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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傲楚下班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脱鞋。(废话!)
紧接着,凌固带着口罩套着手套过来了,拿着鞋子在各个房间来回转悠。
半个小时过去了,米色的地板上尸横遍野。
已经口吐白沫的小强艰难的伸手,握住旁边神志不清的小蚊,热泪有些盈眶的说:
“兄弟,挺住!”
镜头转换:
凌固面带笑容的举着白色球鞋:
“傲楚牌杀虫剂,持久耐用,大品牌,值得信赖!”
“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秦傲楚含情脉脉的靠过来,一手搭在凌固肩头,温柔的笑道: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饭桌上,秦傲楚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专心致志:
“哎,我说,你这番茄炒鸡蛋还真好吃!”
“是,是吗?”
凌固可是没心思吃饭了,垂着头,拿着筷子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和杀人犯同桌吃饭,不知道是前世修的福还是造的孽!
秦傲楚不经意的一抬眼,看见那小子一副姑娘模样,爱吃不吃的样子,一下就来火了!
“喂,你到底在哆嗦什么啊!吃饭就要有吃饭的样子,你他娘的没人教过你吗?”
凌固不禁苦笑,有你这座煞神在旁边,再有什么胃口都吃不下了啊!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秦傲楚!”
本来安静的吃着饭,冷不丁的听到这么一句话,凌固没回过神来,左右看看,确实没有其他人。
“您问我吗?”
“废话!不问你,我问鬼啊!”
秦傲楚从本质上来讲是个脾气很暴躁的人,说好听点就是豪爽,最烦的就是凌固这种软骨头。
“呃,我叫凌固。”
“凌固?”秦傲楚仰起脸,看了看他,不经意笑了:“还挺有意思的。你家都有些什么人啊?”
“呃,我爸我妈,还有个妹妹。”
凌固其实有点懵,单从GAY的角度来说,秦傲楚长的绝对是所有同志性幻想的对象!再加上刚刚那么有点温婉的笑容,凌固确实被电了那么一下。
“哦?还有个妹妹?”
秦傲楚记忆里中国实行计划生育都多少年了,逻辑上认为所有和他年纪差不多的人都应该是独身子女,所以听到凌固还有个妹妹,觉得蛮新鲜的。
“你妹妹叫什么名字?”
“凌洁。”
“呵,你们兄妹真逗,一个凝固,一个凝结。你妹现在做什么呢?”
“她还是学生。”
“在哪儿上学啊?”
秦傲楚职业病犯了,撂下筷子,从兜里摸一根烟点上,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
“她在T市的××医科大,临床医学本硕连读!”
“哟呵,还是医生呵。”
问了这么长时间,凌固忽然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警惕的看着秦傲楚,他问这么多做什么?
白痴!问了那么久这才反应过来,所有信息都被对方掌握了!秦傲楚狠狠的吸一口烟,暗自想道:我要是真的杀人犯,这白痴早完了!难怪现在犯罪率那么高!
“你,你想做什么?我妹妹还小,我求你放过她,千万别打她注意!”
凌固已经在脑海里快速反应出最坏的结果了,立马带着哭腔求饶。
“呵呵,很好,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我会怎么做。不过,只要你不报警,我就放过你,还有你妹妹!”
凌固鸡啄米似的点头。
“可是,如果有一天,我真被警察抓了,我的那些弟兄一定不会放过你!你可要记清楚了。”
“是,是,小人一定记住了!”
几句略带威慑的话就把凌固吓得个脸色惨白,要是真遇到杀人犯还不吓的屁滚尿流?
秦傲楚非常不厚道的暗想。
饭也吃了,这白痴也作弄了,秦傲楚心满意足的站起来,往客厅里一坐,大大咧咧的吩咐道:
“对了,忘了给你说,今天晚上我要睡床!”
“啊?你睡床,那我睡哪里?”
凌固一下愣住了。
秦傲楚微微的转过脖子,斜斜的乜他一眼:
“当然睡客厅啊,难不成你还想跟我睡一张床?”
凌固脸一红,瞬间又清醒过来,凭什么我要睡客厅?
可是,看着秦傲楚黑楞楞的后脑勺,最后那句话终究没问出口。
就凭人家是杀人犯,你只是个普通人。
哎,生活不易啊,连杀人犯这样极品的人渣都让我碰上了,我还有什么说的呢?
要不要明天去买彩票,看看能不能时来运转!
在凌固自娱自乐的自我安慰中,黑漆漆的夜晚如约而至了。
话说自从家里住进了秦傲楚之后,凌固的舒心日子便一去不复返了。
且不说其他的,单说这个卫生习惯,就让凌固脑门上蹦了好几个“井”字。
以前的那些同性情人,虽然不是什么品质优雅洁癖成性,但总算过的去。
再看看这位秦傲楚杀人犯,自从门口有了他那双脏的出类拔萃臭的无与伦比的球鞋,凌固每次回家都要屏住呼吸,逃一般的冲进来。
秦傲楚用了洁面乳总是忘了盖盖子,用了的剃须刀也随意的扔在那里,还有毛巾,明明他有毛巾,可每次都能在自己的毛巾上找到他的脸型。
这些也就算了,更过分的是,秦傲楚吸烟简直没有节制,年纪轻轻俨然就是一大烟鬼!
