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贤看了宁辉一眼,这回没反驳。

宁辉一看有门儿,赶紧趁热打铁,“我之前随团演出的时候去过江城市,临东县就属于江城市的下属县城。我开车带着爷爷,还能给小妹多准备些东西一块儿捎着。”

说话时候,宁辉的眸子晶亮,好像下一刻就能看见自家妹妹了一样。

宁家贤很满意这个提议,他欣慰地看着宁辉,“嗯,阿辉有心了。”

他起身,嘴角止不住的上扬,浑身轻松,“明早阿辉跟我去买东西,思宁啊,你有什么要给婉婉准备的,明早上准备准备,我们下午出发。

慕安,你赶紧去开会。我年纪大,困得早,就先睡了。”

丢下这话,宁家贤也不管四六七八,直接走去了一楼房间。

宁慕安就……

安思宁也……

宁辉赶紧脚底抹油地回自己屋,他也得早休息,明儿给小妹多准备些东西,争取不眠不休杀过去,也顺便见见未从谋面的妹夫。

到了深夜,宁慕安开会回来,安思宁还没入睡。

瞅了一眼面色不悦的媳妇,宁慕安立即过去跟媳妇并排坐在床边。

“心情不好啊?”

“明知故问。”安思宁白了他一眼:“我多久没见女儿了你心里没数?上次不是你拦着,我早跟女儿团聚了!”

自从宁婉婉离家之后,去年春节都没回来。

他们之前去找过宁婉婉下乡申请书,结果因为保存不当,刚好宁婉婉的那一批申请书被火烧了。

如果不是宁婉婉在过去一个月后撑不住,给家里写了信。他们甚至都不清楚女儿在临东县。

现在好不容易知道女儿所在的具体村庄,安思宁真恨不得马上飞到女儿身边去。

宁慕安眸光闪了闪,为自己辩解了句:“上回我只是问你去哪儿,然后你们团里就出了重要任务,不算是我拦着的呀。”

“我不管,就是你跟我说那句话耽误了时间,要是我走了,任务就会派给别人了。”安思宁不讲理地埋怨。

她当然知道上回不赖宁慕安,可见不到女儿,总得让她宣泄宣泄心里的憋闷悲伤吧?就这么一个男人,不埋怨他埋怨谁?

宁慕安无奈地笑了个笑,继续哄媳妇,“是是是,都怪我,我不该多嘴问你,思宁啊……”

说话间,宁慕安伸手去抱媳妇,结果安思宁腾地一下站起来躲开,“不让我见女儿,就别碰我。”

宁慕安:……

房间里归于平静,片刻后,宁慕安认真地说:“那就去见。”

“什么?”

“我说,想去见女儿就去见,不过不能让爸知道,不然会责怨我们对工作不负责。他们开车,我们坐车。”

这些是宁慕安去开会的时候抽空想的,他自从坐在了如今的位子上,还没休息过一天呢。

现在有了正当理由,就算是休假,那些老头子也不能说什么。

安思宁眨眨眼,不可思议地问:“你说的是真的?”

宁慕安同样站起身,揽安思宁入怀,“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安思宁撇撇嘴,没好气道:“结婚那天就骗了,你说不疼,结果疼死了。”

“咳。”宁慕安面色尴尬,“我那是听别人说的,咱俩算是都被骗了。”

“哼,骗不骗了的也跟了你一辈子。不过,咱说好了,明儿必须去找女儿。”安思宁提醒,宁慕安哪里敢不答应。

确定了真的会出发,安思宁立即找出来纸笔开始罗列要给女儿带的东西,生怕明天准备的时候落下。

她写一个,宁慕安在边上提醒一个,两人偶尔提及宁婉婉小时候的趣事,还会低笑出声。只是,笑着笑着,眼圈儿就红了。

与此同时,刚刚跟叶超深入交流后的宁宛忽然打了个喷嚏。

叶超立即关切问:“怎么了?不舒服?”

宁宛捏了捏鼻子,往叶超的怀里一钻,“舒服啊,你越来越厉害了。”

“啊?”叶超愣住,反应过来之后,脸颊泛起红晕,“媳妇,你、你不害臊。”

这种话能随随便便说出来吗?尤其还是女人家家的。

宁宛:笑话,你跟一个刚见你就琢磨着如何遛鸟的女流氓说害臊?呵呵呵。

当然,宁宛是不会把心里话说出来吓唬小哥哥的。

她抱着叶超更紧了些,另起话题,“阿超,以后我这么叫你行吗?”

“怎么突然说这个?”

“因为读者宝宝们嫌弃你的名字土,叫你叶超显得生疏,叫你叶超哥或者叶超哥哥显得我作,反正提你的名字,读者宝宝们就容易出戏。我起名废啊,只好叫你阿超。”

叶超点点头:“嗯,名字确实土。不过,这不能怪我。”

“我知道啊,也不怪你爸妈,要怪就怪作者。”

青青子金在线对男女主深感抱歉,所以准备送他们一套结婚照片。

于是第二天一早,叶超跟宁宛两人跟家里说了说就进了城。

俩人先去了国营饭店,知晓叶超要去拍照片,李师傅大手一挥,立即准了他半天假。

在他们俩临走之前,李师傅还特意跟宁宛说了下关于蚕种的事。

他跟朋友去过电话,对方也讲了一些细节以及注意事项。

一张蚕种得用三十平的地儿养殖,一亩的桑树园能养殖两张半的蚕种。

宁宛考虑之后,决定先要三十张。

李师傅那边的朋友刚好最近要过来,到时候可以让捎着。

宁宛不清楚价格,给李师傅留了两张大团结当定金。

结果李师傅却告知,一张蚕种三毛,三十张一共九块。

宁宛再次被这时代的物价惊讶到。

她收回一张大团结后,剩下那张的找零说什么都不要,李师傅也没有过分推辞,想着待会儿他俩回来,他再添点儿钱买西瓜吃。

买俩,在这儿吃一个,让叶超媳妇捎回去一个。

再说宁宛跟叶超离开国营饭店之后,就去了县城的友谊照相馆。

照相馆的门头还算醒目,就是白底黑字看上去不像是给活人拍照的地儿。

咳,这是宁宛的感觉,她没敢说。

跟着叶超进了门,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满墙的照片。

这些照片大多都是半身照,虽说大多比较古板的白、蓝、黑、绿,但那些照片里呈现出的淳朴笑容却极具有感染力。

宁宛就那么瞧一眼,便会忍不住学着照片里的人露出八颗牙齿的笑容。

“同志,拍结婚照吗?”照相师傅热情地走过来招待。

宁宛一讶,眨眨眼问:“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来拍结婚照的?”

照相师傅脸上的笑容加深,“你们俩站一起一看就是两口子,我会看。”

宁宛好奇了,不顾旁边憋笑的叶超,她赶忙说:“怎么看的,跟我说说啊。”

虽说不封建迷信吧,但对于那些别人一说就准的事儿,不打破砂锅问到底,总觉得浑身不得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