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意思是说,把家里搅乱得像地狱一样。地狱见注[206]。
[221]恩刻拉多斯为与宙斯对抗的巨灵之一,参看注[152]。据阿波罗多洛斯书中云,恩刻拉多斯在战败后逃走,雅典娜把西西里岛抛去,压在他的身上。
[222]希腊悲剧上照例有使者出现,大概分作两种,一是从外边进来报信,一是从里面出来传报。原文虽是一样,译文为分别起见,称前者为报信人,后者为传报人,这里便是属于这第二类的。
[223]“了不得”原文意云“不能忘记”,引申为极甚的形容词用。
[224]“祭坛”原文云“灶”,参看注[146]。但这里乃是实指宙斯庙宇的祭坛,并非以灶来代表。
[225]祭筐里盛着宰牲用的刀和撒在牺牲身上的大麦片,在祭献之先,拿了绕着祭坛自右至左行走一遭。
[226]在前院的宙斯的祭坛烧着柴火,从这中间祭主取出一根烧着的柴来,蘸水把它熄了,随后拿这水遍洒在场的人,给他们祓除清洁,可以参加祭祀。
[227]“手里的兵器”即是说他平时拿在手里的那棍棒,校订家的修改均未能成功。
[228]密刻奈即阿耳戈斯的一名,赫剌克勒斯的敌人欧律斯透斯在那里为王。
[229]“双头镐”原文意云“两掘”。亦称鹤嘴锄。
[230]圆目巨人建筑密刻奈城,见注[9]。这里却特别想象得周到,说他们用了绳墨和锤凿造成,正如柏德本注所说,密刻奈古城本是用未经加工或只稍为加工的巨石砌成,中间填补着小石块,但欧里庇得斯所说却是另一种式样的,成为整齐方块的石城墙了。
[231]双座车乃是上边可以站立两人的马车,本来是用于战斗的,但平常也可使用。刺棍是有尖刺的短棒,用以催马前进,替代马鞭。
[232]尼索斯(Nisos)是墨伽拉(Megara)地方的国王,从忒拜往阿耳戈斯去,走过墨伽拉,正是一半路程。
[233]或解作“他是在家里”,依据柏德本注,解作“房屋”。
[234]古代希腊人宴享时系侧卧榻上,左手在下面,用右手取食。
[235]伊斯特摩斯(Isthmos)此处系是地名,指科任托斯(Korinthos)地峡。这字本意云项颈,引申用在地理上称为地颈,在希腊差不多用为科任多斯地颈的专名了。
[236]赫剌克勒斯在杀死水蛇之后,用箭蘸在蛇毒里,受了伤的不复能活。
[237]雅典娜平常着衣甲,拿着盾和长枪。这里原文有讹误,柏德本注列举校订家各说,今采取威拉摩威支所主张的一说译出。帕拉斯(Pallas)为雅典娜别号,起源各说不同,未可依据。
[238]上文第九〇五行,歌队十所说屋顶倒下来了,与这里相应,正是赫剌克勒斯跌倒地上的时候。
[239]达那俄斯(Danaos)是利彼亚的王,有五十个女儿,与他的弟兄阿剌伯王埃古普托斯(Aigyptos)不睦,因为埃古普托斯有五十个儿子,怕要来抢夺他的王位。他带五十个女儿逃到阿耳戈斯,但是那五十个儿子也跟了来,要求和他的女儿结婚,归于和好。达那俄斯还是疑忌,他给女儿们每人一把短刀,在结婚的夜里把新郎杀害,结果除了长女一人之外,那四十九个女儿都照样的办,将男人杀死了。这里引用达那俄斯的女儿们的故事为例,据柏德本注说,并不在于犯罪的重大,却只由于死者人数众多之故而已。
[240]“最奇怪的”系据赖斯刻所校改,这里也是用的意译,因为改本原文意云“不可信的”。
[241]原文此处有残缺,“干出来的”由校订家依据文意所补充。
[242]普洛克涅(Proknê)与菲罗墨拉(Philomêla)都是雅典王潘狄翁(Pandion)的女儿。普洛克涅嫁给了特剌刻王忒柔斯(Têreus)为妻,可是忒柔斯又**了菲罗墨拉,怕她会泄漏秘密,剪去她的舌头,幽闭了起来。但普洛克涅终于知道了,将她自己的儿子伊堤斯(Itys)杀死,拿肉给丈夫去吃。忒柔斯去追赶她们,要加以杀害,三个人却化为飞鸟,忒柔斯是戴胜鸟,菲罗墨拉是燕子,普洛克涅乃是夜莺。因为是杀自己的儿子的故事,所以引用。
