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葱葱郁郁的森林里,一条棕褐色的德牧在丛林里发狂地奔跑,好像是阿德。对了,是他找朋友借的狗,他带着狗出来野营了。

秦旨尧有些晃神,见狗跑远连忙追了上去,大喊着它的名字。

“汪汪汪!!!”德牧很狂躁,一边疾奔一边大叫,似乎在指引后面的人跟上来。

“阿德!别跑!”秦旨尧焦急的大喊,一晃眼德牧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了,只有狗的叫声在前方响起。

秦旨尧竭力往前跑,可是身体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拉扯着,让他身体沉重,行动很缓慢,渐渐的,连狗叫声也消失了。

“阿德~”旨尧眉头紧皱,身体动了动,发出了细小的声音。

“嗷呜~”严泽抬起头,抖了抖耳尖。

旨尧在叫谁?这名字,有种似成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哪儿听过

。听见秦旨尧不断重复这个名字,严泽突然想起他被灵蛇咬伤那天隐隐约约听到了这名字,是他的幻觉吗?阿德是谁?是他的族人吗?一定对旨尧很重要,不然他也不会在梦里叫他的名字,旨尧都没叫自己名字呢。严泽有些吃味。

秦旨尧呼吸急促,看起来很难受,严泽不忍心他这样,于是在他脸上轻轻舔舐。

秦旨尧在狮虎兽温热的舔舐下慢慢醒了过来。

这时已经是深夜,屋里黑漆漆的,严泽的眼睛在夜里呈现出萤绿的光芒,在黑暗里格外瘆人。秦旨尧意识还迷蒙着,一睁眼就看见这么一双兽瞳,心跳顿时卡滞了一下,下一秒却莫名的安稳了下来,这双眼睛对他没有恶意。

严泽低低的叫了声,想起他听不懂兽语就化作了人形,扶起秦旨尧关心地问道:“做噩梦了吗?没事了,我在呢。”

秦旨尧这一觉睡了很久,可能是睡时间长了,头有些昏沉,因为太饿身体也很无力。

秦旨尧呆愣了半饷,就着靠在严泽身上的姿势看着这双眼睛,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穿越了,和在这里遇见的一头野兽在一起了,这野兽能变成人。

唉,不知道阿德怎么样了。希望它没来这个世界,以它的实力在这个世界太危险,像大瞎子这样的兽人随便一个就能秒杀它。没穿越的话它应该会原路返回,幸好他脖子上的狗牌没给他摘下,被人捡到可以通过查询牌号找到狗主人,就怕捡到它的人把它卖了或者自己养着,不过它是条好狗,又很年轻,不管怎样日子应该都不会太差。

阿德是条很听话的狗,对熟悉的人非常温顺,那天却突然发狂,是因为察觉了不对吧,它在逃跑时还不断犬吠,也是因为想带他逃开吧。

“大瞎子。”秦旨尧揉了揉头,意识慢慢回归,小声地道:【我们在哪儿?不是回到你的‘部落’了吗?】

秦旨尧说着左右看了看,卧室内有个方形窗口,幽蓝的星光从窗口泄入,映亮了窗户下的地面。慢慢的秦旨尧视线适应了屋内的光线,这才看清自己现在所处的房间。

严泽松开了秦旨尧,拿起一边的衣服穿在身上,同时间说道:“你饿了吧,我去给你烤肉,昨天捉了只茂雏兽,肉很嫩,你好好休息,我这就去

。”

严泽说了那么多秦旨尧只听懂了他说要弄食物,本就很饿的他顿时饿到胃里直冒酸水。秦旨尧吞了吞口中分泌过量的口水,连忙道:“我和你、一起。”

今夜满天都是星点,星星点点的光点密密麻麻的铺在夜空,丝丝缕缕的倾洒在地面,映得地面犹如白昼,一走出屋子光线就明亮了很多。

夜里的空气有些寒凉,秦旨尧缩起了膀子环抱着身体,紧紧跟在严泽身后,来到了严泽存放猎物的院子。

房子外面有个半露天的院子,是专门用来存放活的猎物的,就靠着杂货屋的那面墙。借着满天的星光秦旨尧看见院子里有一大一小两个阴影,都趴伏在地上,发现他们的到来纷纷发出了威胁的嘶吼。大个的似乎受了重伤,挣了挣没能站起来,发出了哀嚎声。小的被东西拴住了四肢,只能在地上蠕动。

