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严泽牵着秦旨尧走进中心,周围大多都是狮虎兽,又没有别的人走动,人形的他们就特别显眼,族长一眼就看见了他们。
这是秦旨尧第一次看见兽形的族长,走近了后觉得他的身材特别高大,魁的身材彰显出了其中蕴含着强大力量,多年族长的位置侵**出的气势是普通兽人不可能有的。
族长看了过来,金色的眼眸中虽然没有恶意,对野兽还有恐惧感的秦旨尧登时就软了,紧紧捏着严泽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湿濡,有些黏腻,他却不敢放开。
严泽察觉秦旨尧的紧张安抚地捏了捏秦旨尧的手,有意走在他前面一小步。
族长看着秦旨尧怀里的一窝幼崽目光柔和了些,主动走了过来。
“族长。”秦旨尧叫道,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引得严泽和族长以及一肿兽人都是一愣,而后都以为他身体不舒服,毕竟刚生完宝宝嘛,也许腰痛了。
族长轻声应了声,低头舔了舔秦旨尧怀里的宝宝,秦旨尧稍微放松了些,心想族长还是一如既往的慈祥嘛。
秦旨尧抱着两只宝宝,都睡得很熟,一只宝宝被族长的有力的大舌头舔得翻了个身也无甚所觉,扬起的爪子也不收回,就这么四脚朝天的睡着。
兽人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一个人生活多年的严泽更是如此。严泽没多做寒暄,开门见山道:“族长,我们觉得你的对策有很大的风险。”
族长闻言意味不明地看了眼严泽,站直了身体,眼神登时没有了刚才的柔和,变得冷漠疏离,淡淡地应了声。
兽形的族长比严泽人形两米二几的身高稍矮一些,这让族长更加不悦。
整个兽场都安静了下来,气氛变得紧张起来。秦旨尧不明白族长怎么突然就不一样了,是不喜欢别人反驳他的话吗?这一刻族长在秦旨尧心里的形象有些颠覆,却不后悔这么做,这件事关系到整个部落的生命,如果真像他想的那样,他不说出来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严泽连忙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希望你听我说完,你怎么做决定我们都会严格执行。”
“嗯嗯。”秦旨尧连连点头。
族长眯了眯眼,低吼了一声。
秦旨尧不明白族长的意思,偏头看了眼严泽,严泽则认真地看着族长,把秦旨尧的刚才说的简单的说了一遍,然后安静的等待族长的答复。
底下不少兽人都发出了极小声的抽气声,却没逃过场中心的族长和严泽的耳朵。
族长沉默得可怕,秦旨尧拿不准族长到底什么意思,紧张得流了一身的汗。
族长深深地盯着秦旨尧,低吼道:“是你的注意吧,我们族人可没这么复杂的心思。”
秦旨尧疑惑地看着严泽,严泽回道:“是的,这是旨尧想到的。”严泽的声音带着些许得意,却让族长眉头暂时舒缓了一些,又紧紧皱起。
稳坐族长位置多年的风历第一次有了危机感,尤其是他们一个有勇一个有谋,虽然觉得秦旨尧的注意不错,风历却没立即同意,而是又吼了一声,表示自己会考虑,然后就往焚烧场上走去。
秦旨尧从严泽回答族长的话中大概明白族长的刚才的意思,有些疑惑族长为什么问这些,知道是他想的会不会就不讨厌他了?唉!郁闷。
见族长沉默,秦旨尧连忙拉了拉严泽,问:“阿泽,族长怎么说?”
严泽不怎么失望,见秦旨尧紧张的模样还是叹了口气,无奈地道:“族长没同意,我们先下去吧。”
“不行!”秦旨尧大声道,因为突然提高音调让他的声音有些尖锐,有种咄咄逼人的错觉。
族长看似冷静,怒气却已经膨胀到了极限,往前走的脚步不再有目的性的去查看骨骸,而是为了不让人看出他受到影响而继续走着。
所有兽人都安静了下来,傻愣愣地看看秦旨尧,又看看族长,然后就开始打量严泽。连洺飞也不明白他们到底想干嘛了,疑惑地静观其变,只有修斯提起了一颗心。
笨蛋秦旨尧,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会惹怒族长的,你石头里蹦出来的吗?难道不知道这样的行为已经可以表示向族长挑战了吗?
