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早期喜剧片:电影发明—20世纪10年代

喜剧片是最早出现的电影类型之一。早在卢米埃尔兄弟拍摄的一些短片中,就出现了喜剧片的雏形。《水浇园丁》(L’Arroseur Arrosé,1895)表现一个园丁正在浇水,一个男孩出现在画面中,用脚踩住水管,水断流时,园丁低头检查水管嘴,男孩把脚缩了回去,水猛地喷出,喷到园丁的脸上,园丁十分生气,追打淘气的男孩。该片已经具有了一个喜剧噱头和一个喜剧故事的基本模式。梅里爱拍摄的《灰姑娘》及许多魔术类的短片也都是带有喜剧因素的影片。

这里要特别提到麦克斯·林戴(Max Linder)。他是法国第一个有国际影响的喜剧大师,他在银幕上创造了“麦克斯(Mad Max)”系列形象,自编自演包括《麦克斯找未婚妻》(1911)、《麦克斯决斗》(1911)、《麦克斯心猿意马》《麦克斯洗澡》《麦克斯与珍妮想演戏》(1912)、《麦克斯因爱好成了骑手》(1913)、《魔术师麦克斯》(1914)、《麦克斯斗拳》(1915)、《麦克斯开出租汽车》(1917)等几十部影片。这些影片中,他总是扮演一个十足的绅士型角色。这个出身名门的好心眼的花花公子在不断上当受骗的过程中出尽洋相。

2.默片时期的喜剧片:20世纪10年代—30年代

喜剧片是美国好莱坞类型片中最早成熟和繁荣的样式。1912年至1930年是美国喜剧电影的黄金时代。在无声电影阶段,对于喜剧片创作来说,起决定作用的往往不是导演,而是喜剧演员。这一时期出现了美国喜剧电影之父麦克·塞纳特和他的一班演员,以及四个最卓越的电影喜剧大师:卓别林、巴斯特·基顿、哈洛德·劳埃德和哈莱·朗东。麦克·塞纳特(Mack Sennett)的喜剧效果建立在噱头、特技摄影和演员的滑稽服饰以及夸张表演上。他成功地创造了一个有双斗鸡眼、特别肥胖、穿一身肥大制服的“启斯东警察”形象。塞纳特另一贡献是发现和培养了如今我们最为熟悉的喜剧大师查理·卓别林。

查理·卓别林(Charles Chaplin)一生共拍摄了80多部喜剧片。他在滑稽可笑的流浪汉夏洛特系列影片中,表达了对普通小人物的同情。影片有着严肃的社会主题和深沉的感情,具有现实生活中无处不在的“小人物”的悲剧色彩。其优秀影片有《寻子遇仙记》(The Kid,1921)、《淘金记》(The Gold Rush,1925)、《马戏团》(1928)、《城市之光》(City Lights,1931)等。《淘金记》是一部由卓别林执导、编剧及主演的经典无声电影。此片在多项世界性的影史十大佳作评选中均居前列,堪称一部永垂不朽的喜剧。也是卓别林本人最钟爱的喜剧作品。在这部作品里,卓别林扮演主要角色查理,并加入了很多想象力丰富而且喜剧效果出色的素材。像经典的“煮食皮靴”场面,以及“小包面舞”“带狗跳舞”“别人打架而枪总对着自己”“悬崖木屋险象环生”“查理变公鸡”,等等,都成为后人参考模仿的对象。在影片风格上,卓别林将滑稽叙事、悲剧色彩、抒情韵味三者进行巧妙平衡结合,使它成为其喜剧作品成熟期的代表作。他在其后作品里增加了不少社会批判色彩,反不如《淘金记》直接关注小人物来得那么单纯和乐观。例如影片安排流浪汉查理既成为大富翁又抢得美人归,这种圆满结局此后他的作品再没有出现。而在《城市之光》里,他将反复无常的富翁与心地善良的流浪汉作对比;与盲女的爱情则表现出对人世美好情感的赞赏与渴望。影片成功地将小人物的悲哀精准地融入荒谬的喜剧情境与动作铺陈,营造出笑中带泪的悲喜剧效果。另外他还用幽默讽刺喜剧手法在《摩登时代》(Modern Times,1936)里表达了对工业化的尖刻批评;后来在《大独裁者》(The Great Dictator,1940)里则对希特勒给予了辛辣嘲讽。卓别林被称为“电影界的莎士比亚”,其作品至今仍受到人们倾慕和赞美。

