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亮盯着地面看了看,“行,下边的也带着,加水里之后,那土能沉下去,咱喝上边的。”
张迎春重重点一下头,“嗯!”
然后张迎春把自己的手绢拿出来铺地上,双手捧起掺杂着泥土的黄色粉末放手绢中间。
叶亮提起手绢四角,动作麻利地包住。
俩人离开的时候还不忘记朝着周围看了看,确定没人才跑去了张迎春家。
张福跟他媳妇不知道去了哪儿,反正家里没人。
张迎春拿了碗跟筷子,叶亮找来暖瓶。
俩人合作。
小手绢里的东西一股脑都倒进了大海碗中,叶亮用暖瓶里的水一浇。
“咦?咋不化?”张迎春狐疑地用筷子搅和了搅和。
因为有土的缘故,水变成了巧克力色,但筷子搅拌时候,那些黄色粉粉还有鱼鳞状片片几乎没变化。
叶亮伸了根手指放碗里,“哎呀,暖瓶不保温,水不热。”
张迎春看了一眼暖瓶,“你拿错了,还有个保温的,红皮那个。”
“不早说。”叶亮嘟囔着往屋里走,“那你把碗里脏水倒了,正好下一碗干净。”
张迎春立即按照叶亮说的去做。
别说,这一回还真澄出去不少泥水。
叶亮拿了个热水暖瓶过来,再次重复之前动作。
只不过跟他们预期的不一样,那些黄片片依旧没啥动静,倒是那水隐约有那么一丢丢泛黄,就是不知道是被下面那些黄粉粉黄片片映衬的还是融化了点儿。
“这咋回事儿啊?”张迎春皱着眉头,用筷子蘸了蘸水往嘴里一塞,“没啥味儿呀,一点儿不甜。”
叶亮也皱起眉头,接过筷子之后又搅了搅,随着搅动,那些黄粉粉黄片片浮上来一些,倒是黄片片能肉眼可见的缩小了。
只不过,那东西好像不溶于水,即便是变成了液态也跟水分了层。
“奇了怪了,这啥玩意儿啊。”张迎春眉头皱的更紧,她还想快点儿喝上饮料呐。
叶亮抿嘴,继续搅拌了两下,“别慌,我觉得这应该得在锅里熬,咱是用水冲,得有个融化时间。”
张迎春觉得有道理,也不着急了。
只是很快俩人又觉出了不对,原本变成液态的黄东西渐渐地又成了固态的了。
“呀,这又是咋回事儿?”
张迎春等不及,端起碗直接喝了一口,“唔!呕!噗!”
辛辣的感觉刺激着张迎春的口腔神经,嘴巴里喝进去的都喷在了叶亮的脸上。
叶亮“啊呀”一嗓子,赶紧用手抹了把脸,“干啥呀这是?”
张迎春不解释,抓起那不保温的暖瓶就顿顿顿地猛灌了一通水。
“哎呀妈耶,太难喝了,烧嘴。”
张迎春难受的眼圈儿通红,眼泪噗啦噗啦往下掉。
好家伙,这辈子都不会再喝黄色饮料了。
叶亮眨眨眼,略显心虚,“那什么,可能这不是喝的东西。或许这是……”
“别或许,再或许也不是好东西。”张迎春立即打住叶亮的话,“快倒了,我妈知道浪费她留的热水指定得揍人。”
叶亮一听,赶紧端着碗就往外跑,找了个空地儿往地上一泼,又抓了些烂草叶子往上面一盖。
确定不会被轻易发现,叶亮才回来还碗。
这会儿张迎春已经缓了会儿,感觉比之前好多了。
“你没事儿吧?”叶亮问。
张迎春撇撇嘴,“还行,那什么,今儿这事儿别往外说哈。”丢人。
叶亮哪有不答应的,立即回应:“绝对不说!”
随后,俩人赶紧又把碗收拾了,把暖瓶放回原位儿。
就是在洗手的时候发现,手心手背上沾染了橘黄色根本就掉不了。
倒是叶亮脸上被喷的量少,没留下痕迹。张迎春的嘴巴从外面看也没啥异常。
……
老叶家的晚饭上桌的时候,叶亮还没回去。
张喜凤说不用等,直接开吃。
叶秀娟有几次差点儿没忍住想告状的冲动还是忍了,毕竟她那私房钱都是偷偷攒的,老爹老娘不知道。
叶丽丽也有几次欲言又止,想问问新书包啥时候能背上。可一想到那天晚上好像爹妈没出去成功是她坏了事儿,她又心虚地没敢言语。
倒是自打家里的伙食好了之后,叶爱国跟牛金芳越来越规矩。
除了下地赚工分之外,大房两口子到家之后还抢着做这个做那个的,而且对外一直没露过富,自己吃了啥喝了啥都闷不吭声。
听见有谁偷偷摸摸说宁宛不好的时候,他俩也帮宁宛都出过头,但回来没邀功。
也因为这些改变,张喜凤看他两口子的时候,眼神也比之前和善了。
老叶家的人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都跟明镜一样,知道这些变化都归功于宁宛。
要不是她不护东西,拿出来了娘家接济的物资,老叶家不会这么和气洋洋。
吃过了饭,牛金芳抢着刷碗,叶爱国拿着扁担去挑水,叶丽丽扫院子。
倒是叶秀娟有些心不在焉,吃完之后就去大门口蹲着,时不时朝着左右两边瞅瞅,看叶亮有没有回来。
宁宛跟着婆婆公公又去了屋里谈正事儿。
泡沫塑料已经定了,是帝都那边的人给隔壁县城的厂子去了电话,由这边供货。
后天一早就能到,人家那边不想太惹眼,到时候会直接送到村口的小树林里,让宁宛一个人去做交接。
当然,这些说辞都是宁宛瞎编出来的。泡沫塑料就在她空间里,到时候直接取出来就能用。
知道有些国营企业不喜欢跟私人打交道,叶绍行跟张喜凤对宁宛说的都深信不疑,具体的细节也没多问。
倒是最后,叶绍行问了问价格。村委的账面上已经有了卖豆腐赚的三百来块,钱是够用的。
宁宛为这件事准备的相当充分,泡沫在这个时候不算普及的东西,相对来说不便宜。
只是张贴两百来平米的围墙,少说也得两百块钱。她报了这个价给叶绍行,叶绍行很是欣喜,还确定这是人家看了面子的,就他的了解,差不多得两百二十块。
张喜凤一听,立即又对宁宛大夸特夸,说宁宛出马,不管办什么事儿都跟人一样那么漂亮。
等聊完正事儿之后,宁宛回了西屋。
她还有心事没解决,需要跟菜古玉谈谈。
于是宁宛将西屋的门一关,闪身进了空间。
菜古玉感应到宁宛的出现,立即跑来见面。
“小宛儿,大晚上怎么有空?”
它都习惯天一黑就单方面切断神识联系,以免夜里被狗粮撑死。
宁宛没不回答这问题,直接把自己下午做的梦给说了,想问问这意味着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