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超弄不懂其中的关系,光那些人名他都没记清楚。

别人就算了,他最关心的是媳妇。

宁宛跟菜古玉齐齐朝着叶超看,

“当然是。”

“为什么不是?”

叶超笑了,“是就好,不管你是谁,是我媳妇就好。”

他不敢想象媳妇离开自己的话,他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肯定生不如死吧。

宁宛瞧着叶超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诧异了下。

她还是第一次见叶超小孩子的一面。

宁宛走过去抱住叶超的脑袋,“我当然是,一辈子都是,下一辈也是,以后我们永远在一起。”

“嗯!”叶超迎合着抱住宁宛的后腰,“永远都在一起!”

菜古玉撇撇嘴,嗖的一下钻进宁宛口袋中。

非礼勿听非礼勿看,狗粮免疫,呸!

再回到办公室,朱何君已经吃饱,宁老爷子不知道跟朱何君在聊着什么,两人看上去挺和谐。

得知朱何君身份,宁宛看他时候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她走过去坐在宁家贤身边,先是跟宁家贤对话,“爷爷,我母亲的名字叫什么?”

宁家贤一愣,紧接着明白宁宛说的母亲指的是谁。

他没看宁宛,反而是盯着朱何君道:“她叫巧娥,宁巧娥。”

朱何君的眸光微闪,表情还算淡定。

宁宛继续道:“那我母亲可有什么喜好?身上有什么胎记?”

朱何君察觉出宁宛的刻意,忽然转头看向她。

迎上宁宛那张脸,朱何君的淡定神色溃散,惊愕的整个人僵住。

这张脸跟他年轻时候有五分像,这脸部轮廓以及耳朵也像极了妻子!

再结合宁宛的年纪,朱何君察觉心脏像是在打鼓,砰砰狂跳。

“巧娥后腰上一块鸽子蛋大小的红色胎记,左边脸上一个痦子,棕色的痦子。

她喜欢吃辣,没辣椒吃东西吃的很少,有辣椒能把碗都吞下去。”

宁家贤说话时候仿佛脑海里呈现出了宁巧娥还在他身边的样子。

只不过,老人家脑海里的那人,容貌有些模糊。

多少年了,他都快记不清楚女儿的样子了。

但他能保证,只要女儿出现在面前,他肯定第一个认出来!

“朱同志。”宁宛再次出声,朱何君回神。

聪明如他,现在已经明白宁家祖孙要跟他讲什么了。

只是,这未免太巧合!

但,又不得不相信这是事实。

随后的两个多小时里,朱何君当着宁宛等三人的面儿也阐述了他跟宁巧娥相遇相知相许的过程。

得知女儿毁了容貌,宁家贤心疼愤怒又愧疚。

得知女儿不知所踪,宁家贤更是痛心疾首,恨自己徒有军功,却没能力护好家人。

时隔多年,找人如同大海捞针,或许这辈子跟女儿再没相见之日。

宁宛的心情也是异常沉重,同情原主母亲以及外祖母的遭遇,但又没办法更改曾经历史。

毕竟那些剧情都发生在她来这里之前。

而且不用老祖宗们说她也知道,真回归到之前的某一个点上,肯定得付出想象不到的昂贵代价。

朱何君知晓宁宛是他那素未谋面的孩子时,看向宁宛的眼神都变了。

慈父的和蔼眼神,透着果敢与心疼,朱何君欣慰激动又愧疚。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做梦一样。

……

朱翠红醒来,神智不清,似乎还有加重倾向。

她不言不语,也没了之前的过激行为。

朱何君安慰她说孩子已经咽了气,要入土为安。朱翠红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呆呆坐着。

