嘴唇微张着,血如泉涌,细探之下竟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他暗暗震惊沈念初一肘之威,抬手捏老四的脉搏,只觉他浑身真气乱窜,心脉已是大大的受损!

来不及细想,他立刻抬手点了沈念初的穴道,将她制在原地,从怀中掏出一枚药丸塞入老四的口中,调转真气护住他的心脉,再慢慢的为他运功疗伤起来。

沈念初在地上冷眼旁观着,眸光之中满是嘲讽:“他胸口的肋骨起码被我击断了三根,若是不及时救治,只怕断骨会刺进心肺里,到时候便是大罗神仙来,也救不了他!所以你最好给下山去请个大夫上来,给他看病。”

“哦还有,我弟弟的病可是拖延不得的,你最好动作快点,要不然你松开我的穴道,我自己救治他?绝不给你惹麻烦?”

“我看你功力也就那样,想要给你兄弟疗伤只怕要耗费全部的真气。我倒是识得几味止血疗伤的草药,你放了我,我去采了来你煎了给你兄弟服用,说不定还能保得一时不死……”

那老五一边运气,一边听着她的风凉话,只觉胸口一阵气闷,她这哪里是为了老四的伤?分明是想救她的弟弟。

他强忍着她在耳边的聒噪替老四调理完内息,将他安稳的平放在地上,而后霍然起身走到了沈念初的面前,抬起一脚狠狠的踹在了沈念初的肚子上:“臭婆娘!你敢动老子的兄弟!老子杀了你!”

沈念初手脚被捆住,又被点了穴道毫无抵抗的被踹在肚子上,只觉五脏六腑都纠在了一处,疼的她立时呕出一滩血来。

她扭头朝那老五一笑,露出沾了血的一口白牙:“你要杀我怕是没那么容易,得先要问你那几个哥哥们答应不答应,不出所料他们是去给沈家送信索要赎金了吧?若是回来见我死了,要不到钱,不知道会怎么处置你!”

那老五

从未见过这般心狠手辣的女子,无论是对人还是对己都是一副玉石俱焚的模样。

他很想直接一掌拍死她,但却不到时候,抓狂般的抱着头吼了一阵子,忽而一掌击碎了身旁的供桌,朝门外大步走去。

沈念初这才转头去看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沈若林,见他依旧安静的睡着,虽没有醒过来的意思,却也不见其他异样,心中微微的舒了口气。

说实话这伙人其他几人实力如何不知道,单这老五与老四却并不十分难对付,若只是单打独斗未必是沈念初的对手。

何况刚才的突然袭击几乎已将那老四废了,现在昏睡着毫无战斗能力。

现在的对手只剩那老五一人,若只是她一人被擒,寻个时机制服那老五便是了,偏生还多了个沈若林,事情便变得棘手了起来。

他的身体如此虚弱,又不知道被那歹毒的老四喂了什么,导致昏迷不醒根本就等不得,当务之急还是从这伙人手中逃脱,沈若林才能有一线生机。

思及此,她努力的调动内息冲击着身上的穴道。

真气疾速的在她周身运转,不久之后她便感到浑身一松,已是可以活动了。

她扶着墙根缓缓的站起来,磨蹭到角落处拾了一片瓷片对着手腕上的绳子磨蹭了起来,方蹭了几缕麻丝下来,便听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慌忙藏了瓷片躲回到了先前的地方,保持了原来不能动的姿势。

等了片刻,门外的人才进来,她本以为是那首领和其他两人回来了,却不想是那老五去而复返。

只见他手上拿着几味药材,赫然是治疗内伤和止血的的药,还有一味是治疗风寒的柴胡。

沈念初不由一喜:“先将那柴胡煎汤给我弟弟服下!”

那老五只觉心火一阵阵的冒上来,朝着沈念初怒骂道:“你兄弟是人我兄弟就不是人吗?不要一天到晚念叨念叨念叨成吗!我怕我忍不住立刻就掐死你!”

沈念初冷哼了一声:“我弟弟是丞相独子,安荣郡王的外孙,你兄弟这种卑贱之人怎么能比?来啊!掐死我啊!掐死我了你兄弟医药费都没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