[243]据柏德本注,对于这句话找不到满意的解释,我们只能推想,欧里庇得斯是在引用别一种传说,为我们所不知道的。可能的想象是,因为普洛克涅在变了夜莺之后,一直在悲悼她的儿子,高叫“伊堤伊堤”不止,那末他是可能把他当作了献给文艺的牺牲,换得唱歌的才能了。
[244]柏德本注云,两扇门张开,贴住在墙上,尸首在转台上推出来,在后面显出赫剌克勒斯被捆缚在一根柱子上。
[245]上文安菲特律翁叫歌队的人别再哭叫,免得把赫剌克勒斯吵醒,闹出别的灾祸来,这里因为他们还是说话,所以说这要害死了他。
[246]原本与上文相连,均作为安菲特律翁的话,经赫耳曼(Hermann)将此行分出,划归歌队,口气始合。
[247]据柏德本注,这句与第一〇五一行上半连接起来,合成意义,便是说这些血洒在地上,会涌了起来。案赫西俄多斯史诗说,克洛诺斯刃伤了他的父亲乌剌诺斯,流出血来滴在地上,生出复仇女神来,她们主要的职务是报复杀人,但其中最重要的是杀害亲族,这里含有这个意思在内。参看注[200]。
[248]这里语气不全,依据上文应说是灭亡吧,但赫剌克勒斯实未死,或者只可补充“运命”一语。
[249]参看注[247]。
[250]见注[22]。“海水所冲洗的都市”即是岛。
[251]阳光常以箭作比喻,这里太阳是人格化,或当译音为赫利俄斯(Helios)。
[252]原文此处有重复费解处,柏德本注推称披耳逊(Pearson)改本,今从其说,与勒布本亦同。
[253]西绪福斯(Sisyphos)是科任托斯的国王,狡狯多智谋,人莫能敌,死神亦尝被监禁,由战神来救他出去,因此西绪福斯死后被罚在地狱中推巨石至山顶,既至辄坠,又须重推,永无止息。俄底修斯(Odysseus)入冥访先知,曾见到他,见于荷马史诗。
[254]普路同见注[194]。“普路同本人”威拉摩威支改为“不见家屋”,即是说不见得墨忒耳的女儿(珀耳塞福涅)的家屋和王杖。
[255]“不记得”原本作“没有办法”,译文依照勒布本读法,因为上下文的语气是着重在迷胡不清,不是捆缚这件事。
[256]原本意云,“如果什么神知道了这个,也要悲伤的。”译文系依据帕勒的改订本。
[257]“狂鬼”原文云“酒神的信徒”,因为在酒神祭的时候,参加的男女都奔走叫号,状如疯狂,所以这里用作比喻来说疯人。威拉摩威支主张将这一行(第一一一九行)与下文第一一二一行,即“我还在疑虑”云云对调,这样可以与赫剌克勒斯所说不记得发过狂的话相连接。所说虽亦有理,但柏德本并未照改。
[258]柏德本注云,这里暗示宙斯一直受赫拉的骗,不曾注意,现在是他应该醒悟的时候了。
[259]“不该打的仗”原文意云“非战争的战争”。欧里庇得斯悲剧中多用这一类的句法。
[260]这一行校订家意见不一,今依据柏德本注,采取威拉摩威支的修正。
[261]第一一四六至一一四七行,即从“我为什么”起至“凶手”,帕勒疑系伪作,“阿呀”一字原来不算行数。
[262]忒修斯的母亲是珀罗普斯(Pelops)的一个孙女,赫剌克勒斯的母亲据悲剧《赫剌克勒斯的儿女》第二一〇行所说,乃是珀罗普斯的外孙女,因此忒修斯与赫剌克勒斯算来该是姑表弟兄。
[263]杀人者,特别是杀了亲属的人,不但本身犯了血的污染,凡是和他说话的旁人也要传染,这里却更推广一步,即看见也算染污了。
[264]此处原本有缺字,今依据柏德本注,补充了一个“布”字,有人拟补充“衣服”。
[265]此处系是意译,原文意云“转向着〔神或人,请求祓除〕者”,即是从反面来说,是染有血污,需要赎罪的人。
[266]阿索波斯河见注[187]。这河在忒拜与雅典之间,这里只表示雅典军队到了近地罢了。