朱何君如果离开这里,朱翠红必须带着,他当初答应大哥,要照顾好这个侄女,不能失信。

因为身份原因,按理说得带着朱何君去见见宁知渔。

但又怕有心人知晓之后会从中大做文章。

在宁知渔彻底安全之前,朱何君暂时还是不跟其见面为好。

所以最终还是按照宁家贤安排的,先让朱何君去帝都那边找个差事安顿下,其余的事慢慢商议。

去帝都,至少能有他的人照应,相信朱何君跟朱翠红能够得到妥善对待。

朱何君虽说舍不得刚刚认下的宁宛,但形势严峻。得知自己跟父亲长得像,明白确实不适合出现在十方院村。所以尊重宁家贤的安排,同意去帝都等候见面时机。

宁宛帮着朱翠红诊过脉,朱翠红属于心病,没有良药可医,只能等等看,慢慢开导。

次日,朱何君跟朱翠红在两名帝都军区同志的护送下去往帝都。

宁宛跟叶超以及宁家贤在没人的地儿回了临东县。

先让叶超去了饭店跟李师傅说了说最近发生的事,之前没请假直接旷工,属实有些说不过去。

好在有李师傅兜底,之前自作主张帮叶超请了病假。

得知叶超是去了水河省支援,李师傅原本还有的怨气一下子都消了。

他还叮嘱叶超回家好好休息,休整好了之后再来。

跟李师傅道别,叶超跟宁宛还有宁家贤在供销社汇合。

买了点儿吃的喝的,刚好赶上村子里来送豆腐的驴车回去,让捎了一程。

赶车的人是麻山,听说二狗子的伤恢复的快好了,就是不能颠簸,送货的事儿还得让麻山顶几天。

麻山话少,但水河省的事儿也听说了。他佩服也羡慕叶超能去当地支援,倒是就着这个话题聊了一路。

得知十方院以及周遭村子都自发地做了干粮跟单饼送去了灾区,宁宛宁家贤跟叶超诧异的同时,都感觉心里暖暖的。

国人骨子里的善良都是发自内心的素质。

真好!

驴车到了家门口,叶超最先跳下来搀扶宁宛。

宁家贤去拿买回来的东西。

院子里的张喜凤听见动静立即跑出来瞧。

“呀!婉儿呀,回来怎么不说声!”

张喜凤激动又欢喜,跑过来时候脚下生风,她一把推开叶超,站在宁宛身边。

“饿了没?难受吗?累了去躺会儿,妈给做好吃的!”

再次听见婆婆亲戚声音,宁宛会心一笑,“不累,就想听你说话。”

张喜凤一讶,继而笑得更加灿烂,她上前扶着宁宛的胳膊往院子里走。

“喜欢听,就多说。”张喜凤边走边往身后看,“宁大爷也辛苦,我给您冲茶叶水喝去。”

刚接过老爷子手中所有手提袋子绳子的叶超正想说几句,就见前面的三个人已经走出去好几米远。

叶超:……所以,老妈的疼爱已经转移那么彻底了?!

张喜凤不知道儿子的心思,她忙前忙后地照应宁宛跟宁家贤,又说起了最近几天村子里的事儿。

自打宁家贤不在,那些跟着学太极拳的,还是每天都坚持练习之前的动作。

牛棚那边她没去,但叶绍行回来说,幼蚕已经从黑色变成褐色,长得很好,一个没死。

提及牛棚,算是触动了宁家祖孙俩的心弦。

要不是担心别人会想多了,他们刚一回村就想去牛棚见宁知渔了。

虽然暂时不能让宁知渔跟朱何君见面,但是提前告知一声彼此的存在还是可以的。

宁家贤给宁宛一个眼神,宁宛秒懂,她立即道:“妈,我还没见过褐色的蚕呢,我去看看,待会儿回来。”

宁家贤也赶紧接过话,“婉婉这村子里的路不好走,我跟你一块儿,还有个照应。”

祖孙俩那急切的样子看上去就不对劲,张喜凤粗枝大叶的神经都察觉到了。

不过她想问什么的时候,叶超走了过来,“妈,小婉在外面一直想着吃你做的麻酱饼呢,说你发的面软和。”

“真的?”张喜凤眼睛一亮,立即来了精神,“我这就发面去!”

叶超不再多话,只是朝着门口看了看,见媳妇走远,他把自行车推到井边准备擦洗擦洗。

没多久,宁宛带着宁家贤就到了牛棚。

爷爷奶奶们都在忙着,有切桑叶的,有编竹篓的,还有捆树枝的,走没闲着。

见宁宛跟宁家贤来,一声声热络地招呼此起彼伏,祖孙俩的心里也跟这阳光一样,热烘烘的。

何绪招呼他们进了屋,宁简舟不在,宁知渔正扶着个木质四角凳练习走路。

宁宛跟宁家贤对视一眼,她先道:“渔爷爷的身体越来越好了。”

宁知渔回身,眸光一喜,“听着外面像是你的声音,以为幻觉了。快坐快坐,身子重的人,天热怎么还出门了?”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宁知渔是看着宁家贤的,语气里好像隐约夹杂着埋怨。

宁家贤脸上的笑僵住,他赶紧说:“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