巴斯特·基顿(Buster Keaton)不像卓别林那样将人和社会进行对比,而是和那些使他变得渺小的庞然大物(火车头、远洋轮、整支军队、警察队伍)和硕大的自然世界(森林、大海、河流、雨、火)形成鲜明的对比。他虽身材矮小、气力不足,并且女人气十足,但终获成功。其代表作有《巴斯特·基顿之西行》(1925)等。另外哈洛德·劳埃德主演的《老和尚的故事》(The Old Monk’s Tale,1913)、《大学新生》(The Freshman,1925),哈莱·朗东主演的《强壮的人》(1926)等许多喜剧影片,也受到了观众的欢迎。

3.喜剧成熟期的“疯癫喜剧”:20世纪30年代—40年代

进入有声电影时代后,默片时期借助摄影机技巧和哑剧表演的喜剧片传统逐渐变得不再重要。戏剧性情节、丰富的人物性格和妙趣横生的对话成为有声喜剧片创造效果的主要手段。特别是弗兰克·卡普拉以《一夜风流》(It Happened One Night)所开辟的“疯癫喜剧”(或叫疯狂喜剧、乖僻喜剧),成为此阶段喜剧电影的主流。《一夜风流》是爱情与喜剧的混合类型片,对此第一章已做了简述。

创作于20世纪三四十年代的疯癫喜剧包括《育婴奇谭》(Bringing Up Baby,1938)、《费城故事》(The Philadelphia Story,1940)、《女友礼拜五》(1940)、《苏利文的旅行》(Sullivan’s Travels,1941)等。霍克斯的《育婴奇谭》是30年代最成功的荒诞喜剧之一。故事听起来很平庸:笨拙的人类学家大卫(格兰特饰)为他的博物馆集资,但年轻的苏珊(赫本饰)不断地使其计划落空。后来他才发现这“豹”气十足的女子是一位百万富翁的侄女,于是他打算让她来为他的博物馆捐资。霍克斯拍摄的这部喜剧节奏明快,充满了恶作剧,镜头剪辑灵活多变。大卫拼命想搞清楚他遭遇到的这一系列怪事,而反抗精神极强的苏珊则认定这位难对付的先生是造成混乱的根源。《育婴奇谭》是一部引人入胜的喜剧,从凯瑟琳·赫本和加里·格兰特相遇的第一个镜头开始,每一分钟都爆出笑料,每个场景都出人意料,没有冷场。《育婴奇谭》因此成为美国历史上经典的疯癫喜剧。

乔治·库克的《费城故事》讲述由凯瑟琳·赫本(Katharine Hepburn)饰演的费城富家千金翠茜与加里·格兰特(Cary Grant)饰演的花花公子戴克斯的短暂婚姻结束后,即将与一位德高望重的男士结婚。为了报道这场盛大的婚礼,杂志记者迈克和摄影师利兹也借机混入翠茜家中。戴克斯也来参加翠茜的婚礼,并且受到翠茜妹妹的热烈欢迎。在相处中,翠茜与迈克相互之间产生了好感。她发现自己处在三个男人中间,不知道应该选择谁。最后,通过比较,她发现了自己的所爱还是戴克斯,于是不计前嫌地再次嫁给他。《费城故事》通过一女三男的组合碰撞出了不少笑料。《女友礼拜五》(His Girl Friday,1940)讲述新闻界同行希尔迪与瓦特虽然因为性格冲突而离婚,但是共同的事业却使他们仍然接触频繁。希尔迪原本要跟一名中规中矩的律师结婚,但这时城中发生了一起事件——一个被判处死刑的囚犯越狱了,满城人心惶惶,而媒体都在竭力争抢报道这个爆炸性的新闻。希尔迪在瓦特的帮助下抢到了头条新闻,而瓦特的种种捣乱则破坏了她与律师的新婚。两人旧情复萌,重新在一起。霍华德·霍克斯(Howard Hawks)导演的这部20世纪40年代经典疯癫喜剧充满了许多插科打诨的噱头,人物的对白飞快而风趣,而最集中的笑料则体现在希尔迪与瓦特这对男女之间既余情未了又斗智斗勇的过程。

