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处理完了,我在夜色等你啊。”电话无声地接了进来,邵灿只说了一句话就挂了。最近他们确实很忙,连惯会偷闲的廖泉泉其实也是忙的不可开交。只不过这些事情是都不会让欧瑶他们知道的。
她开车把欧瑶在欧宅放下,调头回去夜色跟邵灿回合,刚把车停稳,就看见邵灿冲了过来,一个箭步挡在她车前面,拉着她就往酒吧里走。一边走还一边抱怨:“多大点儿事儿还需要你去出面跟那个小警察纠缠。”
“我闲得慌,行么。”廖泉泉一个白眼扫过去,迫使邵灿闭了嘴。其实她并没有很闲,只是这种事情还是自己亲自出马比较合适。
“闲得慌……”邵灿挠了挠头,实在觉得她这话说的格外矛盾,算了,还是不要反驳了,“走吧,我们准备一下南下吧。”
这一次他们准备的项目是在西南的,越过了边境线就是。本来还有别的项目,邵灿却单把这个项目拎了出来。任谁都知道,这西南方是国内一个聚集了偷渡和各种犯罪的麻烦之地,他们要是想在那里行动就等于是在老爷子眼皮子地下搞事情。
廖泉泉点了点头,拎起包跟着邵灿往外走。接下来的时间,她希望老爷子的眼线能全盘接收到她希望他们知道的所有信息。
临沧市作为昆明同往仰光的捷径之路,不仅是一条具有悠久历史的南方丝绸之路,其中也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在这样一个地方,红灯区与罂粟横行,无论中央和地方如何管束在这个地方也没有什么用途。
木制结构的三层小楼隐于树林之中。这里离湄公河很近,就是那条曾经发生过惨案的河流。这里本不是六镜的主要活动区域,可为了一些目的,廖泉泉最终选择了这里。
“金三角一带毒枭的武装势力犬牙交错,六镜在境外的名声,在这里可不一定好用。”邵灿皱了皱眉头,觉
得实在是太冒险了。把据点选在临沧而不是打洛那个更接近缅甸的小镇,他们从一开始也是有打算的。当老大的总不能事事身先士卒,而且他们也没必要把事情搞得那么恐怖。
坐在沙发上看着杂志的女子从杂志里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一双黑色红底的高跟鞋踩在松软的地毯上踱着步子:“你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吗?”
邵灿当然没忘:“为了让老爷子看到你的马脚的啊。”
廖泉泉点了点头。就是这个样子。所以她在这里只是为了让老爷子知道她在这里,以为所有的行动都是她一手造成的。这是一步大棋,如果走成功了,她也好六镜也好,都会被洗的一干二净甚至会被小红楼接受。这样,老爷子的原则没有坏,她的目的也达到了。从此以后,欧家就再也不简简单单只是小红楼的枪杆子了。
云南的天气惯来是宜人的。在洛杉矶的那五年,她每年都喜欢偷偷潜回国来在云南多带上一段时间。管理活动是假,修身养性才是真的。而对她本人而言,这里的空气环境再好,因为一部分经济政治的因素,还是让廖泉泉所不喜的。
民族报复是什么?廖泉泉表示不感兴趣却又不得不去伸手管一把。而这些事情,欧槿邪不会知道,妈妈不会知道,欧家的人更不会知道。毕竟在欧家看来,六镜从来就是个从事不正经勾当的组织而已。
这座小楼看上去风平浪静,实则里外都有六镜的职业保镖保护着。换句话讲,这些人是被廖泉泉换了身份安排在临沧的雇佣兵。眼见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廖泉泉顺着楼梯上楼,走了一半回过头来:“跟我上楼等,顺便一起喝个红酒放松一下。”
她能看出来,邵灿比她还要紧张。近两年来六镜在境内西南并没有过多活动,很多事情基本需要从头开始。这也是为什么从年底开始他们就一直很忙。忙着与老线
人重新联系,忙着重新摸清如今的局势套路。可是即使是这样,很多事情依旧不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以毒养军,以军护毒。毒品运作和武装割据永远是相辅相成的。缅甸的势力一贯是这样的,几乎所有与六镜挂上关系结了仇的人都在缅甸有着军方势力。这也让他们的行动变得很困难。
廖泉泉泡在浴缸里,目光看向在花盆中开得正艳的罂粟花。缅怀之花。在洛杉矶的时候她经常听到一些来自欧洲的传说故事。听说罂粟象征着十二宫星座之中的天蝎座,是生命的蜕变者。或是被用来当做纪念战死战士的花朵。直到六镜的行动范围真正开始接触一些事情,她才开始搞清楚,原来欧洲人嘴巴里的罂粟跟现在使人趋之若鹜的罂粟根本就是两个东西。前者和后者,从血缘上来看好像也就是个堂亲关系。
而眼前一株,显然是就地取材的。
“再漂亮的花,一旦跟性命跟利益扯上了关系,也就变得血淋淋了不是么。”她轻叹一声,等在外面的人显然是已经听到了。
“这是它的命运,不是它可以选择的。”邵灿摇晃着杯中的红酒,看着那酒红色挂在杯壁上有缓缓滑了下去。却浴室里的人开了口:“它没得选择,我有的选择,却也不过如此。”
邵灿微微一愣,将红酒放在一边,透过毛玻璃几乎能看穿她的心思:“你只是选择了你觉得对的事情而已。”他邵灿是什么人。即使是长在欧家也从没人敢把他当欧家的跟班去看待。在欧洲的时候,他有自己可以选择的学业和工作,却最终选择跟在她身边。他选择的主人,怎么可能会出错。既然这是她的选择,而他掂量了半天也从未觉得有哪里不妥,一路追随下去又何妨。
“可是老爷子或许不这么认为。”也或许,现在老爷子的眼线正在天南海北地寻找证据证明她就是杜曦,六镜就是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