[267]厄瑞克透斯(Erekhtheus)是古代雅典的王,据说是潘狄翁的儿子。但有时叫他作厄里克托尼俄斯(Erikhthonios),是潘狄翁的父亲,系地所生的,因此说起他来,便当作雅典人的始祖了。
[268]“新发生的”原文云“更是新的”,据柏德本注,意思即是说什么政变,比他所听说的更是后起的事情。
[269]这“新”字与上项不同,也含有不祥的意味,有如“新闻”,即是说不是日常平凡的事件了。
[270]安菲特律翁的话在文句上没有什么特别,只是普通恭维雅典罢了,据柏德本注说,这是在原文的句调上,表示出他的激动来。
[271]原文意云“你说吉祥话呀!”乃是听到不吉的话,加以阻止之词。
[272]“水蛇”见注[97]。上文第四一九行说水蛇有十千个头,这里说百头,都只是表示多数而已。这两行中没有主格的动词,校订家怀疑文字有讹缺,今只就意义上补充译出。
[273]佛勒格拉(Phlegra)是古地名,即神们与巨灵决战的地方,参看注[49]。神话上说,一说是在特剌刻的帕勒涅(Pallênê),后人或谓佛勒格拉即是帕勒涅的旧称。
[274]这里说赫剌克勒斯是一个持盾的战士,但上文第一七九行,安菲特律翁又说他是坐在车上,用了弓箭助战的。
[275]赫剌克勒斯与忒修斯本来只是姑表兄弟,不是一族,但广义的说来,二人同出于珀罗普斯,那末称为同族亦无不可吧。参看注[262]。
[276]据柏德本注,这里可以有两样读法。其一说我的眼泪与你的同样分量,其二是说与忒修斯的同样分量,比较起来以后者为胜。因为赫剌克勒斯在第一三五五行以前一直不曾哭泣,而忒修斯说来表同情,即是来“分受痛苦”,事理均相适合。此处原文甚费解,校订家解说不一,但以眼泪属于赫剌克勒斯,便与上述事情不合。
[277]安菲特律翁所怕的新的灾祸是,赫剌克勒斯或者会得在发作中自杀,或是杀害他的父亲。
[278]忒修斯表示他对于赫剌克勒斯的感恩,以为以前的生涯可以不算,如要说有幸运,那末这事必须从地下救出算起,而这恩惠乃是赫剌克勒斯所给与的。
[279]恩情变老是说受恩不报,却一直拖延下去,日久渐益冷淡,好像是因年月经过而衰老了一样。
[280]“从神那里落下来的”系依据赫德兰(Headlam)校改本,原本无“从”字,威拉摩威支以为说亦可通,盖以掷骰为比喻,运命的转变正与骰色相似,而这乃是神们所掷出来的。
[281]“对抗”是古代希腊人所爱好的事物之一,凡音乐,戏曲,辩论,体育均用竞赛的形式,对抗演出。这是希腊人生观的一部分,在悲剧中也充分表现出来,只是原文agon难得适切的译语。
[282]柏德本注云,欧里庇得斯借了忒修斯的话说明,凡人的罪恶不能影响及于自然,这是公元前五世纪的哲学家阿那克萨戈剌斯(Anaxagoras)等人的意见,一般的雅典人并不如此。索福克勒斯(Sophoklês)在《俄狄浦斯王》(Oidipous Tyrannos)中便说,俄狄浦斯杀害了父亲,触犯了人间与太阳,可以说是代表民众的意见的。阿尔克墨涅的子孙的咒诅还一直流传到后代,在希腊内战初期,斯巴达人便叫雅典人驱逐伯里克理斯(Periklês)出国,以此为理由,这固然只是一种口实,但也可以想见,如果当时没有人相信这事情,那末也就不会提起来了。
[283]怨鬼也是报仇的鬼神,但与复仇女神不同,大抵最初是死人自己,伺隙报复,后来却独立了。这里的意思是说,没有仇恨便不会有怨鬼,所以不会得从这个朋友传到别个身上去。
[284]这是一句俗语,平常表示辞谢之意,据柏德本注,这里又含有若干不耐烦的口气。
[285]柏德本注云,这是以货船作比喻。
[286]意思是说,这不是一个英雄所应该说的话。由此可知欧里庇得斯对于自杀的意见是,这虽是人情,但不是明智的。柏德本注计算欧里庇得斯现在的十八种悲剧中间,只有三个自杀,而索福克勒斯的七种中间自杀却有五个,可见两人意见的不同。