4.喜剧发展期的两性喜剧:20世纪50年代—60年代

20世纪五六十年代的美国喜剧电影涌现出了一批以直率的口头幽默和男女对立情境而产生喜剧效果的“两性喜剧”。其中最闪亮的影片莫过于比利·怀尔德(Billy Wilder)的作品,他善于利用在两性话题上的幽默和讽刺来制造笑料,包括《七年之痒》《热情似火》(Some Like It Hot,1959)、《桃色公寓》等。《热情似火》是该时期最精彩的一部喜剧片之一,讲述乔和杰利两个乐手因偶然目击黑社会帮派的杀戮而不得不逃命,他们迫于无奈地男扮女装混入一个女子巡回乐团,并随团来到迈阿密。乔爱上了乐团中一名性感美艳女郎秀珈(玛丽莲·梦露扮演)。为了俘获她的芳心,他假扮富人邀请秀珈来到一艘并不属于他的豪华游艇上,而游艇的真正主人、富翁菲尔丁却偏偏爱上了女人装的杰利并不断地纠缠他。这时,黑帮分子也来到了迈阿密,混乱场面中笑料却层出不穷。这部影片当时所用的广告词是:“这部影片火辣得无法用语言来描述。”怀尔德在片中利用两性关系的混淆、某些影射性的黄色笑话和梦露的性感造型来增加该片的火辣程度。同时,被誉为“法国的卓别林”的著名喜剧大师雅克·塔蒂(Jacques Tati)也在20世纪50年代创作出了名作“于洛先生三部曲”系列,包括《于洛先生的假期》《我的舅舅》和《玩乐时间》。雅克·塔蒂经常自编自导自演,被认为是最后一个电影哑剧大师。他的作品对白很少,有点像默片,主要利用演员的肢体动作来表现出与周边世界的格格不入,从而产生喜剧效果。《玩乐时间》(Play Time,1967)讲的是已经摆脱战争阴影的巴黎正在举办世界博览会,于洛先生来到世界博览会所在的一所大楼里,陌生的现代大楼让于洛先生不知所措,闹出了不少笑话,同时也让他大开眼界。入夜后,于洛先生来到一家夜总会,和兴致勃勃的客人们一起玩乐,并邂逅了一位漂亮的美国女游客。于洛先生一时兴起想为女士服务,却使刚刚装修好的天花板装饰掉下来,现场一片狼藉。然而客人们非但没有扫兴,反而玩得更加疯狂。一夜狂欢后的巴黎城又在等待着热闹的另一天……另外,意大利影片《警察与小偷》(1951)也是此时期的经典喜剧片。

5.喜剧发展期的讽刺喜剧:20世纪60年代—70年代

20世纪六七十年代的美国喜剧界诞生了一位天才的电影大师——伍迪·艾伦(Woody Allen)。他的影片大多自编自导自演。在喜剧片凋萎的时期,他敢于撷取早期喜剧大师们的表演精华,创造出自己独特的表演风格,使喜剧摆脱了低级庸俗的胡闹模式,受到了广泛重视。一鸣惊人的《安妮·霍尔》(Annie Hall,1977)中的男主角形象实际上就是对伍迪·艾伦自己的真实写照。影片以记叙追忆的喜剧手法,讽刺了当时纽约社会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特别是**关系。《曼哈顿》(Manhattan,1979)故事发生在美国纽约曼哈顿。喜剧作家伊沙克·戴维斯辞去电视台的工作,从事撰写以自己的真实生活为原型的小说。他先后两次离婚,与好友耶尔鲁的情人玛丽相识,两人兴趣相投,发生了感情。但戴维斯不愿夺友所爱,转而私念一个17岁的美丽少女——中学生特蕾西。尽管他知道两人年龄悬殊,不能结合,但他仍视她为好友。不久,耶尔鲁抛弃了玛丽,玛丽一气之下与戴维斯同居。与此同时,戴维斯的第二任妻子杰尔写了一本小说,描写了她与戴维斯的**,戴维斯大为恼火,提出抗议,但杰尔固执己见,戴维斯只好忍受一切痛苦,继续埋头写作。这部电影虽然是一部喜剧,但主题严肃,不仅表现了爱情,还表现了人与人之间的各种关系。

