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宛还没从在这儿遇见郑招娣的意外情绪里收回心神,又被郑招娣的那句“第一波就加入了”震惊到。

“来来,你们谁说这个拳法厉害来着?”

郑招娣扬声一句,扫视在场的人。

大家不明情况,但也看出来了,这几个年轻人像是来踢馆子的。

刚刚说的唾沫横飞的一中年妇女被郑招娣盯上,郑招娣上前一步,“婶子,你说你吃了老叶家罐头上吐下泻,在这里练了拳法就好了,对吧?”

那人看了看身边几个熟人,继而点头,“是啊,怎么啦?我就是这样,他们都能作证。”

“好,那就说,你们大师保佑你了呗。”郑招娣抓重点问。

那人想都没想,直接答,“是啊,保佑啊。全能拳包治百病,大师说只要诚心诚意,就可以……”

话还没说完,郑招娣也不知道拿了什么,直接往那人嘴巴里一拍。

“咕嘟”一声,那人眼睛圆瞪,没反应过来,东西就咽了下去。

“你你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她惊恐地看郑招娣,眼睛猩红,就要上前动手。

“别激动,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

郑招娣笑着应声,“一粒泻药而已,待会儿你打一套拳试试看,能不能止泻。”

那人一愣,紧跟着脸一黑,冲着郑招娣就是一顿谩骂。

“你个小浪蹄子你怎么敢!老娘打死你个坏东西!”

“站住,给我站住!”

她边骂边冲着郑招娣扬起巴掌,郑招娣本就防备,轻松一躲就避开了攻击。

宁宛虽说不理解郑招娣的操作,但她自然会护着郑招娣,不让那人近身。

“恼什么?之前不就这样弄的?”

郑招娣隔着宁宛,冲着那中年女人又喊了一嗓子。

随之,有人喊了一声,“贾大师来了!”

紧跟着,一穿着明黄色练功服的中年女人从人群里走出来。

她身后还跟着不少年龄不等的男男女女。

“出什么事了?”

被称作贾大师的人严肃着一张脸,询问时候还不忘扫视众人。

宁宛跟叶超对视一眼,倒是都没从这普通人身上看出来什么。

就是宁宛颇为意外,在她心里还以为这种大师是男的。

“大师救命啊,她给我吃泻药。”

被郑招娣拍了泻药的女人顾不得别的,立即冲上前求救。

她担心自己一不小心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所以这会儿也没揪着郑招娣不放。

贾大师眯了眯眼,搀扶着中年女人的胳膊,“来,在这边练习下我教的拳法,平心静气,就像是第一次来找我时候一样。”

“不要着急,沉住气,慢慢来,别慌。”

中年女人好似瞬间得到安抚,走到一边空地上开始妆模作样、不是,开始认认真真练起拳法。

贾大师又对着身边人使了使眼色,那人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好似急匆匆地去寻什么东西。

宁宛的好奇心被调动起来,她倒是想看看究竟怎么个止血法。

“谁质疑全能拳的?”

贾大师忽然开口,语气听上去有些不善,像是要找回场子。

郑招娣撇撇嘴,“呸,还全能呢。真以为我不知道你那把戏?”

“你敢不敢保证,从现在开始半小时内谁都别靠近吃泻药那个?”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前叫那人去找止泻药去了吧?”

“老叶家烧烤本来就没啥问题,是你故意借着人家的名号来给全能拳打名声。”

“为了宣传你这破烂,你故意给那些人吃泻药,吃催吐的药。那些人拿了你的好处,就跟着演戏。”

“等当着大家的面儿上吐下泻了,你再站出来带着他们练拳。实际上那,那些人早就吃止泻药跟止吐药了。”

郑招娣一通告知,好像亲眼看见了一样,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在场的人神色各异,不明真相的人都傻了眼。

追随贾大师的人则是跳出来脸红脖子粗地跟郑招娣理论,警告郑招娣不要血口喷人。

贾大师同样黑着脸放狠话,“小同志,你这么说可是污蔑,小心祸从口出。这造下的口业可要自己受惩罚。”

“造你个业不业的,你发泻药的时候,姑奶奶我就在队伍里边呢。刚才拍给那大婶子嘴里的,就是你当天发给我的!”

郑招娣这话一出,宁宛跟叶超以及人群里不糊涂的人哪里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儿。

只不过话又说回来,单单凭借郑招娣一张嘴,没别的证据的话,还没办法定罪。

加上一些脑残还跟在贾大师身边拥护着,这事儿还不好定论结果。

“嫂子,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咱们到时候上电视台给大家讲清楚。”

宁宛认真地看着郑招娣道,同时目光还不忘瞥向被迫吃泻药的人。

叶超对宁宛一点头,趁着别人没注意,他悄悄移步到那人附近,伺机而动。

“你胡说八道!”

贾大师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她似乎还想维护人前形象,只绷着脸没发作,对着郑招娣道:“我什么时候发过药?你可别血口喷人。”

“前两天招聘志愿者,要我们发传单,你们的人发的,说的好听,是增强体力的药,其实就是泻药。”

“等我们身体不舒坦了,你们又假惺惺给拿加了止泻药的水给我们喝。真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喝不出来?”

郑招娣说着话,忽然冲着一个方向拍拍手。

那边立即跑来几个跟她年纪差不多的年轻男女。

贾大师的脸色立即变得难看起来。

“怎么样?那天雇了十个发传单的,我们七个是一伙儿的,你别说没印象。”

郑招娣讲完,在场有超过一半的人看向贾大师的时候,态度都变了。

“你也说了,你们只有七个人,就算我不小心给错了药,害的你们上吐下泻,可那些吃了老叶家烧烤罐头的可都要进医院了,那千真万确是我师父救过来的!”

还有贾大师的弟子不服气,站出来理论。

人群里,跟随着贾大师练拳的也立即又改了心思。

“是啊是啊,我吃了烧烤罐头,我肚子疼的了不得。我发誓我没被收买,我是真难受了。”

此话一出,另外又有人附和着说自己也是,没看见发放的泻药,是吃了罐头病了的。

然后,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表示自己没吃泻药,只吃了罐头。

本来不明真相的群众都是向着郑招娣的,结果这么一弄,没被牵扯到的群众又动摇了态度。

“或许是这年轻女同志眼红人家能耐,所以站出来挤兑?泼脏水来了?”

“还可能他们是老叶家烧烤的人,故意来抹黑那个大师。”

“说不准,看看再说。”

……

宁宛一直都相信郑招娣,不过不清楚郑招娣的底气从哪里来。

毕竟这会儿只靠嘴皮子的话,她们是落了下风了。

“嫂子,不然还是找公安部门来查……”

郑招娣握住宁宛胳膊,安抚的眼神看着宁宛,“放心,我还没说完,我还有证人。”

说着话,郑招娣忽然从怀里抽出来一个包扎紧实的小花布包。

花布包裹看上去也就成人两个拳头大小,里面似乎是存放着了不得的东西。

郑招娣当着众人的面解开,嘴里不忘解释说明:“这里有照片为证,前两天在老叶家烧烤罐头店门口,有人鬼鬼祟祟地躲着。”

“等瞧见谁买了罐头,那些人就分出去一两个跟踪。然后跟踪到人家家附近,做了标记。他们再下三滥地翻墙进人家家里往吃食里或者水缸里下药。”

“我朋友酷爱摄影,那天也是恰好碰见了。谁不信就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