[287]雅典人喜欢辩论,又因悲剧结构上照例有对抗的说话,所以在第一场吕科斯与安菲特律翁对驳之外,这里又有赫剌克勒斯一番话,虽然在一般的印象上他乃是力行的英雄,说话原是非其所长的。
[288]“那人”即是安菲特律翁,母亲的老父即厄勒克特律翁。参看注[10]。赫剌克勒斯追诉他的不幸根源,一部分是从安菲特律翁来的,因为他曾犯了杀人的罪,一部分则由于赫拉。
[289]欧里庇得斯是阿那克萨戈剌斯的朋友,所以他不大相信神话上的那些神的故事,这里或者如柏德本注所说,他不否认宙斯,但是宙斯是否真如赫剌克勒斯故事中所说,那末的生了他,给他造成灾害,那他可是未必相信了。他和柏拉图(Plat?n)相似,大概以为人们造作故事,把神都说得很坏,他写剧虽然要采用这些情节,有时便不免要加以非议,如在《伊翁》(I?n)一剧中对于阿波罗便很有攻击的地方。
[290]这里“同床人”原文与第一行的相同,但是意义是说夫或妻,所以此处即是说赫拉了。
[291]“眼睛发光的”原文意云“戈耳戈眼睛”。参看注[35]。
[292]阿波罗多洛斯卷二云,那小孩刚有八个月,赫拉派遣两条极大的蛇来到**,想要害死他。阿尔克墨涅大声叫安菲特律翁来救助,可是赫剌克勒斯站了起来,用他的两手把它们都扼死了。公元前三世纪中忒俄克里托斯(Theokritos)所作牧歌有一篇歌咏此事,说其时赫剌克勒斯的年岁是十个月云。
[293]堤丰系百头三身的怪物,与宙斯战斗被打败者,校订家改为革律翁。
[294]“马人”见注[50]及[77]。
[295]“水蛇”见注[42]及[97]。
[296]“三个头的狗”见注[13]。
[297]“干净的”原文意云“神圣的”。
[298]此处原文各校订家解说不一,今依据柏德本注仍用原本,译为“关在家里”。
[299]柏德本注云,威拉摩威支本,第一二九一至一二九三行,即此一节,认为可疑,因为与本段大意,即是说他一生不幸,有相抵触处。
[300]柏德本注云,地下与地面不是一回事,虽然二者时常笼统的互相替代,地下替代地面的时候比较为多。地下正当是说地底下。地是地面,是那地母,她养育万物,又在埋葬时接收万物的身体回去。在这时候她常被人格化,而地下则并不然。
[301]伊克西翁(Ixi?n)原是拉庇泰人的王,珀里托俄斯的父亲。他为的想要免出聘礼,杀了他的妻父,没有人肯给他祓除,末了由宙斯给他办了。可是他却忘了恩义,反想去诱骗赫拉,结果获得重罚,四脚被缚一个轮上,永远在空中旋转着。这就表示河海陆地,都拒绝接受他的意思。
[302]第一二九九至一三〇〇行,即从“这样”起至句末,威拉摩威支也以为可疑,参看注[299]。
[303]这一句原文意云“用了她的靴子踏在俄林波斯的宙斯的脚上”,甚为费解,今依照瑙克本改“宙斯的”为“神圣的”,“脚”改为“地面”,意义大旨可通,即是说赫拉高兴得跳舞起来了。
[304]正如柏德本所说,这句有点奇异,好像是在说雕像而不是说人,大概只是说彻底毁坏,正是用了雕像作比喻吧。
[305]此处看似“诗的复数字”,但实际还是泛数,只不过以赫剌克勒斯为例。参看注[109]。
[306]第一三一一至一三一二行,即此处两行,抄本原文作为忒修斯的话,校订家改归歌队,更为适合,今从其说。
[307]忒修斯的说话显得有缺失,今依据帕勒的意见,补充了一部分,但到底缺少多少却无从估计,因为后来赫剌克勒斯回答的话只从关于神们说起,没有提到以前可能说及的问题。柏德本注以为从下文第一三四八行赫剌克勒斯说,“我离开阳光,会得被人看作懦怯么”的话看来,忒修斯的劝导的话可能是这么说,人们不但要骂他杀害了妻子,而且或者还要骂得更凶,便是说他如自杀了,结果证明他是一个懦夫罢了。
