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落日留下了长长的影子，大地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暮。
静止的时间里气氛有些诡异，苏稚北先开口打破尴尬：“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能教教我怎么拍眼神戏嘛？”
顾陌还是没说话，似乎还没缓过来。
“要不，我们先去吃饭，等下再聊。”
苏稚北说完往前走一步，顾陌才有所反应，她觉得自己脸烫烫的，这该死的不争气，又脸红了。
也怪她，说错话了。
当时也是自己脑子抽风了，盯着他眼睛看得那么入神，开口就一派胡言。
抵达饭店的时候，两人简单的点了些菜，有好几样是带辣的。上次来吃饭的时候确实没见顾陌点辣的，还以为是他抠门。
光顾着吃饭，两人很久没有说话，吃到一半的时候，顾陌才回答她的话。
“我不会眼神戏。”
苏稚北夹了一筷子青菜愣在半空中，几秒后才放回碗里，顾陌说他不会眼神戏，真是睁眼说瞎话，他不会是不想教她吧。
“凭心。”
他接着补充了一句，苏稚北大脑快速翻译。得了，这可能是真的不愿意教她，也是呀，她们除了工作上的联系，真的什么关系都没，他为什么要教她。
苏稚北垂下了眼帘，有些失望，还没来得及说话，又听到了顾陌的声音。
“我说的是，真情实感，带入人物。”
苏稚北抬眸“啊”了一声，听懂了又没完全懂，这人是在秀他的语文水平嘛，简直考验她的阅读能力。
她想了好一会儿后开玩笑问到：“你不会是跟男主一样对某个女生一见钟情吧。”
?从黎明到黄昏》这部剧，男主就是对女主一见钟情，倒是让苏稚北多多少少有些羡慕。顾陌说把真情实感代入进去，那他应该有个一见钟情的女生吧。
可是这么想想，又有些奇奇怪怪的感觉。
“是，一见钟情。”
顾陌没有反驳她的话，反而顺着说了下去。苏稚北听得出来，这句话是认真的，特别的认真，完全没有一点开玩笑的痕迹。
她心里又七上八下了，他是看着她说的，好像那个一见钟情的女生就是她一样。
苏稚北移开目光，假装没在意，笑了笑。
安安静静的把饭给吃完了。
饭局结束了之后，苏稚北回到公寓里，将剧本研究了三个小时，总算搞明白了一点眼神戏怎么演。
夜晚十一点多的时候，北京这座城市下起了绵绵细雨。窗外的夜景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
隔着玻璃窗，透过远处的霓虹灯，他想到了顾陌。
一见钟情的女生。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各种复杂的情绪交杂在一起，乱七八糟的。
在她出神时，顾陌给她发了条消息。
“先有戏，才有眼神。”
他这算是，教她了吧。
苏稚北看着他的消息思考了很久，才恍然大悟。
两年前，她能拍出那么好的眼神戏，也不过是因为有戏才有眼神。
苏稚北没多久又收到了顾陌的消息。
顾陌：我眼睛会开车？
顾陌：你那么关注我？
苏稚北：“……”
她就知道，顾陌正经不过两分钟，这不又来骚了。
她给顾陌回了几个句号，摁掉手机屏幕就去睡觉了，那天晚上雨越下越大，淅淅沥沥的滴落在窗户上，像是组成了复杂的交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