此时期,同样有喜剧传统的法国电影界也出现了一些优秀的法式喜剧片,包括《虎口脱险》《掏出你的手帕》《偷抢骗》《红桃K》等。其中《虎口脱险》(La Grande Vadrouille,法、英,1966)是一部法国经典的战争爆笑喜剧片,由两位著名的法国喜剧演员布尔维尔(Bourvil)与路易·德·菲耐斯(Louis de Funès)主演。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一架英国皇家轰炸机在执行一次名为“鸳鸯茶”的轰炸任务中被德军防空武器击中,机上的一名英军中队队长与两名士兵被迫跳伞逃生,并约好在德军占领的巴黎市内的土耳其浴室见面。他们降落在巴黎的不同地点,得到两名法国人——一个是油漆匠、另一个是乐队指挥——的帮助,他们结成了生死同盟,与敌人展开了斗智斗勇的生死游戏。而《掏出你的手帕》(Préparez Vos Mouchoirs,1978)讲述了一个荒诞的故事:丈夫因为妻子的怪病——不吃、不笑也不说话——而心急如焚,为了使她再展欢颜,他竟然找了一些男人来做她的情人,但都没有效果。直到一个13岁的纯真少年成为妻子所需要的母性关怀的对象,并让她怀上了孩子,丈夫的计划才告成功。这部电影可谓是法国版的疯癫喜剧,人物行为古怪,说话乖谬,男人无底线地取悦女人,从一个侧面反映出人际关系中感情供给的不平衡。

6.浪漫喜剧与杂糅喜剧:20世纪80年代—90年代

进入20世纪80年代,浪漫爱情喜剧成为美国喜剧片的主流。其中,较为重要的影片有《窈窕淑男》(Tootsie,1982)、《七宝奇谋》(The Goonies,1985)、《月色撩人》(Moonstruck,1987)、《当哈里遇见萨莉》(When Harry Met Sally,1988)、《偷心大少》(Dirty Rotten Scoundrels,1988)、《妙趣孖宝》(See No Evil,Hear No Evil,1989)等。《月色撩人》讲述每当月圆之夜,纽约布鲁克林区的一个意裔家庭全家人就好像着了魔一样春情**漾,做出有违常情的怪异行为。年轻漂亮的洛丽塔是家里的独生女,却因为前夫遭遇车祸而成为寡妇。她打算跟强尼结婚,却在月圆之夜迷恋上了强尼的弟弟。洛丽塔的母亲罗丝虽然已近花甲,却因无法得到丈夫的爱而背着丈夫、女儿与一个追逐漂亮女学生的教授来往。洛丽塔的父亲同样受不了死气沉沉的生活,无法入睡的他在夜晚悄悄地溜出家门去找妓女厮混。这样几组人物在情欲的驱使下做出的种种可笑行为为影片制造了一波接一波的笑点。《偷心大少》由当红喜剧明星迈克尔·凯恩和史蒂夫·马丁携手合作,描述两名骗徒在异乡法国里维耶拉展开大斗法。电影里面两个以骗人为生的男人,互相拆台、捣乱,引人发笑。《妙趣孖宝》讲述了一个瞎子和一个聋子与一帮歹徒斗智斗勇的故事。由于情节非常生动搞笑,成为喜剧片中的经典。

这一时期,法国出现了一部大受欢迎的喜剧片《三个男人和一个摇篮》(3 Hommes et un Couffin,1985)。影片将一个初生婴儿放到了三个单身汉的公寓里,在表现他们手忙脚乱、笑料百出的同时,也让观众看到了法国人乐观开朗的性格。这部影片在1987年被美国导演改编为《三个奶爸一个娃》,影片的风格则由疯狂转为温馨。

《一条名叫旺达的鱼》(A Fish Called Wanda,美、英,1988)是一部令人忍俊不禁的黑色幽默喜剧。四个贼人策划一桩钻石盗窃案,尽管盗窃过程发生了小插曲,他们还是得到了价值连城的宝贝,怎料麻烦事却一桩接一桩……影片用独特的方式叙述了一个“俗套”的故事,用“黑色幽默”调侃了社会和价值观念,让观众在欣赏喜剧的同时也体会到喜剧背后的残酷世界。

