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油灯的火苗恍恍惚惚,闪闪烁烁。

叶超扶着宁宛的后腰,急切又紧张。

他的眸光灼热似火,即便是闭着眼睛,宁宛都难以忽视掉被那双如烈阳般的眸光注视的感觉。

想到即将要跟这么帅气的男人共迎高处,宁宛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石榴姐的一句名言:“来吧,不要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惜我!”

让暴风雨来的猛烈些!

再猛烈些!

许是起风了,煤油灯的火光晃动的越来越激烈。

不知道什么时候,煤油灯灭,房中也归于静谧。

次日,宁宛醒过来的时候,天已大亮。身边早就没了叶超的身影。

她拖着酸疼的身子坐起来,有点儿疼,但在承受范围内。

回忆起昨晚上的激烈,宁宛娇羞一笑。

嘿嘿,这就是成为女人的感觉!

这感觉还行,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的。

“婉儿,醒了没?”张喜凤的声音传进来,喜色难掩。

宁宛回神应了声,“嗯,这就起来了。”

“不用,不用起,再歇会儿就成。”张喜凤连连回应,手抓着门把想进去,又怕宁宛反感。

宁宛突然感觉今儿的婆婆好像比之前还要热情,似乎哪里不对。

她快速地穿好衣服下了床,边叠被子边说:“妈,你是不是有事儿啊?进来说就行。”

难不成昨天给她那二十块,心疼了想反悔?

想想又觉得不应该。

张喜凤惊喜又小心地推门走了进来,笑眯眯地看着宁宛。

在瞧见宁宛白嫩的侧脖颈上的一点红梅,张喜凤笑得更灿烂了。

梦里的神仙真灵验!

儿媳妇真变了!

想到明年就能抱上大胖孙子,张喜凤打算今儿就去买烧纸,感谢那神仙保佑之恩。

嗯,一定多买点儿,越多越好!

烧出来个龙凤胎,就更好了!

宁宛把薄被叠好,一转身就对上了笑成了花一样的婆婆。

“妈,是有什么喜事吗?”宁宛被感染,也跟着笑。

张喜凤拉住宁宛的手,“婉儿啊,你放心,成了我老叶家的人,妈一辈子都护着你。要是小超欺负你了,你就跟妈说,妈帮你出气。”

宁宛一讶。

谁不知道张喜凤疼爱叶超疼得没边?帮她教训叶超,岂不是说她的地位比叶超还高了?

不对,宁宛突然又抓住了话里的重点。

“成了我老叶家的人”这意思莫非……嘶!

宁宛的脑海里开始有乱七八糟的画面了。

完了完了,婆婆不会是听见什么了吧?

好丢脸!

宁宛感觉脸颊热热的,视线飘忽不定。

“那个,妈,那个叶超他挺好,没、没欺负我。”

张喜凤瞧见宁宛是害羞了,拍了拍她的手背,“那就好那就好。婉儿啊,快洗洗脸,吃了饭妈带你进城挑两身衣裳去。”

进城?对了,之前她还说带着婆婆去买新衣裳的。

宁宛立即转移了注意力,出屋打水洗脸。

在张喜凤去盛饭的空档,宁宛回了西屋又闪进了空间,简单做了个护肤。

十八岁的花样年华,皮肤吹弹可破,瞧着镜子里的那张脸,宁宛呼吸一窒。

天呐!我的老天!

这是她穿越过来后,第一次正式照镜子。

那张美艳动人的脸蛋儿,不说是男人,就是她自己都被美傻了。

也不知道原主是什么体质,不光长得好,一年多的风吹日晒,竟然还能保留这么好的底子。

天天喝哇塞牌嫩肤水么?

想不明白,宁宛就不去想了。反正有些人就是祖传的好皮肤,大夏天晒不黑。

之前她还羡慕人家那些人,现在好了,她也有了,换旁人嫉妒她。

就要从空间离开的时候,宁宛不经意瞥见脖颈上的那小朵梅花。

哎呀!臭叶超,真气人!

刚刚婆婆肯定是看到了,所以才会笑得那么阳光灿烂。

宁宛不想见人了。

但是张喜凤已经站在了院子里喊她。

宁宛在空间里找了一块符合这年代的装饰品,方形印花尼龙纱巾。

藕荷色的纱巾系在脖子上,又给本就美艳的她增添了三分亮色。

身穿浅色碎花布拉吉的宁宛从西屋走出来,张喜凤的眼睛都看直了。

“哎呀呀,婉儿啊,你长得可真俊!”张喜凤满目真诚,就好像感觉这么漂亮的姑娘是她生出来的一样。

宁宛浅笑回应,“妈你也好看,不然也生不出叶超那么俊俏的青年。”

张喜凤乐呵地一拍手,“哈哈哈,婉儿啊,这话我不跟你争。”

宁宛一愣,暗道婆婆不愧是个爽快人。

随后俩人一起去了厨房,宁宛简单吃了点儿东西。

一碗蛋茶,一个白面葱花卷,一碟小黄瓜。

虽说清淡,却是这年代外人不可比的好伙食。

吃过了饭,张喜凤领着宁宛离开家。

想到没有交通工具,原主曾经走着去县城每次都得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宁宛有些打怵。

结果刚出门,张喜凤就道:“二狗子在村口等着咱呢,坐驴车去,不累。”

宁宛一喜,“他赶驴车进城做什么?给村儿里办事吗?”

驴是生产队的,按理说私人是不能随便使用。

“嗯,去卖猪肉。”张喜凤回应,似乎不想多说,她朝着四周看了看,又压低声音叮嘱,“婉儿啊,别跟别人说,被定为投机倒把就毁了。”

“嗯,不说!”宁宛立即应声,但不免好奇为啥村子里要卖猪肉。

据原主的记忆了解,生产队里的猪都是有数的,到了年底杀年猪要给社员分了吃。

不过婆婆不说,她也不多问。

俩人很快到了村口。

驴车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除却二狗子之外,还有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小伙子,这人原主见过,好像叫麻山。

俩人看见宁宛的瞬间,都被惊艳了一把。

麻山快速将脸瞥到一边,假装没瞧见。

倒是二狗子抿了抿干燥起皮的嘴唇,心中暗想:叶超真是好福气!就这么俊的媳妇,即便是不碰,光是看看也美滋滋呀!

“婶子,嫂子,来啦!”二狗子热络地打招呼,眼睛时不时朝着宁宛瞟。

宁宛倒是无所谓。人人有欣赏美的权利,被看看又不会少块肉。

再说,二狗子的眼神还算干净,并没有那种让她不舒服的感觉。

但张喜凤可不乐意,她将宁宛拉到身后,对着二狗子一指,“眼珠子还要不?再看给你抠下来当炮儿踩!”

二狗子吓得一哆嗦,赶紧去牵驴,嘴里还解释着,“没看,真没看。”

张喜凤不管那些,把洗干净的白面布袋铺在驴车后边,让宁宛坐好,她挨在宁宛旁边。

驴车中间放着一大盆用布盖着的肉,二狗子跟麻山分别坐在驴车前面两侧。

驴车前行,开始谁都没说话。

宁宛吸了吸鼻子,不免疑惑地问了句:“这肉怎么是熟的?”

把集体的猪宰了卖就已经够稀奇,煮熟了卖,更是难免让人深思。

张喜凤变了变脸色,纠结着如何回答。

二狗子是个嘴快的,立即答:“煮熟了卖的钱多,嘿嘿。”

张喜凤一愣,又暗自松了口气。这二愣子,没说错话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