[308]这里所批评的都是希腊神话上的正宗大神,克洛诺斯与瑞亚(Rhea),宙斯与赫拉,从世间法说来,都是兄妹结婚,不能容许的。宙斯为了抢夺王位,把克洛诺斯推倒,捆缚了关闭在地狱里。这里欧里庇得斯也表示出他自由的思想,对于神话显示不信,后来连赫剌克勒斯的回答也是同一路道,则更是奇特了。
[309]古代希腊法律不允许杀人的人居住在他的本国,原因是出于宗教的,因为他有血的污染,为怨鬼所追逐,于土地人民均有祸害。
[310]克诺索斯(Kn?ssos)是克瑞忒岛的首都,这牛即是神话上有名的弥诺斯公牛(Minotauros),是牛头人身的怪物。雅典曾为克瑞忒王弥诺斯所打败,立约每年须将少年男女十四人送去,给怪牛当作食料,忒修斯自愿充选,进迷宫将牛杀死。
[311]第一三三八至一三三九行,即从“在神们尊重我们”起至句末,帕勒与瑙克等人均认为伪作。
[312]照文意看来,当然是在说神们的事,但也可引申了来说人间。欧里庇得斯在悲剧中常替奴婢们说话,以为社会的地位与品质道德是两件事。
[313]“生活”原本作“死亡”,今依照威拉摩威支的改订本。人生多忧患,向死亡避逃所以是懦怯。赫剌克勒斯决心不再自杀了,还要生活下去,准备去接受忧患,所以须得将自己坚强起来才好。原本的口气也可以解作“等候去死”,即是忍受到死时,但意思到底软弱了。
[314]柏德本注,这里说的颠倒。当是表示赫剌克勒斯的思想凌乱吧。第一三六二行“放在他们的母亲”之前,帕勒以为当缺少一行,大概也是这个缘故。
[315]柏德本注云,这里是以抽象替代具体。所毁灭的不是结合,乃是结合物罢了。
[316]第一三六六行,即从“可是仍然”起至句末,瑙克以为系伪作。
[317]如柏德本注说,长久疲劳的看守着家,理应得到好的报酬,现在却只得着杀害,正是极不应当的。
[318]柏德本注云,在赫剌克勒斯看来,他的兵器差不多是有人格的,所以它们是有罪了。古代有所谓“无生物的裁判”,对于致人于死的无生物也审问判刑。
[319]据勒布本注云,赫剌克勒斯不可能再得到那么好的兵器,因为那些都是神们的赠品,阿波罗的弓,火神的棍棒。虽然也有人说,或如陶器上画的那样,棍棒并不是精铁所制,乃是山上原来模样的一棵栎树。
[320]赫剌克勒斯往冥土去取看门的狗,乃是他的工作之一,比照以前的例是没有什么报酬可得的。据神话学家考证,“工作”一语原云“阿特罗斯”(athlos),乃是附有奖赏的一种劳作,或是运动竞赛,可能这是原来的性质,后来转变为义务的力役,近于惩罚了。这里说到报酬,或是旧说之仅存亦未可知。原文“狗”字上尚有一语,意云无聊的,似与三头的狗不甚相适,今据柏德本注,解作“得奖的”,意尚可通,但难以直译,只好并合在“报酬”字里去了。
[321]此处或解作“到我的儿子们的坟头去”,今依据柏德本注,译作埋葬的仪式。
[322]“化成石头”意思即是死亡,虽然用的是戈耳戈的典故。
[323]柏德本注云,这里用“孩子”一语,作为文字游戏,在别国语言中不能说得好。希腊语“孩子”云派斯(pais),不但是指儿子,还说奴童,平常用以引导瞎子或是残废的人的。忒修斯在下文叫赫剌克勒斯用手搁在他颈项上,好扶了他走路,这情形显然很有点相像。
[324]在这句底下,据柏德本注说,大概是缺少了一行,该是忒修斯的说话。这里赫剌克勒斯的话特别多了一行,而下文说“老人呵”,乃是另外对安菲特律翁说的。
[325]“符咒”原文意云“相思药”。这里当如柏德本注所说,乃是指因为见到可爱的物事或是为这所见而受苦的感觉。赫剌克勒斯想再看死儿一眼,正是此意。
[326]赫剌克勒斯在此处显示得不很坚强,所以忒修斯拿过去的辛苦工作来责难他,说他不应如此。
[327]“我活着”即是说我已决心活下去,担负人生的忧患,你应当承认我的勇敢了吧。参看上文第一三五一行“接受生活”及注[313]。
