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
扫墓?
记忆跌跌****的穿梭回去,这日期果真有份熟悉感。
眼底忍不住泛红一片,看了眼旁边人,侧脸轮廓分明,如同当年一般,只是少了几分欢颜。
M市,人潮涌动的街头,川流不息的过往车辆,每个人的脸上都似乎带着一份焦灼,温若黎的头轻轻放在车窗上,额头边有些凉意,但是也未曾挪动分毫。
这个城市有她太多的记忆,好的坏的,全部属于这里,再次回来,虽然时隔两年,但是对于重生的她,只是睡了一觉的时间,什么都是熟悉的,又好像什么都是陌生的。
想到叶舟,想到杜雪,他们看着她的时候嗜血的眸子,将她勒死时候的决绝,温若黎只感觉整个身子凉意十足,脚底就像是浸泡在了冰水里面,一股一股的冷气上涌着。
看着温若黎不自觉的环抱着双臂,眉头微皱,脸色苍白,整个人的表情好像十分痛苦,欧景博的手伸过来,探上对方的额头,试探了一番又放下的落下。
“怎么了?不舒服吗?”
一句话将温若黎的思绪拉拽回来,坐直身子,温若黎轻轻摇头:“没有,可能是天气不太好的缘故吧!”
欧景博看了眼车窗外,艳阳高照,瞥了眼温若黎,没有再说话。
因为扫墓是在第二天,提前已经订好了酒店,打算在这里呆一晚上,只是相对比在Z市,现在的欧景博沉默的厉害,面色无常,但是总感觉带着一丝冷意,仿佛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总统套房,欧景博将车钥匙放在茶几上,随口道:“随便选一间房间住。”
温若黎嗯了一声,然后轻轻地走进了靠近左手边的那间,手机已经关闭成了静音,但是放下书包的时候,隐约透出来的光亮显示是手机的指示灯。
温若黎打开看了眼,有好几个未接电话,是姚俊的,还有数不清的短信。
温若黎没想打开,但是触屏返回菜单的瞬间,正好又进来一条短信,就不小心打开了。
“若黎,你回来好不好,我想你了,你不要离开我,那个男的看起来是很有钱,他肯定是玩玩你而已,你接电话好吗?”
明明是很卑微的语气,但是温若黎看在眼里,脑海里面却全都是刚才被对方狠狠地掐着脖子的画面,手抬起来捂着脖子,只感觉到火辣辣一片。
仿佛到现在还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夹杂着双重的记忆,温若黎慌忙将手机放回书包里,大口喘着气。
缓了半天神,意识到自从进来外面便没有什么响动,欧景博好像一直都待在客厅,温若黎有些好奇的挪步出去。
看到欧景博双手插进裤兜,在落地窗前一动不动的站着,像是在看什么,很专注。
这里是33层,M市落入眼底。
想到可能从这里会追寻到某处熟悉的记忆,温若黎的脚便像是被拴上了千万斤重的铁链,丝毫挪动不开。
好像是感觉到了身后有一束目光盯着,欧景博回过神来,看着半靠在墙壁上脸色难看的温若黎,眉头微皱:“怎么了?你不喜欢这里?”
又是说天气不好,又是一路沉默寡言……
温若黎想要点头,但是又想要摇头,纠结的空当过去,什么动作都没做,甚至连个表情都没有。
欧景博走到茶几旁拿起车钥匙,“走,陪我去个地方。”
温若黎其实哪里都不想去,在这里,她感受到的只有空落落的孤独感,熟悉的地方,那些熟悉的记忆便会如同潮水般涌来,让她根本无法呼吸通畅。
父母的死,自己的死……这期间的种种伤痛国王,就像是一张大网,牢牢地将她罩住。
只是随着欧景博根本不停滞的步子,温若黎下意识的在后面跟着,关门声敲打着心房,卑微的如同一只蝼蚁。
她现在,根本没有拒绝的资本,也没有说出一个不的理由,她来这里,便是陪着他的,只要他想做的,她都得顺从。
何况,在心底,她总是有那么一份甘愿的。
车子在路上急驶,温若黎摸着胸口处微微感觉不太适应,路两旁迅速闪过的景物让她莫名的有些心慌。
只是欧景博没有丝毫减速的想法,就像是失控了一样,整个人的表情冰冷,连车里面的气温都好像下降了许多。
当目的地达到,车子终于停下,温若黎睁开眼睛,仿佛感觉自己身子还悬在空中那般,打开车门下了车都有种不相信脚已经落地的感觉。
而抬头的瞬间,心竟然抽搐了一下,生疼。
“这是我读过书的大学。”
从驾驶座下来的欧景博,路过温若黎的身边,只平淡的说了句,没有起伏,像是脚下的步子一样。
温若黎跟着进入,大学的校园总好像是多了些青春洋溢的气息,青草的味道、树木的味道、花朵的味道……
正是周六日,比较闲适,笑盈盈的人三两个的并肩走在一起,女孩们银铃般的笑声真的悦耳,偶尔几个男生经过,抱着一颗篮球,嘴里面谈论着刚刚进行的篮球赛况。
和他们的那时候,像……又感觉不太像。
欧景博在前面走着,偶尔有几个女孩子会停住步子打量,微微低垂的脸庞会露出青涩的笑容,那笑容很熟悉。
曾经,也同样是在这样的林荫下经过,那时候的他们,还是肩并肩的亲昵样子,但还是有不掩盖的目光打量,炙热,就更别说现在了。
欧景博一如当初,面色如常,目不斜视,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感觉。
穿过一半的林荫道,欧景博的步子突然慢了下来,温若黎知道,他并不是等着她上前并肩漫步,而是突然不知道应该去哪里了。
因为记忆熟悉,前面便是一个分叉口,一边是去往操场的路途,而另一边是一片清水池,许愿的池子,里面都是硬币,有半真半假的玩闹,给人个念想。
欧景博顿住步子,温若黎走到跟前的时候,他好像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她。
“走哪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