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超原本还有些无措,看见骚包红的时候竟是平静下来了。

不过他还是不免惊叹这里的环境。

之前明明是寂静的黑夜,此刻却又是青天白日,而且看这里的一草一木也不寻常,不清楚是什么地方。

宁家贤在菜古玉说话的时候,惊吓的心脏差点儿窜出嗓子眼儿。

好在他也曾经在战场出生入死,见过不少恐怖画面。

一只会说话的蛇而已,没啥大不了。

宁家贤正要站出来保护孙女婿,就听叶超熟络地开口:“小菜,这是哪里?”

不等菜古玉回答,宁家贤先震惊道:“你们认识?!”

“是的爷爷,之前我们在武装部,一起并肩作战对付过敌特。”

菜古玉大方回应,在老爷子面前刷了一波存在感。

宁家贤想到自己比叶超晚认识菜古玉,立即成了酸鸡。

就在他要表达点儿什么的时候,眼前忽然一黑,人就到了另外的环境之中,叶超也跟在他身边,两个人再次懵逼。

这是?

“爷爷,你快去打电话,待会儿我再给你解释。小超,你把这衣服穿上。”

宁宛的声音响起,拉回了宁家贤跟叶超的思绪。

宁家贤这才察觉已经到了村委的办公室里。

他之前来过好几次,对这里还算熟悉。于是立即压下心中震撼,摸黑走到办公桌前的电话处。

手摇电话他用过多次,不用看也能拨对号码。

叶超那边也按照宁宛的吩咐穿上了短袖跟棉布裤子,拖拉板(拖鞋)也换成了老三道凉鞋。

趁着电话未接听的时候,宁宛道:“刚刚你们进的是空间,算是另外一个小世界,我可以凭借主观意识将你们带进去带出来。

我在空间外,你们进出的时间就跟我是同步的。我在空间内,里面的时间就是静止的。”

不等叶超跟宁家贤消化掉这些信息,宁宛又继续:“菜古玉说,水河省那边正在下暴雨,极有可能会有洪灾。

待会儿我要去水河省一趟,你们不放心的话可以跟着一起……”

“当然要一起!”叶超立即打断宁宛的话,往宁宛身边又站了站。

他的格局不大,没有国与天下。但他看得出,媳妇不是凡人。

所以,媳妇在哪儿他就去哪儿。

其实他想劝阻不要去,毕竟怀着孩子,但眼下这节骨眼儿怕是劝不住。

宁家贤那边终于打通了电话。

宁慕安在家休息,听见老爹梦见他快被淹死了,想打电话来确认一下,宁慕安有些哭笑不得。

站在旁边的宁宛听宁慕安根本就不知道水河省的事,瞬间脸色大骇。

她抢过电话,立即说:“爸,你听我说,水河省那边连续下了好几天的暴雨,还有不到一天时间,水河省白山脚下,五十多座大小水库都将溃坝决堤!

你最好赶紧联系调派附近军区的人携带防洪物资前去支援!

那边通讯设备已经断掉,完全失去了跟外界的联系。最好赶紧直接调派飞机去炸掉副溢洪道!

还有,需要你先口头答应,为了救人,水库泄洪闸开启无需向上级汇报。

为了加快排水速度,想炸哪里就炸哪里,无需操作人员担责。

爸,你在听吗?我需要你快些答复,时间就是生命!”

宁宛清丽急切的声音在黑夜里响起,不管是电话那边的宁慕安,还是电话这段的宁家贤跟叶超,忽然见感觉宁宛宛若救世主一般,似是已经超脱了他们的认知,

就宁宛说出的这番话,哪怕是毫无征兆,他们也对此深信不疑,从而情绪都受到了影响。

宁慕安之所以相信,多半也源于离开十方院村时,路上发生的诡异事件。

那天他们离开村后不久,身上就溢出了黑色油污,不光是臭气熏天,还腹痛不止。

解决完问题后,他们都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再回想起之前宁宛给喝过的水与众不同,结合他们离开时,宁家贤说的那番话,心里便有了些许揣度。

宁宛的话说完,宁慕安那边正要说点儿什么,宁家贤立即伸长了脖子,朝着电话里面大喝:“听婉婉的!别墨迹!”

隔着电话听筒,宁慕安都能够感觉到父亲的威严,他本还有三分疑虑,这下根本就顾不得再去问上几句。

宁慕安果断回了句好,随即挂断电话立即联系水河省水利总指挥部。

那边是联系上了,还表示昨日起已经要求部分水库开闸放水,也正在疏散水库周遭人员撤离。

同时也已经对下面做出正确指示,让做好防洪准备。

但,指挥部那边的人没告知,两日前就失去了与三桥水库的联系。

更是不知道,下达的命令只是命令,下面根本就没有任何防洪物资!

得知那边真的有暴雨,宁慕安心里的天平立即偏向于宁宛说的那番话。

宁宛身在鲁山省,根本就不可能见到水河省的暴雨。凌晨三点,她能叫上老爷子一起打来这个电话,绝非寻常。

于是宁慕安立即给水河省水利总指挥部下达最高指令: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派送尽可能多的物资过去支援。

也当即传达了必要时刻炸掉溢洪道无需向上级请示的特殊命令。

另外,还要求那边尽快联系到水库下游百姓,尽快疏散人员离开,以防不测。

三条军令下达之后,宁慕安又立即拨通汉城军区以及金京城军区的电话,让他们迅速出动,赶往水河省白山支援水灾!