秦旨尧没注意到周围变得异常安静的兽人,全部注意都放在了前面的族长身上,快步走上去快速道:“族长,这么做真的太危险了,他们今天不就是欺骗我们进包围圈,然后成功杀掉了我们那么多人吗?有一就有二,如果分队进森林的话,他们集体行动,遇到哪一队都可以……”秦旨尧卡词几秒,接着道:“遇到那一队都可以轻松打败我们,啊!”
秦旨尧离族长还有两步之遥时,族长突然低声嘶吼着回头,咧出了锋利獠牙,凶神恶煞地瞪着秦旨尧。
秦旨尧惊叫一声,吓得立即往后退了两步,右脚踩进了一个小土坑,中心立即不稳,往后方倒去,又因为抱着宝宝,秦旨尧只能后退着让自己摔得不那么惨。
严泽几个大步跑了上来,在秦旨尧倒地前扶住了他,同时对族长嘶吼了一声。
族长被严泽的行为彻底激怒了,大声嘶吼着扑了过来。
秦旨尧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身后的严泽用力拉到了一边,孩子也被直接抛了过来。秦旨尧连忙兜着双臂接住孩子,再一抬头就见严泽和族长打了起来,严泽还是人形,与体型庞大的狮虎兽比起来几乎不够看,秦旨尧真怕族长一口吃掉了严泽。
严泽手臂挡住了族长的攻击,然后一手低着族长的脖子一手拽着族长的前脚,对秦旨尧大声道:“旨尧躲开点。”
秦旨尧脸上的血色迅速退去,抱着宝宝慌乱地退后了几步,白着一张脸看着他们。
兽人们立即沸腾了,纷纷站立起来,对着场中心发出助威的吼声,有兴奋者还小小的跳跃了几步。
在兽人眼里,每换一个族长就证明他们的族长又比上一个强大,就能带给他们更好的保护,像这样的挑战,部落每隔几年就会有一次,一一被族长完败。
秦旨尧慌乱地看了眼周围的兽人,听着他们的嚎叫声更加不安。到底怎么回事?他是不是犯了很大的错,为什么族长突然变得这么凶,刚才那一瞬间,秦旨尧感觉到了族长眼里的杀意。难道他们刚回来就又要被赶出去了吗?阿泽好不容易才回来,却因为他……
秦旨尧懊恼不已,要是他没有去追族长就好了,也不会弄成这样。看着架势,别说对付外敌了,他们能留在部落就不错了。
风历和严泽怒目相对,用尽蛮力较着劲,风历试图主动攻击,都被严泽用手挡住了,为了不伤及在一边的秦旨尧。
修斯乘乱挤了上来,推了推秦旨尧道:“喂,你在做什么啊?”
秦旨尧看了修斯一眼,用一只手搂着宝宝,扶着额头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修斯无语,说:“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别人都以为你们要向族长挑战呢!”
“啊?”秦旨尧大惊,连忙问道:“怎么会?那现在怎么办?挑战会怎么样?有生命危险吗?我们会被赶走吗?”
“一般不会有生命危险,不过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会被赶走。”修斯说到这突然顿住,不自在地低头揉了揉宝宝们,接着道:“我觉得说不定阿泽能赢,你看,他现在以人形就能对抗族长。”
“不要,我不想让阿泽做族长,他那么二。”秦旨尧说。
修斯知道了真相安心下来,好奇地问:“什么叫二?”
“二就是二。”秦旨尧说着还一本正经地比了两根。
修斯嘴角抽了抽,随意地道:“其实换个人做族长也不错,不过如果族长的位置落到你们头上的话感觉怪怪的,对了,
“我说,我们真没这意思,大家都误会了。做族长有什么好,还不如我们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且要把别人赶下台才做他也不忍心,秦旨尧烦躁地抓抓头发,再看向战场,严泽和族长的姿势和刚才差不多,阿泽是为了让他逃开才对抗族长的。
严泽分心看了眼秦旨尧,见他走到了安全的地方才猛地发起攻击,一手极快地抓住了族长的鬓毛,一个闪身移到族长身侧,以肩膀为支点把族长摔了出去。
风历试图沉下.身体,却耐不过严泽人形的身体太过灵活,没来得及完全压沉身体就被抛了出去。
‘噗’的一声,族长摔在了火堆旁,完全熄灭了的火堆扬起了一阵灰尘,下方的兽人爆出了响彻云霄的喝彩声。
“哇!厉害!”修斯惊叹道。
秦旨尧却吓得不轻,连忙大喊道:“阿泽别打了!”