[328]“并没有生病”系依照柏德本采用威拉摩威支改正文字,原文云,“那光荣的赫剌克勒斯是在哪里呢?”没生病即是说他还是很坚强的。
[329]地面的职务是把死人接受过去,但是赫剌克勒斯的小孩们死的特别悲惨,所以在地也感觉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330]柏德本注云,忒修斯和赫剌克勒斯从一边下,歌队从别一边下。安菲特律翁回到死尸那边去,平台便推了进去。
附录赫剌克勒斯的故事
赫剌克勒斯的故事,特别是他的十二件工作,今依据公元前一世纪阿波罗多洛斯所著《希腊神话》节抄于下,以供参考。本文见于原书卷二,从第四章第八节至第五章第十二节。
安菲特律翁打败了塔福斯人,但是在他回到忒拜以前,宙斯乘夜来到那里,把一夜延长了有三倍的长,他变作安菲特律翁的模样,与阿尔克墨涅同床,讲述关于塔福斯人的经过情形。安菲特律翁回来,看出他的妻子对他并不欢待,便询问原因,在她告诉了他,前夜他已来过,和她同睡了时候,他从预言者那里得知了宙斯和她同居的事。阿尔克墨涅生了两个儿子,宙斯的是赫剌克勒斯,年长一夜,安菲特律翁的是伊菲克勒斯(Iphiklês)。赫剌克勒斯刚有八个月,赫拉派遣两条极大的蛇来到**,想要害死他。阿尔克墨涅大声叫安菲特律翁来救助,可是赫剌克勒斯站起来,用他的两手把它们扼死了。
他住在牛群里,刚到十八岁的时候,杀了喀泰戎的狮子,他穿上了那狮子的皮,把张嘴的头当作了他的盔。
他从打猎回来,有些由厄耳癸诺斯(Erginos)派去接受忒拜的贡品的使者和他遇见。弥倪埃人的王在忒拜被人用石块打伤,临死严命他的儿子厄耳癸诺斯要给他报仇。于是厄耳癸诺斯进攻忒拜,立誓定约,要忒拜人给他进贡二十年,每年一百头牛。赫剌克勒斯对于这些使者大肆残虐,因为他割去他们的耳鼻和手,用绳子将这些挂在他们的胸前,叫他们带这贡品给厄耳癸诺斯和弥倪埃人去。厄耳癸诺斯因此大怒,便来攻忒拜。但是赫剌克勒斯从雅典娜得到了兵器,自己统率作战,杀了厄耳癸诺斯,打散了弥倪埃人,强追他们加倍的进贡于忒拜人。赫剌克勒斯乃从克瑞翁得到他的长女墨伽拉,算作勇士的奖品,他因了她生有三个儿子,忒里玛科斯,克瑞翁提阿得斯,得伊科翁。但克瑞翁将他的小女儿给了伊菲克勒斯,他从前因了奥托墨杜萨(Atomedousa)已生有一个儿子伊俄拉俄斯(Iolaos)。
在与弥倪埃人打仗之后,由于赫拉的妒忌,赫剌克勒斯发起狂来,把他自己因了墨伽拉所生的儿子以及伊菲克勒斯的两个儿子都扔到火里去,因此他自己判定出外流亡,经忒斯庇俄斯(Thespios)给祓除了,来到得尔福,询问神明何处可以居住。那女祭司叫他去住在提任斯(Tiryns),给欧律斯透斯服役十二年,去做那吩咐他做的十件工作,她又说,在那工作完成了时候,他将成为不死。(以上第四章)
赫剌克勒斯听了这话,走到提任斯去,做那欧律斯透斯吩咐他的事。第一件,他叫他去拿涅墨亚的狮子的皮来,那是一个不可伤害的生物,是堤丰所生的。他去到涅墨亚,找着那狮子,先用箭射,他发见这是不能伤害的时候,便举起木棍,追了过去。那狮子躲进有两个出口的洞穴里去,他把一个入口堵住了,从别个入口里去找到那野兽,用两只手抱了它的项颈,紧紧揢住,直到它气闭而死,乃将它扛在肩上,带到密刻奈来。