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电视娱乐节目元素渗透进喜剧电影的创作中,涌现出了一批来自电视娱乐节目的喜剧明星。包括美国的金·凯瑞(代表作《变相怪杰》《神探飞机头》《大话王》),史蒂夫·马丁(代表作品《乡巴佬进城》),麦克·梅尔斯(代表作《王牌大贱谍》)等。金·凯瑞(Jim Carrey)主演的《变相怪杰》(The Mask,1994)叙述生活呆板单调的银行办事员史丹利偶然在河边捡到一个古代面具,戴上之后产生奇幻的蜕变,从懦弱的凡人一跃成为超级英雄,但因此遭到黑道追杀。黑道意图夺取面具用以为非作歹,史丹利则发挥其超感应能力夺回面具,并赢得美人芳心。金·凯瑞极度夸张的面部表情是本片一大特色,夸张至极,生动丰富。同是金·凯瑞最为成功的作品之一的《大话王》(Liar Liar,1997),既借橡皮脸取得了巨大的商业成功,又巧妙地探讨了物质社会对人性侵蚀这一现代病。所谓“说书唱戏劝人方”,一部优秀的艺术作品会在让人惊叹的同时带给他们更多的思考。

这一时期,英国演员罗温·艾金森(Rowan Atkinson)也开始由电视娱乐节目进入电影界,主演了风靡全球的《憨豆先生》系列,创造了经典的“憨豆先生”这个人物形象。憨豆先生是个有一点笨拙、有一点幼稚,有一点单向思维(脑筋不转弯),有一点腼腆,又有一点短路的家伙,而他的喜剧感则来自日常生活中。他平日的穿着是与他的性格非常不协调的典型英国保守中产阶级的装扮。在《憨豆先生》系列中,他的对白极少,几乎都是靠丰富的肢体动作和变化多端的表情来娱乐观众。此外,此时期还出现了不少“黑色幽默”电影,如法国的《黑店狂想曲》和英国的《光猪六壮士》《生活是甜蜜的》等。《光猪六壮士》(The Full Monty,1997)是英国电影有史以来最卖座的影片之一。影片题材本来并不好笑,几个谢菲尔德钢铁厂的失业工人贫困潦倒,无所事事,为谋生计跳起了**。影片沿袭了英国影坛时兴的黑色幽默手法,将惨痛的生活场景化为忍俊不禁的调笑,色彩丰富的幽默感化解了题材的严肃性。这或许因应了现代人无力排遣现实压力而常常采取的自嘲与**的心理,因而大受欢迎。

这个时期较为重要的喜剧片还包括法国《时空急转弯》系列,英国的《四个婚礼和一个葬礼》(Four Weddings and a Funeral,1994)、《两杆大烟枪》(Lock,Stock and Two Smoking Barrels,1998),意大利的《美丽人生》(La vita è bella,1997)等。意大利电影《美丽人生》,由罗伯托·贝尼尼自编自演,讲述了意大利一对犹太父子被送进纳粹集中营,父亲不忍年仅五岁的儿子饱受惊恐,利用自己丰富的想象力谎说他们正身处一个游戏当中,必须接受集中营中种种规矩以换得分数赢取最后大奖。影片笑中有泪,将一个大时代小人物的故事,转化为一个扣人心弦的悲喜剧。影片荣获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头衔及多个国际大奖。

7.新世纪以来的喜剧片:2000—

21世纪以来的喜剧片朝向更为多元化的方向发展。其中较为知名的浪漫轻喜剧片有美国的《辣妈辣妹》(Freaky Friday,2003)、《贱女孩》(Mean Girls,2004)、《灰姑娘的故事》(A Cinderella story,美、加,2004)、《杯酒人生》(Sideways,2004)、《超完美男人》(The Perfect Man,2005)、《牛仔裤的夏天》(The Sisterhood of the Traveling Pants,2005)、《阳光小美女》(Little Miss Sunshine,2006)、《倒霉爱神》(Just My Luck,2006)等;还有《公主日记》(The Princess Diaries,2001)、《宿醉》(The Hangover,2009)等系列喜剧。英国的喜剧影片有《真爱至上》(Love Actually,2001)、《BJ单身日记》(Bridget Jones’s Diary,法、英,2001)、《超市夜未眠》(Belleza Invaluable,2006);法国喜剧有《天使爱美丽》(Amelie,2001)、《巴黎淘气帮》(Le Petit Nicolas,2009)、《触不可及》(Intouchables,2011)等。