严泽站在秦旨尧正对面,紧紧盯着族长,闻言头也不回,只用眼睛往后瞟了眼。
族长还没停止滑行就扑闪着翅膀稳住了身体,如果不是离地面太近,他也不至于为了保护翅膀而老老实实摔下去。
族长站稳了后就立即转身,朝严泽扑了上来。
秦旨尧连忙大喊:“阿泽小心!”
不用秦旨尧的多说,一直注意着族长的严泽立即伏低身体,身体急速膨胀,身上的衣服瞬间碎成布片和藤条,缓缓落下。一头金棕色的狮虎兽伏低着身体,低吼着盯着朝他冲来的对手。
严泽和族长骨架差不多大,身体不如族长魁梧,却更显矫健,身体蕴含的力量并不比魁梧彪悍的族长差,这点从人形时的严泽能和兽形的族长抗衡就能看出些许端倪。
族长大吼一声,一跃起身扑了上去,严泽拱起身体,后脚踩地立了起来,一下就扑开了族长。
族长稳稳歇落在地上,严泽落下前脚,也被族长挑起了战意,嘶吼着想主动攻击了。
秦旨尧趁着他们还没打起来连忙把孩子塞到修斯怀里,快步跑了上去,同时大喊着道:“对不起族长,你误会了!我们没有要向你挑战的意思!”
秦旨尧的话让严泽分了心,严泽看了眼秦旨尧,见他已经跑了过来,连忙飞到了秦旨尧身前。
“唔!”族长喉咙发出低吼,后退几步又冲了过来。
秦旨尧简直想死,看来这场架是不战不休了。他的时间不多,眼见族长又来了,秦旨尧一把拽住严泽,凑到他耳边小声吐出一个字:“输。”
周围太吵,秦旨尧甚至不确定自己说出声了没有,见到严泽疑惑的眼神才确定自己说出来了。
严泽:“……?”
严泽不确定地看了眼秦旨尧,秦旨尧瞪了他一眼,后退了几步。
在族长冲来前,严泽调整好了防御姿态,架着族长一起远离了秦旨尧,然后被族长咬住鬓毛甩飞了。
严泽怕自己摔得不够远,还有意扑扇了几下翅膀,看似试图稳住身体,却让他飞得更远了。
‘嘭!’的一声,严泽实实摔在了地上,秦旨尧在见到严泽被摔飞时猛地缩起了脖子,不敢看下去,听见那肉疼的声音时身体都跟着抖了一下。虽然知道他是故意的,不会有事,但秦旨尧还是忍不住心疼,回去给阿泽做他最喜欢的麻辣锅好好补偿一下吧,正好他也想吃。
“熬~”低下的兽人发出了失望的声音,过了几秒又爆喝出声,为族长的神勇喝彩。
严泽这一跤只是看起来摔得惨,身体一点伤也没受,他甚至都没觉得疼,不过为了配合秦旨尧,他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做出一副爬不起来的样子,然后无力地趴在了地上,嘴里发出了几声哀鸣。
族长疑惑地看着严泽,奇怪,他刚才用的力道不会让人摔这么惨啊,他只不过想掀翻严泽而已,他怎么就轻飘飘的飞了?
秦旨尧本来以为严泽没事,想趁这个时候去和族长解释,看了一眼严泽立即慌了,快步跑了过去。
“阿泽,你没事吧!”
“嗷呜~?”不是你让我输的吗?严泽疑惑地呜咽了一声。
严泽对秦旨尧撒娇惯了,一处在弱势就习惯行地办起了可怜。弱弱的声音,再配上灰头土脸、只露出一双明亮眼睛的脑袋,看着好不可怜。
如果是平时秦旨尧还能看出严泽的情况,可是现在所有人都吵吵闹闹,吵得他的脑子也不太清楚,又因关心则乱,刚才严泽摔的样子确实惨不忍睹,秦旨尧全然慌神,着急地道:“你别乱动,哪里疼?我给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