第二件工作,他吩咐去杀勒耳那的水蛇。这蛇生长在勒耳那的沼泽里,出到平原上来,扰害那牛牲和地方。水蛇有一个很大的身体,有九个头,八个头可死,但中间一个是不死的。于是他上了车,由伊俄拉俄斯驾御着,来到勒耳那,他发见水蛇在一个山上,那里即是它的巢穴。他用火箭把它,逼它出来,这时候他便捉住了它,但是那水蛇缠住了他的一只脚,也揪着他。他用木棍砸它的头,一点都没有用,因为一个头砸了,那里就长出两个来。一只很大的螃蟹也来帮助水蛇,钳他的脚。他因此把它杀死了,也就叫伊俄拉俄斯来帮助他,去烧着了附近一部分的树林,拿那木橛来烧蛇头的根,阻止它再出来。这样他制住了那生长的蛇头,再把不死的头砍了下来,埋好了,搁上一块很重的岩石。但是那水蛇的身体他剖开了,用箭蘸在它的胆汁内。可是欧律斯透斯说这不算在十件工作之内,因为不是他独自制伏水蛇,却是有伊俄拉俄斯的帮助的。
第三件工作,他吩咐他去把刻律尼忒斯河(Kerynites)的母鹿活捉了来。这鹿是在俄诺厄地方,有金的角,属于阿耳忒弥斯,是神圣的,因此赫剌克勒斯不想伤害它,追了它整整一年。但是后来这鹿被追得疲倦了,它躲藏在叫作阿耳忒弥西俄斯(Artemisios)的山里,在它要渡河去的时候,他射了一箭,便将它捉住了,放在肩上走回去。但是阿耳忒弥斯同着阿波罗遇见了他,要夺下那鹿,并且责备他想要杀害她的神圣的动物。可是他辩说这事是出于不得已,又把责任推给了欧律斯透斯,平了女神的气,就把那鹿活着带到密刻奈去。
第四件工作,他吩咐他去把厄律曼托斯(Erymanthos)的野猪活捉了来,那野猪在扰害普索菲斯(Ps?phis)地方,从一座叫作厄律曼托斯的山里出来。于是他走过福罗厄,受到马人福罗斯的款待,他将烤肉供给赫剌克勒斯,自己却吃生肉。赫剌克勒斯要酒吃,他说他怕打开酒瓮,那是马人们所共有的。但是赫剌克勒斯叫他胆放大点,把这打开了,不久马人闻了这香味,拿着石头和杉树做武器,来到福罗斯的洞穴。由赫剌克勒斯抛去烧着的木橛,被打倒了,其他被用箭射死。但是福罗斯从死尸上拔出一枝箭来,心想这么小东西杀得那么大物件觉得奇怪,却从一手里滑下,落在他的脚上,立即死去。赫剌克勒斯将他埋了,前去捕那野猪。他大声叫喊,把它从一个树林中赶了出来,追进深雪里,捉住了,带往密刻奈去。
第五件工作,他吩咐他去把奥革阿斯(Augeas)的牛群的粪在一天里全都除去。奥革阿斯乃是厄利斯(Elis)的王,他有许多群的牛。赫剌克勒斯走去找他,没有说明欧律斯透斯的命令,只说他将于一日里除去那些牛粪,如果他肯给他十分之一的牛群。奥革阿斯不大相信,可是他答应了。赫剌克勒斯乃在养牛的院子的墙基上打通了一个洞窟,再把靠近流着的两条河引着向院子里来,先做了别一个出口让河水流出去。奥革阿斯知道了这是遵奉欧律斯透斯的命令而做的,他就不肯再给报酬,欧律斯透斯也不肯把这一件算在十件工作之内,说这因为是他为了报酬而去做的。
第六件工作,他吩咐他去赶走那些斯廷法利斯(Stymphalis)的鸟。赫剌克勒斯不知道怎么才能把这鸟赶出来,那时雅典娜给了他一副青铜拍板,这是她从火神那里得来的。在一座下临湖沼的山上打起这拍板来,他吓走了那些鸟。它们受不住那声音,都惊惶的乱飞,他就把它们射下来了。
第七件工作,他吩咐他去带那克瑞忒的公牛来。据说这就是给宙斯背走了欧罗珀(Europê,卡德摩斯的姊妹)的那牛,但也有人说,这是克瑞忒王弥诺斯说,他将把凡是从海里出现来的东西献给海神的时候,海神从海里送来给他的。那时弥诺斯见了这公牛很美丽,便将它送往牛群里,而用别一头牛去祭了海神,因此神发了怒,使得那牛变野了。赫剌克勒斯来到克瑞忒岛,捕捉了公牛,带到欧律斯透斯那里,给他看过了之后,就放它自由去了。
第八件工作,他吩咐他去把特剌刻人狄俄墨得斯的那些母马带到密刻奈来。这人是极善于战斗的一个民族的王,他有着些吃人的马。赫剌克勒斯于是同了志愿同行的人航海前去,制服了管理马槽的那些人,将马赶向海边。特剌刻人前来救援,赫剌克勒斯杀了狄俄墨得斯,将其余的都赶散了。