严泽轻轻一跃就跳进了院子,提着茂雏兽出来,尖锐的爪子一勾,就在茂雏兽脖子上划出了一道殷虹的血口。

严泽没把血放出来,提着猎物走到了秦旨尧身边,询问道:“你要喝吗?这叫茂雏兽,它的血味道清甜,试试看。”

秦旨尧一个不防吸入了带着血腥的空气,浓浓的血腥味让他很不舒服,秦旨尧一连连摇头摆手道:“不,我不、呃……我不喝。”

严泽有些遗憾,只好仰头自己喝血。这可是难得的美味啊,尧尧真奇怪,一点生都不吃,连新鲜血液都不能接受。

不期然的,严泽突然想起了被灵蛇抢走的雌性。那个雌性和和旨尧很多相同的地方,衣服头发语言食量等等,所以他们应该是一个部落的。想起每次给他喂食他都放抗剧烈,严泽突然想到那个雌性该不会是因为不吃生食才那么抗拒他的吧,旨尧就不吃生食。

严泽越想越觉得是这样,怪不得他反应那么大,明明他专门抓了最好吃的食物喂他,却让他越来越抗拒自己。严泽虽然想到了这点却没多少愧疚,他无法理解他们不接受生食的行为,真是太奇怪了。他那时想吃都舍不得呢,好的都给了那个雌性。

严泽的走神秦旨尧没发现,他全部注意都集中在了严泽仰头而露出的喉结,吞咽时上下滚动,一道暗色的**从他嘴角滑落到脖子,秦旨尧仿佛又闻到了那股浓重的血液,胃里顿时一阵翻涌

“唔!”秦旨尧连忙转头,胃里没什么东西,就吐了几口酸水。秦旨尧被胃部强烈的蠕动刺激得眼里涌出了大量泪水,视线顿时花了。

“旨尧。”严泽一惊,连嘴也来不及擦,连忙帮秦旨尧拍背。

“咳!”秦旨尧咳了几声,擦了擦嘴角抬起头来,看向严泽沾着少量血液的脸,立马又弯腰呕吐。

“你怎么了?”严泽慌了,手忙脚乱地帮秦旨尧拍背。

【唔!你别靠近我。】秦旨尧一把推开严泽,快步走到空地蹲下,低垂着头休息。

严泽跟了两步,眼里流出一丝受伤的神情,伸手搭在秦旨尧肩上,轻声问道:“你没事吧,我带你去兽医那里看看。”

“我、没……”秦旨尧想不起‘没事’该怎么说,撑着腿站起身来,虚弱地道:“我去、河边,清洗。”

“哦,我扶你。”

“不用了。”

秦旨尧说着走回屋里,拿了自己和严泽的洗漱用品往河边走,严泽怕秦旨尧饿,快速剥掉了兽皮,然后提着食物跟上了秦旨尧。茂雏兽的皮毛柔软蓬松,是做帽子鞋子的好用品,严泽路过一颗灌木时把剥下的兽皮搭在了上面。

秦旨尧的食量比以前大了很多,因为在这里他每顿相隔的时间长,又总是抓不到食物,一天四十八小时他有时只吃三顿,甚至一顿也有过,因此他练成了暴饮暴食的技能。这一顿又是隔了三十多小时才吃,秦旨尧吃完了一整只茂雏兽,这是他以前食量的两倍。

秦旨尧鼻子有些痒痒的,想流鼻涕又流不出。秦旨尧心想自己可能在昨天突冷突热的刺激下感冒了,可是到了吃肉的时候胃口出奇的好,一点也没受影响,只是依旧没什么精神,吃完就趴在了**。

严泽见秦旨尧好了很多,放心了些,于是没急着带秦旨尧去找兽医,直到天微亮才拖着困倦的秦旨尧去拜访兽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