《辣妈辣妹》是一部根据同名老片翻拍的浪漫喜剧电影,由林赛·洛韩和杰米·李·柯蒂斯主演一对水火不容的母女。剧中单身母亲苔丝·科尔曼和自己15岁的女儿安娜对各种事情的意见都不一致。母亲不理解女儿的高中生活,女儿也不明白做医生的母亲的责任和她的未婚夫。一天在餐馆一块神秘的幸运饼干的作用下,妈妈居然跑到了女儿的身体中,而女儿则变成了妈妈的样子。这下闹出了让人捧腹的一连串可笑事情来……《阳光小美女》讲述的是胡弗一家人的故事。这个六口之家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问题,但同时每个人都不愿意花时间去倾听和了解别人的问题,所以他们经常在饭桌上争吵不休。直到有一天,7岁的小女儿奥莉弗在广播中听到“阳光小小姐”选美比赛的消息而发出了兴奋不已的尖叫声,这声尖叫才让胡弗一家有所觉醒,停止了正在进行的激烈争吵。奥莉弗梦想着参加“阳光小小姐”的选美比赛,胡弗一家于是决定陪伴她去实现梦想,他们一起驾车从阿尔伯克基长途跋涉到加利福尼亚去参加选美比赛。一路上,除了要解决家里这辆破旧的大众旅行车不断发生的故障,胡弗一家也经受着精神上的考验。他们渐渐学会了如何沟通,如何互相关心,互相信任、鼓励和支持,经历了重重困难的一家人终于找到了他们生活中的阳光。《宿醉》(美、德,2009)是一部故事发生在赌城拉斯维加斯的喜剧,三个伴郎和即将举行婚礼的新郎在单身聚会中大醉一场,结果醒来后,新郎不见了。于是他们必须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一切才能找回新郎,顺利举行婚礼。美国《滚石》刊文评论说,这是一部好笑的家庭喜剧,很有味道。

法国让-皮埃尔·热内(Jean-Pierre Jeunet)导演的《天使爱美丽》(Amelie,2001)是一部风靡全球的法式清新喜剧。性格内向的咖啡馆女招待艾米丽常常陷入自己的幻想世界中,她通过一些奇怪的生活小细节享受到乐趣,比如捡石头打水漂,用汤匙轻敲焦糖布丁,等等。在一次偶然中,她在公寓房间的地板下发现了一盒某人在童年时期收藏的“宝贝”。她悄悄地将这些东西还给了它的主人,并在暗处悄悄地观察着主人的生活随着这些“宝贝”的失而复得所带来的变化,她发现了帮助他人所带来的乐趣。从此,艾米丽开始了她的“奇幻之旅”:帮助盲人过街并解说蔬菜水果多少钱一斤;用巧妙的手法帮女同事牵红线;为了抚慰邻居大妈多年前被人抛弃的破碎心灵,艾米丽冒充已故的负心郎写了一封情书;为食品店的少数民族伙计打抱不平,并精心设计出一连串小诡计来惩罚刻薄的店主……她通过自己一点一滴的行动使得周围人的生活变得美好起来,而艾米丽自己也终于遇到了她的理想恋人。影片以甜蜜温馨的氛围来营造别具一格的喜剧感,获得了很大成功。

21世纪以来,欧美系列喜剧电影(或电影续集)得到了较大的发展,这也是时代变革与受众审美趣味变化使然。美国相继推出了20世纪90年代所拍影片的续集如《肥佬教授2》(2000)、《怪医杜德利2》(2001)、《美国派2》(2001)等。接着又相继拍摄了《公主日记》(1—2)、《惊声尖笑》(1—5)、《美国派》(3—6)、《拜见岳父大人》(1—3)、《马达加斯加》(1—3)、《2001疯癫者:尖叫现场》(1—2)、《宿醉》(1—3)等系列。英、法合作也相继拍摄了《BJ单身日记》(1—3)等多部系列喜剧电影。其中,《惊声尖笑》(1—5)系列,是恶搞剧情,其中大量穿插恐怖电影情节,恶搞恐怖电影经典桥段的内容。该系列小成本制作的电影或许正是为一部分观众量身订造的。它会带观众看穿恐怖电影后面的简陋和荒谬,看穿中产阶级生活表象下的龌龊、尴尬和不堪。当然,人们也会在惊恐与讽刺中得到会心的愉悦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