第九件工作,他吩咐他去拿希波吕忒的腰带来。她是阿玛宗的女王,她们是很能战斗的民族,因为她们养成男性的风气,生了小孩的时候,她们留养女孩,却将右乳割去,以免妨碍投掷标枪,但左乳仍保留着,可以哺乳。希波吕忒有战神给她的带子,是表示她为大众的首长的标征。于是他带了些志愿兵,乘船出发,到了港口停泊下来,希波吕忒走来看他,问他来此的缘故,就答应给他那带子。但是赫拉化作一个阿玛宗人模样,在众人中间走来走去,说那些到来的外邦人要将女王抢走了。于是许多阿玛宗人都拿了武器,骑马冲向船那边去。赫剌克勒斯看见她们这样武装,以为有什么阴谋,乃杀了希波吕忒,抢去了她的腰带,同其余的阿玛宗人打仗之后,开船驶去,到了特洛亚。他在路上有过许多冒险经历,末了回到密刻奈,将带子交给欧律斯透斯。
第十件工作,他被命令去从厄律忒亚(Erytheia)拿革律翁(Gery?n)的牛群来。厄律忒亚是在大洋相近的海岛,在这岛上住着革律翁,他有三个男人的身体,在胸腹间长成连合为一,但自腰胯与大腿以下分为三人。他有红色的牛,欧律提翁(Euryti?n)是牧牛人,牧犬则是那两个头的狗,堤丰所生的俄耳托斯(Orthos)。赫剌克勒斯在路上除灭了许多野兽,到了利彼亚,他建立了他旅程的标识,两条柱子对立着,在欧罗巴与利彼亚的界上。在路上被太阳晒得热了,他对了日神弯他的弓,日神佩服他的刚勇,借给他一个渡过海洋的金杯。他到了厄律忒亚,那狗看了他,向他奔来,他用木棍打它,在牧人欧律提翁来救助这狗的时候,也被杀了,革律翁追赶上来,战斗起来,终被射死。赫剌克勒斯把牛装在那杯内,渡过了河,把杯还给了日神。他将牛带回去,交给了欧律斯透斯。
这些工作在八年和一个月中间做完了,欧律斯透斯命令赫剌克勒斯做第十一件工作,去从赫斯珀里得斯(Hesperides)那里拿金苹果来,因为他不承认奥革阿斯的牛和水蛇这两件工作。这些苹果并不如有些人所说在利彼亚,却是在“北风以外”人中间的阿特拉斯山上。这是地在宙斯与赫拉结婚之后送他的,由一条有一百个头的不死的龙看守着,是堤丰所生,说着各样不同的声音,赫斯珀里得斯(黄昏的女儿们)也同着它一起看守。他走过利彼亚,这地方由海神的儿子安泰俄斯(Antaios)统治着,他常强迫外邦过客角力,便加杀害。赫剌克勒斯也被迫和他角力,抱住他举了起来,把他扼死了,因为他碰着地面的时候就会变得更强,所以有人说他乃是地的一个儿子。他通过埃及阿剌伯,到了高加索(Kaukasos),射死那在山上吃普洛墨透斯(Prometheus)的肝的鹰,解放了普洛墨透斯。普洛墨透斯告诉他不必自己去取苹果,只须叫阿特拉斯去,自去替他肩那个天球,他依从了,替代了他的工作。但有人说他并不从阿特拉斯得到苹果,乃是他杀了看守的龙,自己摘来的。他取到了苹果,便送到欧律斯透斯去。但是他接到之后便即给了赫剌克勒斯,雅典娜又从他那里得到,将这苹果送回去了,因为把这放在任何地方都是不应该的。
第十二件工作,他被命令去从冥间把刻耳柏洛斯带了来。这有三个狗的头,龙的尾巴,在它后面有蛇的头。赫剌克勒斯将要去找这狗的时候,他先到厄琉西斯(Eleusis),去参加了密教仪式。他来到泰那戎地方,那里是下冥土去的入口,他便从那里下去。走近冥土的门,他看见了忒修斯和珀里托俄斯,他们来对珀耳塞福涅求婚,因此被绑缚着的。他们见到赫剌克勒斯的时候,都伸出手来,好像想要凭了他的力量被救了出来的样子。他拉了忒修斯的手,真把他拉起来了,可是他正要引起珀里托俄斯来的时候,地都摇动了,他只好放下。赫剌克勒斯向冥王要那狗,他叫他自己去捉,只要他能制服它,不用他所有的武器。赫剌克勒斯在阿刻戎的门口,他穿了胸甲,盖着狮子皮,将两手围绕了它的头,用力扼它,虽然那尾巴上的龙来咬他,他一点都不放松,直到那狗屈服了。于是他带了它,从特洛曾(Troizen)走向上边来。他将狗给欧律斯透斯看了,再送它回冥土去。(以上第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