不过要命的是,秦傲楚爱看球赛,可是那些球赛都是在半夜两三点。他一看球别说凌固自己不要睡了,就连左邻右舍都不得安宁。
就为这个,凌固没少在半夜三更给跑到家门口兴师问罪的邻居作揖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表哥是球迷,下次不会了!保证不会了!”
每次凌固擦着冷汗回头的时候,都会看见秦傲楚笑的一脸深意的表情。
吓的凌固小心肝儿噗通噗通的乱跳。
在心里细细数落了秦傲楚的恶行之后,凌固总算心情好了点,就像自己真的把秦傲楚狠狠教训了一点,脆弱的心灵的找到了一点点自信。
“凌固,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办公室陈丹忽然咋咋呼呼的叫起来。
“有吗?”
凌固摸摸脸,疑惑的看着他。
“你自己看看。”
接过陈丹递过来的镜子,往里面一瞅,吓了一跳,这还是人吗?活脱脱的就是一鬼啊!
双目无神,目光呆滞,眼睛下面的黑眼圈外加眼袋和熊猫有的一比了,脸色苍白泛着青色。
凌固脑海里又闪过一句耳熟能详的经典台词:印堂发黑,必有血光之灾!
天晓得着血光之灾什么时候应验?凌固有些凄怆的想着。
“哎,我说凌固,我也觉得你这几天精神不太好,怎么回事啊?”
马经国把手上文件一合,颇严肃的问道。
“呵呵,没什么,可能是晚上闹耗子,没睡好。”
这没说谎,家里的确来了一只大耗子,还带打呼噜的。
“是吗?”马经国皱了皱眉头,说道:“待会儿我们要想策划,凌固,你不舒服就不要参加了,回去休息吧。”
“嗯,好。”
凌固虽然是个好员工,但并不代表他是个工作狂,更确切的说,凌固是很尊崇朝九晚五外加大周末的规律生活。
所以一听马经国这么说,凌固当即就同意了,反正现在这个精神状态,估计想不出什么好策划。
垂着头,有些沮丧的慢悠悠的往家里走,脑袋里一片浆糊什么都没有想,什么也想不到。
然后一打开门,看见那个罪魁祸首坐在电脑面前,CS打的不亦乐乎,终于决定了,一定要把这个问题提出来,要不然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秦傲楚今天手气不好,怎么打都不过关,心情正烦躁呢,一撇眼就看见那胆小如兔的白痴期期艾艾的站在门口,心想,这白痴又要抽什么风了?
“呃,那个,秦大侠,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说!”
流氓样的嘬了口烟,凌固看在眼里,胆战心惊的咽了咽口水,半天才嗫嚅着说道:
“其实吧,晚上睡觉我都是睡在**,突然换了沙发,我睡不好,睡不好吧,我就精神不好,这精神不好吧,……就没法工作……”
眼见着秦大流氓眼神越来越冷,表情越来越难看,凌固缩在门边越缩越矮,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终于细弱蚊蝇,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行啊,我原以为你只是个娘娘腔,现在看来,原来你还是个没教养的家伙呢!”
啊嘞,我什么时候没教养了?凌固睁着水灵灵的眼睛望着他。
秦傲楚一把灭了手里的烟头,说道:
“我可是你家的客人,你就这么对待你的客人?”
凌固呆愣片刻,继而哭笑不得,你算哪门子的客人啊?
秦傲楚走过去,一把拎起他的脖子,得意洋洋的说道:
“现在让我来教教你什么才是中国传统儒家的待客之道,过来!”
嘿嘿,可算逮着件有意思的事儿了,秦傲楚笑的春光灿烂。
凌固眼睁睁的看着对面那一张一合灿若莲花的嘴唇,心里无比虔诚的祈祷:南无阿弥陀佛的如来啊救苦救难的观世音啊万能的上帝啊拯救世界的耶稣啊!
求你们救救我吧!
啵滋!一股脑电波跐溜的蹭上了九霄云外。
如来,观音,上帝,耶稣正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打麻将呢!
“佛祖,弟子有一事请教!二条!”
面容安详的观世音菩萨一脸端庄。
“观音尊者,三千世界,芸芸众生,本就无所谓是非对错,明白糊涂只在一念之间,烦恼也由欲望生,说不清说不清!五柄!”
如来佛依旧说着高深莫测听不懂的箴言。
“是,佛祖所言甚是!八万!”
偏偏有人就是不懂装懂很受用的样子。
“碰!”面瘫的耶稣摸摸手里的“十字架”,开口道:“万能的上帝啊,为何人人都崇拜你而痛斥撒旦呢?四条!”
“我的孩子,其实人们都被我骗了,上帝其实就是撒旦,撒旦其实就是上帝。心情好的时候我是上帝,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是撒旦!七柄!”
“哈哈,我糊了!清一色对对糊,带一杠!”
如来眉飞色舞的大笑起来。
观音:“阿弥陀佛,□□,空即是色!”
耶稣:“哦,卖锅的!(My god!)”
上帝:“原来真正的赢家是如来这个老混蛋!”
如来笑的嘴都合不拢,长耳朵一甩一甩的。
突然,面带微笑的看着镜头,平缓而淡然的说道:
“正所谓,民族的就是世界的,加大推广麻文化传播力度,增进世界各国交流!”
“好了,给钱!给钱!你们几个!”
“来来来,继续!我要大杀四方!血战到底!血流成河!哦耶!”
……
……
金融闹危机,神仙也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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