电话刚刚挂断又“叮铃铃”的响起,宁慕安紧绷的神经更加敏感,他立即接听电话。

还是女儿的声音。

“爸,最好尽快联系水河省铁路部,铁路那边不要通车!”

宁慕安这回什么都没问,直觉让他对宁宛无比信任。

他当下又联系到铁路部,确认有一辆货车确实要在二十四小时内经过水河省白山区。

宁慕安立即命令,务必在就近站点叫停运行货车,不得有误!

相关部门虽说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严峻的事,但半夜三更接到上级领导电话,谁都没敢详细问原因,立即执行命令。

再说宁宛这边,她让叶超跟宁家贤重新回了空间,吩咐菜古玉给准备圣泉水喝。

再让菜古玉带着叶超跟宁家贤去泡人参泉。

叶超什么都没问,媳妇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听媳妇的准没错。

宁家贤更是对宁宛信任有加。

菜古玉给叶超跟老爷子送了圣泉水之后,又对着人参泉上下一甩尾,人参泉中间裂开,立即有空间土堆叠,人参泉瞬间一分为二。

叶超跟老爷子在稍小一点儿的那边泡人参泉,另一边是菜古玉留给宁宛的。

宁老爷子喝过圣泉水,立即想起了曾经浑身臭烘烘的事儿。

当得知叶超是第一次喝圣泉水,宁老爷子因为后认识菜古玉的酸鸡感觉立即散了。

婉婉还是最疼他老人家,嘿嘿!

空间里一片祥和,水河省三桥镇白山附近的几个县却身处暴雨袭击中。

上游的人员虽说已经疏散,但大家都以为是罕见的一场暴雨罢了,并没有太重视。

大多数百姓只离家,没离镇。其中上百口子都去了大坝上躲险,有些人觉得砖瓦房牢固,还跑去了村里有青砖大瓦房的人家避一避。

更有甚者,因为三桥水库的水位上涨,库里不少鱼从溢洪道流出。从事渔业生产队的领导还带着几名社员冒着暴雨去挂网挡鱼。

下游的人员就更没什么了,凌晨三点,大多数人家都在睡觉。

总之,谁都没有做生命即将被收割的准备。

宁宛在瞬移之前也慎重考虑过,自己最先要瞬移的具体位置是哪里,一旦遇到险情又要如何做。

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明明确认过宁家爸妈跟哥哥都安然无恙,老叶家的亲人都在十方院。

可心里却根本就放不下三桥镇白山区。

就好像冥冥之中注定,一种感知很强烈的刺激着她,仿佛在告知那里有她不得不去见的人。

本以为又是自己的哪位祖宗,但菜古玉去联系过,并没得到肯定答案。

不过祖宗们表示,宁宛心里既然有执念,那便去,他们护着。

有了祖宗们的支持,宁宛也提前规划好了路线,没什么好说的,直接瞬移到了三桥水库指挥部门口。

夜黑风高,暴雨倾盆,好在宁宛在瞬移落地时候及时在空间取出了爷爷的红旗轿车。

她坐在车里,将宁家贤跟叶超放出来。

忽然从白昼到黑夜,宁家贤跟叶超虽说有些懵,但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

对于为啥出现在车里,他俩也不问了。

问多了显得无知,反正已经知道媳妇(婉婉)不是凡人,跟着当工具人就成了。

“爷爷,这里是三桥水库指挥部,已经跟外界断了联系。

你身份重,待会儿进去坐镇,立即同意炸掉副溢洪道的请求,另外还要炸掉的位置我标记在了地图上,你来指挥。

防洪物资在白山区供销社防汛物资储备库门口,让他们自己派人去取。怎么来的物资,你看着编。

我要带着叶超去下游疏散人群,天亮之前能来汇合。”

宁家贤表情凝重,接过地图之后,脑回路已经扭转了上百个弯儿。

正要下车的时候,宁宛忽然又叫住他,递过来一片蛇鳞。

“爷爷,这个你放口袋里,能跟菜古玉联系,有什么事你用手攥着心里想出来,我就能听见了。”

宁家贤一讶,赶紧收好。

他深深地看了宁宛一眼,又在叶超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拍,叶超认真点头回应。

随即,宁家贤下车,秒变落汤鸡。

但,宁家贤的脊梁挺直,大跨步地朝着水库管理局的正门口走。

车灯在此刻大亮。

宁家贤的背影看上去显得更加高大。

水库管理局的领导们正在召开紧急抗洪会议,讨论着那几十个水库可能出现的险情。

也都焦急于无法跟外界联系,发出的特急急电还没得到上级回复的事。

一声汽车的鸣笛响彻夜空。

众人齐齐朝着窗外看去。

隔着办公室的窗玻璃,他们瞧见一伟岸身影推开了水利局的大门,顶风冒雨,阔步而来!

“谁?那是谁?”

“汽车声,是上级?”

这个时代,能坐车的人绝非一般,不见其人但已确认身份不凡。

办公室里的人都不清楚那是谁,但都同一时间腾的站起,敞开屋门冲入雨中,迎接这位风雨中的逆行者。

待那人走近,水库管理局局长常州忽然红了眼。

他激动冲上前,用力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老领导!您,您怎么来了!”