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超没想到宁宛把话题岔那么远,他回头看向宁宛,顺着话问:“什么样的福利?”

汽车已经开始行驶,乡间的路坑坑洼洼,速度并不是很快。

宁宛道:“咱们的厂子占地不小,空出来的地方可以修建卫生所,到时候不光是能够解决员工们头疼脑热或者跌打损伤的小病小痛,还能多出来几个卫生所医护人员的工作岗位,算是回报社会,也算是回馈员工。”

叶超的眼睛一亮,等宁宛继续说下去。

“给医护人员发工资,走厂子的账。只是治疗,不收治疗费。拿药的话,只收成本。那些小病痛的员工能不请假的指定就不会请假,这样一来,还能提高工作效率。”

“有了这样的福利,大家心存感恩,接下来会更加卖力地为厂子谋利。”

“我看着咱们公司一线的年轻女员工不少,培养一个熟练工不容易。但是到了一定年纪,女员工肯定会先回家结婚生孩子。”

“这孩子出生后太小的话,她们可能不能及时回来上班。考虑到这一块,我想我们还可以再修建个托儿所出来,雇佣村子里那些有经验带孩子的育儿嫂来给看着,到时候女员工可以边上班边抽时间去喂奶。”

叶超越听越觉得激动,甚至还有一种格局被打开了的感觉。

当初没想到自己能那么快就成功创办厂子,成功之后,他也想着能做些什么事来回报社会。

此刻宁宛说的话,几乎都说到他心坎儿上了。

如此做下去,他的厂子将来也会成为独一无二。至少目前为止,还没有这么为员工着想的私人企业。

“育儿所跟卫生所需要雇佣员工,都走公司的账,虽说我们盈的利足够多支付出来工资。不过,谁都不会嫌钱赚的多。所以我想着再原有的基础上再夸大下生产规模,到时候不对外招供了,优先招聘员工家属。”

“对了,我记得咱们这边的不管住宿,李飞他们那些家离得远的在住宿方面有些困难,最好在周边圈地,盖上楼房,到时候一块地皮充分发挥,争取多住一些员工以及员工家属。”

“人多了,食堂也要扩建……”

去往医院的路上,宁宛说了许多实质性的建议。

叶超也很积极的畅聊,越聊越起劲儿。

倒是也很快,两人就到了医院。

李飞断了的胳膊已经正了骨,医生给用夹板做了固定。

额头以及肩膀上的擦伤也都进行了包扎。

见到叶超跟宁宛的时候,李飞还有些不好意思。

“厂长,宁同志,你们怎么来了?我这都小事儿,没啥。”

李飞起身上前,叶超立即先一步跨过去让他先坐。

“医生怎么说的?”

“不严重,暂时这胳膊不让随便动,另一只胳膊能动。腿脚也行,嘴也没毛病,我可不想请假呀厂长。”

李飞先堵住叶超的嘴,看的出来,他是真的不想给自己放假。

笑话,这厂子里发工资不像是别的地儿。别人按天计算工资,他们是多劳多得。

耽误一天,他就少赚一天的钱,李飞可舍不得。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样最少也要休息半个月。别逞能,不然到时候严重了,耽误时间更长。”叶超没听他的意见。

随后在李飞要辩驳的时候,叶超又补充道:“这样,你这是在厂子里受伤,每天给你补五块钱基本工资。”

李飞眼睛圆瞪,不可思议又激动非常。

看看,咋这么好命!

咋遇到这么好的厂长呦!

他看了看有些疼痛的胳膊,嬉皮笑脸,“嘿嘿,厂长你看这样成不,我自愿上班,你再额外……”

“不成。”叶超不客气地打断他,又去询问了下医生需要注意的事项。

宁宛那边也已经去结算了治疗费。

胳膊的伤势需要回去养着,不用住院。宁宛也大体扫了扫,确定伤势不算严重,所以叶超也没耽搁,带着李飞就往外走。

之前送李飞过来的员工为了多劳多得,早就先回了厂子。这会儿倒是方便叶超直接送李飞回家。

路上,李飞还几次三番地为自己说情想回去工作,但都被叶超否定。

“说说你怎么受伤的,说实话。”

叶超忽然认真起来。

李飞的神情同样一顿,“厂长,你们是在厂子那边来的?”

“说实话。”

李飞气急败坏地叹了口气,“没证据,说了有用没?”

“说说看。”

李飞本不想背地里告状,所以在见了叶超跟宁宛之后也没主动提及。

他心里想着,是自己得罪了小人,甘愿把这次吃的亏咽下,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

但现在看来,好像有撑腰的了。

李飞顿了顿,也不矫情,干脆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说了说,其中还包括他跟郝大庄之前的几次纠葛。

这次的事儿说起来也简单,就是同事之间因为眼红闹的。

郝大庄看不惯李飞这几个人来的晚,却比他赚的多。所以才会因为嫉妒,一时意气用事。

但是这事儿没证据,李飞已经做好了哑巴吃黄连的准备。

叶超了解情况之后,也没多说什么,只道厂子里会对每一位员工负责。

将李飞送到家,宁宛给留了十块钱让买些吃的,随后叶超叮嘱了李飞两句,将人安顿给他父母之后,带着宁宛又辗转回了厂子。

跟预想的差不多,两人才刚进办公室,仓管员就委屈吧啦绷着脸来了。

“叶厂长,我去吃饭,我啥也不知道啊。我是真冤枉呀叶厂长。”

仓管老王苦着脸,进门就打感情牌,“厂长,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赚些辛苦钱真不容易。您要罚我款,那就是要我一家老小的命呀。”

叶超眯了眯眼,等着他继续表演完。

仓管老王却以为叶超年轻,只要他多哭一哭,多掉点儿眼泪,这事儿就容易过去。

所以在见到叶超不言语的时候,老王更是哭诉的起劲儿。

“厂长,你那么有钱,不至于看得上我这仨瓜俩枣的吧?我是真无辜,真委屈,真不知道……”

“真无辜不是说出来的。”宁宛不耐烦地打断老王,她最看不上哭哭啼啼的怂包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